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十九:鐵柱觀之夜

☆、章十九:鐵柱觀之夜

章十九:鐵柱觀之夜

陵越一路将人護到鐵柱觀,觀主早已得到得信備了客房,乘着夜色将人安置下,出門便見到緊追而來的陵端一行。

陵端不管不顧就想破門而入,陵越回身結下法印,劍鞘一出直擊陵端腹部而去。陵端哎呦一聲連連後退,陵川上前扶住他道,“大師兄!”

陵越轉身擰眉道,“屠蘇之事交由我管,你們無需再多問。”

陵端掙開陵川,不服氣道,“大師兄,你這樣偏袒屠蘇,可把我們其他師兄弟放在眼裏,肇臨的命屠蘇必須得償!”

不顧陵越相阻,陵端複又上前,陵越長劍一橫攔住他,正言厲色道,“誰也不許進去!我會帶屠蘇回天墉城,我相信屠蘇不會做出殺害同門之事,這事還需交由掌門裁決。”

陵端怒火中燒,手持長劍一撞門惡聲道,“你是大師兄,我得聽你的。可大師兄,你也別指望能護他一輩子。肇臨的事,沒完!天墉城上,陵端必求掌教真人給肇臨一個交代。

“走!”他撤劍一揮手,怒氣沖沖的帶着陵川等人走了。

陵越找來兩名弟子守在門外不許他人入內,自個去找觀主。

夜深不便擾人,陵越只簡單說明來意便告辭。

屠蘇正躺在榻上毫無知覺。

他那一記手刀下去,屠蘇怕是明日才能蘇醒。

想到肇臨之事,陵越若有所思,到底鬼面人是何來歷,如何潛入藏經閣。依照肇臨的傷勢來看,鬼面人的目标是焚寂煞氣。他扭頭凝視屠蘇半晌,眉心漸蹙,深嘆口氣起身給他清理血跡。

陵越盯了他一會,見他閉目安睡,呼吸輕柔,伸手擦拭他嘴角。

那血跡沿着唇邊及唇中而下,氤氲成一片,已呈暗褐色。陵越俯身看他,伸手擦拭血跡。他的手指微顫觸碰他唇中,沿着血跡緩緩摩挲,漸漸滑至唇角。那血便染上他指腹,紅的刺目,淡淡血腥氣萦繞他指尖,陵越微一蹙眉,見屠蘇眉心一擰,微啓唇輕哼了聲。方才他這動作雖似輕柔,唇上異物觸碰的知覺太過明顯,屠蘇稍有感應這才擰眉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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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心下一顫,手中動作越發輕柔,在他唇角摩挲片刻擦去血跡。指下唇白無血冰涼一片,唯他手指輕撫過方帶來一絲溫度,陵越心下不安,垂首側耳靜聽他呼吸聲。那人綿長的呼吸落在他耳垂邊,騰的一下讓他紅了耳根。他用染了他血跡的指尖揉了揉耳垂,卻猶如火灼般令人難熬。

陵越猛然回神坐直,心跳如鼓,雙目直勾勾的盯着榻上之人半晌未動。

他不似屠蘇那般一心只為祛除煞氣,這些年來他時常下山,人世間的事自是比屠蘇知曉的多些。他心中隐約有些異樣,卻又覺得甚為不妥,一顆心滿是疑惑不得解。

屠蘇唇角血跡已淡,陵越擰了毛巾握住一角,細心的擦過餘下血跡。毛巾微熱,一番擦拭過屠蘇唇色微紅,陵越指尖一碰已有暖意。他渾渾撤指,又見指尖血跡染上他唇,不由心下懊惱,洗了手,這才又擦去血跡。

屠蘇仍在昏睡中,陵越卻似經歷一場大戰般大汗淋漓。他挽起衣袖換了熱水給屠蘇擦了臉,這才幫他脫了外衣。

這事他幹過很多次,做起來倒是順手。那時屠蘇夜不成寐,盜汗驚夢時皆是他換的衣衫。近幾年屠蘇倒是能控制體內煞氣,夜間驚夢之事鮮少會有,他這個師兄倒是很少再幫他換衣衫,未想到今夜倒是做了起來。

