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章節
。”
我叫道:“司徒,你住手!”就在這片刻的功夫,一直按兵不動的莫珩不知從誰手裏奪過一把刀,側面攻來,刀尖直指向師然。
剎那間,師然一手探進懷裏将協議書反手扔給師欣顏,另一手擋開莫珩的攻勢,莫珩站到司徒身邊,低聲說:“司徒大人,本城主助你一臂之力,拿下他,公主自然願意聽話。”
這世上真是沒有永遠的敵人啊,莫珩說的話差點把我氣背過去。
我罵了一句:“小人。”
師然也冷笑一聲,擡手迎擊,還不忘囑咐我:“阿九,站過來!”
我“哦”了一聲,立刻要過去,但邁了三次步子,卻都被橫插過來的攻擊阻斷,場面十分混亂。
我心急如焚的看着師然,生怕他被傷到分毫,一時不查,不妨莫珩的刀鋒突然改換了方向,我下意識要躲,腳下一錯,已經踩到了懸空處。
“啊”的一聲尖叫,已經是我最及時的反映了,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人牢牢扯住。
師然蒼白了臉,趴在崖邊:“阿九,別松手!”
我吓得說不出話來,腳下沒有着落,心裏“撲通撲通”的狂跳,但我還來不及表示害怕的程度,就見崖上刀光一閃,接着聽到師然悶哼一聲。
不過就是須臾之間,師然的手開始發抖發冷,臉色蒼白得不像話,眼神虛晃,但嘴裏仍在念叨:“別放手。”
我仿佛聽到兵器交融的铿锵聲,還有司徒好似在罵莫珩什麽“趁人之危”的話。
趁人之危,到底他對師然做了什麽?
師欣顏跑到崖邊,伸手就要抓我:“嫂嫂!”
我将另一只手遞給師欣顏,一邊問:“你大哥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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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欣顏說,師然背部中劍,中了毒。
我心裏一咯噔,連忙說:“快給他吃藥!”
師欣顏眼睛也紅了,說藥沒了。
我驚喘一聲,遂對着正和莫珩纏鬥的司徒說:“別打了!快拿藥過來!”
司徒連忙趕過來救人,但幾次三番都被莫珩阻攔,眼見着師然的臉色越顯蒼白,我急得眼淚直流,一邊喊着“司徒你快來”,一邊伸手要去碰觸師然的臉。
他的臉冰冰的,眼神逐漸模糊,我叫道:“別睡,快醒醒。”
卻聽莫珩的聲音傳來:“司徒大人,你何必非要救他,只要他死了,公主自然會跟你回宮,你得以複命,不是很好嗎?”
司徒不答,刀鋒更顯淩厲。
師然的眼睛緩緩閉上,嘴角還挂着安撫的笑容,低低說了一句:“阿九,不哭。”
我沒哭,只是被眼淚模糊了整個世界,我趴在崖邊,捧着師然的臉,輕輕吻上他的嘴,好似……他的心口不跳了,好似……他的脈搏停了,好似……我的心也死了。
在這世界上,我曾被兩種聲音感動過,合歡的笑聲,以及師然的心跳聲。我也曾這麽對自己說過:“就算漫天下銀錢,就算那是多的能将我滅頂的數量,我也不會用它們交換。”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好似聽不見了,不知道是誰拿走了我的聽覺,只剩下鼻下流竄着的濃重血腥味,交雜着師然嘴裏的味道,又苦又甜,只是越來越淡,将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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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嘤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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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去看功夫熊貓2~~明天來更新。
ps,昨天幹了一件2事。。。
小紅發短信給我說:“我喜歡小黑,我覺得他也喜歡我,該怎麽辦啊。”
我道:“你喜歡小黑就大膽的上嘛,表猶豫,親愛的,不要馬不停蹄的錯過,輕而易舉的辜負,不知不覺的陌路啊,我精神上支持你!”
結果腦子裏想着“她喜歡小黑”就發給了……
一個半小時後,小黑問我:“哦?誰要上我?!”
卷三 明日篇+結局篇 一九
山崖下起了風,盤旋上來,撩起了碎屍和黃土,風裏卷着莫珩的笑聲,師欣顏的啜泣聲,還有刀劍的碰撞聲。
我摟着師然的脖子,心頭反而靜了下來,雙手慢慢收緊,将他往我這邊拖拽,腳下懸空,只要我放手,沒有人能再阻止,因為可以阻止的那個人,已經閉上了眼。
師欣顏很快發現我的企圖,連忙一手拽住我的一角袖子:“嫂嫂你要做什麽?”
