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宋靜嘉耳根子紅了一片,她感受着被包裹住的屬于他的溫度,嘴裏輕輕的說道:“我還能去哪裏呢?”
在這最後的外宿夜晚裏,如往常前幾個日夜一般,宋靜嘉感受到的只有屬于她和子碩的夜晚。
第二日天剛亮,朦朦胧胧中楚策安一行人就直接回了皇宮,而宋靜嘉則被帶了回了京郊別院。
此刻整個帝都才驚覺陛下回了皇宮,朝臣們紛紛整衣戴帽前往皇宮迎接陛下歸來。
楚策安瞧着跪在地上,神情既是擔憂又是幸運的臣子們,嘴角輕輕一勾。
宋靜嘉回到了早已經修複好的別院裏,看着被毀于一旦的草藥,還有那些她看過的書全部都被沖毀了,只有那盒外祖父給她的匣子,都是秋月順着沖過的洪水,在一個岔路口找到的。
她只歡喜的抱着匣子,安慰着失落的秋月,她說道:“那些書本丢了雖然可惜,但十幾年的時光裏,它們早就被刻在我的腦海裏了,往後我還會看更多的書,你慢慢幫我拾掇好,到時候又是滿滿一屋子的書。”
“即便是那些草藥,不過是尋常草藥,随處可見罷了。”
秋月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麽,竟是一股腦的跑出去,随後抱着個簸箕回來。
宋靜嘉定睛一瞧,竟是那外祖父給的醫書裏名為龜息丸的配藥。
雖然書早已被沖走了,但幸好她細細的記下了。
于是主仆兩人只顧着梳理草藥,閉口不談陛下如今和她的關系,或者說是接下來的計劃。
直到傍晚的時候,勒雲往日帶着的一個小內侍跑過來說:“我阿爹說了,陛下今夜忙于案牍,大概會晚些時候回來,請姑娘倒些時候熬着些粥才好。”
宋靜嘉自今兒下午回了別苑,心裏就胡亂的猜測着子碩到底來不來這裏。
沒想到此刻得了确切消息,心裏一蕩,竟是激動地在院裏走了兩圈,突然她想到了什麽,臉頰如天邊的晚霞直接紅了一片。
昨夜坐在了子碩的腿上,她坐着之時,不小心蹭了幾次,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他的異樣,或許以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在這個時候,她還哪裏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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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荒郊野外的,周圍又有那麽多的人,她只顧裝作不知曉,心下卻是如貓爪子在抓,癢癢的。
一不做二不休,既是要相處一生,那裏能對着自己的感覺遮遮掩掩的呢?
即便是如此害羞的心思。
她立刻喚了秋月,進了浣浴間內,将自己好好地浣洗一番,仔細絞了頭發,穿上那夏日裏貪圖涼爽時穿的睡衣,輕薄半透的杏色羅衫,她強抵着害羞站在銅鏡前,随意的拿起一只金絲掐玉做的海棠模樣的釵子,斜斜的叉在發間。
驚聞院落外面的動靜,聽着秋月說她睡着了,過了會兒聽見外面動靜,似乎是用膳的聲音,宋靜嘉心砰砰直跳,剛打算起身,就聽見勒雲開門的聲音和楚策安的腳步聲。
她慌亂之下,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接着在慢慢的呼出吸入的氣息,慢慢的軟了身子,躺在被褥間,一刻鐘後,她隔着床帏瞧見了男人披散着頭發,只穿着半濕的亵衣,發間滾落下的水珠順着有力的脖頸緩緩地落入衣領裏,平日裏冷峻威嚴的眉目沾了水,濕漉漉的,還有那燭火下格外鮮紅的嘴唇,隔着這半透明的帷帳,宋靜嘉的喉嚨燥的發慌。
或許她确實沒甚規矩,書本裏高貴的貴女們是做不出這般勾。引之事的,也不會有這般要想這件事情的。
宋靜嘉如此想,那可有可無的帷帳被一雙手撩開,半亮的燭光下,她猛地撞入一雙如濃墨一般的眼眸裏,她清晰地瞧見了男人目光裏的詫異和驚豔,還有那如同她心裏裝着的那只猛獸一般,他的眼裏也有。
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亦不需要過多的暗示,宋靜嘉伸手,楚策安就拉着這雙手将她攀附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着他對自己的渴。求,宋靜嘉雙眼發愣的瞧着眼前白皙但有力的脖頸,一口咬了上去,卻又害怕他疼痛,卻不甘放棄,只得用舌尖輕輕的沾了一沾,又沾一沾。
楚策安只覺那一股難以描繪的感覺席卷了他的整顆心髒,他知道那是自她的唇齒間感受而來,此刻怕是她提出任何要求,他想他都不會拒絕。
紅浪…翻,錦被,一響?貪歡,直到快要四更時,楚策安才将濕透..了鬓角,兩眼包淚的女子放開,宋靜嘉甚至瞧不清男子到底是睡了還是去上早朝了,直接睡死了過去。
等着她再次醒來之時,日光大亮,半開着的窗外,秋月晾曬着被褥還有她們新找的草藥。
宋靜嘉艱難的移動着自己疲倦的身子下了床。
“秋月....”宋靜嘉聲音竟是帶着些沙,啞。
秋月聞聲,立即放下手中的簸箕,淨了手,這才端着一碗熱茶,又扶着姑娘坐在南窗下的炕上,靠在軟墊上。
宋靜嘉嘆了口氣,神色卻是極為舒心的。
秋月目光小心的瞄了一眼自家姑娘,又轉為了常色,心想着下邊的侍從們早就被勒侍衛警告了一番,怕是不敢亂在姑娘面前嚼舌根子。
此刻,薛雪跪在地上,雙手奉于頭頂,目光看着地上,身子甚至是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擺子。
周圍賀喜聲一片。
“恭喜薛姑娘....”
“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夜幕時分,楚策安騎着馬裹挾着一路的寒涼回到了京郊別院,進屋時,他瞧着屋裏只點了一半的大檠,落下的腳步輕了一半,果然那床帏層層疊疊,不似昨日夜裏的半掩。
他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除去,悄聲出門找了另一間屋子浣洗,接着又踏着月色回了屋,輕巧的撩開簾,只見她如墨的長發披散在瓷枕上,他原本有些不耐的心瞬間就安定了下來。
宋靜嘉被燈光晃醒,睡意朦胧中瞧見了立在床畔的子碩,聲音綿軟,同樣帶着睡意:“子碩,你回來啦?”
楚策安一瞬間,心裏竟是無比的酸脹于懊惱。
他伸手将女子攬于懷中,語調柔和:“睡吧。”
宋靜嘉将頭在男子懷裏拱了拱,接着便沉沉的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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