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兩人坐在石桌旁,男的一臉好笑的打量着女的,女的低着頭,臉紅得像猴屁股。
“哎、、、、、、”易凡伸手推了推未染。
“別碰我!”未染倏地跳了起來,一臉憋得通紅。這個人簡直是不可理喻,“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不就是、不就是那個啥,人有三急你不知道嗎?”她想,這個人心裏一定嘲笑死她了吧。她真想一掌拍死自己,士可殺不可辱,古人寧願餓死也不吃嗟來之食。當時為什麽就、、、、、、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喂!”易凡見她的臉幾秒鐘內已經變換了無數個糾結的表情,不由覺得好笑,他可什麽也沒說。
“流氓!”未染狠狠瞪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許久,她猛地擡頭,目露兇光,“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讓第三人知道,別怪我殺人不眨眼。”額,雖然好像用詞不當,不過電視劇裏好像都是這麽威脅的。
“那,你不要我負責嗎?”易凡托着腮幫子,若有所思地看她。
“負你個頭啊!”她瞪他。
額、、、、、、可能是瞪得太猛了,在突然起身的瞬間,似乎有什麽自腿間流出,仿佛一股小小的山間清泉冉冉流下。
未染感覺大事不妙,這是第三次。第一次是差不多三個月以前,她和大師兄發生了非學術性的争吵。所謂非學術性争吵就是吵着吵着就大打出手的那種。那天不知是精神不濟還是身體不佳,總之,她以絕對的劣勢敗給了大師兄。就在她踉跄着倒在地上的瞬間,身下突然一熱,然後就發生了和今天類似的狀況。
她伸手去摸褲子,竟然是濕的。她一驚,不會吧,難道大師兄一腳将她踢成了大小便失禁!
再一看,竟然是血!
她愣了半秒,“哇”一聲就哭了出來。大師兄也忒狠了吧,竟然對她痛下殺手。
這下換大師兄手足無措了,大家交手也不是一兩次了,從來沒見她這麽弱不禁風過啊。天哪,要是師父自己竟然将她打成了內出血,那還不砍死他。
算了,管他是死是活,先去找師父吧。他慌慌張張地背起未染就朝師父的竹屋奔去。
“月事以時下,謂天葵也。”此情此景師父竟然只是淡定地搖了搖頭,然後讓未淵先出去。
未淵驚惶未定,趕緊趁機離開了。師父都搖頭了,而且神色平靜,看來是沒救了吧,趁師父還沒從悲傷中回過神來,自己還是走為上策。先回去想想自己下半生該怎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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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天,未染才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葵水”,什麽叫“月事”。不過後來想想,這樣的事從師父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嘴裏說出來,而且那樣津津樂道又語重心長。就像在講一個長篇言情小說,講得跌宕起伏波瀾壯闊。聽得未染雲裏霧裏似懂非懂,但腦袋還得點得雞啄米似的。
當然,等她徹底搞清這就是現代所謂的“月經”時,她幾乎快要被師父繞得暈死過去。然後她就越發不明白了,為什麽如此簡單的一件事,讓師父來描述,就成了海枯石爛、天崩地裂一般了。
可能是因為這就是作為“人民教師”的職業病吧!想到這個,未染表示可以理解。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就算沒規律也不至于這樣耍她吧,怎麽會偏偏在這種時候!
今天在小秦子面前丢臉已經丢得夠大了,如果在讓他知道、、、、、、啊啊啊,那她在他面前豈不永遠也擡不起頭了!
“那、那個,今天的事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你現在送我回去吧。”估計此時師父他們架也打完了吧。
“就這麽便宜我嗎?”易凡故意湊到她面前。
“哪那麽多廢話!”她不滿地瞪他。
“那可不要後悔啊!”易凡好笑地看了看她,然後在前面帶路領她出去了。
血族的生命是一個無限延伸的過程,除非發生意外,否則永遠不會消亡。他已經在這漫長而無聊的歲月中走過了五千多年。從最初的新鮮好奇,到如今的興致索然。除了生存下去,他找不到生命的意義在哪,也許對于所有血族都是一樣吧,在永恒的時間中,生存下去就成了生存唯一的意義。
可是、、、、、、易凡突然轉頭看了一眼表情扭曲的未染,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這個人類真的很特別,她的出現讓他冗長的生命中突然有了一點小小的亮光,雖然只是很小很小一點,但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叫快樂的東西。
所以直到現在,在他心裏她存在的意義已經不止一只獵物,或者某次月圓之夜的食物。雖然還不知道她意味着什麽,可總是會舍不得對她下手。
未染咬着牙跟在他身後,可能是因為今晚身心俱疲,再加上受了些風寒,小腹處的疼痛感愈演愈烈。
可她只是咬牙撐着,連哼都不敢哼一聲。這麽丢臉的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他又有嘲笑自己的把柄了。
直到她腦袋一片一片地空白掉。“喂,你好好走路啊,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她終于忍不住了,他這又是唱得哪出啊,走個路還不停地晃來晃去。
他轉過頭就看到一臉慘白的她,櫻桃般的紅唇此時已完全褪成慘白色,正瑟瑟地在發抖。她一手扶着牆壁,一手緊緊捂在肚子上。
“你怎麽了?”他以為她又在玩什麽花樣,但還是忍不住往回走了幾步。
“什麽怎麽啦!”她依舊逞強地不屑道:“快走、、、、、、”話還未出口,身體已經重重地像他傾倒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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