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那?群“蓑笠”走過來了。

封閉的車廂裏, 只能聽見沈衛民和徐新華的粗喘氣?聲。

“為民,”徐新華下意思喚道,聲音有些顫。

現在他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恐怕遇到攔路的了。這是出車最怕的事情, 也是出車最危險之所在,有點?良心搶車放人,但凡狠一?點?就?是搶車害命了。

徐新華膽大心粗, 可不是傻, 再加上他年輕經?歷少, 最主要還從他爹口中聽過不少與此有關的兇險事,現在自己遇見, 可不是立刻被吓到嗎?

“新華, 不緊張。”沈衛民現在能做的就?是安撫,他倒是想換到駕駛座上, 但是時間緊急, 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們磨蹭, “踩一?腳油門,我們沖過去。”

“能行嗎?”徐新華下意識問道, 秦志峰那?輛車在前面溝轍裏崴了許久才開出去,他可都看在眼裏,現在那?溝轍肯定越發深了, 依照經?驗,他們開過去只會崴的更深。

沈衛民何嘗不知道, 但是現在還有更好的辦法嗎?人家都沖車這邊來了。

“能行。”沈衛民說得?斬釘截鐵,現在他總不能打擊搭檔的自信心。

“好,”徐新華抓上方向盤,把腳從剎車上擡起來, 到底還是緊張,挪了兩下才挪下來。

沈衛民表情淡然?的坐在副駕駛座,手不動聲色按住發疼的心口。他不能表現出來,哪怕是一?點?,他不想給徐新華造成心理負擔。

沈衛民不緊張嗎?他本?來是這樣認為的。從意識到發生?了何事,他就?默默告訴自己不能緊張,不要着急,大不了不就?是再死一?次,但是生?理反應卻騙不了人,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髒。

他緊張……也害怕。

要說沈為民的膽子也算大了,但是也得?分情況,攔路劫車的要不是刁民,要不是亡命之徒,一?般是搶車又害命,能不害怕嗎?就?算是平常表現的再無畏,面對生?命的威脅也會膽寒的。沈為民曾經?是不怕死,突然?來到六零年代,他也真的一?點?不舍都沒有。

前世沈衛民雖然?健康的長成了社會主義好青年,但他活得?并?不舒心。現在的生?

活雖然?貧苦,他卻有點?點?滿意,有爹有娘,有哥有姐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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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沈衛民就?算死了,那?些人想的也只有錢。今生?的沈衛民如果受到傷害,身後會有一?群人肝腸寸斷。

一?旦心有牽挂,人就?變得?膽小起來。

外?面雨繼續下,雨刷都刮不及。

沈衛民看向外?面的時候,最前面“蓑笠”比劃着什麽,沈衛民眯眯眼,卻在下一?刻就?被雨簾擋住了視線。

“為民!”徐新華轉過頭?大喊一?聲。

沈衛民點?點?頭?,伸手攥住頭?頂的把手。

成敗在此一?舉,希望他們有好運相随。

兩人屏住呼吸,準備在“蓑笠”靠近到一?個距離時,做最後的沖刺。極度緊張之下,車廂內的兩個年輕人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包括心跳怦怦聲,包括雨聲,包括外?面巨大的哀鳴。

在這一?瞬間,沈為民腦中是一?片空白。

大車轟鳴,油門加足,猛然?間車動了,不顧一?切往前沖。其實這是很危險的操作?,貨車本?來就?重,現在又裝滿了貨,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鐵家夥。沖的這麽快,慣性就?大,再遇到溝轍,雖然?翻車幾率不大,但不是完全沒有。

但是生?命當前,他們不得?不在最危險中博取一?線生?機。

一?腳油門踩下去,是非成敗,在此一?舉。

沈衛民睜眼直看向前方等待着命運的宣判。

大車穿過“蓑笠”,可以看出他們有些氣?急敗壞,追着他們的車比劃這什麽,還有個人比劃着手勢,那?是讓他們靠邊兒停?這年頭?劫車的都這麽溫和的嗎?

