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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的祭臺位于王族領域內,王族領域不是普通身份血族能随便進入的,除非有通行的符印,否則,還沒踏入那片領地恐怕就已經粉身碎骨。
可他不一樣,他是純血,即使王族也必須對純血禮讓三分。但即使這樣,沒有通行符印,最後一道關卡他還是不得不靠硬闖。
最後那道關卡叫“隐火劫”,裏面火光沖天,天雷陣陣。沒有一定修為的血族恐怕還沒靠近就已經被烤成幹屍。
就像心髒受到重創一樣,一旦血液幹涸,那麽那個血族也是必死無疑。
可是,他必須去。
踏上那條鐵索橋時,一股灼人的熱浪便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他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失衡掉到了橋下。
在裏面,所有靈力都沒有辦法施展,只能憑借自己的毅力一步步走到對面。易凡搖了搖咬牙,腦袋一陣陣地發暈。
剛走了幾步,一道耀眼的白光從天而降,披在他的身側。接着就有一陣強大的氣流從身側迅猛襲來,橋身被震動得劇烈搖晃起來,加上氣流的沖擊,易凡一個不穩直接向橋外飛了出去。
他咬着牙,只是狠狠地咬着牙,然後下意識閉上了眼。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不!夢中那個溫暖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的耳畔。她說:“我不怕,你也別怕。”
對,他不怕,他不能死,絕對不能!
對面有一條鐵索,只要能借一下力就能抓住。他低頭,身下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如果抓不住鐵索,那麽過不了幾秒,他就會掉入火海中,直到被烤成一具幹屍。
前方又劈下來一道天雷,他順勢用腳一擋,力道正好,他的身體被強大的氣流彈開,直奔向那道鐵索。
腳上碰到天雷的地方傳來火辣辣的灼燒感。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趕到對面,否則,腳上的疼痛會逐漸蔓延,直到燒盡他全身的血液。
鐵索的溫度異常的高,他的牙龈已經被自己咬出了血。可是,他不能放手,一旦放手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他用最後一口氣支撐着身體一點點往前挪去。近了一點、又近了一點,就快接近對岸了。然後一道天雷劈下來,正好劈在他抓住的鐵索上。鐵索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伴随着晃動還傳出細碎的金屬散架聲。他擡頭,前方的鐵索已經只有一半還固定在一起,另一半已經斷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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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一緊,鐵索仍在不停地搖晃着。手心的疼痛感像夢魇一般纏繞着他,他想,也許真的就要結束了吧!
灼熱的浪潮一波波襲來,身體在鐵索的波動下不停地搖晃着,小腿上的灼燒感已經燃及大腿,全身的疼痛已經讓他近乎麻木。
“小秦子,你說這世上先有雞還是先有蛋?”腦中突然浮現出她的笑顏,她們一起走在荒原上,一起追捕妖怪,她手中拿着一株狗尾巴草,她說,我一定要走遍天下的山山水水,成為一個偉大的除妖師。
雖然他覺得這兩句話沒有什麽必然的邏輯關系,但他還是點頭,“那你帶我一起吧,我可以為你買單。”
她笑着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很好,有覺悟,不愧是黨的接班人。”
意識逐漸又開始清晰,他想,不能就這樣,自己剛找到了人生的意義,如果就這樣結束豈不可惜?
他咬咬牙,眼睛像嗜血般殷紅,當鐵索蕩到左邊時,他奮力伸出腳尖去踏那堅硬的岩石,然後借力讓鐵索蕩得更高,再高。最後一次,鐵索終于不能負荷強大的張力,“咔擦”一聲斷掉了,而他也在那一瞬間看準時機,一個飛躍沖向了不遠處的對岸。
上了岸,一切又恢複了正常。他依舊一襲貼身黑衣,完好無損地站在岸邊。除了腳上還有隐隐的疼痛提醒着他,剛才确實已經經歷了那場大劫,其他卻沒什麽感覺,仿佛那瞬間的事完全就是在做夢。
他還記得未染那時問過他,她說:“你為什麽總是穿黑色呢,很拉風是嗎?”
他回答:“是啊是啊,女生都喜歡有型的男生嘛!”可事實卻是,穿這樣的顏色,即使流血了別人也看不到。不僅可以暫時迷惑敵人,還可以讓親人安心。
過了“隐火劫”就是王室的領地了,這裏是一個與人類世界平行的世界,裏面沒有白晝,黑夜無時無刻不覆蓋在這片土地上。
可是這裏卻盛開着世上最妖冶的曼珠沙華,甚至比三途河案的曼珠沙華還要蔥郁。
最高祭臺位于這片領地的東南角,自從那位偉大的女王族逝世後,就再也沒人踏上過那片領域。
也因為千萬年來的安寧,使得這片領域根本沒有嚴密的防守,他很快就溜了進去。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朵花居然擁有自我防護意識,當他接觸到花瓣時,觸碰到花瓣的地方立馬開始流血。
他立即收回了手。
止住傷口後再試,依舊如此。可是當第三次後,那朵花開始吸收他淌在花瓣上的血。瞬間那些血就被吸得幹幹淨淨。
他愣住了,傳說中,這朵花自從吸收了那位王族的血後,就開始排斥一切外來物體,也正因為這樣,它最後才得到了完全的淨化。
可現在,它竟然又開始吸血了,而且那一瞬間,它的花瓣好像變得更加鮮豔,更加奪目。
易凡再次伸手,它竟然沒有反抗,任他将它的花瓣折下。
易凡來不及多思考,将花瓣藏在衣間迅速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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