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三十一:心甘情願
☆、章三十一:心甘情願
章三十一:心甘情願
陵越一人坐在亭子裏,想到少恭所言屠蘇中心魔,攜劍出亭。
他推門而入時,晴雪正從裏面出來,見他只點頭道,“大師兄你來了。”
陵越點頭道,“屠蘇怎樣?”
她早先與屠蘇因複活烏蒙靈谷一事起了分歧,後與少恭商讨後才定了心,這便來見屠蘇。她雙手背後,輕咳一聲道,“蘇蘇,我理解你想複活你娘的心情。我也去問了少恭,這事也不是全無可能。蘇蘇,我不想你因這事和我鬧別捏。”
屠蘇正在閉目調息,聞言只是睜開眼睛道“晴雪,我知道你是怕我失望。”
晴雪緩緩笑開,“我就知道蘇蘇不會生我氣。”
屠蘇看她眉開眼笑,本是冷着臉漸漸柔和,笑道,“怎麽會,等少恭複原好玉衡,我們便去幽都。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陪你去幽都的麽。”
晴雪驚道,“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回去?”
她一臉震驚有些喜不自禁,屠蘇不由又道,“我答應你的,自是會去。”
“只望這次少恭的方法真的有效。”她對着手指,淡淡道。
少恭并無十足的把握,即便到了幽都有婆婆相助,能否引出屠蘇體內煞氣尚不能下定論,她亦不敢抱太多希望。
她神色微異,屠蘇知曉她心中仍有顧慮,便道,“我本不願他們為我如此傷神,這些年來我并無別的願望,只想除了這一身煞氣報了烏蒙靈谷被屠之仇,而今機會便在眼前,不可不試。”
他說的極為堅毅,晴雪在旁道,“不僅有少恭與幽都,大師兄也會幫你。”
屠蘇擡眉看她,見她極為鄭重的點頭,這才道,“我知道師兄一定會在。等這事一了,我便回天墉城。”
Advertisement
晴雪拍拍他道,“有陵越大師兄在,你總能安心了吧。剛才襄鈴找我,先不和你聊了。”
她這一出門便遇到了陵越,遂道,“你自己去問他。”
陵越看她走的飛快,随手關門将劍擱在桌上道,“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屠蘇給他倒了杯茶,陵越接過喝了一口便放下,雙眼擔憂的看着他。
“雖在自閑山莊時牽引到了體內煞氣入了幻境,幸虧晴雪與千觞及時相助,這才擺脫。現在調息後,已無大礙。”
說到心魔,陵越不由擰眉,他細細打量屠蘇關懷道,“我聽少恭說你想複活你娘與烏蒙靈谷一族?”
“正有此意。”屠蘇點頭。
陵越目光一凝,意味深長道,“你可知此事雖有玉衡相助仍難成?”
起死回生之事逆天而為,後果如何無人可知,他需要在旁提點,以免他空歡喜一場。
“師兄的考慮不無道理,雖希望渺茫,屠蘇仍想一試。這些年來,我無日不在想自己到底是誰,為何要染上這焚寂煞氣。小時候的事我既已想起,便要盡力彌補遺憾。”
“複活一事暫且不提,你可知少恭想用玉衡吸出你體內焚寂劍靈,此事若成,你便不用再受那焚寂煞氣侵擾之苦。昔日你想要踏遍山河,行俠仗義的願望,也終可實現。”
“若能除了這煞氣,我願如天墉城內其他弟子一般下山懲奸除惡。”
“此事雖冒險卻值得一試,無論有何風險,師兄會一直在你身邊。”他抿了抿唇,淡淡一笑。
屠蘇看他笑的溫和,心口一暖道,“我知道師兄擔憂我,有一事屠蘇想要師兄能明白。待到少恭用玉衡為我祛除煞氣那日,若我身體有異不慎被煞氣所控,還望師兄不要手下留情,也不要不顧性命相救。這些年來,師兄已為我做過太多,屠蘇本意能與師兄一同看遍山河美景,雖是執願,但也明白天意不可強求。我們之間這麽多年的師兄弟之情,說到相知,除了師兄再無他人。你不願也不能讓我沉淪入魔,當斷則斷。當日鐵柱觀內你曾說過,你我兩人,必要活下一人。而我希望那人是你。”
