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喜歡 喝醉了
霍行淵家的泳池在夜色中波光粼粼, 奚桃一邊喝酒,一邊看了它一會兒,忽然說:“我也好久沒有游泳了。”
她又抱怨:“參加晚會真的很累。”
霍行淵看着她, 知道她醉了。
奚桃蹬掉腳上的居家拖鞋,嘟嘟囔囔地說:“高跟鞋雖然很漂亮, 但真的很疼。”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龍舌蘭, 在廚房翻箱倒櫃地找檸檬和鹽。
好不容易找到, 她拿了刀要給檸檬切片, 霍行淵看她晃晃悠悠地樣子,忙上去把刀從她手裏拿走。
奚桃瞪他:“沒有檸檬和鹽,怎麽喝龍舌蘭?”
霍行淵說:“我給你切。”
聽他這麽說,奚桃就乖乖站到旁邊,看着他動作。
霍行淵的手很漂亮, 手指細長, 骨節明顯但不粗糙, 唯一的缺點是太蒼白, 太冰冷。
他低着頭專注地切檸檬片時,奚桃伸出一只手, 戳戳他的手背。
霍行淵擡頭看她。
奚桃說:“你的手很好看。”
霍行淵說:“謝謝。”
奚桃盯着他的臉說:“你的臉也很好看。”
霍行淵眼眸一垂,微微抿了下唇。不得不承認,這樣直白的誇贊令他心生愉悅。
奚桃喃喃:“有時候會覺得, 你們太完美了。”
霍行淵:“嗯?”
他把切好的檸檬片放進酒杯中, 遞給奚桃。
奚桃撚了一撮鹽放進嘴裏,仰頭猛灌了一口龍舌蘭。
她被烈酒的口感沖得眉頭緊皺,用力咽下去後,臉上的表情又舒緩起來。
霍行淵擡手觸碰她緋紅的臉頰,她醉起來愈發好看了。
奚桃蹭了蹭他的手掌, 涼得很舒服。
奚桃抓住霍行淵的手,貼着他寬大冰涼的手掌,閉了會兒眼睛,說:“我想游泳。”
霍行淵為難道:“……抱歉,我忘了準備你的泳衣。”
奚桃笑:“哪有那麽多講究呀。”
她丢開霍行淵的手,拖鞋都沒穿上,轉身就跑了。
霍行淵發現她醉了就跟小孩一樣,沒什麽道理可講,但也沒想到她竟然這麽不講道理。
只穿了一件單薄白裙的奚桃出了門,徑直跳進了泳池裏。
陳姨被那動靜驚到,忙趕過來看:“哎呀,小奚這是怎麽了?”
霍行淵不着痕跡地嘆道:“喝醉了。”
陳姨一扭頭,她精心布置的燭光晚餐變成了醉鬼狂歡現場,好幾個酒瓶都空了。
陳姨氣道:“你就任她喝呀?!這麽多酒喝下去,不說醉不醉,對身體也不好啊!大晚上的泡了水,別回頭又傷風……”
她絮絮叨叨。
霍行淵看奚桃在水裏撲騰地歡快,就說:“讓她玩一會兒吧,等她累了就會去休息了。”
陳姨有一肚子話想說,奈何這個家也不是她做主,便只能邊收拾桌子邊叮囑一定要小心生病、年輕人要注意身體老了就來不及了這樣的話。
“霍行淵!”
奚桃叫他。
霍行淵過去。
奚桃趴在泳池岸邊,揚起臉看他。
霍行淵蹲下來問:“怎麽了?累了嗎?”
奚桃搖了搖頭。
她朝他伸出一只手,池水晶瑩從她白皙的指間滑落,她十指尖尖,泛着嫣然粉色。
霍行淵把自己的手遞上去。
奚桃搖搖頭。
此情此景,除了自己的手,霍行淵的确猜不到她還想要什麽。
奚桃輕聲說:“領帶。”
霍行淵要解領帶,奚桃撲了撲水:“不要解。”
她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是狡黠的壞心思。
霍行淵注視着她,慢慢地把領帶遞到她手中。
領帶的一段是他的脖頸,另一端是奚桃柔若無骨的手。
她輕輕地拽了拽。
霍行淵往前趔趄了一小步,他的手撐住潮濕的瓷磚地面,看奚桃對他笑。
他沉聲問:“好玩嗎?”