沈衛民很快就?顧不上多想了,他們已經?沖到了溝轍前。

徐新華下意識踩剎車,想起什麽趕緊撒開腳。巨大的晃動之後,前輪沖了過去。

慣性之下,大車其實很有沖勁!下過雨的大路本?就?打滑,地面發黏,軟泥溝轍下陷,貨車沖勁随之減弱,前面輪子過去之後,後面兩個輪子被牢牢抓住。

眼看着前輪沖過去了,沈衛民剛松口氣?,接着就?發現後輪開始打滑,然?後車子熄火了。

熄——火——了!

徐新華車技還是可以的,雖然?心裏

害怕,還是表現出了一?個合格司機的素養,他快速打火,然?後加油門,但是如将士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前面沒沖過去,後面就?更難了。後車輪一?直原地打轉,根本?開不出來,沈衛民打開門往後看去,這種情況得?找人推。

沈衛民擡頭?,那?些“蓑笠”正小跑着過來,速度還不慢!

沈衛民收回眼神,不經?意看到車後不遠處路邊被蓑衣蓋住的傷員,因為被蓋住了身體,他不确定是被秦志峰撞傷的還是其他什麽原因,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受了外?傷,躺着的地方底下的雨水都是紅的。

沈衛民收回視線,坐回座位,“砰”的關上了車門。

車輪一?直打滑開不出去,徐新華喪氣?的捶方向盤。

沈衛民擡手制止住他,“別沖動,弄壞了它,就?是有機會我們也走不了了。”

徐新華聽搭檔的聲音有些虛弱,轉過頭?來,就?看到沈衛民在副駕駛上窩成一?團,臉無血色,嘴唇發白,好像下一?刻就?能升仙兒似的。他顯然?不舒服,一?只手還狠很壓着心口。

徐新華被吓了一?跳,“為民,你沒事兒吧?”

雖然?早就?從父親那?聽說沈為民的身體不好,幹不了重活受不了累,以後肯定成不了他的絆腳石,但是親眼所見還是被吓了一?跳,不是說已經?差不多治好了嗎?怎麽現在看上去情況還是那?麽差?

沈為民聽徐新華都變了聲,趕緊擺了擺手,他現在其實好了點?了,剛剛生?吞了一?顆大生?叔為他特制的藥丸,生?效奇快。這是出發前一?天,他被他娘壓着去大生?叔家診脈的時候,對方交給他的,讓他極度不舒服的時候吃一?顆。

果然?有效果!

“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反抗,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命。”沈為民喘着氣?囑咐徐新華,現在這個情況他們得?做最壞的打算。

徐新華胡亂點?了點?頭?,他又嘗試加油門,後輪還是原地打轉,根本?沖不出去。洩氣?的想狠狠拍兩下方向盤,想起剛剛沈衛民說的話,又收回了動作?,伸手抱着頭?,他沮喪到了極點?。

不管是沈衛民還是徐新華,現在

誰也沒有去想外?面那?些人不是攔路劫車的。這也不怨他們,實話說,普通老百姓誰會在大雨天幾五成群穿着蓑衣,站在路邊來回攆大貨車。

還有,雖然?看不清真容,但是通過身形還是能判斷出他們一?個個又高又壯,蓑笠加持之下,看上去更駭人,有幾個普通百姓是這樣的?更不用?說,現在這個年代,偏僻地區确實仍然?存在民風不化?的問題,攔路截車時有發生?。

幾個原因綜合之下,他們不想多想都難。……人總是習慣思考最壞最嚴重的結果。

雨似乎小點?了,外?面“蓑笠”開始敲門。沈為民微微側頭?看向窗外?,雨水模糊下他們看起來有些猙獰。

“為民?”徐新華的呼吸都輕了三?分。他一?邊擔心搭檔,一?邊害怕外?面的人,還擔心着被人圍了他們今天兇多吉少的事。

沈為民閉眼緩了一?會兒,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大。

“開門吧。”沈為民輕聲說道。

“為民?”徐新華不解,卻很快就?明白了怎麽回事。他們現在根本?走不了,如果再僵持下去,對方也很快就?能破門而入。到時候這輛車可能就?廢了,既保不了命又保不了集體財産,兩者皆失。