他神色泰然,一番話被他輕描淡寫的帶過,陵越心中卻是極為沉痛。屠蘇這些年在天墉城內因身染煞氣,時常受到陵端他們欺淩。他雖一意相護,待他極為細心體貼,也彌補不了這些年來他受到的冷眼嘲弄。在他心中,他不過想要娘親仍在,他是天墉城最普通的弟子,能與師兄弟們打鬧成一片,一同下山罷了。這願望看似簡單,卻又最難實現。人死不可複生,少恭之法不可太過期望。而陵端對屠蘇成見已深,加之肇臨之死兇手尚未找到,天墉城內衆弟子提及他,仍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這些他不說,屠蘇也知曉。
陵越說要帶他回天墉城,他不是不願,而是此刻不行。他體內煞氣未除,即便回去,處境仍是不會變。大師兄的苦心他懂,更是不能辜負。少恭之法雖是兇險渺然,于屠蘇而言,卻是給了他在黑夜中行走的一絲光明。
少恭初上天墉城時便待他極為親近,他因煞氣不敢與他走的太近,待他為他私自煉藥又與陵端發生沖突,兩人這才逐漸熟絡起來。屠蘇與陵越一般,皆是重情之人。陵越為人深沉穩重,卻又細心體貼,對于看重之人極為上心。而屠蘇與他不同,他性情內斂,對待好友更是不善言辭,而對于少恭卻幾番表達感謝之意,可謂交情不淺。
這次,少恭為他苦心複原玉衡,他心中更是異常感激。假使此事不成,少恭已然盡力。
陵越看他目光清明,一副已然看開的模樣,眸光一愣,半眯着眼睛正色道,“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出事。”
“師兄!”他笑容僵住,讷讷道。
陵越一擺手決然道,“你說的對,若你我兩人,必要活下一人,我希望那人是你。”
師兄一向重大局,事情輕重他最清楚不過,此刻卻鐵青着臉發怒。
屠蘇目如朗星,神色不複清冷眼波流轉間微有笑意,映的他一雙眼眸潋滟生動。
陵越看他如此,努力平息胸口怒氣,深深一嘆息,“你既想師兄活着,便也該明白師兄也是如此想。”他的聲音少有的低迷,喃喃說來猶似在夢中。屠蘇聽出他語氣中的無奈,一時間竟覺痛如刀割,頗為心酸。他見慣了陵越手持長劍豪氣雲幹的模樣,此刻這般嘆息擾的他心神大亂。
他微閃着眼神,想要出聲認錯,卻又不願。他寧願他傷心,也不願他為他送命。
他繃緊身子,怔在那裏不知如何開口,卻又聽陵越長嘆一聲,語氣中帶有一絲妥協道,“師兄答應你。”
屠蘇為之一振,雙眼猶如流光般瞬間亮了起來。
陵越目光凜冽,盯着他半晌咬牙道,“師兄不會讓你輕言生死,師兄答應你,若你有事,定當相護。即便拼盡全力也不會放手,至于誰生誰死,不可妄下決斷。師兄會保住自己的命,也不會讓你有事。死生有命,卻不可不拼。”
屠蘇眸光幾度變換,陵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見他手顫的厲害,深吸口氣輕撫他手道,“雖用玉衡引出煞氣這事尚不知是否可行,你也無需太過憂心。天命雖定,但事在人為,總有解決之法。”
屠蘇眼角漸顯嫣紅,心口處被他這波瀾不驚的一段話熨帖的既暖又癢,一番折騰下,手更是顫的厲害。
陵越察覺到掌下之手輕抖不停,輕蹙眉不動聲色的握緊他手面上卻是平靜道,“就如千觞所言,生死有時也不是大事。你我相識十多年,師兄即便為你受了傷送了命也心甘情願。在師兄心裏,你值得。這世上有什麽事能比的上心甘情願呢?你不像師兄,多年來未曾下山,山下風景萬千,你還未曾看過,師兄又怎忍心你就此離去。”
屠蘇掌心靜靜的任由他握着,極淡的注視他,好似初春方消融的冰水,緩緩有了讓人心驚的溫度。陵越察覺到他情緒複又平靜,心下一安露出個淡笑來。他生的劍眉朗目,鬓如刀裁,五官極為俊朗,這一笑更是讓他眉眼柔和,倒有幾分溫文爾雅之感。陵越一雙含笑的眼睛柔柔凝視他,嘴角微翹,好似一瞬間便将方才他周身的蕭索之氣掃而殆盡。
屠蘇眼眸清明亮澤,清俊的容顏染上一抹極淡的豔麗之色,讓他的眼角眉梢皆明豔起來。陵越雙眼微眯,輕舔唇角,低低的笑了聲。
