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生辰
第二日一早,李文忱派遣的禮儀嬷嬷就已就位。姜艾、唐七月和禮儀嬷嬷三人不見外人,忙到腳不沾地,瞧着倒是神神秘秘的。
席大夫人瞧着,心裏多多少少有些狐疑。她本是閑适地用着小錘子捶腿,可突然心裏一咯噔:“明日就到了生日宴了,可那姜艾怎麽還如此鎮定?”
哪怕是籌辦過幾場宴會有經驗的貴夫人,也很難做到如此鎮定吧,更何況姜艾第一次上手……莫非她真能做出個樣子來?席大夫人緊張得心砰砰直跳。
青灼心中不以為然。她輕垂眼睫,細細安慰道:“夫人,這人要是破罐子破摔了,自然無論是什麽事都不會慌。就她一個小姑娘,身邊又沒人幫襯,哪來的本事攬下這麽大的事?”
這倒有理,席大夫人又躺了回去。又不是真妖孽轉世,雖說大家都誇姜艾聰明,可面對如此困局她也無計可施吧?
“夫人,您今日就安心歇息吧。”青灼微微一笑,“咱們大房只需明日等着看笑話。”
當晚,席大夫人睡了個極為難得的好覺。她似乎做了什麽美夢,就連夢中都嘴角帶着笑。
第二日,終于到了席衍的生辰。
席大夫人一早起來,就梳洗打扮得光彩照人,今日可有許多外人在呢。可忽然間,她突聽外界一陣吵鬧。席大夫人失手将眉畫歪,立即惱道:“青灼,那群下人在吵鬧什麽?”
可青灼平日瞧着倒是老實機靈,此時怎麽就呆愣住了,連個話都不會回。
席大夫人怒火更是高漲,跨出門去想要自己親眼看看,卻立時被驚到原地。
席府乃是多年勳貴,府裏亭臺樓閣皆是由名家建造,精雕細琢,美輪美奂。此時絲帶彩畫圍繞裝點,更是顯得精美絕倫。這肉眼可見就不是一個草臺班子能做成的。
席大夫人本是來看笑話,哪裏會想到看到這樣的情形。她不敢置信地往前湊了幾步,卻更被震到了。
大早上的就有無數人上門送禮。雖說京中人都瞧不上席衍這位人,可只要那位在一天,他們就得搶着巴結一天,還要争取巴結得快,巴結得好,此時心情別提多郁悶了。
更何況不就是宴席,這京中人參加的宴席不說上百場,幾十場定是有了,還不無聊?
卻沒想到,席府這次的生日宴舉辦得倒是有模有樣的。哪怕心裏本是郁悶,他們此時一見亦不由誇道:“這次宴席瞧着倒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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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新上任的世子妃主導舉辦的,小姑娘嘛心思畢竟靈巧,難怪新穎一點。”
“席世子妃?”那人驚住了,“我沒聽錯吧,她應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吧。這席府也是膽大,竟敢叫她一人舉辦?”
旁邊的人嘻嘻回應着:“怕什麽,不還有宮裏禮儀嬷嬷在旁幫襯着嘛。”
“宮裏的人?原來如此。”
竟有宮裏的人?!席大夫人心中一陣懊惱,若不是她太過自大,封鎖了席府大房與世子院之間的消息流通,也不至于不知道這麽大消息。
有人掰了瓣橘子,随口道:“我看還不如以後都讓姜艾來辦呢,以往那些宴會也忒無趣了。”
席大夫人立時漲紅了臉。縱使她知道此人并不是刻意針對她,心中也是升起恨意。
青灼在旁聽者,簡直都要吓壞了,她顫抖地望向席大夫人。
席大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素來端莊自持,注重禮儀。可此時她頭一次當衆氣急敗壞,眼神如刀地瞪向青灼:“這麽大消息都不知道彙報,要你們何用。”
明明席大夫人也沒有想到啊。青灼心裏委屈卻不敢說,只能一連認錯。
除了席大夫人,大家今日應該都算過得十分愉快,也都沒說什麽閑話,俱十分捧場。天漸漸暗了下來,人群也漸漸散了。
席衍今日難得的好心情。等宴席結束後,他沒有回房歇息,反倒是頻頻看向門。
忽然,門被輕輕敲響。席衍嘴角勾起一絲笑來:“進來。”
吱呀一聲,門後冒出一個熟悉的腦袋。向屋裏環視一周後,蹬蹬蹬地跑進來了。
姜艾是特意來送禮物的。
可她剛一進門,視線卻突然被一件物什給吸引了,眼裏滿是驚詫。
“這,這又是雲鶴居士的一副畫?莫非你也喜歡雲鶴居士?”