奚桃說:“好玩。”
霍行淵眼神一暗。
奚桃被水一浸,其實沒那麽醉了,她稍稍松開手,說:“你生氣了嗎……”
泳池水忽然湧蕩起來,仿佛有一陣巨大的浪潮将要掀起。
奚桃被水帶得往後一退,下意識攥緊了霍行淵的領帶,把霍行淵拽下了水。
撲通一聲,水浪濺迷了奚桃的眼睛,她松開霍行淵的領帶,喃喃:“對不起。”
又嗆了好幾口水。
一雙有力的臂膀攬住她的腰身,在湧動的池水中穩定住,霍行淵嗓音低低地砸她耳邊響起:“這不就是你想做的嗎?”
他渾身都濕透了。
奚桃摟住他的脖子,悶聲笑:“是的。”
霍行淵吸了一口氣:“還笑。”
奚桃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她的胳膊貼在了他的脖頸上。
這是擁抱,這是肌膚相親,在水浪中,裙角與水浪一起起伏不定。
奚桃擡手揉了揉霍行淵的頭發,揉下細碎的劉海耷拉在額前。
潮濕、漆黑、柔軟的發。
奚桃說:“這樣顯得你年輕了很多。”
霍行淵輕聲問:“你喜歡這樣嗎?”
奚桃沒有回答,她說:“我不想游泳了。”
“那你想做什麽?”
“不知道……”
“回房洗個澡,早點休息?”
“不要。”
奚桃推開霍行淵,又游到岸邊,趴着,趴着發了會兒呆,她忽然興致勃勃地說:“把酒拿來這裏喝吧,還要一些水果!”
霍行淵說:“我去吧……”
他說話的功夫,奚桃已經爬上了岸。
一上岸,被水掩蓋的痕跡就全顯了形。
白裙被水浸濕得半透,霍行淵一眼掠過,便沒敢再多看。
奚桃渾身濕噠噠,赤腳跑進屋裏,拿了一瓶酒和沒吃完的蔬菜沙拉水果拼盤回來,回到水裏。
她向霍行淵招手:“來啊,我們來聊天吧!”
霍行淵游過去,奚桃心情頗好地喂了他一塊哈密瓜:“甜嗎?”
“甜。”
奚桃撥開紅葡萄酒的木塞,然後舉着酒瓶沒動。
霍行淵看着她。
奚桃不好意思地說:“忘記拿酒杯。”
沒等霍行淵說話,奚桃就把瓶口湊到唇邊,仰頭灌了一大口。
她把酒瓶遞給霍行淵:“問題不大,一樣能喝,味道不錯。”
霍行淵:“……”
奚桃挑眉:“你不要嗎?”
霍行淵嗓音微啞:“要。”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幹掉了一整瓶紅酒。
奚桃一邊剝葡萄皮一邊說:“我有點困了,待會兒我要是睡着了,你記得把我弄回房裏。”
霍行淵看她葡萄剝得坑坑窪窪,從她手中接過這一工作,而後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你經常喝醉嗎?”
“我沒有醉!”奚桃嚴肅道,“而且也沒有經常喝醉,只是有一陣壓力大,選擇了錯誤的解壓方式,直到有一天醒過來發現我居然睡在馬路邊的綠化帶裏,才決心改正這一錯誤愛好。”
霍行淵把剝好的葡萄喂到她嘴裏。
奚桃的頭往前點了點,唇擦過他的手指。
霍行淵剝第二個葡萄。
奚桃忽然笑了:“你好像蘇妲己。”
霍行淵:?
奚桃說:“蘇妲己就是這麽給商纣王喂葡萄的。”
霍行淵說:“是嗎?”
奚桃伸手挑了挑霍行淵的下巴:“美人。”
霍行淵喉結滾動:“嗯。”
奚桃湊近了:“你這樣真的很乖。”
霍行淵看着她的紅唇在他面前一張一合,潔白貝齒時隐時現,他生出了某種妄想:“……那你會喜歡我嗎?”
奚桃眼中的調笑一點一點冷淡下來。
霍行淵閉了閉眼:“抱歉,是我越界了。”
奚桃頭很疼,其實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只自顧自地說:“今天沈玉硯問我喜歡什麽。”
霍行淵看着她。
奚桃說:“我不知道。事情、物件、寵物、人……我沒有喜歡的,一切都可有可無。”
霍行淵剝好了第二顆葡萄,他不知是否要送過去,奚桃已經低下頭,湊到他手邊,叼住了那顆葡萄。
“沒關系,”霍行淵說,“活在這世間,不一定非要喜歡什麽。”
奚桃問他:“你也沒有喜歡的東西嗎?”
霍行淵本想說沒有。
但看着她,他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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