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方，“你這條魚是從哪來的？”

溫宿終于稍稍注意起自己的狀況來，“不知道，好像我剛才急着要去找東西的時候它就游過來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從魚背上翻身下來。

魔鬼魚依舊沒有減速地向前游去，但是很快它便察覺出背上少了兩個人，于是一轉身朝着他們疾速沖過來。

兩個人急忙分開，魔鬼魚毫不猶豫地就沖着許擇再撲了過去。

溫宿見狀趕緊拖着許擇往一邊躲，可惜這麽空曠的海域根本沒有任何遮擋，無處可躲的兩個人哪能跟魔鬼魚比速度，很快他們就被追上了。

溫宿情急之下只能把許擇緊緊護在身後。

溫宿的告白

“花花！”就在魔鬼魚沖過來的瞬間，許擇沖它大喊了一聲。魔鬼魚跟溫宿都愣了一下，溫宿很快反應過來，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它，魔鬼魚則原地繞着兩人游了一圈，突然像砂礫一樣，慢慢化開，原本深色的魚背越來越淺，很快就散開成了一堆透明的水母圍在兩個人身邊。

“大概是你潛意識裏在排斥我……”許擇看着重新變回水母的精神體認真地分析了一下。

“怎麽可能！我明明——”是喜歡你的！

溫宿猛地收住了話。

要說出來嗎？現在說嗎？在這裏說嗎？

認識許擇以來心裏的種種悸動湧上了心頭。

突然定格的畫面卻是許擇跟那個女孩子在店裏站在一起。

溫宿的悸動就這麽噎在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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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許擇有些奇怪溫宿的話還沒說完。

溫宿深吸了一口氣——今天原本也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再不問清楚自己恐怕都不會原諒自己。

“許擇，我……”很喜歡你！

許擇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溫宿，這一看不打緊，溫宿突然間就感覺話有些說不出口。

許擇也稍稍反應過來氣氛微妙，溫宿的臉都紅了，似乎……

“你……”許擇又仔細看了看溫宿的表情，“你結合熱發作了？”

“沒有，我沒有發作。”溫宿胸口的悶氣直接堵回了心裏，“就算發作了，那也只能是你誘發的。”

“你……”許擇一時間被這句話驚住，有點心慌的別開了頭。

一時沉默，溫宿忽然意識到機會稍縱即逝，不再猶豫，“你是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

啊？

許擇稍稍愣了一下，這句話似乎跟他預想的不太一樣。

“沒有啊。”

周圍游蕩的水母開始泛起了粉紅色，把兩個人包圍了起來，許擇的象拔蚌也扭動着肥碩的身軀朝着兩人這邊蠕動過來。

“那你……”溫宿稍稍靠近了一步，緊緊盯着許擇，“你要不要做我的向導？”

這一句倒是符合預期。

只是……

許擇沒有回答。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平靜的海水突然間肆意湧動起來，兩個人有些維持不住平衡。

這是在精神圖景裏，周圍的景物都間接反映了兩個人的心境變化。溫宿知道，許擇的心情沒有他此刻看上去那麽平靜，有些擔心的，溫宿想去牽他的手，沒想到卻被躲開了。

“你不覺得我的精神體長得很奇怪嗎？”許擇這句話聲音很小，但是溫宿還是聽見了。“……你會不會有一天覺得惡心……”

許擇低着頭，沒有看溫宿。

溫宿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幹脆上前直接扳起許擇的腦袋，四目相對。

“剛開始看見，确實感覺有些奇怪，還是在你的店裏看見的，我還以為是……咳，你的個人愛好收藏……但是！知道了以後就沒什麽奇怪了，非要說奇怪，我的‘花花’不是更奇怪嗎。你們的精神體都只有一個，我卻有一群。”溫宿看着許擇的眼睛，認真道，“所以你是在擔心我會嫌棄你？”像之前那個哨兵那樣？

後面一句溫宿沒有問出口，這個時候他并不想提起其他任何人。

許擇愣愣地看着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海水依舊翻騰，溫宿皺眉看着發呆的許擇，知道有些事不能逼得太急，只好稍稍讓步。

“我們先出去吧。”

未知的回應

從精神圖景退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還維持着緊緊相擁的姿勢，周圍避難的群衆已經有不少開始矚目。