徐新華有些感動,是的,他到現在還有心情感動,他沒想到他搭檔雖然?看上去文文弱弱,竟然?那?麽有集體意識。這貨車可是機械廠共有財産,一?輛二手車,他們廠長不知道得?打多少申請才能得?到。簡言之車,車可比他們的命值錢多了。

沈為民可沒他想的這麽偉大,他只是覺得?如果車被破壞了,他們真的就?一?點?兒後路都沒有了。而且還有可能激怒對方,左右他們現在跑不了,總要被抓住的。

其實,……還有另一?層原因。那?些“蓑笠”出乎意料的好說話,明明從窗戶看出去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明明他們手裏就?有工具,棍棒什麽的,但是從剛剛開始他們就?一?直在用?手拍門,連腳都沒用?上。

雖然?把握并?不大,畢竟不能排除他們是耍着他和徐新華玩的可能性。但是現在沈衛民卻覺得?對方可能不是劫車的?現在治安可不比五幾年,“蓑

笠”明明知道前面走了兩輛車,卻依然?悠悠哉哉在這墨跡,他們就?不怕他們去報公安?

想通了這兩點?,沈為民皺眉拿出視死如歸的态度打開了門栓。

車門在下一?刻就?被打開了。

沈衛民臉色有些蒼白,外?面的這是專門盯着他的動作?呢。強裝鎮定的看向外?面披着“蓑笠”的男人,卻被對方眼中的寒意驚到了,沈衛民咽了口唾沫,勉強開口:“老鄉,你有事兒?”

沈衛民自己不知道,他自以為友好、平易近人的笑容,在別人看來有多麽不自然?。十七八歲的年紀,長得?又面嫩,現在的沈衛民甚至都不能被稱為男人,說是少年更恰當。少年沈衛民白着一?張臉,說出的話還帶着顫音兒,可以看得?出他很緊張,可是表情卻淡然?到了極點?,呈現出一?種非常矛盾的狀态。

開門的“蓑笠”瞟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

接下來發生?了出人意料的一?幕。

開門的“蓑笠”開着車門,伸手示意了一?下,另外?幾個迅速把路邊的傷員擡上了車,然?後站在門口的“蓑笠”擠上車。

車門“砰”地被撞上。

“打火,他們幾個會幫着把車推上來。”“蓑笠”命令道。

沒有了雨水和玻璃的阻隔,這聲音聽上去很年輕,又帶着冷硬,而且顯然?是發號施令慣的了。

“啊?”徐新華沒反應過來。

別說徐新華,就?是沈衛民也一?頭?霧水,這是什麽情況?

“打火!”“蓑笠”又說了一?遍。

徐新華機械動作?,打火踩油門,有了“蓑笠”的幫助,車終于沖出了軟泥溝轍。

“麻煩,請開往最近的醫院。”“蓑笠”又下命令。

徐新華下意識看向沈衛民。

沈衛民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神踏馬的劫車、刁民,這是攔路截車為救命吧?既不劫車,又不害命,在沈衛民看來那?就?是沒事兒了。他輕輕點?頭?,“走吧。”

徐新華二話不說,啓動車子。

極度緊張過後,一?時放松下來,沈衛民整個人都有些撐不住,靠着身後的車壁開始養神。

“同志,你們這是截車載你們一?程?”徐新華終于反應過來了。

蓑笠”點?頭?:“事出緊急,傷員實在等不及了。”

“靠!”徐新華沒有控制住自己,“誰家求助,跟打群架似的?你們可吓死人了,我們還以為是攔路截車的呢,吓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你們但凡稍微收斂些,也不至于耽擱那?些時間。”

沈衛民跟着翻了個白眼,可不是這個理嗎?

