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二十三:天墉養傷日
☆、章二十三:天墉養傷日
章二十三:天墉養傷日
天墉城內,陵端因誤點鐵柱觀明火被罰面壁思過,掌教真人亦察覺到肇臨之死另有蹊跷,屠蘇暫時不必急于回到天墉城。陵越雖暫且放心,念及他體內煞氣以及狼妖內丹,終歸有些憂心。
他問芙蕖若他與屠蘇兩人皆下山去又該如何,他雖早已猜到答案,仍想自家小師妹能明了他的心思。身為大師兄,他有責任與義務留守天墉城,下山一說只是想想罷了。鐵柱觀一戰,他身體尤未痊愈,此時貿然下山恐是不妥。不在屠蘇身邊,他甚是憂心,紅玉姐下山時他才未加阻攔。
屠蘇之事尚未解決,方蘭生之事又困擾了他。
方蘭生這些年來音信全無,他早已以為不在人世。乍然相逢,他心下歡喜,卻不忍相認。這般喜憂參半,他在天墉城養生的日子半點也不悠閑。想到臨行前,襄鈴言及他摔斷了腿,也不知眼下如何了。
他倒是試圖動用法術找尋青玉司南佩的氣息,奈何蹤跡全無。如此一來,他心下更加慌亂,奈何眼下着實離不開天墉城,只能耐心養傷。
他這身子調養了數日,已不似初歸時那般病弱時常輕咳,他攪着湯勺,掃了眼暗黑的湯藥,微擰着眉閉目喝了下去,不可浪費了芙蕖的一番心意。這些年來,芙蕖劍法長進不少,就是這熬藥的功夫仍是有些差強人意,天墉城除了他與屠蘇可沒人敢喝他的藥。至于陵端,他倒是想,可惜至今未曾有過機會。
想到陵端,陵越決定去寒冰室看看他。
被罰抄書百卷,這于陵端而言,可比讓他練劍修行更折磨人幾分。他不似陵越那般勤于修煉對于這些術法典籍大有研究,他平時裏疏于修煉,翻看典籍這事甚少會做,即便看了,幾頁後便會困頓。
掌教真人親自下令處罰,陵川自是不敢擅自相助,陵端一人坐在寒冰室內,煩躁的翻了幾頁典籍,毛筆提了半天一字未落下,那墨汁倒是染了一桌。
陵越持劍推門而入,看他這般不争氣不由擰眉道,“掌教真人罰你抄書百卷就是想讓你平心靜氣,莫要起那争強好勝誣陷同門之心。你看看自己,到了今日仍舊是一副嚣張跋扈的樣子,你這樣怎能讓我們相信你安心悔改。”
鐵柱觀之事,陵端着實有錯,被罰他卻是不甘心的很。他眼中冒火極為憤恨的怒視陵越,掌心用心一握,靜谧寒室中清晰可聞啪的一聲脆響,毛筆在他手中生生折斷。
陵越側身而上,蹙眉道,“你就是這樣面壁思過的?”
陵端扔下斷筆,狠聲道,“我不服!憑什麽他屠蘇殺了同門便可以逍遙在外,我陵端只是誤點了明火便要留在這什麽寒冰室內面壁思過。”
陵越面色嚴峻,雙眼中流露出一絲失落,只聽他又道,“肇臨之死,無人不傷心,我也想早日抓到兇手還肇臨一個公道。可也不能誣賴了屠蘇!屠蘇這人秉性如何,別人不了解,我這個作師兄的最清楚不過了。這些年來,他在天墉城,雖久居後山,不與其他師兄弟們親近,卻不是不顧念同門之情的人。他自知體內煞氣不易控制,恐防發作時傷了你們,這才不與你們相熟。你與陵川平日裏那些伎倆,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我沒挑明說破,一者是不想師兄弟們傷了和氣,二者也是明白屠蘇不想我出門讓你們難堪。我便順了你們的心意,對于屠蘇一事未多加追究,也就小懲為誡罷了,未成想倒是讓你越發放肆起來。陵端,我問了,你心裏可還有我這個大師兄?你當真以為可以在天墉城為非作歹?你猜下次若是你再犯,我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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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般咄咄逼人倒是少有,陵端不由一傻,後退幾步喏喏道,“我親眼看見肇臨死在焚寂劍下,不會有錯!”
