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豔殺盛裝
夜幕降臨,某一處卻是不安靜。
玉相和薇九偷入天峨派,收索着什麽,而外面卻是殺伐一片,無人顧及天峨派他們掌門人金天老的房間。
薇九小心翼翼的将書架上的書看完後,全部扔在地上,随後去檢查畫卷。玉相一邊試毒,一邊檢查着玉器、有無密道,兩人合作默契,省去了很多時間。
終于,在金天老的書桌抽屜裏,薇九找到了第一份自己想要的東西,安心仔細的存放好後,繼續尋找。玉相告誡薇九小心,自己也從角落的椅子下找到了三包用信紙包裹的東西。
“啪。”
直到一聲輕響在窗外響起,玉相和薇九也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全部信息,轉身離開。
薇九轉身時,看了眼這房間,冷笑一聲,将蠟燭打翻,讓大火焚燒一切。
這樣的地方,有,也是害人,不如焚燒一切,說不定還可以還這巍峨高山一片仙境。
外面已經是屍橫遍野,天峨派的弟子幾乎不存。除卻剛剛燃燒的金天老的房間,天峨派已然成為了火海。
玉相和薇九點頭,前後腳離開。
玉相看着手裏假的十二章紋,溫和的臉上有了一絲厭惡,随手扔進了火裏,待看其全部燃燒後,再在天峨派全部檢查一番後,加大火力,縱身離開。
熊熊延燒的天峨派,将會成為戮天宮屠殺江湖第一個始端。
但永遠不會是最後一個。
已經成為血人、四肢盡廢、慘遭□□的蘭賦辭,無力的倒在地上。
莊天雨和金天老卻是在和無衣豔玉交合着。無衣豔玉被兩個人緊緊夾在中間,無力反抗,甚至還有些享受。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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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毫無預警的被打開,吹進無數冷風。
幾乎被橫向劃開,鮮血直流的蘭賦辭費力的睜開雙眼,看向大門外。即使這動作使他額頭的傷口再度狠狠的迸裂開,鮮血從額頭流進眼睛,模糊了所有。
“喲,真正的無衣豔玉駕到了。怎麽樣,送您的這份大禮,可還滿意?!”
金天老斜眼睥睨了無衣豔玉,依然在“無衣豔玉”的身上馳騁,但莊天雨卻是離開,直接拉着血人的蘭賦辭走到無衣豔玉眼前,當着他的面,狠狠的咬上他的後背,随後一掌打在了蘭賦辭的腰上。
“!”
蘭賦辭皺眉,身體頓時顫抖。
原來莊天雨打在蘭賦辭身上的那一掌,其中含有無數氣勁。那些氣勁一入蘭賦辭體內,就如萬千細針一樣,狠狠的紮在他的全身,疼,摸不到,活活堵在蘭賦辭的穴位氣管裏,讓他命不久矣之前,生不如死,連提劍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無衣豔玉依舊風華絕代,孤芳自賞。
仿佛沒有看見地上那個跟自己很像的人,一步步走向蘭賦辭身邊。
“你們,可悲。”
不等兩個人動作,甚至不知道無衣豔玉是如何動手的,蘭賦辭已經被他抱在懷裏。而金天老身下的“無衣豔玉”,更是死的不弄再死了。
“可憐的你們,就連□□別人時,都是醜陋的畜生。”
轉身離開,看都不看被定住穴位無法動彈的莊天雨和金天老。在大門關上的一刻,一股白霧粉末如靈性雲煙般竄入屋裏,随後便響起了厮殺打架最後只剩喘息和肉體相交的聲音。
夜色朦胧,月明星稀。
天涯不過一瞬,遠方卻是一生。
不知名的高山聳立,底下是一片渺茫大海。一股股的海浪拍擊着岩石,歷經久遠的洗刷着萬物滄桑,只為留下那昙花一現般的華美。
無衣豔玉抱着蘭賦辭來到了不知名,将他放在了地上,讓其靠着自己。
蘭賦辭沒有力氣說話,除卻那鮮血,他沒有喝過一滴水,現在他...不能說話、不願說話,更是毫無疼覺,毫無知覺。
無衣豔玉面無表情的看着血人般的蘭賦辭,聲音沙啞,“有沒有怪我來得晚?”
蘭賦辭沒有動靜,但嘴角卻是微微上揚,依舊那副風流。
擦掉蘭賦辭眼睛下的血跡,但很快又有新的血跡流下,無衣豔玉卻依然擦着。
“你的母親,的确是戮天宮的金牌殺手。當初父親讓她混進青樓,在黑白兩道混出名聲,方便日後行事。但,你的父親是意料之外。”蘭賦辭輕呼着氣。
“你的父親蘭君章...梅蘭君是當年大名鼎鼎的風流俠士,在那一年的選舉花魁時,一見鐘情于她。風流不再風流,花魁卻不只是花魁。然,你的父親在後來即使知道了上官白歌的另一個身份,卻依舊愛護有加,甚至生下了你。可見,你父親愛她致死。”
擦了滿手滿身鮮血,無衣豔玉還在機械的擦着。
而蘭賦辭身上的血液卻好像和他作對一樣,不要錢的流着。很快,平坦的懸崖上就是一片的血跡。
蘭賦辭睜開了雙眼,那裏面一片迷茫。
“當年,那裏面有你?”
