38 章節
:“知道,只是沒想到城府将有喜事,一時之間适應不了。”
師欣顏的陰陽怪氣真讓人無所适從,于是我認為此時真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上前一步,說道:“欣顏,你可以叫我阿九。”
師欣顏看了我一眼說:“你不是叫胭脂麽?”
我說:“哦,胭脂已經不在了,你可以叫我阿九……在雲州城的時候,我和莫媛相處過一陣子,是莫珩叫我去的,叫我去開導他的妹妹。”
然後我對師然說:“我現在明白為什麽你當初要叫我和你一起來這兒了。”意思便是,你妹妹也需要別人開導,她簡直就是青春叛逆期遲來的小鬼。
女人都有種天生的直覺,尤其是在面對敵人或是有可能變成敵人的潛在分子時,比方說師欣顏,比方說雲姿。這種直覺男人是沒有的,男人只有在自己的所屬物也同時被別人觊觎時才會擺出架勢準備開打,所以男人永遠不能理解女人的直覺是多麽的靈敏,我也不期望師然能理解。
我面對師欣顏,遠遠比面對雲姿要來的謹慎,雲姿只是個侍女,除非她有合歡一樣的本事,除非我有夫人那般的隐忍,否則我們之間的戰争是很難開始的,但是師欣顏不同,她是這座城府裏的半個女主人,要是一輩子都不嫁出去,就是一輩子的半個女主人,這個認識讓我很不舒服,雖然我是後來的,但我是個自私女人,到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地方就要捍衛主權,凡是威脅主權的別的女人,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都一樣難以共存,由此可見,找一個父母雙亡的男人結婚是那樣的符合實際。
我問今今,師欣顏和雲姿關系如何?
今今說:“她們很少說話,小姐話不多,對雲姿也是不冷不熱的。”
我點點頭,這和我想的一樣,師欣顏不喜歡我,自然也不會喜歡雲姿,也許她根本不喜歡任何一個踏進來半只腳或是意圖踏進來的女人。
我說:“我聽說她是天朝封的公主,號明月,知道是為什麽麽?”
今今說:“奴婢只聽說小姐在受封的那年生了一場大病,一病就是三個月……”今今左右看了看,附耳又道:“奴婢還聽說,小姐曾經很愛很愛很愛一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走了,小姐才因此生的病,病愈後整個人都變了……”
我恍然的點點頭,這又和我想象的一樣。
我說:“為什麽那個男人要走?”我實在想不出這世界上會有男人放棄師欣顏那樣的女人,她美麗,有權,有錢,集合了男人窮極一生所要追求的所有元素。
今今的聲音更小了,還帶着幾分不确定:“好像……那個不是咱們這裏的人。”
我說:“就算是天朝來的,西秦也不會排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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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今道:“不,也不是天朝的,聽說……是異族的。”
我不自覺地挑起左眉,徹底悟了。
在西秦的西北面的西北面,有一個神秘的族群,他們稱自己為円(Yuan),円族人高大,粗魯,野蠻,殺燒搶掠,集合了所有所謂異族的特征。
異族的野蠻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們居住的環境就決定了他們的野蠻,因為要不是被大自然野蠻,就是野蠻大自然,他們的文化也決定了他們的粗魯,因為他們對抗外界的一切就是粗魯,那是天然的保護殼,他們殺燒搶掠,因為只有殺燒搶掠才能得到更多。
但令人奇怪的是,一直受到良好教育的師欣顏,居然會愛上一個円族人,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魔鬼和天使的組合,正是因為自己沒有,所以才會渴望。
我問今今,那個男人後來去哪裏了,他和師欣顏徹底分手了麽?
今今說,當時師家的大家長還在世,還曾經親自帶人把和那男人私奔的師欣顏抓了回來。
這說明,大家的小姐都是愛私奔的,但是私奔成功的案例是極其稀有的,因為她們的私奔技巧實在有待練習。
再問下去,今今也搖頭說不知了,于是我打算去找師欣顏,打開她的心結,就等于幫我自己一個大忙。
我雖然做好了準備這将不會是一場愉快的談話,卻沒有事先預料到不愉快的程度,或者應該說,我沒有預料到師欣顏的刁難程度,這樣的挫敗感是很重的,你要刁難的人先刁難了你,這種感覺就像是你餓了三天以後好不容易發現一鍋紅燒肉卻被別人搶先吃光,堵得慌。
我的開場白是這樣的:“欣顏,我能打攪你一下麽?”雖說是打攪,我卻沒打算聽到拒絕的話,于是很快走進屋,占據有利地形,坐在八仙桌邊上,面對着師欣顏。
師欣顏還是那麽漂亮,簡直就是絕色,單是這麽看着她就是一種賞心悅目。
可惜,美女說話實在沒藝術:“我是天朝封的公主,就算是大哥也不能随便直呼我的閨名。”
我愣愣的望她,見她露出一種和氣質極其不符的譏诮,于是說:“哦,那以後我們叫你欣顏,你不要答應就好了。名字不就是被人叫的麽?若是不叫,要來幹嘛?”