陵越指尖托鞘,只聞叮的一聲,霄河微出鞘,寒光一閃,劍氣凜然。
“你看到他出劍了?”他雙眼一眯蹙眉逼問道。
陵端心下一亂,軟了身子言辭閃爍道,“我看到他手裏拿劍了。”
陵越啪的一聲收劍回鞘,凝眉正色道,“你沒看到他出劍,他只是拿了劍。我答應你,一定找出鬼面人給肇臨報仇。日後,別再說屠蘇是兇手了。他不是!”
陵端扭過頭用力捶了下地面,疼痛讓他的硬朗的面部稍顯猙獰,卻是半晌未露一言。
陵越緊盯他,忽的嘆息一聲,道,“掌教真人所罰之事不可懈怠,詩書典籍不可不抄,你一人在這好好思過。”
待他離去,陵端仍覺恍惚,洩氣的躺于地上,無力的蹬了幾下腿,臉上神色悲切,無奈又凄涼。他認定了屠蘇是兇手,他就想給肇臨報仇,可偏偏誰都攔着他。最恪守門規,最重同門之誼的大師兄更是頻頻相阻,他簡直恨透了百裏屠蘇。
陵越這些時日雖是靜養,日子過得倒是有些艱難。他這日日挂念屠蘇擔憂方蘭生,成日板着臉擰着眉,天墉城內可沒幾人敢直視他雙目。芙蕖沒事便去見他,給他熬藥縫補衣物。縫補衣物這事,倒是解了陵越的圍。前些年他時常為屠蘇縫補衣物,弄壞了眼睛,一碰那針不由便想眯眼。此番下山,動手的次數多了,衣衫破損也是常事。他自己的衣物未來的及縫補,臨行前倒是細細查看了屠蘇的衣物,眯着眼對着燭火老半天才縫了個袖口。屠蘇見他握着針一個勁往燈前湊,雙眼眯成縫努力穿針,抱臂站在一旁偷笑。
陵越弄了會已是一頭的汗,擡首便見屠蘇自個在那偷着樂。他抹了把汗,有些尴尬道,“師兄多日未為你做這事,手生的很。”
屠蘇看他一副急于解釋又不知從何講起的無措模樣,笑意不由爬上嘴角。他放下手臂走到桌前坐下拽過他手裏衣衫對着燭火穿針引線,“師兄眼睛不好,就不要再為我做這事了。”
“習慣了。”他淡淡道。
屠蘇手中一頓,一個不留神便被針紮了一下。他縮了下手擡首對他咧嘴一笑,“倒是有點疼。”
這麽一下倒不是真的疼,他如此說不過是想他們師兄弟間氛圍輕松幾分。
陵越伸手拽過他手掌,捏住他冒出血絲的指尖一掐,極快的抹去血跡道,“這才叫真的疼。”
屠蘇抽回手,拇指一擦那處火辣辣的,他心中驚顫連連,面上猶自鎮定道,“倒也不疼。”
陵越輕笑幾聲,叮囑道,“我不和你說話,免得你分心,不要傷了手。”
屠蘇雙眼平靜的看向他道,“無妨,我小心點便是。再說,被紮幾下又無大礙。”
說着,他極快的縫了幾下,這才收針。
離別在即,他自是希望師兄能與他多說說話,至于被紮幾下的那輕微的痛意,也就師兄在意放在心上。
陵越見他收針極快,不由道,“都縫好了?”