無衣豔玉将他摟入懷裏,聲音輕的如浮雲,“是。”
“噗呲。”
蘭賦辭将刀刺入無衣豔玉的心髒,随後将刀拿出。擡手又刺。
無衣豔玉像是沒有疼痛般,更無視那在自己身體裏進出的刀,摟着他就好像一次平常的擁抱。
“我殺了你們全家,如今,你也要死在我的手裏。梅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放在蘭賦辭腦後的手,緩緩擡起。
蘭賦辭機械的刺無衣豔玉。
“砰!”
鮮血迸濺在臉上,如白玉裏融入了紅梅般的血液,鮮紅刺目。
蘭賦辭的手緩慢停下,雙目卻是緊緊盯着某處,嘴角挂着微笑。
無衣豔玉将自己的衣服脫下,披在已無氣息的蘭賦辭身上,懷抱着他,坐在懸崖上。
兩個人就好像生死纏綿的樹,緊緊交錯;最後卻是生死不容的連根拔起,就算疼,就算已無愛,卻也不願放手。
連理相纏,連理相殘。
就這樣坐了一夜,在初升太陽映入眼前的第一秒,許久不開口的無衣豔玉說話了。
“愛不得,求不得,恨不得,怨不得,死...不得。”
初生的太陽将一切污穢焚燒殆盡,剩下的是無數美好。
“辭兒,你我不是連理,不是比翼,更不是...愛人。你我...只能是仇人。”
将蘭賦辭放倒在懸崖上,無衣豔玉看着死不瞑目的蘭賦辭,笑的蒼涼。
“辭兒,我給不了你要的平凡,更無法給你你要的一家團圓。但,至少有一樣,我可以給你。”
“那就是——”
轉身離開,徒留未盡的話伴随着已逝的人。
尚年繁花,白雲蒹葭,梨花飄雪,海棠潋滟。
戮天宮,今天空氣凝重,連許久不曾出面的各大長老都出現在了大廳裏。
古長老皺眉看着眼前的歡夢和樓秀,威嚴道,“宮主呢?許久不出面,你們就這麽任他胡亂下去?!”
樓秀施了一禮,說的無所謂,“那是宮主,他不會聽我們這群做手下的。為了戮天宮,也為了保命,我們沒有權權利理由去阻止。”
歡夢點頭靠在了樓秀的身邊,“是啊,那可是宮主。我等可沒有那個膽子去觸碰逆鱗。更何況是已經練成了《芍藥少情》的宮主,我還不想死呢。”
古長老瞪大了雙眼,看着歡夢,卻不知說什麽了。
二長老南隅長老看着門外,忽然拉過氣呼呼的古長老,拜禮道,“恭迎宮主回宮。”
樓秀和歡夢也轉頭施禮。
深紫華服,胸前黑漸灰流蘇,渾身銀片玉珠點綴,身後黑鎏金暗紋披風飄搖,脖頸白皙絨毛脖領,白底紫紋靴子。如玉臉龐的左臉繪畫着一大朵盡情釋放的牡丹,國色天香。左手食指和無名指的戒指映在手背上那雍容絕代的牡圖案上,神秘無人敢忽視。一向随意的頭發,被銀色紫玉珠發冠系住。
風華絕代,花容月貌。
“宮主.....”
古長老剛要說什麽,卻被無衣豔玉擡手阻止。
“長老,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已無退路,戮天宮,更沒有退路。”聲音清冽,說着生死大事。
古長老和南隅長老以及各位長老對視一眼,再次看向無衣豔玉。
那是他們的少宮主,打小看着他長大的。哪怕不是前代宮主的孩子,依舊是他們的宮主。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長大了。長成了獨當一面的大人,長成了可與江湖抗衡的邪尊,長成了和前代宮主一樣的........性子。
究竟是誰改變了誰,為這...虛無的生命,注入新的色彩。
“我等謹遵宮主教令。”
各長老俯身。
無衣豔玉滿意點頭,眼底無情無波。
“此戰必不可免,若,.......”歡夢瞪視着無衣豔玉,只好改口,“若,看在我這個宮主的份上,都給我盡力保全性命。必要時,殺無赦。戮天宮,少了誰都不行。明白嗎?”
無衣豔玉看着那盛開的牡丹,笑了起來。
“出發。”
玉相,薇九,好好保存着那份秘密,若有幸回來,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贊,這是給你的警告,也是送你的——機會,好好把握。
父親,戮天宮,或許就要湮滅歷史洪荒了,你會怪我嗎?
辭兒,若有幸回來,若有幸回來,若有幸回來......
我等你來...殺我
可好.......
天出明,萬物複蘇,八月初一,黃道吉日,合家團圓。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前半部分(送入虎口)死活過不了,先發後半部分的(豔殺盛裝)。看全文麻煩去我的微博或者博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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