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G國位于沙漠的秘密軍事監獄。五輛黑色的轎車在經過嚴密盤查之後,監獄大門緩緩打開,轎車随即電弛般離開,一路上四輛黑色轎車分四個方位嚴實圍着中間黑色寶馬,寶馬高性能鋁合金的車身線條流暢,擋風玻璃上隐隐可見防彈圖紋。

車群在沙漠中疾馳,激起沙土好似幾條窮追不舍的龍在沙漠中飛舞着。在經過一片淩亂丘陵時,車群的排列形狀不得不改變,變成兩前兩後護着中間的車。丘陵淩亂起伏,車群突而拐入黃色丘陵之中,突而被高高抛去,路況實在太壞,車中衆人精神均高度緊張。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最前面的一輛黑色的轎車被阻擊炮擊中飛了起來,在沙土上打了幾個滾後橫着路的中間,火勢兇猛,後面的四車車速不改,閃電般繞過那車,繼續飛快疾馳。一輛紅色的轎車不知道從哪裏突然蹿了出來,“砰砰”兩聲,後面的兩輛黑色的轎車的車胎發出了清脆的爆破車,車撞到了丘陵上,激起的沙土迷漫開來,車中的人還來不及爬出來,就被一槍送了命去。紅色的轎車猛地插上去,追上黑色寶馬。

最前面的黑色車裏探出人頭來,大口徑的沖鋒槍的子彈打在後面紅色轎車的防彈玻璃上,發出沉悶的聲音。紅色車裏的女人柔軟的身子蛇一樣鑽出車窗,一手扶着方向盤,另一手中的槍對準那人來不及收回的人頭,砰的一聲,那人悶叫一聲,最前面疾馳的黑色轎車猛地撞向丘陵。後面的寶馬車速不得不放緩,繞過丘陵和瘋狂翻滾的黑色轎車。

咫尺的距離,紅色的轎車根本無法避開燃燒的轎車,眼看紅色的轎車就要撞上來了,就在這時,紅色車裏女人打開車門,就在寶馬繞過丘陵的瞬間,撲上它的車頂,紅色的轎車發出猛烈的碰撞聲。

寶馬超長的車中坐着四人,前後各兩人,司機旁邊的黑衣特工搖下車窗,正要對着緊緊扒在車頂的女人開槍,面前白光一閃,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正中他的眉心。後排的黑衣特工見女人探進頭,拔槍要射,被嚴密看守犯人一頭猛地撞向一邊,還沒等他轉過身來,那女人已經鑽進了車裏,“碰”的一聲悶響,一槍正打在他腦門上。前面的司機突然加大油門,寶馬車猛一個轉彎,險些将那女人甩出車去。她堪堪坐穩,司機突地踢開車門,跳下出去。

“方墨,小心!”

女人擡頭看去,黑色的瞳孔猛地收縮。前面的路赫然看不見延伸了!車正朝着一面斷崖猛沖過去。她一腳将旁邊的夥伴踹了出去,而後猛地撲向方向盤。

還是來不及了。

車翻滾着沖下了懸崖。

“方墨!”

炕上的小女孩猛然驚醒過來,急促的喘氣,渾身皮膚撕裂般疼痛,仿佛仍然在燃燒,那聲“方墨”的凄厲叫聲依舊在耳邊萦繞不去。她滿頭大汗,急促喘氣,喉嚨幹癢難咽,像有一團火哽在嗓子眼,吞咽不下去。

屋外大雪未消,夜如白晝,屋內事物皆隐隐可見,陰影重重,寧靜且肅重。女孩她環視一圈,呼吸漸漸平穩,人也慢慢安靜下來。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深深吸了一口氣,披衣下炕。

漠北的雪夜,鋪天蓋地的白茫茫,雪地明亮如白日,映照屋中事物都清晰可見,火牆正暖,屋內溫暖如春,屋裏屋外是溫暖與冰寒的兩重天地。

她走到房正中的桌前,倒了一杯涼茶入喉,心中漸漸清淨,一時睡意全無,坐于幾上,臨窗而望。雪夜寂靜,一切聲息全無,只心事潮湧,過往種種紛擁而至,跌宕不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手腳感覺寒氣森森而至,她站起身來,雪夜肅靜,她突然轉了一圈,青色衣衫飄飛,借了雪光,細細看自己,小人小身小手,此方墨早已非彼方墨,過往種種譬如昨日死,日子終歸還得向前,自己怎樣過的好,永遠是第一等的大事。

方墨唇邊笑意漸生,終于臉上又有了一抹九十歲女兒該有的調皮。她伸了伸懶腰,正準備回到炕上,突而眉頭輕皺,唇邊調皮的笑意轉瞬即逝,黑眸寂寂,似突然換了一個人,猛然轉了方向,走到窗邊。

一把推開窗,向前面張望。天明亮如白日,院中大雪覆地,落雪已熄,四下裏寂靜無聲,屋前的樹稀稀拉拉立着,樹上倒挂的冰淩冷冽清透,在雪色的映襯之下發着熒熒的寒光,樹下的石桌石椅皆覆了一層白雪,院角的簸箕鬥笠披着白雪寂寞的倚着牆角,前院的門簾漆黑沉重,一切與以往相比,并無異常。只東邊的黑天是亮的,紅燦燦耀眼,好似夕陽西下天邊最後一抹羞澀的晚霞。