他這笑聲暗啞聽在耳中,讓人不覺得耳間一熱,連帶着心口處亦似貓爪般的撩人心扉。屠蘇面色微變,眼角那抹嫣紅越發顯眼,陵越五指契入他指間,與他十指緊扣,另一手緩緩伸出輕撫上他眉眼處。
他的目光幽深黑暗,屠蘇有些微楞的看着他,陵越五指松松的與他相扣,開懷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屠蘇渾身一震,目光亦變得複雜起來,他鮮少見到陵越笑的如此惬意無愁。時光漫漫,這一生可長可短,若不似師尊那般修成仙身,可謂人世苦短。他雖未看盡世間美景,卻也得到一人真心相待,卻也少憾。
陵越五指堪堪與他相扣,撫上他眉眼的手指卻是火熱異常。屠蘇雙眼未眨,只是眼角有些微濕。陵越指尖輕撫,極為輕柔的碰了碰他睫毛。他這動作雖是極輕,而睫毛處卻極為敏感,他這一碰,屠蘇便不受控制的急速眨了數下。睫毛刷過指尖的觸覺太過分明,陵越看他眼角緋紅一片,眼眸中烏潤一片,隐有水光,心中變得極為柔軟。
他對屠蘇本就心軟,見他如此,一腔柔情越發抑制不住。他指尖平緩沿着他眼角一按,複又極輕的揉了幾下,屠蘇不由啞然一笑,眼角那水光便滑到了他指尖。
他緩緩撤指,指尖處水滴無聲滑落,好似一切皆未發生過一般。
屠蘇止住笑,微哽咽道,“山河美景固然好,我雖渴望卻更想師兄能安好。這世上沒什麽事能比的上心甘情願。對于師兄,我亦是心甘情願。只望師兄能記得屠蘇今日所言,到了那日不要讓師弟為你擔心。”
陵越方才緩和的臉色忽又變得凝重起來,他無力的發現已經不能再如多年前般,一徑的讓屠蘇聽他的話。他雖仍舊信任他,卻不願再一味接受他的保護。他這個師弟想要站在他身前,開始保護他。
他聳肩一笑鄭重道,“我知道很多事你已經可以去做選擇,但有一點一直未變也不會改變,那便是師兄在的時候,便不允許你出事。這是我作為師兄的責任,也是我對你的關心。你明白麽?”
屠蘇眼角緋紅漸退,雙目定定看着他許久,緩緩點頭道,“我明白。師兄若是堅持,那你我師兄弟兩人便一同攜手。”
前路險阻難預料,卻幸得你同行,不計生死!
陵越聞言抿唇一笑,不自覺的便伸手揉了揉他頭發。他這動作倒是時常對着方蘭生做,顯得親昵無比,卻鮮少會這般觸碰屠蘇。他們師兄弟雖無話不談,感情深厚,卻很少會将柔情外露。屠蘇外冷內熱,陵越對他貼心,卻要秉持大師兄的風範關懷間顯得較為正經,這般猶如哄孩子的事倒是未曾做過。
屠蘇亦是一愣,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他動了動嘴唇,想說師兄這樣子倒是古怪的很,心底卻又極為享受眼下的安寧。他微張了唇,卻只是輕輕一笑。
陵越極為滿意他的反應,極輕的又揉了他頭發,五指仍舊緊緊與他相扣,淡笑道,“既然答應了師兄,日後別再輕言生死。若是再犯,師兄可不會像師尊那樣只罰你面壁三年,你可得好生思量。”
對于如何處罰他,屠蘇倒是不甚在意,無論是閉關還是其他,這人總是要知曉他的消息才能安心。這些年來,他又何嘗虧待過他。他微微一笑,低吟道,“若是,便都聽師兄的。”
陵越卻是長嘆一聲,眼角眉梢卻似結了冰霜般讓人覺得徹骨的寒,“聲音略微幹澀道,“若是可以,我不希望有那一日。”
屠蘇扣緊他五指,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面色嚴峻道,“屠蘇盡力而為。”
陵越微搖頭,蹙緊雙眉凝視他道,“我會與你一起拼盡全力!屠蘇,安心的等少恭的消息吧。”
他知少恭并無十足的把握,為了屠蘇他願意去相信少恭。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腦洞很奇怪,總覺得得為他們以後考慮考慮了
可能沒什麽大的進展,但應該也算是更進一步了吧
如果我說這就是互訴衷腸,你們說算不算
應該算是吧Orz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