大概是看徐新華太激動,“蓑笠”皺眉,卻還是說:“如有不妥之處,還請見諒。”

“這倒沒什麽,人命事大,我們耽擱點?沒什麽,就?是吧……”徐新華欲言又止。

“蓑笠”詢問似的“嗯?”了一?聲。

“記得?下次再求助的時候,一?兩個人站在路邊就?行,別一?窩蜂沖上來,容易吓着人。”徐新華說的委婉。

“蓑笠”一?愣。

說了一?句就?有第二句,徐新華咋呼開了,“兄弟,你們又是棍又是棒的,也太吓人了。我搭檔不禁吓,剛剛差點?就?過去了。”

沈衛民并?未把徐新華的口無遮攔放在心上,不過旁邊的“蓑笠”卻深深看了沈衛民一?眼,開車的說他搭檔被吓住了,怎麽看怎麽都覺得?他自己被吓得?更重。

“我叫程振華。”“蓑笠”自我介紹,說着沖沈衛民點?了點?頭?。

“沈衛民。”

“那?是巧了,咱有緣分,我叫徐新華。”

徐新華轉彎,車子晃蕩了一?下,傷員疼的悶哼一?聲。

沈衛民看到程振華皺了皺眉,只見他掀開傷員身上的蓑衣,檢查傷員受傷的腿,傷口被緊急包紮過,卻被浸了水,現在還滲出血來。

程振華很敏感,幾乎立刻就?捕捉到了沈衛民的眼神。

偷看被抓包,沈衛民讪讪,他想收回眼神,卻看到傷員腰間的皮革。

沈衛民瞳孔微微震動。

“能再快點?嗎?”程振華沒有說什麽,當下手裏的蓑笠輕聲問道。

“現在下着雨,路不好走,這個速度已經?夠快了。還得?慶幸這邊走省道,要是土泥路,那?才完犢子呢,”徐新華回答。

“新華,靠邊停車,我來開。”沈衛民說道。

“你能行不?”徐新華微微擔心,他可還沒忘記沈衛民剛剛的狀态。

“緩過勁兒來了。”完全

緩過來是不可能的,但是事出從急,哪怕多出一?線生?機呢,到底是一?條命。

兩人換了座位,沈衛民發動車子。

車速明顯加快了,就?跟在水上漂似的。卻又很穩當,幾乎感受不到晃動。

程振華看了眼駕駛座上的青年,微微詫異。他上車後,對方就?喪喪的窩在中間,一?副誰都不想搭理的模樣。開車的那?個手都抖了,是累的,卻還在堅持,從始至終都沒想中間這個接手。

這是不會開車?還是不能開車?程振華心裏都在想他是怎麽進機械廠運輸隊的了,別的不清楚,運輸隊要人很嚴格他還是知道的。現在卻完全沒有疑惑了……

徐新華擔心盯着前路,準備如果沈為民開的不穩,他就?立刻上去搶方向盤。幸虧,沈為民開的很穩。

确定了這個事實,徐新華才放心的看到旁邊,他和那?個傷員挨得?近,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熱氣?,“這位同志身上熱的厲害,能撐得?住嗎?最近的醫院也得?到離城縣。”

“沒有辦法,他傷得?重,我們只做了臨時固定,沒上藥的情況下連基本?的止血都得?靠物理辦法,只能盡快到醫院再看。”程振華坐的筆直,手一?直按住傷員的傷口。

“怪不得?呢,”徐新華表情有些古怪。

程振華瞥了他一?眼,“不用?擔心,你們只管開。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心存感激。”

“呵呵,那?就?行。”徐新華立刻放下了芥蒂。就?怕人治不好,對方把過錯按在他和為民身上,畢竟他們剛剛确實耽擱了些時間,到那?時候他和為民找誰哭去。

沈為民嘴角抽了抽,徐新華這話說的不能太直白。他瞥了眼傷員,“新華,你摸摸後面我的挎包裏邊兒有個盒子,拿給程同志。”

徐新華照辦。

“盒子裏的粉末是我出發前家裏老人給配的,備不時之需,有消炎的功效。因為是怕我劃破手,磕破嘴,随便配的藥,藥效可能跟不上,不過用?上總比不用?強。我記得?裏面還加了墨魚骨粉,消炎止血的效果應該是有的。”沈為民低聲解釋道。

程振華眼中閃過亮光,“謝謝!”