屠蘇點頭。
陵越想到屠蘇年幼時,不由感慨道,“師兄能為你做的事又少了一件,還記得那時紅玉姐時常給你添置新衣。她做的多,他損壞的也多,你不忍她勞累,總是不願告訴她這事,我便偷偷幫你縫了起來。一晃,時光如水穿梭歲月中,雖是平緩輕柔卻也令人心驚不已。時光荏苒,歲月成歌,屠蘇,有師兄在,便會一直守着天墉城。”
暖黃燈火中依稀可見他刀削般硬朗的面容,入鬓的劍眉深邃似潭的雙眸,他的容貌染上燭火的暖意,緊抿的唇角揚起淡淡笑意,無端讓人覺得信服。
屠蘇雙眸微閃,極輕一笑,轉瞬又複平靜。
“師尊與師兄已教會我許多,也為我做了許多。屠蘇不希望你們擔心,日後,你們且放寬心,我已學會獨自去面對許多事。眼下,我還不知能為師尊與師兄做些什麽,若你們需要我,我自會拼盡全力相助。”
“我與師尊只望你能好好活着,至于其他,我們尚未想過。”
“那師兄為何而活?”
“各人因緣不同,我既是天墉城大弟子,有些事則必須去做。天墉城是我的責任,降妖除魔匡扶正義也是我的意願,能成為天墉城弟子,拜入師尊門下,陵越早已知足。為何而活?眼下,天墉城便是我的責任,我便為天墉城而活。”
“少恭曾對我所過四海為家,千觞大哥也曾游歷江湖,四處為家。屠蘇下山多時,終是體會了江湖中人所謂的四處為家,放浪随心之意。可是師兄,只要你和師尊在,天墉城便一直是我的家。”
“快意江湖,何處不為家,少恭與千觞倒是灑脫。屠蘇,待你煞氣除盡,你便可盡情游歷五湖四海,那時也可如他們般随處便是家。師兄一直等着那日!”
“若我不回來了呢?”他收了衣衫,端坐在桌前突如其來問道。屠蘇攥緊手中衣衫,抿緊的唇有些白,雙眼直直的盯着他,似忐忑又似期待。
陵越一愣,眉心輕皺,忽的笑開。
屠蘇鮮少會見他笑的這般肆意張揚,眉眼微彎,好似他方才說了多麽有趣的話一般。
他笑了片刻,忽的斂住笑意,目光沉沉的望向他道,“你不會的!”
屠蘇心口一緊,竟不知如何開口,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好似這般望着便是一切。
陵越伸手輕柔的揉了下他額頭,嘆息道,“你這麽看中師尊和我,知道我們在等你,怎會一去不回。好了,下次不要說這樣的傻話了,師兄不會信的。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屠蘇凝視他,直到他的手撫上他臉頰輕輕摩挲了一下,這才微微點頭。
直到多日後,屠蘇才想起那夜他竟忘了給師兄縫補衣衫了。
這事,現在便是芙蕖在做。
她縫的極為小心,遞給喝完藥的陵越道,“大師兄,縫好了,你試試看。”
陵越聽她話中歡喜不已,一點頭站了起來。這衣衫出自紅玉姐之手,極為合身,雖狼妖一戰中磨損了點,經芙蕖這麽一弄,倒是如新衣一般。
他不由贊嘆道,“還是你的手藝好。”
芙蕖垂下頭小聲道,“你的好手藝都給了屠蘇了。”
陵越正在試衣衫,隐約聽到她提起屠蘇,便道“紅玉姐已經下山,有她在,焚寂劍暫且可以放心。至于屠蘇的情況,我也多日未得到消息。”
芙蕖聽他話中擔憂,勸說道,“大師兄你不要太擔心了,有紅玉姐呢,她不會讓屠蘇出事的。”
陵越眉心緊擰,卻輕拍了幾下芙蕖肩頭,點了點頭。
芙蕖這才長舒口氣,大師兄即便養傷依舊記挂着屠蘇,那傷也不知何時才能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離職較為空閑,就和朋友出去玩了下
誰知道人老了,逛了街而已回來頭暈目眩的,做什麽都提不起來勁
後來沒辦法就看了會電視刷微博看MV發呆
等到了11點多才想着寫還是不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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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留言明天再回複了,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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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不要忘記給我評論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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