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妾生子 “便是你那龍鳳胎,你再怎麽寶……
且說鎮國公老夫人回了壽寧院,當下便勃然大怒,拿起桌上的杯子朝鎮國公夫人扔去。
“高氏,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今日一切原該順利的,可你,卻弄成這般局面。連帶着娘娘今日都在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跟前顏面有失!”
高氏自知今日這事兒自己難逃其咎,可她還是委屈極了。
她又哪裏能知道,會生了這樣的意外。
見高氏眼睛紅紅,也是一副耿耿于懷的樣子,鎮國公老夫人冷笑的看着她道:“你确定今日之事不是被那徐氏提前知曉了,所以才順勢算計了玉珠?”
雖方才在延禧宮,鎮國公老夫人也聽了徐瓊的解釋,可她心裏還是覺着這事兒詭異極了。
畢竟,宮裏如今皇後之下屬娘娘最為尊貴,可今日之事,定不可能是皇後娘娘所為,那麽就只剩下妃位上的妃嫔了。
可即便是三妃中最為得寵的熹妃,又怎麽可能有這能耐在娘娘眼皮子底下做下這等事兒。
何況,熹妃即便有心算計娘娘,那她也得提前知曉娘娘的計劃才是,可熹妃有這樣的能耐嗎?
這些年,娘娘馭下及嚴,鎮國公老夫人并不覺着會有奴才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更不會有膽子做了熹妃的眼線。
可若不是熹妃所為,鎮國公老夫人便不得不懷疑到徐瓊身上了。
高氏聽着鎮國公老夫人的話,露出幾分茫然來,不安道:“母親,您是懷疑徐氏已知曉我們要對她動手?”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高氏頓時覺着後背一陣涼飕飕的。
鎮國公老夫人素來覺着高氏做事周全,性子沉穩,可這會兒,見她六神無主,忐忑不安的樣子,她當即就沉了臉,低叱她道:“好了,我也只是有些犯嘀咕罷了。可若仔細想想,娘娘要算計徐氏的事情,國公府裏只有你我還有玉珠知道,徐氏又怎麽可能聞着風聲。”
“何況,這些年徐氏是什麽性子,我們也是看在眼中的。她若真的知曉此事,只怕會找了借口不往宮裏去赴宴,又怎麽可能铤而走險。”
聽着鎮國公老夫人這話,高氏連連點頭道:“母親說的是,那徐氏斷然沒有這樣的定力的。”
看着高氏微微松口氣的樣子,鎮國公老夫人卻是轉開了話題,又道:“如今玉珠已和太子生了醜事,這事兒,只怕這會兒已經傳遍整個京城了。一個姑娘家,失了清白,失了名聲,日後的婚配怕是棘手的很。”
聽老夫人提及女兒的婚事,高氏突得心裏一咯噔,斟酌半晌,她到底是試探老夫人道:“母親,玉珠是妾身如珠似玉的養大的,如今雖落得這般,可也全都是為了二殿下的前程啊。所以,妾身鬥膽求母親和貴妃娘娘說說,可否把玉珠許給二殿下……”
高氏的話還未說完,鎮國公老夫人便氣急敗壞指着她的鼻子道:“你瘋了!殿下千金之軀,玉珠如今已經這樣,又怎适合侍奉殿下身邊,留了這樣的污、點!”
鎮國公老夫人平日裏也是極疼裴玉珠這個孫女的,可她疼歸疼,她又如何能不知道事情的厲害。
這鎮國公府,日後還是要仰仗娘娘和二殿下的。
所以,別說裴玉珠失了清白,便是她是完璧之身,鎮國公老夫人也未曾想過撮合孫女和二皇子。
高氏這些年在鎮國公老夫人面前頗得臉面,何曾這樣被她指着鼻子罵過,一時間沒忍住便落下淚來。
見狀,鎮國公老夫人臉色更陰沉了,瞪着她道:“你可知方才那番話,若是傳出去,那可是對娘娘有怨怼之嫌的。娘娘若因着這事兒和你生了嫌隙,連帶着遷怒到行哥兒身上,你難道就如意了?”