“走吧。”趁着許擇尴尬慌亂的時候，溫宿一把牽着他的手就走了。

走出了好遠一段路，許擇輕輕掙了掙手，溫宿卻握得更緊。

“我……要不我換只手提東西？”許擇輕聲示意，溫宿才注意到許擇另一只手提着個大袋子，裏面大概是剛剛從超市買的食物和日用品。

二話不說地拎過袋子，溫宿始終沒有放開緊握的那只手。

兩個人繼續走着，許擇感覺自己的心跳越走越快。

一直到了紫色成人的門口，許擇正在猶豫要怎麽叫溫宿回去，聯絡器乍響。

是……表姐。

晚間，提前關門的紫色成人店裏，許擇負責擺布景，溫宿拿着相機負責照相。

照的當然是店裏的東西——在表姐的連番攻擊下許擇之前草草拍完的産品照片要全部更換。

“真是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去借相機。”許擇深感過意不去，原本表姐要親自過來，沒想到當時站在旁邊的溫宿知道後就把這事給包攬了過去。

“沒關系。”溫宿湊近了相機調好焦距試拍了幾張。“再挪近一點，背景布擋好。”

許擇照做。

得知了那天看店的人是許擇的表姐之後，溫宿的心裏的石塊總算落下，暗自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半小時後，已經拍了不少照片，兩個人的配合也開始默契了起來。

此起彼伏的咔嚓聲響，配合着溫宿的“下一個”的指令。

許擇空暇之餘偷偷瞥了眼認真拍照的溫宿，忽而就想起了精神圖景裏溫宿說的話。

那算是……表白嗎？但是自己似乎并沒有給出回應……

暖光打在溫宿的臉上，鼻尖似乎能嗅到屬于哨兵的一絲信息素的味道。

“下一個。”

許擇稍稍回過神，繼續手頭的工作。

“……對了，你第一次過來這邊的時候，買了那麽多這個是要去幹嘛？”許擇剛好擺到了跳蛋，順口問起這件事。

“哦，那是方弈程要的。”

“要那麽多？”

溫宿一看許擇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岔了，索性再潑方弈程一把髒水，“對，他要拿回去做實驗。”

許擇一臉扭曲，随即不知道腦補了什麽，表情堪稱精彩。

溫宿暗中瞥着許擇，邊按快門邊憋笑，等換下一個的時候，竟是一套皮手铐。

許擇大概是被剛才的腦補影響了，此時看着這套東西瞬間臉紅，幾乎忘記怎麽布景擺放。

溫宿拍了兩張，換了個角度又拍了幾張，皺眉盯着相機顯示器沒說話。許擇見狀正想含糊過去，在把手铐收起來的時候，溫宿突然出聲，“這個東西還是戴着拍比較好看。”

啊？！

許擇擡眼就看見溫宿一臉真誠地看着自己，間或往許擇的手上瞄了一眼，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

臉上好不容易緩和一點的熱度重新燒到了脖子根，許擇感覺自己的心跳再度加快。

溫宿适時的補充一句，“不騙你。”

——就好像他是真的站在攝影師的立場盡職盡責地提出意見一樣。

沸騰的結合熱

許擇本想一口拒絕，突然又記起了表姐的叨念。

想想魔音穿耳，再看看溫宿一臉真誠，許擇的內心動搖了。

好像，有點道理……？戴着拍可能效果确實好一些？

一邊竭力忍下尴尬和內心的躁動，艱難思考了半天，許擇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手铐單手戴不上，就由溫宿稍稍代勞。

許擇沒敢擡眼看溫宿，紅着臉低垂着頭，溫宿幫他戴上手铐的全程就這麽呈現在眼皮底下。

兩個人挨得太近，許擇心跳的有些失常。

好在溫宿系完扣子又若無其事地退開端起了相機。

忍着羞窘配合着換了兩個角度拍了一下，許擇突然間意識到從精神圖景出來之後，自己就開始有些無端的焦躁，尤其是忍不住想靠近溫宿的時候，他身上的信息素的味道似乎越來越不容忽視。

就好像……

溫宿恰在此時湊近了過來，許擇吓了一跳，随即以為他拍完了照片，下意識地把手伸過去示意幫忙解開。

卻沒想到铐在一起的手輕易被溫宿一把抓住。

“我覺得我改主意了。”溫宿一手把相機放回矮桌，緊緊盯着許擇，“要不要成為我向導的這件事，你還是盡快給我答複吧。”

“……你！”許擇瞪大了眼睛，想不到溫宿竟然有此舉動。

溫宿努力地忍着想要親吻眼前這個人的沖動，湊近了在他頸側輕嗅，“因為從剛才我就感覺，你的結合熱好像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