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陳越,再見了

蔣惜當場懵逼。

就這麽被認出來了?

她僵持幾分鐘,不太确定地打出幾個字:【你怎麽知道是我?】

CY:【只有你這麽無聊。】

蔣惜盯着那幾個字半天沒回神,她縮了縮肩膀,解釋:【換了新手機很開心。登陸Q/Q時突然想申請一個小號發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個號只加了你一個人,你如果覺得我騙了你,可以删了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陳越半天沒回複。

蔣惜守到困意襲來,眼皮都睜不開了,那頭才發來一條消息。

CY:【我沒生氣。】

CY:【逗你的。】

CY:【認出你是因為你的申請消息發了[。。。],聊天時你經常發,一眼就看出是你。】

CY:【你大號Q/Q空間發的那兩張天空的照片,跟你小號背景圖一樣。】

蔣惜看完消息,急忙退出對話框,打開自己的Q/Q空間。

新手機沒什麽照片,編輯資料時她随手将新拍的藍天設置成了背景圖。

只是她沒想到,這樣平平無奇的天空照,居然被陳越認出來了。

她捧住手機,心情既激動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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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髒不受控制加快跳動,手心也全是汗。

蔣惜抹了抹手心的汗,重新點開對話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我嗎?】

CY:【嗯。】

蔣惜咽了咽口水,繼續問:【所以你才會同意是嗎?】

CY:【是。】

蔣惜:【如果不是我呢?你會同意嗎?】

CY:【不知道。】

蔣惜:【……嗯。我知道了。】

CY:【你知道什麽?】

蔣惜:【就……如果不是我,你也可能會同意啊。】

CY:【睡覺吧。不早了。】

蔣惜攥緊手機,屏住呼吸,一字一句問:【陳越,你對我失望了嗎?】

CY:【?】

蔣惜:【我既不努力又不自律,長得差勁,性格也差勁,還責怪你多管閑事,甚至……】

CY:【我尊重你的選擇。】

蔣惜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埋頭深深呼了口氣,窮追不舍問:【那你是不是挺瞧不起這樣的我?】

CY:【沒有。】

蔣惜:【可是你都不理我。在學校我跟你說話你也不怎麽回應。陳越,你變得好陌生、疏離。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CY:【你有你的選擇,我有我的目标。我沒有故意冷漠你,只是覺得我們方向不一樣。】

蔣惜鼻子一酸,她抓住被角,雙腳卷住被子,将自己裹成繭。

她吸吸鼻子,憋着淚回:【陳越,我可以跟你一個方向。】

那頭沉默好半天才回:【你确定?】

蔣惜使勁點頭:【确定。】

CY:【考上海吧。】

蔣惜:【考上海?】

CY:【嗯。】

蔣惜遲鈍片刻,胡亂答應:【好。】

CY:【不早了,睡覺。】

蔣惜:【……好,晚安。】

CY:【晚安。】

結束聊天,蔣惜丢掉手機,拿起枕頭蓋住自己的臉,一個勁地傻笑。

她隐約覺得陳越在這個晚上确定了什麽東西。

盡管她還沒完全懂,但是她猜,陳越的計劃裏應該是有她的吧?

這邊,陳越躺靠在床頭,單手拿着手機一點一點翻蔣惜的聊天記錄。

翻到那句“陳越,我可以跟你一個方向”,陳越嘴角勾了勾,自言自語吐出:“傻裏傻氣的,小說看多了吧。”

說完他嘴角的笑容放大,到最後不受控制地笑出聲。

他躺在床上,仰頭望了望天花板,重新撿起丢在一旁的手機,點開蔣惜的Q/Q主頁,一條一條翻看她的說說。

—2011.10.22,天空【圖】【圖】。

—2011.10.3,學校食堂的飯不要太難吃哦,阿姨的手不要太抖……我的辣子雞嗚嗚嗚就兩塊。

—2011.10.1,國慶快樂,祝祖國母親繁榮昌盛~

—2011.9.28,誰能告訴我,若曦最後跟了八爺還是四爺?嗚嗚嗚劉詩詩絕美。

—2011.9.25,偷到一張表情包~【顏值高有多累?你懂嗎!jpg】我發誓,我懂這感受【鬼臉】。

—2011.9.21,語文老師讓我明白手速快的重要性!誰能懂,《蜀道難》有多難?等你抄個十遍八遍就懂了……

—2011.9.18,殺了我吧,殺了我吧,為什麽英語這麽難……

—2011.9.16,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必定是去遠航了,請不要想我。要是想我,請到火星找我~我是火星人~

……

—2011.7.23,知道為什麽生産力決定生産水平嗎?因為割草、喂牛決定了我能吃幾碗飯……

—2011.7.15,我要趕作業了。真的。請各位朋友監督我!

