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你沒有
十二點三十五分,陳越跟周征并肩走出考場。
兩人邊走邊讨論剛做的競賽題。
讨論到一半,周征突然瞟到一個眼熟的身影。
他愣了愣,目光鎖住不遠處蹲坐在花壇邊緣,埋頭扣手指的女生,滿臉詫異問:“你同桌不會等了你一上午吧?”
“這姑娘真猛啊。36度的高溫,她頂着大太陽曬一上午居然沒中暑?”
陳越腳步驟然停下。
他順着周征的視線瞧過去,一眼瞧見蔣惜。
她獨自坐在人群外,書包搭在腿上,弓着背,一手抱着加油板,一手落在闊腿褲有一下沒一下地摳着。
太陽曬得她滿臉通紅,額前的頭發被汗水打濕緊貼在皮膚,T恤領口一圈顏色也深了一個度。
曬了太久,她精神不大好,要麽垂頭打瞌睡,要麽不停用手往臉上扇扇風。
看到考場斷斷續續有人出來,她匆匆收拾好加油板,起身一頭紮進學校旁的小賣部。
再出來,她手裏抱了兩瓶冒着涼氣的礦泉水。
陳越看她火急火燎忙碌的模樣,胸口驟然一滞。
見她跟無頭蒼蠅似的到處看、到處找,陳越緊了緊呼吸,邁腿大步走向蔣惜。
蔣惜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陳越,剛掏出手機準備被他發短信,擡頭就見他出現在眼前。
陳越見她在人群裏到處轉,伸手一把拉過她的手腕,出聲提醒:“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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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惜驟然松了口氣。
她拍拍胸口,一邊收手機,一邊将懷裏剛買的礦泉水遞給陳越。
看到周征也在,蔣惜想都沒想,直接将剩下那瓶送給周征。
周征接過礦泉水,難得誠意滿滿地道了聲謝。
陳越見她兩手空空,滿頭大汗,又将礦泉水遞給蔣惜,讓她自己喝。
蔣惜急忙擺手,拒絕:“我又沒考試,也不渴。我剛剛喝了一瓶,本來就是給你倆買的。你喝吧。”
說完,蔣惜揉揉頭,詞窮道:“那個,考試辛苦啦。題難嗎?”
周征:“還行。”
陳越:“還好。”
蔣惜傻傻一笑,真誠祝福:“那就好~祝你們都能成功!”
周征擰開瓶蓋,仰頭灌了半瓶水,灌完舉瓶道謝:“謝了。”
陳越則伸手接過蔣惜的書包,拉着人往陰涼處站。
等到人群散去,陳越進店給蔣惜買了支雪糕。
蔣惜拿到雪糕,仰頭朝陳越燦爛一笑,她攤開手,故意搞怪:“我跟你說個秘密。”
陳越:“什麽?”
蔣惜:“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陳越:“?”
蔣惜:“我不是人,我是仙女。”
陳越:“嗯?”
蔣惜搖搖頭,一臉神秘道:“你肯定沒看過《歡天喜地七仙女》,是不是?”
陳越遲鈍半秒:“電視劇?”
蔣惜猛點頭:“對啊,我小時候超級喜歡這部劇。剛出來的時候我還跟小夥伴一起扮演過七仙女,不過他們演仙女,我演掃把星,我的任務就是收集仙女的靈石,然後幫陰蝕王打敗王母娘娘,”
陳越:“你贏了?”
蔣惜摸摸鼻尖,不好意思笑笑:“沒。”
陳越:“蔣仙女,再不吃,你的雪糕快化完了。”
蔣惜反應過來,啊了聲,急忙捧着雪糕一口一口咬。
陳越看着她埋首吃雪糕的認真樣,偏過臉輕輕笑了下。
—
短暫的假期很快結束。
蔣惜再次回歸住宿生活。
收假那天下午許靜妍從家裏帶了酸奶,五個室友除了蔣惜,其他一人一瓶。
周小雨見許靜妍沒給蔣惜,也将自己手裏那瓶酸奶還給許靜妍。
許靜妍諷刺周小雨交朋友沒眼光。
周小雨氣到半死,直接上前跟許靜妍幹了一架。
兩人在寝室打作一團,周小雨臉上被抓了幾道指甲印,許靜妍頭發抓禿了一塊。
蔣惜洗完頭發出來,看她倆打得火熱,急忙去拉周小雨。
結果被許靜妍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打臉上,肉與肉接觸的瞬間,動靜又大又響。
蔣惜右臉頰當場紅腫,浮起手掌印。
周小雨見狀氣到眼冒星光,她用力推了把許靜妍,湊身擋在蔣惜面前,食指指着許靜妍大罵:“許靜妍你有病吧!”