陵越心中自是不希望做這事,每每如此便是屠蘇受煞氣控制不能自制之時。

被罰禁閉三年,屠蘇一人在後山,師尊雖允他可見屠蘇,他卻不能日日皆去見他。天墉城內事務繁多,山下仍有妖物作怪,他時常下山,便偷偷讓芙蕖去見他。

芙蕖帶着阿翔和五花肉去看他,說的卻大多是他。

“大師兄又下山去了,這次不知道幾天才回來。”

“屠蘇你不知道,陵端他們又欺負新來的小師弟們了。”

“晴雪你還記得吧,我聽大師兄說,好像是不許你再見她。她們幽都的人太過狡詐,你還是離得遠一些才是。”

屠蘇吃了塊五花肉,有些無辜的看她一眼。

芙蕖雙手托腮斜睨他一眼,眨巴着雙眼道,“好.....不說她,我們來說大師兄。”

屠蘇便又低頭去吃飯,芙蕖嘆口氣道,“大師兄上次除妖回來受了傷,怕你擔心養好了傷才來看你的,這次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屠蘇一驚,“師兄受傷了?”

芙蕖懊惱的一閉眼,她怎麽就說了出來。大師兄上次被焚寂煞氣所傷,尚未修養好便下山,這才在山下吃了虧,所幸并無大礙,現已痊愈。她忙道,“屠蘇你別擔心,這都是好久前的事了,現在師兄不是沒事麽。”

他幹巴巴的吃完一頓飯,芙蕖帶着阿翔離開,叮囑他在此靜心修煉,大師兄的事就不要操心了。

得知師兄受傷,屠蘇心下黯然有些恍惚,若不是因為他,師兄也不會受傷。焚寂煞氣威力不可小觑,他尚未修養好便下山,功力必定受限,怕是受了不少的傷。

他這愁眉苦臉,越發怨恨焚寂煞氣。若不是它,師兄又怎會受傷。

怨氣一起,煞氣來襲。

屠蘇只覺得渾身猶如火烤,心如油煎,一身紅氣萦身雙目赤紅間便想沖出結界。此結界為紫胤真人所創,屠蘇即便身負煞氣易難沖破。他持劍試了幾番,皆未沖破,倒是體內煞氣流竄,燒的他面色猙獰。

屠蘇猛然高喝一聲,倏然躍至半空,握拳直沖而下,一拳擊下砸出拳大漩渦,血噴而出時人亦倒了下來。

陵越趕回天墉城向掌門真人交代後趕到後山已是兩日後。

屠蘇一人躺在結界內,嘴角血跡早已幹枯,拳上之血流了一片,染的地面一片暗紅。

陵越愁眉緊鎖,沖入結界中。他心下焦急将人抱至榻前查看他傷勢,見拳上血已止,又查探他脈象平穩,應無大礙這才放心。

陵越簡單給他巴紮傷口,便直奔紅玉那處拿藥。

紅玉正在劍閣,見他神色慌張一番打探下來亦是驚心不已。兩人帶了藥趕到後山,這是紅玉這麽久第一次見到屠蘇,未想竟是這番模樣。

她随陵越進入禁地,輕聲斥責道,“屠蘇怎會如此?”