……

—2010.9.26,搬了三天磚後……我對學習愛到無法自拔。

—2010.9.5,上學像上墳。

—2010.7.5,從今天起我也是有身份的人了。Q/Q等級3級用戶。

陳越花了兩個小時将她的說說翻到底,翻完還去看了她的Q/Q留言、相冊。

看完他只有一個感受——離譜。

她是怎麽做到一天連發八/九條說說還沒被人拉黑的?

他想了想,雙手撐在腦後,笑着搖頭:“陳越,你完了。”

“你居然覺得她可愛。”

星期天,周群帶着蔣惜轉了一圈。最終将房子租在學校旁邊的一棟老居民樓。

考慮到蔣惜一個女孩子住,周群租了一個帶洗手間的單間,房租一個月280,周群簽合同租了一年。

手續弄完,兩人又去超市買了日常用品,簡單布置了一番出租屋。

蔣惜暫時辦不了走讀,得學期結束,下學期辦。

下午,蔣惜揣好出租房鑰匙,又跑到奶茶店買了三杯奶茶帶到學校給陳越、林生豪、周小雨一人一杯。

她到的時候,只有周小雨在教室。

周小雨接過奶茶喝了兩口,笑眯眯問:“高興成這樣,有什麽喜事啊?”

蔣惜将剩下的奶茶放到陳越、林生豪的課桌,又拉過椅子坐下,扭頭解釋:“我媽給我租了房子。我下學期就可以走讀了。”

周小雨也跟着激動起來:“真的???恭喜你!”

“房子租在哪兒啊?離學校遠不遠?我下次能不能去參觀參觀?”

蔣惜爽快答應:“當然可以。不過房間有點小。”

周小雨:“沒關系!能住就行!”

蔣惜:“我也是這麽想的。”

周小雨咬了咬吸管,目光越過蔣惜,盯着門口進來的人問:“你跟陳越和好了吧?”

蔣惜啊了一聲,下意識回頭。

眼神落在陳越緩緩靠近的身影,蔣惜想到昨天晚上的聊天,不确定道:“應該是吧。”

周小雨感慨:“啧。我就說嘛。平時玩這麽好,哪可能就絕交呢。”

蔣惜還沒來得及開口,陳越已經走到身邊。

他穿着灰色衛衣、闊腿牛仔褲,懶懶拉開椅子坐下。

放包時,陳越瞥見桌上的奶茶,偏頭看了眼蔣惜,随口一問:“你買的?”

蔣惜一骨碌點頭:“嗯嗯,原味的。”

陳越插上吸管喝了兩口,舉着奶茶道:“謝了。”

蔣惜別了別頭發,不好意思道:“不用謝……”

陳越不大愛喝甜的,喝了幾口,他擱下奶茶問:“作業寫完了?”

蔣惜尴尬地撓撓頭發,搖頭:“還有一張英語卷子。”

陳越面不改色看她一眼,回複:“還有時間。慢慢趕。”

蔣惜在陳越的注視下翻出英語卷,拿起筆開始趕作業,“嗯好。”

寫到一半,蔣惜試探性地将卷子放在陳越桌上,手指着其中一道填空題試探性問:“這題怎麽寫?”

陳越擱下筆,視線落到蔣惜的卷子上。他讀了一遍題,耐着性子講:“這題考的是動詞不定式,你……”