我好像聽見自己在說:“不做什麽,只是找個新的活法……欣顏,你別帶人來找我,我們。我和你哥哥想過二人世界,你早晚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別老膩着我們,時間長了,我們會煩的。”
我砍斷了師然的一縷頭發,揣進懷裏:“你哥哥是一城城主,就算只剩下軀殼也要有城主的體面,你要讓他要睡的舒舒服服,知道麽。我有這束頭發陪着,也是一樣的……”
不知道是不是雙腳懸空的久了,久而久之也就不怕了,放開手雖然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但是手腕酸了,自然也想放松一下。可能是基于這個原因,也可能是因為想追上師然輪回的腳步,在我自由下墜的過程中,我竟然只覺得解脫。
閉上眼睛,聽着風聲,氣流飛速的滑過面頰,撩起衣裙,心裏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
我們活着,都是為了等死,在等死的過程裏,一并享受着等死的人生樂趣,在生命燃盡的最後一剎那,再幡然回顧曾經的所作所為,心裏想着假如有來生我将如何如何。但到底有沒有來生,沒有人能較這個真兒,那只是用來騙別人,并騙自己的說法罷了。
而我,也只來得及想這麽多。
我不知道我躺了多久,只記得當我有能力思考的時候,是沒有能力睜開眼睛的,眼淚從眼角滑下來,越來越多,有雙溫柔的手不停地将它們抹去,然後說:“孩子,別哭了,你會好起來的。”
是啊,我會好起來的,身體總會好起來的,只是心将死去,罷了。
你有沒有過這樣的絕望過?當你意識清醒的時候,你的身體是疼痛難忍的,可你動彈不得,即便用低微的呻吟發洩也成了奢望。然而這種疼痛卻比不過心疼的萬分之一,除了流淚,你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抒發這種悲苦,你說不出話,也睜不開眼睛。
忍耐,好似是我那段日子裏唯一會做的事,因為我連咬舌自盡的力氣也沒有。
于是我便總在想,假如我能永遠昏迷就好了,最起碼睡着了不會想起什麽,不用面對什麽,可是在睡夢中又總能見到師然的睡臉,仿佛在無時不刻的提醒我,将永遠不能看到他眼中的我的倒影,于是又希望醒一醒,苦逼的是醒來了竟連他的睡臉也看不見了。
這樣周而複始的,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忍受這種循環的折磨。
直到有一天醒來,我好似能動了手指頭,接着是睜開眼睛,雖然只能半眯着适應着微弱的燭火,也好過一直沉浸在黑暗中。
此後,我每天都有一點進步,正如那道聲音說的一樣,我會好起來的,只是身體上的康複。
我第一個見到的人,是個女人,她叫王全,是個寡婦。
王寡婦說,救我的并不是她,是這鎮上唯一的仵作,目前正在追她。
很多年後我想,假如當初遇到的不是王寡婦,我或許早就死了吧?因為那時候打我有力氣自殺開始,我便開始自殺,沒完沒了的自殺,雖然都不能成功,總能被王寡婦及時發現。在我始終不能明白為什麽王寡婦能不厭其煩的救我許多次的同時,她也不能明白我為何以自殺為樂,在這一點上,我們從沒有達成過共識,倘若有,我應該已經死了,或者放棄了死。
我最後一次升起自殺的念頭并付諸行動時,王寡婦終于惱了。
她問我為什麽要輕賤生命,莫非這世上真的沒有值得留戀的人了麽?
我反問她:“那你呢,你嫁了七個男人,他們先後都被你克死了,你怎麽不死?”
王寡婦說:“假如我死了,他們又怎麽會被我克死呢?假如我死了,我又怎麽去找第八個呢?”
值得我留戀的人已經相繼離開,值得王寡婦留戀的人永遠還沒到來,這就是我們本質的區別,從這一點上來看,她活的比我樂觀,因為總有希望,我活的比她現實,因為懂得珍惜。
只是,這世上值得珍惜的人,總是來去匆匆。
王寡婦把我困在床頭,自己坐在床沿,一面用個蒲扇扇風,一面和我閑磕牙。
我說:“你就不怕我咬舌自盡麽?”
她說:“你要是咬舌自盡就自盡吧,不過我希望你在死之前再說點話。”
我想,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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