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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敏感的時期見到他,雪銀河本能警惕。不過這是她要找出些她戲精潛能的時候了。
“找我有事?”輕松問,
參長稍靠近她,“荀元母親病了,我們去看看。”
這一聽,雪銀河不由又心軟,看一眼坐回駕駛位啓動車輛的荀元,也小聲,“情況如何,”
參長只輕輕搖搖頭。
顯然荀元也不清楚參長目的,車開出些後,參長說“附近有花店停一停。”
“好。”荀元估計參長要買花給雪銀河。
道旁花店前停下,
參長與雪銀河下車走進去。
進來了,雪銀河忙回頭問,“到底怎麽了,”
參長一手虛扶上她背,邊叫她挑花,邊說“荀元是不得告訴我的,還是旁人私下告訴我,他母親這裏長了東西,目前還在等結果。”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喉嚨。
雪銀河扭過頭去看花,實際眉心的愁緒就沒滅。最近太多悲傷的事,叫她感受世事無常……
見她扭過頭去,本虛扶着的手切實扶在了她背上,似乎有意轉移她注意力,指了指一捧花,“這束如何?”
想想,參長這樣的肱骨權臣,何時有這功夫還去探望侍人的親屬?還親自來買花?——全因為和她在一起啊……
雪銀河挑了一束淡雅的百合,參長付的現金。
上了車,銀河抱着這束百合,一直扭頭看着車窗外,她的愁緒就無法平息下來……她是沒注意,祁神時不時就會看看她,眼神也是難分目的……
當車上參長指示去他家看望一下他母親,荀元就相當吃驚感動,但是規矩叫他又不能表達過多,唯有從下車後愈發的小心翼翼裏感受到他的心情澎湃。
也許有了上次的“教訓”,也許也是病情喉嚨實在不舒适,這次荀母話可少了許多。但是和她兒子一樣,特別感激,非要親自起身為參長和銀河弄家鄉的“湯團糊”吃。
哎,怎得想,就這碗“湯團糊”把銀河磨死了,更得磨死祁神!
荀母家鄉最正宗的“湯團糊”裏是要放黃酒的,
而雪銀河一輩子最不能沾的,就是黃酒。
說來是有點邪,她還真跟那“狐貍精”有得拼,
漢州有傳說,那種道行越深的老狐貍精越害怕黃酒,天生克星!
這得從漢州流傳了幾千年的一個古老故事說起:
從前有個財主,家裏後院夜裏經常聽到吆五喝六的劃拳飲酒聲。一天,長工們悄悄伏下來瞧個究竟。二更時分,只見一群拖着長尾的人倏乎而至,開始喝酒,喝到搖搖晃晃,都變成了狐貍,揚長而去。
人們悄悄尾随着來到一座墳地,見長尾巴們一下子從碑下一個洞口鑽了進去。第二天,財主就讓人在洞口布了許多鐵夾子。可每次連一只狐貍也沒逮到,鐵夾子卻被扔得到處都是。有一個長工叫張三,誇口膽大,人稱“漢州張三”,自告奮勇要到洞前看個究竟。他布完夾子後,手持一把砍刀,砍刀上還撒了他家釀的黃酒,爬上洞邊一棵高樹。太陽剛落山,只見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冉冉從洞口飄出……
那是一位穿青衣的老者,白須當胸,拄一根木杖,仿佛仙翁臨凡——身後卻拖一根尾巴。老者将鐵夾子三下五除二撥到一邊,很生氣地自言自語:“哪個混賬東西在路上放這麽多夾子,弄得孩子們都不敢出門。”
張三仿佛走了三魂六魄,砍刀脫手而落。說來也巧,刀正砍在老者尾上。只見一道火光,破空直下東南而去……
財主家後院自此安靜。忽一日,有外地來人尋訪“漢州張三”,說家中有怪作祟。請了多少法師,總無效果。那怪每來時,便先作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漢州張三那一下黃酒刀!”
張三有了那一黃酒刀作底,便欣然前往。晚間趁那怪飲酒不備,一刀甩劈過去。一聲慘叫,複見一道火光奪門而出。天明後,張三循點點血跡追到村外黑樹林中一個被草叢掩着的洞口,沿洞匍匐而入,至洞底,驚異地發現洞底竟也有瓦屋堂舍,俨然大戶人家。早有一老者率男女老幼數人跪接張三,言道知錯,哀求張三念他們千年修行不易,饒過這次,并願意将女兒嫁與張三為妻。張三心中不忍,又見其女貌若天仙,便欣然在洞中住下來……
至此,黃酒成了狐貍精的天敵!
哎,也是雪銀河的克星,
告辭出門時都還好,
車僅開出胡同口,
雪銀河來反應了,
燥熱難耐,
雙眸中湧出來的也不是淚,就是水汪汪,盈盈一攤,柔媚耀人!
她腦殼燒得唇愈發燙,不由抱住自己渾身打起顫,
祁神當然發現了她的不同尋常,
但是,雪銀河跟從前一樣上了車就扭頭看窗外像又在發呆,祁神多時都沒話想找話了,是見她不由抱着她自己才警覺——“銀河,哪裏不舒服麽,”銀河卻堅持不回頭,她堅持愈抱自己愈緊,甚至往車門縮!
“銀河,”祁神當然擔心,張勁兒把她扳過來!——這下,別怪祁神當場愣那兒,是個男人見她這樣,都受不住啊——
銀河顫着紅唇,咬着,滟眼汪汪,猶現迷離地望着他……
“銀河,”祁神不由輕聲喚道,估摸跟那“漢州張三”初見美若天仙的“妖妻”一樣個神态,着了道一樣,
更不得了,
銀河突然像泣出音,“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祁神猛然将她抱進懷裏!
狠狠吸了口氣,
都不顧前頭荀元看不看得見,
突然沉聲,
“停車。荀元,你先回去。”
這是如何的驚心動魄!
對荀元,
更是對參長!
荀元秉持職業操守,保持極大的沉穩将車停在了道旁,始終沒有回頭,甚至從後視鏡一眼都沒看!
荀元下車後,
祁神攢足了極大的克制,稍稍推開她些,垂眸,小聲,“病了麽,我帶你去看醫生。”就要徹底推開她,跨去前駕駛位。
哪知,今天擺明這只“老狐貍精”就是來考驗他的呀!
銀河似乎“吸上瘾”了他身上的味道,在他要離身時,完全情難自已地死死框住了他的脖子,并,一小口咬住了他襯衣上頸脖,初始還是不自覺,卻越咬越深,疼得祁神蹙眉!人是當真難受地哭泣開來,“我怎麽回事呀,怎麽回事呀!”
你問他,他還無力問蒼天呢!
你就這麽突如其來地要我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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