蔣惜邊聽邊似懂非懂地點頭。

這一幕,好像又回到了冷戰前。

蔣惜那時以為,他們的關系會一直這麽好下去,卻沒想到變故來得這麽快。

十一月CMO全國賽開始,陳越在學校上了三天課就去參加集訓。

集訓期間,陳越變得異常忙碌。

蔣惜基本聯系不到人,也收不到Q/Q消息、短信。

他的電話也一直處于關機狀态。

蔣惜聯系不到人,也開始忙自己的事。

自從上次雜志社投稿成功後,她一直在偷偷寫稿。

換了手機後,她申請了一個□□郵箱,寫完稿不再麻煩林生豪,而是自己發郵箱給雜志社。

只是這次沒有上次好運,她寫的好幾篇稿都被退掉。

寫第五篇時,蔣惜甚至懷疑自己不會寫作,懷疑自己上次過稿是憑運氣。

她那時沒什麽經歷、也沒什麽閱歷,寫出來的東西并不能說服雜志社編輯。

文筆幼稚、情節老套、內容空洞、标點符號錯誤……

各種各樣的理由層出不窮,蔣惜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自信心被毫不留情擊垮。

學習也因為寫稿耽誤,期中考試成績出來,蔣惜班級排名後退十幾名,成為班裏倒數第三。

她拉分的科目通通沒起到作用,語文沒及格,文綜也才190。

本就糟糕的數學、英語更加糟糕,糟糕到沒眼看。

拿到成績那刻,蔣惜徹底慌了。

她不敢給陳越發消息,不敢跟旁人提陳越,也害怕陳越看成績單,她甚至懷疑她是否能跟着陳越的腳步走。

更讓她崩潰的是,許靜妍居然懷疑她偷東西。

周三晚自習下課,蔣惜因為寫稿子班裏最後一個走。

走之前也是她關的燈和教室門。

結果第二天一早許靜妍就去辦公室跟楊競文說她一萬多的手表不見了。

還指名道姓說是蔣惜拿的,原因是她走之前只有蔣惜一個人在教室。

除了她,沒人拿。

楊競文私下叫來蔣惜,溫和詢問她是不是拿了許靜妍的手表,

蔣惜堅決否認。

許靜妍不相信,執意說是蔣惜拿的,兩人在辦公室直接吵起來。

楊競文招呼好兩人,一起去了趟監控室。

監控室裏确實是蔣惜最後離開教室,早上也是她第一個到教室。

就算不是她的手表,她也有嫌疑。

蔣惜百口莫辯,只一個勁地否認她沒拿。

許靜妍不放過蔣惜,氣勢洶洶說就是她。

還趁楊競文不在學校,晚自習第一節 課下課,她當着班裏所有人的面搜她的書包、課桌。

蔣惜下課跟周小雨去洗手間上廁所,并不知道這事。

等回到教室看到一大堆人圍到她課桌才知道許靜妍在翻她的課桌,邊翻邊跟旁人說蔣惜偷東西。

蔣惜見狀,一把推開圍觀群衆,走進輿論中心扯許靜妍的胳臂,試圖将她拉開。

許靜妍翻了四五遍都沒搜到手表,她氣不過,手指着蔣惜質問:“蔣惜,你知道我手表多貴嗎?一萬多,我媽在英國給我買的,你賠得起嗎?”

蔣惜當場紅眼,她怒瞪許靜妍,咬牙切齒否認:“許靜妍,我沒拿你手表!”

許靜妍滿臉不相信:“沒拿!誰信啊。晚自習你最後一個走,早自習你第一個來,監控裏放得明明白白。不是你,是誰啊?班裏除了你最窮,沒別人。”

蔣惜再次否認:“不是我!”

許靜妍推開擋在面前的蔣惜,重新翻蔣惜的課桌。

翻到最後,許靜妍連她寫的稿子都不放過,居然拿起稿子,當着全班人的面念她寫的句子:“少年清澈明朗,一舉一動皆是……”

念到一半,稿子被蔣惜搶了過來。

許靜妍攤攤手,譏諷道:“寫的是陳越吧。啧啧啧,他知道被你寫進文章了嗎。還寫得這麽垃圾。”

“蔣惜,你是不是窮過頭了。偷東西,吸陳越的血賺稿費……反正怎麽來錢你怎麽做呗。”

“我要是陳越,肯定要被氣死吧。你爸媽肯定沒教你做人,不然為什麽這麽龌龊。手腳不幹淨不說,還寫些低俗的文章侮辱同桌。”

“陳越知道你這麽犯賤嗎?還是說,你寫這些垃圾一直瞞着陳越?哇,你也太卑鄙了吧。”

“把陳越描繪得這麽……這麽不堪入目就為了賺錢。我記得他對你挺好的啊。你居然這麽對他。”

“你——”

啪的一聲。

蔣惜顫抖着手,怒不可遏地扇了許靜妍一巴掌。

她打得很用力,一巴掌下去,許靜妍臉紅了半邊。

蔣惜的手也火辣辣的疼。

許靜妍不敢置信地捂住臉,瞪向蔣惜:“蔣惜,你敢打我?”

蔣惜不卑不亢地望着許靜妍,極力克制住顫抖的手,一字一句開口:“侮辱我可以,侮辱陳越,不行。”

許靜妍氣到爆炸,跟着扇回一巴掌,邊打還邊罵罵咧咧侮辱蔣惜。

這一來二去,兩人很快扭打一起。

抓頭發,用指甲摳臉、脖子,互相踢打……

辱罵聲、尖叫聲、哀嚎聲此起彼伏。

整個教室都回蕩着她倆打鬥的動靜,班裏頓時亂作一團,有人幫忙托架,有人找老師,有人安撫。

蔣惜被林生豪拉開時,整個臉全是指甲印,頭發亂成雞窩,膝蓋上、肩膀、肚子上全是腳印。

許靜妍傷得也不輕。

這一架直接幹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教務主任氣到說不出話。

蔣惜、許靜妍被記大過,周一在全校師生面前做檢讨。

宣布結果那刻,蔣惜癱坐在地上,絕望地望着斜前方的天空。

那一刻,她心裏一片死寂。

她憋着淚,顫抖着嘴唇,用口型說了五個字:“陳越,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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