“蔣惜哪兒惹你了,你老針對她幹嘛,她要不想在這宿舍待下去可以搬出去好嗎。”
“你憑什麽打她!?你馬上給蔣惜道歉,不然我們去楊老師辦公室見!”
許靜妍也沒想到誤傷到蔣惜,卻又放不下面子。
她梗着脖子上下審視一圈蔣惜,視線落在蔣惜的板鞋上,滿臉鄙夷道:“沒錢還裝。買不起真的別買啊。非要穿假貨。”
“平時裝出一副無辜臉,老是對人傻笑,煩死人了。”
“蔣惜,你沒有自尊的嗎?”
蔣惜當場震驚。
她睜大眼,往邊上站了站,直接、赤/裸地迎上許靜妍扭曲的臉。
對視兩秒,蔣惜無視許靜妍眼底的嘲諷,鼓足勇氣說出自己的想法:“許靜妍,你不要太過分。”
許靜妍翻了個白眼,嗤笑:“難道不是嗎?你買不起匡威別買啊。買不起還要買假貨裝真貨。真丢人啊你。”
周小雨火氣蹭蹭往上冒,不等蔣惜反應,周小雨用力推了把許靜妍,嘴上嘲諷道:“怎麽了?買假貨要你命啊。我就愛穿假貨怎麽了?關你屁事,你有錢了不起啊。你有錢怎麽不把學校買了,讓全校老師只教你啊。”
這場鬧劇最終鬧到班主任辦公室。
辦公室裏,楊競文聽完來龍去脈,擱下喝了一半的茶杯,目光鎖在蔣惜頭上,擰眉問:“蔣惜,周小雨說的是真的假的?你臉上的巴掌印是不是許靜妍打的?還有,她到底罵沒罵過你窮酸?”
蔣惜還沒開口,許靜妍急忙插話:“老師,她倆私下關系很好。蔣惜肯定幫周小雨。”
楊競文臉一垮,看看許靜妍,面露嚴肅道:“我問你話了?我問的是蔣惜。”
許靜妍被楊競文壓制,立馬閉上嘴,不敢吭聲。
只是在無人看到的地方,許靜妍狠狠剜了一眼蔣惜。
楊競文警告完許靜妍,偏頭重新看向蔣惜,說話時語氣也變得溫和幾分,“你放心,要是真像周小雨說的那樣,我一定給你主持主動公道。”
“當然,要是當中有人撒謊,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蔣惜不想把事鬧得人盡皆知,也不想跟許靜妍再有任何矛盾。
骨子裏的懦弱、自卑在她遇到不公不平時,總是讓她不由自主地放棄,放棄維護自己的權益,放棄找回屬于自己的公道。
她低頭盯住腳上穿了不到兩個月的板鞋,耳邊回蕩起許靜妍在寝室裏宣洩的那番話。
—買不起還要買假貨裝真貨。真丢人啊你。
—蔣惜,你沒有自尊的嗎?
大概吧。
她大概是沒有自尊的。
沉默良久,蔣惜嘴角扯了扯,僵硬搖頭:“沒有。”
她笑着否認:“許靜妍沒有罵過我,也沒有打過我。”
“都是我的錯。是我穿假貨,我窮酸,我沒有自尊。跟周小雨、許靜妍都沒有關系。我們沒有打架,沒有吵架。”
辦公室裏,其餘三人被蔣惜這一番話震到。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周小雨,她瞪大眼,滿臉不敢置信道:“蔣惜,你在說什麽啊?說什麽沒有打架,沒有吵架?許靜妍那麽罵你,你都不會生氣嗎?”
蔣惜無力笑笑,她故作鎮定搖頭:“沒有。”
周小雨氣到說不出話。
許靜妍冷冷看她一眼,也沒吭聲。
唯有楊競文嘆了口氣,揮手讓周小雨和蔣惜先出去。
走出辦公室,繞過三樓樓梯周小雨才不解地停下腳步。
她轉過頭,氣急敗壞看了看蔣惜。
咬牙切齒問:“你到底在怕什麽?猶豫什麽??剛剛為什麽不說實話?”