方墨記得,那方位正是是晉州府衙的方向。

晉州府衙位于州縣的正中,中秋燈會,方墨曾随父母去看過熱鬧。那天,城中燈火通明,龍騰獅舞,十裏八鄉的百姓紛湧而至,古城晉州一派繁榮熱鬧,連府衙門口的兩尊石頭獅子都披紅挂彩,晉州知州吳大人在府衙門口的空地上剪彩,與民同樂。那晚的沖天的燈火照亮着半邊天空,遠遠看去,就如同天邊的晚霞一般炫燦。

方墨躊躇片刻,便穿好衣服,圍好鬥篷,開門出去,一出了房門,那種詭異感覺愈發清晰,一種久違的危機感撲面而來。她眼神一沉,正準備出屋檐,旁邊房門咯吱一聲打開,蘇瑾娘提着羊角燈,披着鬥篷出來了。

方大福出門收藥未歸,家裏沒有了男人,蘇瑾娘總是睡不安穩,貧家小店并沒有多餘錢物請夥計,一個女人家帶了孩子,白日裏倒也無事,只是這夜裏難安,總要起來看上幾回了,心中方才踏實。

這天夜裏如常起來,卻在門口遇上了女兒,提着燈快步過來,摸了摸女兒的小手,倒也溫暖,心中微安,于是問道:“墨兒,這大半夜的,你起來做什麽?可是冷了?”說着,就拖着女兒要進房裏。

方墨拉了蘇瑾娘的手,說:“娘,反正我都已經起來,今日就跟您一起去鋪子裏看看吧。”

蘇瑾娘笑着說:“誰要你操那閑心?趕緊進屋去!娘一個人看一眼就回來。”

“娘,我都已經起來了,反正也睡不着,我就要跟您一起去嘛。”方墨嘟嘴說道。

蘇瑾娘舉着燈看女兒,小臉紅撲粉嫩,眼睛黑幽清亮,細長微翹的眼睫毛一扇一扇,小鼻尖微紅,嘟着粉紅的嘴巴,一副非去不可的樣子。這婦人頓時心軟了,只得揪了揪女兒的小鼻子,嗔道:“你這丫頭!”給女兒嚴嚴實實系好鬥篷,帶上帽子,牽着女兒的小手,說一聲,“仔細腳下。”

母女倆穿院子而去。

雖無飄雪,寒風凜凜而至,清冷的空氣中有股腥臭淡淡傳來,方墨小小臉上的粉暈一下就變了色,好似上好的白瓷,冷清白皙,映襯着一雙黑幽幽的眼睛,令人心中莫名發寒。

到了鋪子裏,兩人牽手跺去腳上的散雪。燈火如豆,倚牆的藥櫃寂靜無聲立着,一邊的診塌安靜幹淨,櫃臺上擱着筆墨方子算盤小秤,與白日裏一模一樣。方墨悄然走向大門邊,屋裏豆大的燈火跳躍不定,屋內事物的在陰影搖曳不定。外面的一線火花透門縫而入,紅燦燦的耀眼,詭異的嘈雜一波波傳來,陰影中她的眉目漸漸深沉。

蘇瑾娘将羊角燈挂在牆角的架子上,解了鬥篷。她這才聽到外面的響動,正要開門看個究竟,一只暖暖的小手搭在她的手上,方墨稚聲稚氣低聲說道:“娘,這裏有縫,咱們從這就可以看見。”

蘇瑾娘點了點頭,若是貿然開門遇上歹人,她一介婦人,不過二兩力氣,如何應付?倒是女兒想的周到。外面細細碎碎的嗒嗒聲音連綿不絕,蘇瑾娘心中略微有些不安。晉州小城偏遠古樸,城中一向平靜,這天寒地凍的,又是夜裏,外面如何有這般大的響動?但是觸及女兒黑漆寧靜的目光,蘇瑾娘莫名的安靜下來。躬下身軀,母女兩人一上一下透過門窄窄的縫往外面看去。

無數馬蹄閃電般從街中的的青石地板飛過,濺起的雪花在地上翻滾着,馬蹄子上一律裹着毛氈布,踩踏在青石鋪就的地板上,只發出輕微踢踏的聲響,馬蹄一雙接着一雙飛馳而過,整齊而規劃。馬上的人舉着火把,映照一張張黑紅的臉,頭頂上只留着茶盞大小的頭發,餘處都是光禿禿的頭皮,那些人頭上的發結成了長辮或是拖在後腦勺上,或是盤在頸脖之上,身上灰白的狼皮子斜披着,手中的刀槍在熒熒雪光和閃爍的燈火中,發着明晃晃的寒光。

蘇瑾娘覺得渾身發冷,幾欲暈厥。這,這不就是北狄人嗎?怎麽進城了?

晉州民衆對北狄人并不陌生,晉州黑水河的北邊就是北狄的西貢山,晉州西鄰舟州,舟州往北就是素有天下第一關之稱的汜水關,汜水關對面就是北狄的拉貢草原。大周永歷十六年的時候,北狄十八部三十餘萬人攻打汜水關,汜水關告急。那年蘇瑾娘八歲不到,父親還是西山鄉的裏胥,帶着鄉裏數百號青壯前去增援,數月之後,北狄人無功而返,西山鄉三百餘青壯,活着回來的不到百人,黑水河一片紅濤洶湧,屍體随黑水而下,漠北各河流分支均可見到,蘇瑾娘親眼看見鄉裏有人從晉河裏撈出一具泡漲的北狄人屍體,那通紅猙獰的臉,光禿禿的前額,泡得鼓啷啷的身體,印象真正是刻骨銘心。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