高氏方才也只是存了那麽點兒的妄、想,畢竟,裴玉珠是她肚子裏出來的,若能護着她,她又怎會忍心她的婚事沒有着落。
可這會兒,聽老夫人說她對貴妃娘娘有怨怼之嫌,高氏直接就吓住了,急忙解釋道:“老夫人,天地可鑒啊,我怎敢對娘娘有任何的怨怼。”
“而且您是知道我的,我再是待玉珠如珠似寶,可怎能比得上行哥兒呢?”
鎮國公老夫人當然也知道她不會這樣糊塗,所以方才那些話,也不過是敲打她一番罷了。
而這會兒,見高氏急着解釋,鎮國公老夫人終于是緩和了神色,道:“玉珠的事情,先緩一緩吧,等過了這風頭再說。”
鎮國公老夫人說完,正準備打發了高氏下去,卻在這時,有丫鬟急急走了進來回禀道:“老夫人,不好了,二爺和二太太打起來了!”
今日姜太後在宴席上,故意提及鎮國公府二老爺尋、花問、柳的事情,二太太鄭氏心中壓了一晚上的火,這些鎮國公老夫人是看在眼中的。
可為了這麽一件事情,竟然兩人打了起來,鎮國公老夫人差點兒就沒有暈厥過去。
一旁,裘嬷嬷見狀,忙道:“老夫人,要不奴婢過去看看。”
卻說二房
婆子們好不容易把扭打在一起的二老爺和二太太拉開,二太太鄭氏看着自己狼狽的樣子,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拿起桌上的花瓶就朝二老爺扔去:“怎的,你做了那樣的醜事,連太後娘娘都抓着此事不放,我還提都不能提了?還是說,你心裏仍舊放不下那小賤人!我今個兒也不怕告訴你,那什麽花魁才不是被人給贖身了,是我,我安排人劃了她的臉,如今,她只怕在那個勾欄侍奉人呢!”
鎮國公府二老爺聞着這話,當即便急了眼,朝鄭氏撲去:“你這毒婦!你,你怎如此狠得心!”
鄭氏卻丁點兒都不怵,眼神帶着瘋狂道:“我今個兒就把話撂在這裏,你若再敢尋、花問、柳,看我不一個個撕碎這些小賤人!”
二房鬧騰成這樣,徐瓊也很快就聽到了消息。
只見她輕抿一口茶,不由計上心來。
徐妙随着裴令行回京,可絕對不可能不管兩個孩子的 ,而她又不可能帶了兩個孩子回徐家去,所以只可能是裴令行找了宅子把她和孩子安頓下來了。
想到上一世,徐妙跪在自己面前,梨花帶雨的樣子,徐瓊便不由覺着一陣惡心。
今日,她算計的裴玉珠和太子生了醜事,而接下來,該是輪到徐妙了。
只是,在二太太和二老爺鬧騰之前,徐瓊還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該怎麽對付徐妙。
可現在,她突然覺着,自己不妨利用一番二太太和二老爺的嫌隙。
她只需找人打聽到徐妙的住處,然後再故意和二太太透露說,二老爺怕是在外頭有了外室。
二太太那潑辣的性子,若聞着這消息,肯定帶了人就去捉、奸了。
而等她怒氣沖沖讓人撞開門,看到裏面竟然是徐妙還有兩個孩子時,事情可得多好玩啊。
要知道,徐家和裴家是姻親,所以二太太是見過徐妙的。
所以,她看着徐妙和身邊的龍鳳胎時,該是要氣暈過去了吧。
即便最終只是烏龍一場,可事情鬧騰成那樣,徐妙和裴令行的醜事又如何藏得住?
想到徐妙被這樣戳穿醜事,成為京城上下茶餘飯後的談資,徐瓊眼中便閃過一絲譏諷的冷笑。
“徐妙,你上一世不是眼巴巴的想進了這鎮國公府嗎?那我就幫你一把。只是,出了這樣的醜事,這一世你想取代我坐上世子夫人的位子,只怕是不可能了。”
“便是你那龍鳳胎,你再怎麽寶貝他們,只怕這輩子也只能是妾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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