蔣惜閉口不提原因,“沒有為什麽。”
周小雨氣得話都不想說,直接甩下一句“你随便吧”便匆匆跑回教室。
—
晚自習上課,蔣惜坐在座椅,從桌肚裏随便翻了本書出來,攤開一頁,拿起筆在上面沒有目的性地塗塗抹抹。
周小雨回到教室就趴桌上睡覺,壓根兒不管上沒上課。
陳越走讀,晚上可以不來教室自習。
林生豪本來在看漫畫,見周小雨、蔣惜一前一後回來,晚自習第一課下課兩人誰也沒搭理誰。
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林生豪戳了戳周小雨的手臂。
周小雨不耐煩地擡起頭,皺着眉問:“幹嘛?”
林生豪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蔣惜後腦勺,憋着氣問:“你跟蔣惜吵架了?”
周小雨跟炸了毛的獅子似的,立馬冷言冷語回應:“誰敢跟她吵架啊。她那麽高貴,別人都欺負到頭了還擺出一副好人形象。”
“活該我做惡人呗。以後我再也不管某些人的破事了。”
說完周小雨還不忘看一眼蔣惜,瞥見她抖動的肩膀,周小雨癟癟嘴,別開臉裝作沒看見。
整個晚自習蔣惜都沉浸在低氣壓中,後面兩堂課她也一點沒聽。
晚自習結束,她坐在教室久久沒有動靜。
直到教室最後一個人走完,蔣惜才動作遲緩地收拾書包回寝室。
校園空蕩蕩的,沒什麽人。
一陣冷風刮過,樹上的黃葉嘩啦嘩啦掉個不停。
蔣惜走到半路,轉頭往漆黑的操場走。
走到升旗臺,她找了個不起眼的臺階坐下,随後抱住雙腿,埋臉無聲哭泣。
—
吵架事後,周小雨跟蔣惜自覺進入一個冷戰狀态。
期間蔣惜也曾主動找周小雨說過話,只不過每次都被她忽視。
平時她倆在學校都一起吃飯,這次過後,周小雨跟外班幾個女生一起上下課,一起吃飯。
蔣惜則獨來獨往,一個人吃飯、上廁所。
陳越知道她倆冷戰是在周三下午。
下午第三節 課是體育課,陳越跟林生豪一下課就下樓打籃球。
周小雨則跟二班幾個女生一起去操場。
蔣惜快要打上課鈴了才姍姍來遲。
整隊時,陳越瞥見蔣惜一個人落單,他皺眉問林生豪:“周小雨沒跟蔣惜一起?”
林生豪撓撓耳朵,一臉尴尬:“她倆吵架了。”
陳越擰眉:“什麽時候的事?”
林生豪搖搖頭,滿臉無奈:“就周一晚上。你那天沒來。昨天你又請假,肯定是不知道。啧,那場面可太修羅了。我算是明白了,女生冷戰有多恐怖。”
“就我昨天找蔣惜借個橡皮擦都被周小雨瞪了好幾眼。還給我畫了根三八線不許我跟她說話,也不許我用她任何東西。”
“平時她倆關系好到手挽手肩并肩一起上廁所吃飯,現在吵架恨不得離對方十萬八千裏遠。周小雨換了一天座位,收作業都不肯跟蔣惜作業本放一堆……”
陳越邊聽邊看向第一排最右側的背影,看到蔣惜自覺與旁邊的人隔開一米遠,陳越眉頭越皺越緊:“她倆為什麽吵?”
林生豪搖頭:“不太清楚。好像是因為許靜妍?據說是許靜妍罵蔣惜穿假貨,周小雨替蔣惜出頭,結果蔣惜在老楊面前否認沒吵架。周小雨氣蔣惜不說實話,也氣自己好心沒好報。”
“話是這麽傳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蔣惜這兩天确實有點可憐。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課一個人上廁所,班裏跟許靜妍玩得好的女生都孤立她。”
“現在周小雨也不理她。她确實挺難。”
上課鈴打響,林生豪說到一半,匆匆結束話題:“那啥,我先去集合。”
高中體育課沒那麽嚴格,做完熱身、跑兩圈就解散自由活動。
蔣惜之前很喜歡上體育課,尤其是體育課後的自由活動時間。
那段時間她會跟周小雨或者班裏女生坐一堆聊明星、聊八卦、聊小說。
可是現在自由活動,她只有她。
無論做什麽,都是一個人。
她站在足球場中間四處張望,看到周小雨也是一個人,她剛想要上前跟她找打招呼。
還沒到周小雨身邊,二班幾個女生就朝周小雨圍了過去。
幾人找了個位置坐下,圍坐一圈歡歡笑笑聊八卦。
蔣惜腳步驟然停下。
她落寞地看了眼周小雨的背影,僵硬地轉向別的地方。
陳越、林生豪在跟二班幾個男生打比賽,很多女生都去籃球場觀看。
籃球場一圈很快便圍得水洩不通,蔣惜擠不進去,找了個偏僻的位置站。
許靜妍跟蔣惜離挺近。
瞥見蔣惜,許靜妍鼻子裏哼了一聲,故意放大音量跟旁邊的人讨論假鞋的事。
她抱着胳臂,滿臉鄙夷:“你們見過穿假鞋還特別嚣張的人嗎?”