說完他不再客氣?,撕開包紮布條,瞬間

整個車廂都是血腥味。

“嘶——”徐新華吸氣?聲,顯然?被傷口吓到了。

程振華卻很鎮定,把藥灑在傷口上,手一?點?都不抖。

沈衛民目不斜視。

終于在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到達了離城縣醫院。幸運的是,這醫院看起來還是有些規模的,不是三?無小診所。

和徐新華幫着程振華把傷員搬到醫院裏,立刻就?有醫生?護士迎上來,接着傷員就?推進了手術室。

沈衛民累癱了,窩在旁邊的等候椅上喘氣?。

徐新華的情況好些,不過也好不到哪兒去。

“為民,我們等等打個電話回機械廠。”雖然?沒有下雨了,但是現在路況差,他們又累的厲害,回去不知道多晚了。

“行,等會就?去。”他也得?和姐夫通個電話,讓他或者大姐去沈家溝說一?聲,總不能讓老人跟着擔驚受怕。

“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致電省機械廠廠長,讓他下批示不追究你們的延誤。”旁邊的程振華突然?開口。

沈衛民稍稍震驚,卻當然?不會拒絕,“那?就?麻煩你了。”

盡管中間稍有波折,盡管現在傷員還沒有出手術室,但這些都不能泯滅他們幫人這個事實,只看他們繞遠了這些路,就?知道這是他們的付出了。

做好事的要是到處宣傳那?是不矜持,邀功請賞。但如果是被幫助的四處說,那?就?是知恩圖報了。他們受幫助,他們得?名聲,正正好。

正想着,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預收文,戳專欄收藏哦!

預收1:《七零之知青媳婦跑路之後》

程濤穿到了七十年代。

知青媳婦給他灌藥,趁他昏迷,跟人跑了。

程濤看着趴在自己胸口流口水的奶娃娃,懷疑人生……

·

村裏覺得村長家的小兒子被女知青害慘了,不幹活不上工,整天就知道往城裏跑。

他們心裏同情,對留守兒童程小墩愛護有加,誰家有個好吃的都記得喂兩口。

小墩來者不拒,這家的水比不上他爹給沏的橘汁,那家的馍馍沒他家的白,誰家的肉肉都沒他爹做的好吃,但是……浪費是不對滴。

程濤就很費解,為啥他都控制口糧了,小墩子

的身材還是像吹氣球似的膨脹起來了。

偶然早回家看到一個眼熟的倩影正在投喂他兒子。

胖墩子“啊嗚”一口,吃的滿嘴流油。

程濤:……

————

預收2:《穿成**虐文男主的親妹妹》

十七歲的沈妙喜歡上一個人,對方南中學神,清北苗子。

她送了幾封情書,偶然聽說學神喜歡學霸。沈妙奮發圖強,懸梁刺股,争取脫離學渣小分隊,離學神更進一步。

某天,沈妙發現自己其實穿書了,還是一本**虐戀文。書中兩個少年高中相識,共考名校,中間經歷萬千苦難,經歷分手、誤會、反目也沒有修成正果。結局很虐,一個孤獨終老,另一個遠走他鄉,終生未回華國。

沈妙看文最喜歡這個調調,今天卻有驚沒有喜。因為她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男主之一的惡毒妹妹。

沈妙決定痛改前非,盡力撮合他倆。包括但不限于讓哥哥給學神送早餐,三人出去她趕緊閃邊給兩人制造獨處空間、旁敲側擊說服爸媽等。

沈妙發現兩人之間的氣氛還是有些僵硬,哼!他們一定是裝給她看的!

#論那些年,絞盡腦汁撮合我老公和我哥的日子#

·

景琛發現,最近經常背着親哥給他送情書、發誓為他再努力一把的小姑娘突然消停了,說實話他有些失落。

無奈之下,他只能借着好友沈謙的名義靠近對方,美其名曰照顧咱妹。

卻越來越覺得不對,怎麽他們的話題都繞不開沈謙,他知道沈謙那狗愛喝什麽愛吃什麽是要做什麽?

他還發現小姑娘看他和沈謙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兒。

#我喜歡你,你卻把我當哥夫?#

女主星二代乖女VS男主美強悶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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