師欣顏抿抿嘴,好似受不了我這麽粗俗:“你平時對我大哥也是這麽說話的麽?”
我說:“不,你大哥這人很通情理,也沒什麽架子,我想說什麽他都不會介意的。其實我想你也是不會介意別人談吐的人,只是獨獨針對我吧。”
師欣顏冷冰冰的瞪着我:“既然你有這個自知之明,我就不送了。”說罷她站起身,腳下一轉就要往內室走。
我連忙說道:“難怪你不喜歡別人叫你的名字,你的名字起的是不太好,欣顏,心眼,你的心眼只有這麽一丢丢,實在不該這麽叫你。”
話音一落,師欣顏立刻調轉了頭,漲紅了臉,指着我口不擇言:“你!”
我啧啧有聲的走出門,邊走邊念叨:“難怪都說美女多距離,真是好好說話也不行,不好好說話也不行。”
帶着一肚子的郁悶,我回了自己的房間,正見到收拾床鋪的今今,今今一見我就笑道:“小姐,是不是碰釘子了?”
我問她怎麽知道。
她說:“這府裏的客人沒有人沒碰過的,奴婢們也都很怕大小姐。”
我“哦”了一聲,問:“那你說,要是這世界上的人都像你們大小姐一樣太過在意別人的談吐,這樣對麽?”
今今反問我:“奴婢不敢說對,也不敢說不對,但是奴婢和那些市井之徒也是沒話聊的,奴婢說什麽他們聽不懂,他們說什麽奴婢也難以溝通……小姐,您就不介意麽?”
我覺得今今這麽說是有大道理的,什麽階層的人就和什麽階層的人相處,跨階層挑戰的不是被說“高攀”就是被說“堕落”,九成以上的人都是這麽看的。
我說:“哦,我不介意談吐,我只介意別人随地吐痰。”
今今一愣,令我意識到我說了一個冷笑話,我哈哈一笑,立刻轉移話題:“我看你們大小姐是公主病。其實她也不是不能相處的,只是習慣了用冷酷和不近人情僞裝自己吧。”
今今問我,什麽是公主病。
我說,就是公主得的病,總以為自己和別人不同,于是對自己特別另眼相看,卻對別人一視同仁,簡單地說,就是師欣顏是公主的身子,公主的病,這是最合理的關系,怕就怕丫鬟的身子,公主的病,這是最找抽的。
今今表示似懂非懂。
我拍拍她的肩膀說:“公主的世界你不用懂。”
也不知道是師欣顏向師然告狀了,還是師然聽到了什麽風聲,就在我和師欣顏不歡而散後的第二天,師然以我該多讀點書為理由,将我安排進女眷書房,和師欣顏一起學習。
前來授課的夫子據說也是當年師老夫人的夫子,師老夫人依然作古,老夫子卻依然活的堅/挺,足可見要将知識傳承下去,首先要活得比別人久。
我和老夫子打了招呼,以“顧闌珊”的身份坐在師欣顏左手邊,老夫子對我笑笑,叫我自我介紹,我一邊數着他臉上的紋路到底是雙數還是單數,一邊說道:“夫子,我叫顧闌珊,來這裏和夫子學習前什麽都不懂,我沒讀過任何學說,也沒立過歪門邪說,我的意思是,我是這樣的無知,連瞎話也不會編。希望在和夫子學習以後,我也能給後人留下點什麽,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老夫子嘴角一僵,勉強點了點頭,然後叫我和師欣顏翻開桌上的書。
這說明,歲數大點的人,忍耐能力也強一點。
卷三 明日篇+結局篇 〇七
從頭到尾,師欣顏都沒拿正眼瞧過我,只是用餘光掃了我幾次,嘴角始終挂着冷笑,似乎料準了會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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