其他幾個女生面面相觑,“誰啊。”
許靜妍:“就我們班一個女生。她家裏吧,條件應該不咋滴。其實我覺得這也沒什麽。但是吧,窮就窮呗。為什麽要買假貨裝逼呢?”
其中一個女同學滿臉唏噓:“也太虛榮了吧!?到底誰啊,叫什麽名字,我們認識嗎?”
許靜妍故意往蔣惜的方向瞥了眼,卻又沒明說:“名字我就不方便說啦。不然有些人又要說我在欺負她。不過你們路過我們班的時候可以仔細觀察觀察,有誰穿的板鞋就知道了。”
蔣惜難堪到極點。
她攥緊不停顫抖的拳頭,極力忍住上前辯論的沖動。
許靜妍注意到蔣惜往人群裏躲的動作,再次開口:“你們說這種人是不是窮得特別沒有尊嚴?”
“反正我要是沒那經濟實力,絕對不買穿不起的鞋。也不會買假貨裝真的。”
蔣惜整個人處于極度憤怒、恐懼的邊緣。
她站在那肩膀不受控制地發抖,腿不自覺地打顫,連牙齒都被她磨得咯吱咯吱響。
許靜妍還在跟人暗嘲:“哎呀,名字真不能說啦,不過你們要是見過以後肯定能認出來……”
蔣惜忍無可忍,她轉過身,雙手捏緊拳,目光直勾勾地盯住許靜妍。
許靜妍被蔣惜的眼神吓到,好一會兒沒說話。
蔣惜咬緊泛白的嘴唇,邁開麻木的雙腿一步一步走向許靜妍。
她走得很慢很慢,步伐也很沉重。
那張臉毫無血色,眼裏布滿血絲,唇瓣被她咬出很深的牙齒印。
樣子看起來很吓人,旁邊的人被她吓得不輕。
蔣惜無視旁人異樣的目光,徑自走到許靜妍面前穩住腳步。
她人比許靜妍高一點,再加上她處在極度崩潰的狀态,看起來氣勢洶洶,讓人自生怕意。
旁邊的人看她這樣不斷竊竊私語,
蔣惜站許靜妍面前,臉色慘白地掃了掃她,慘淡問:“許靜妍,你對我到底有什麽不滿啊?”
“我從認識你到現在既沒有招惹你,也沒有得罪你,你憑什麽這麽侮辱我?”
“我不認識什麽匡威,也沒穿過名牌。這雙板鞋是我奶奶買的,價格五十塊。是便宜貨,但不是假貨。”
“還有,你說的匡威,我一點也不稀奇。也沒想過買假貨裝什麽有錢人。不好意思,我窮我知道,但是我沒覺得窮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
“偏見與傲慢才是原罪。而你,許靜妍,挺沒意思的。”
許靜妍被蔣惜怼得啞口無言,旁邊跟許靜妍一起說壞話的女生也一臉尴尬。
籃球場上的陳越注意到不遠處的動靜,一把丢下手裏的球大步流星走向蔣惜。
在衆人怔愣時,陳越一把拉過蔣惜,單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從輿論中心解救出來。
兩人并肩走出球場,走出衆人驚愕呆滞的視線,走出世人的傲慢與偏見。
一直到教學樓,陳越才停下腳步。
他轉過身面對蔣惜,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俯身安撫她崩潰不平的情緒:“蔣惜,你剛剛做得很好,很棒。不要怕,也不要難過。”
“你說得對,窮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只有傲慢與偏見才是原罪。而你,已經足夠勇敢。”
“我要是現在的你,肯定沒你做得好。”
“所以,你已經很不錯了。”
蔣惜的情緒立馬崩潰。
她低下頭,模糊不清的眼盯住腳上的板鞋,低聲否認:“陳越,我沒有買假貨。”
陳越堅定回她:“你沒有。”
蔣惜別開臉,斷斷續續開口:“…我也沒有裝可憐,也沒有為了虛榮心故意說自己穿的是匡威,更沒有故意裝好人。”
“你沒有。”
“我沒有……”
“你沒有。”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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