說起來,姜艾和雲鶴居士的淵源還要從姜鴻說起。一開始,是姜艾的兄長姜鴻曾因喜歡雲鶴居士的畫,所以在書房裏擺了很多雲鶴居士的字畫。有一次姜艾去他書房翻書時,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雲鶴居士的字畫。
為此,姜艾還曾一筆一劃地特意描摹過雲鶴居士的畫。
席衍的笑消失了,他繃起了臉,淡淡道:“不喜歡,這是他人送的。”
沒想到姜艾一進來不惦記着送他禮物,卻去關心一副破畫?
席衍語氣裏隐隐有着不快:“他那麽好?”是喜歡他年紀輕輕就被衆人追捧麽?是喜歡他畫裏的美石美玉麽?是喜歡他熟練的畫技嗎?其實也就一般般吧。
“當然好呀。”姜艾在席衍的視線下,一個勁兒地猛點頭,對雲鶴居士極為肯定,“雲鶴居士的畫總能給我很多激勵。”
激勵?席衍瞳孔有一絲顫動,略有些訝異地看向姜艾。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
姜艾睫毛顫抖,突然擡眼遠望,眼裏好似灑出點點星光道:“雖然很多人都說雲鶴居士向往閑雲野鶴的生活,怕是終有一天會去過鄉間田園生活。但我卻總覺得不會。”
姜艾突然勾起一抹腼腆的笑來:“我也不是專業的鑒畫師,說的也不作數。只是我總覺得,他的畫裏似乎有一層枷鎖。他雖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但他絕不會因為逃避所以去往鄉間野外。等他畫完後,怕是依然會坦然的面對生活。”
正是因為畫中有這種自由與拘束的矛盾,所以才會在第一時間就抓住了姜艾的眼。
席衍忽然怔愣住了。當初因太子身體虛弱,朝堂中為了儲位的問題争論不休。而席王府身為太子外家,自是首當其沖,被無數或明或暗的人針對。
那段時間,席衍與太子兩人殚精竭慮,必須逼迫自己快速成長。每當疲于應付那些刁難時,席衍總會在畫中寄托自己的理想。
卻沒想到,竟是有人能從畫裏看出來……麽?
忽然有聲脆響,席衍一怔,霎時被移走了注意:“什麽聲響?”
姜艾不好意思地垂首,掏出一直在懷裏的東西:“是我想送給你的禮物。”
席衍心情愉快,但面上還是佯裝不滿道:“ 怎麽剛剛不拿出來,不會是太次所以拿不出手吧?你送我的總不能比之前送給席景許的還差吧。”
要是剛剛拿出來,他還能給更多人展示展示。
姜艾抿抿唇,歉疚地嘻嘻一笑:“是不太好。”
什麽?她竟然都不送個好禮物?席衍想理論:“你都不願意為我精心準備個禮物?這麽沒誠意。”
卻沒想到,姜艾直接漲紅了臉:“怎麽可能!”
姜艾一時情急,反倒話說不順暢了。她磕磕絆絆地說着,慌張之下甚至還比劃起來:“這,這是我做的。”
她喘了一口氣,終于一口氣說全了:“這是我親手雕刻的!”
磨得我手到現在還疼呢。姜艾有些小委屈。
在姜艾看來,沒有比這更浪漫的禮物了。她娘親就曾經親手雕刻了一個玉石,期望她父親平平安安,姜艾也把這個習慣傳承了下來。
她雖不知道是否真的會有保佑,但她還是這樣做了。
“也許,萬一真的有用呢。”姜艾眼裏是柔柔的期許,她希望能夠保佑席衍平安。
席衍的視線緩緩下移,看到了姜艾紅腫的手。為了趕上席衍的生辰,她專程去請教了雕刻大家,在忙亂的宴會準備中,硬生生擠出了時間去準備這個禮物。
席衍把玉佩往懷裏随手一揣,直接拉着姜艾前去擦藥。
冰冰涼的膏藥均勻地塗抹在手心裏,很有效地緩解了素日來的脹痛。
“你怎麽還不帶玉佩?”姜艾不在意自己的手,只眼巴巴地望向席衍懷裏。她期待着看到席衍佩戴起來的模樣。
席衍一聲不吭,直到藥都塗勻了,才将那玉佩拿了出來,他仔細打量了起來。
畢竟是初學者的練手作。雕刻得有點歪,邊角有些厚,也不圓潤,莫說像席衍這樣的世家公子,就算是普通貴族子弟也不屑一顧。換做往常,他本是不可能帶的。
但這是姜艾親手做的。
“好看嘛?”姜艾軟軟地問。
在制作者的眼裏,做出的東西都是最完美的。姜艾此時還有濾鏡,她看不出自己做的瑕疵,滿心認為和席衍是最适配的
然而席衍也不說穿:“最好看了。”
他将玉佩戴上脖子,在衣襟下牢牢掩好,身上有一處帶上姜艾獨屬的印記。
自今日後衆人驚訝地發現,素來不愛戴飾品的席衍戴了他唯一的醜醜玉佩,還視若珍寶,片刻不離身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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