陵越焦急的給他上藥,一股腦的将藥都倒在他傷口上,“我也不知,一回便見他躺在了地上。”

紅月見他胡亂抹藥,将人推到一旁,親自上藥,“慌什麽?我不能久留,等屠蘇醒來,你好好問問他。一人在此閉關還能受這麽重的傷,怕是他自己弄得,當真是胡鬧。”

這裏只有屠蘇一人,沒有他的允許誰也進不來,芙蕖自是不會這般做,那便只有他自己了。

陵越此時倒是鎮定下來,他一拱手道,“有勞紅玉姐,屠蘇的事我定會問清楚。”

紅玉将藥瓶遞給他,“還得再用幾日,這陣子你常來看看他。”

“紅玉姐放心。”

紅玉嗯了一聲,這才離開。

陵越将一切收拾妥當,靜坐一旁等屠蘇醒來。

芙蕖得信帶了一些吃食過來,安靜的守在一旁。

天色漸晚,屠蘇仍舊未醒,陵越便讓芙蕖先行下山,他一人守着他。

芙蕖雖是不放心,卻也知道留下來無益,便一人離開。

屠蘇是半夜餓醒的,他揉揉肚子睜開了眼睛。

洞內燭火通明,陵越正在閉關打坐。

屠蘇撐着身子坐起道,“師兄。”

陵越猛一睜眼,“你醒了。”

他點了點頭,查看了下自身的情況,想起幾日前的事,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陵越一看他那神情,便知紅玉所猜未差。他面色溫和道,“怎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屠蘇搖頭,咳了一聲道,“無事。”

陵越面色一冷,盯着他沉默不語。

屠蘇察覺不對,擡首道,“我.....”

陵越眉心一挑,義正言辭道,“這傷是你自己弄的。”

“是!”掩飾不過去,屠蘇神情恍惚只好承認。

“下次不要這樣了,紅玉姐和芙蕖都來過了,不要讓她們擔心。”陵越看他如此,斥責的話沒有說出,只是嘆息一聲道。

他這般愁眉不展,屠蘇心下更是內疚。

“若不是我,師兄也不會受傷。”

陵越起身将食盒遞給他道,“幾天沒吃東西了,你也餓了,吃點吧。師兄雖劍道法術未及師尊,但也有所成,能傷到我的人畢竟少數。上次是意外,與你無關,不要多想。”

陵越有意安撫,他便未再多說,接過食盒開始吃飯。

陵越坐在榻上,未側頭對着他抿嘴輕笑,笑的兩個酒窩分明。

屠蘇眼神一閃,默默低頭吃飯。

傷害自己抵禦煞氣這事,他又做過幾次,大師兄雖會斥責他,卻也總是沖上前給他處理傷口。屠蘇還記得那次陵越給他包紮後,捏了他指骨幾下,示警的意味十足。

陵越掀了被子坐到榻前将人扶到懷裏,俯身便去解他的衣帶。屠蘇這一身紅衣勁裝倒是難拆,腰腹處纏着數條腰帶,他解了半天這才尋到結扣處一一解開。

屠蘇靠在他懷裏,陵越只覺肩頭一重,屠蘇腦袋一歪便搭在他肩頭。陵越費力的将外袍褪下,尚未長舒口氣,懷裏那人似是睡的熟了,身子一歪從他肩頭滑落。陵越眼明手快,出手如電般将人拉到懷裏,那人便順勢滑到他腿間。屠蘇蹭了蹭他,枕着他褪又睡了過去。

陵越垂首注視他,啞然一笑。少年眉目俊秀,一雙濃眉舒展,唇色褪去蒼白染上一抹豔紅,好似開的正豔的花一般。陵越忽的展眉一笑,如清風拂春草般輕柔動人。他伸手隔空細細描摹他容貌,微微閉上眼,抿唇笑的開懷。

他的笑容漸漸變了,舒展的眉蹙起,溫和的雙眼倏然銳利起來,抿緊的雙唇忽的一顫,陵越猛的睜開眼,凝視少年半晌。

似是認命般嘆息一聲,将少年扶到榻上,伸手給他蓋了被子,陵越一人坐在桌前直到天明。

待他傷好,便回天墉城,肇臨之事合該有個交代,再者他的煞氣也不宜在外多留。

得看到他,他才能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 個人覺得甜甜噠,你們覺得呢

還有鐵柱觀除妖可以甜甜噠

【依舊沒寫】【我就是随便說所,甜不甜我也不知道】【希望可以追上劇情】【完了,忘了蘭生和襄鈴了,還有晴雪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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