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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蛇出洞

聶驕陽回到宮殿時,玉牌中收到了江芷婉的傳信:

萬事俱備……

“藏?”

上一世那名細作能被自己抓住,這一次也別想從她手中逃脫。

第二日,聶驕陽沒有上朝,而是罕見地在紫華殿修煉了一整日。

第三日也是如此,一直到第五日時,朝堂裏開始亂了,每位官員都在虞禾面前旁敲側擊,想探出些口風來。

等到第七日,有五位長老趕來驕陽宮,連宋歡媛都停下準備聘禮的事情,火急火燎地逼問虞禾,是不是君上靈氣暴走,身體出狀況了?

到了第十日,為穩定朝廷局勢,留下三名長老掌管朝廷事務。

又過了三日,「蛇」出洞了。

聶驕陽、虞禾和另兩名長老被堵在去青城的路上,傳聞,青城郊外的紅樹沼澤地出現了一顆轉靈石。

屆時,聶驕陽正被虞禾和兩名長老護在中間。

她目光掃向圍住她們的六人心中一沉。

看來她們淩雲國裏的細作還有很多,怪不得上一世自己會那樣被動。

“六長老,你帶着君上先走!”虞禾握緊手裏的玄鐵雙刀率先發出攻擊。

她正東面蒙面人的修為才剛步入高階一層,自己能很快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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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做夢!”

正南方的蒙面人右腳微移,聶驕陽幾人腳下立刻出現一個血紅色的法陣,剛剛才飛身出去的虞禾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逼退,又回到了原地。

“祭血陣。”聶驕陽朱唇輕啓,深邃的長眸裏晃過一道藍光。

六人皆是高階修士,還布下早被定為邪術的祭血陣。看來,背後的那股勢力是無比想絕她的生路。

六長老李雪瑩皺起細眉,拿出本命法器鎖魂鞭蓄起自身的元丹之力揮出一鞭,怒喝道:“我們想走,閻王爺也別想攔住!”

一鞭下去,對方剛步入高階一層的那名黑衣人被瞬間擊飛,吐血倒地。

但祭血陣已成,地上的陣法湧出無數條血紅色的靈線将聶驕陽她們的腳纏住。

“雪瑩,帶君上走!”這時四長老程瀾也拿出了本命法器雪蠶绫。

只見輕薄如蟬翼的長绫注入靈力後宛如利劍般往陣法裏的血紅色靈線飛去,纏在聶驕陽和李雪瑩腳上的靈線瞬時被割斷。

李雪瑩也借機帶着聶驕陽往上空飛去,不想,一個同樣紅色的陣法出現在上空,将兩人逼下。

這就是最後的底牌?

聶驕陽擡眸對着站在陣法主位的蒙面人不急不緩開口道:“如果本君沒記錯的話,你叫作肖季。”

正是上一世讓自己着道,趕去南疆的那名細作。

主位的蒙面人聞聲不覺瞪大雙眼,眼色一變大聲道:“撤!”

“想走?做夢。”聶驕陽唇角微翹,似笑非笑。

右手随意一拂,地上的祭血陣悠然擴大,竟到了剩下的五名蒙面人腳下。

聶驕陽微微搖了搖頭,這上下兩個祭血陣的陣眼,居然用的只是一名地仙的精血。

他們是有多瞧不起自己。

右手再次一拂,頭頂的那個祭血陣也悠然放大,瞬間籠罩在他們頭頂。

兩個陣法之間湧出的無數血紅色靈線将五名蒙面人全部包裹,頓時有人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而這時聶驕陽已經将虞禾和兩名長老帶出了祭血陣。

“你們可受傷了?”聶驕陽問道,回應她的是三臉茫然。

好一會兒,李雪瑩才問道:“君上您不是?”

聶驕陽點頭,“的确有些難受。”

這些日子她清閑得只能修煉,而自己的修為早就已經達到仙階,為了避免渡劫升仙,她只能一再強行壓制體內的靈力,才會導致每月靈氣暴走比上幾代女帝更兇猛。

還好有黑蛟送的轉靈石,不僅是靈氣,連她的靈力修為都能吸納,并且還能随時取用。

不過躲避天劫畢竟是逆天之舉,一直以來她都承受着天道的反噬。

“人便交由你們了,本君得回去調息一會兒。”

“君上安心!”三人同時行禮答道。

聶驕陽捏指的一瞬,神情一變。

祁蘿……

她在江羽諾身上感應到了祁蘿的靈力!

怎麽會?

此刻城東尚書府中,李子良正提着水壺在小院子裏澆着花花草草,忽然一陣涼風從他身邊刮過,冷到了他的心窩裏。

“君上?”他望向紅影消失的方向,一時覺得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段時間君上一次也沒有來過自己這裏。而且還聽說君上已經連續十幾天沒有上朝。

剛這麽想時,先前一晃而過的紅影已經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了他眼前。

“最近江羽諾有沒有單獨離開過?”

李子良呆愣了幾息,随即搖了搖頭,低頭回禀道:“這段時日江公子一直與臣下在一起,從未單獨離開過。”

從未?

聶驕陽眼睑微斂,琥珀色的眸子晃過一道淡藍色的光,“你們吃睡都在一起?”

李子良點點頭,“江公子一開始都聽不懂臣下所說的話,臣下放心不下,便睡在外室。”

那就是睡在一間屋裏。

聶驕陽轉身,消失之際李子良聽到了一聲「你不用跟來了」。

他有些迷茫地望着手裏的水壺,暗道君上這是做什麽大事去了?

不然定不會十多日不管朝堂。

尚書府東廂房內,突然出現的紅影走向內室的床榻。

祁蘿居然會用一道靈識來淩雲國,她也不怕傷到魂識,毀了一身修為。

聶驕陽沉着臉色慢慢走進內室,床榻下,一道白影正伏身靠在床沿,左手的銀镯子還冒着絲絲袅袅的淡藍色靈氣。

哼……

沒有一個月,祁蘿休想下床。

只是這又不是上一世,都還沒有與江羽諾情意綿綿,她為何會擔這種風險?

聶驕陽走到白影身邊蹲下,兩指一彈,一道藍色的靈氣湧進那人的百會穴中。沒過多久,伏在床沿的那人兒指尖動了動。

江羽諾長眉漸漸松開,意識終于從渾噩中清明起來。

擡起頭,目光落在對面一襲紅衣卻依舊冷豔無比的女子身上時愣了愣。

還在夢裏麽?

江羽諾伸手觸了觸身前人的臉,指尖傳來的一絲涼意讓他眼湖一晃,随即彎了彎唇。

她終于得空來看自己了!

“江……”

猝不及防,江羽諾的一個擁抱讓聶驕陽重心後移,跌坐在地上。

她咽下後兩個字,伸手撫了撫身前人的脊背,無奈笑道:“看來李尚書連最基本的都沒教你。”

男女有別,特別是在淩雲國。

他這種相貌的少公子出門像這樣随意地摟摟抱抱,是會被瘋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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