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

商業上的事情不便說太通透，而且方斯南話也說到這份上了，諸人也不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今天方柏喬做東，她掏出手機，率先轉移了話題：“大家好久沒聚了，拍張合照吧。”一邊說一邊讓溫峻去喊服務員來幫他們拍照。

方柏喬和溫峻是主人公，拍照的時候方斯南想讓兩準新人站中間，誰知道方柏喬提議讓沒對象的站中間感受“壓力”，方斯南拗不過堂妹，只能被迫站在中間，兩邊各挨着一對。

拍完照，方柏喬還不忘發了一張給方斯南，方斯南看着自己站在C位的合照，覺得幸福又溫馨。

吃完飯，柏舟和顧意開車送方斯南回去，本來方斯南不願打擾堂兄，可怎麽也拒絕不了顧意的好意，只能讓柏舟送他回去。

坐在車後座的人看着前方兩人談天說地，方斯南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一起長大的堂兄妹們都有了好歸宿，而他還單着，想到自己沒有結果的暗戀，心裏就有些悶。打開微信，看着方柏喬發來的合照，方斯南猶豫片刻，在朋友圈更新了條信息——“家族聚餐，恭喜堂兄和堂妹尋到另一半。”配圖是那張合照。

發完微信，方斯南收起了手機，他知道一定會有很多人評論，會和他說也趕快找一個，可真的要找到一個喜歡的，哪那麽容易。

剛洗完澡躺在床上無聊刷着朋友圈的秦維丘正好看見方斯南更新了狀态，他盯着照片正中的方斯南看了一會，然後又仔細看了看站在方斯南左邊的柏舟，從機場出來緊鎖的眉頭終于松開了，秦維丘放大了柏舟的臉，又劃到方斯南的臉，笑着自言自語地說：“原來是堂兄弟，難怪長得有點像。”

不過讓秦維丘沒想到的是，方斯南的堂妹竟然是大明星方柏喬，不得不說方家的基因真的強大，一家子的帥哥靓女，着實羨慕了。

方斯南剛走到電梯前就被沈餘嘉身手摟住了腰。要不是方斯南反應快，及時拍開了沈餘嘉的手同時躲開了半步，不然就被馮凱圭和秦維丘撞個正着。

秦維丘看了一眼與方斯南肩并肩站在一起的沈餘嘉，雙手插兜，徑直走到兩人中間站定。馮凱圭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氣氛，暗自笑了笑，對方斯南說：“想不到你和方柏喬是堂兄妹。”

方斯南猜到今天一到公司肯定會被人問自己與方柏喬的關系，昨晚他會在朋友圈發照片就不在乎別人問。他大方地點頭：“嗯，她和柏舟是我大伯家的孩子。”

方斯南注意到，馮凱圭聽見柏舟名字的時候，下意識地撇了下嘴角。柏舟是馮凱圭喜歡的安夏赟的大學學弟，而馮凱圭是安夏赟的同窗，馮凱圭認識柏舟正常不過。

“柏舟啊，很多年沒見了。”馮凱圭望着電梯指示燈，感慨道，“不過我記得他當年有一個談了很久的女朋友，現在交了男朋友了？”

方斯南感覺出馮凱圭話裏帶着一絲敵意，轉念一想，柏舟與安夏赟關系不錯，馮凱圭一直以為柏舟喜歡女孩子所以沒把柏舟當成“情敵”，現在柏舟有了男朋友，馮凱圭大概會“合理”推測當年柏舟也會喜歡安夏赟。所以現在才會有這種敵意嗎？

“柏舟他是去年交的男朋友，對方暗戀他十多年，去年才追到手的。”方斯南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直到去年柏舟都還是喜歡女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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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凱圭哪裏聽不懂方斯南的意思，他點了點頭，語氣比剛才好了不少：“這樣，那恭喜他了。”話語中雖沒敵意了，但也帶着淡淡失落。

電梯停在一樓，馮凱圭當先走了進去，方斯南跟上，而秦維丘和沈餘嘉則并肩擠在電梯門口你不讓我我不讓你，要不是馮凱圭丢了個眼神，兩個人恐怕還要再争奪一番。

“還上不上班了？”馮凱圭斥了一句，沈餘嘉和秦維丘這才消停。

等馮凱圭走後，沈餘嘉對着秦維丘嘟囔了句：“電梯裏那麽空，幹嘛非得站在我和方斯南中間。”

秦維丘聽見了沈餘嘉這句抱怨，伸手搭在方斯南肩膀上，不甘示弱地回道：“我們關系好。”

沈餘嘉沒料到秦維丘不僅聽見了，而且還怼了自己，剛要上前繼續反駁，就見方斯南對他搖了搖頭。沈餘嘉嘆了口氣，知道秦維丘要是不講理來，連馮凱圭的話都不會聽。為了“世界和平”，沈餘嘉只能退步。

“那就拜托秦總照顧好他。”

秦維丘背對着沈餘嘉點頭，帶着方斯南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方斯南被秦維丘半拖半拽到了辦公室，還沒坐定，就見秦維丘當先坐在了辦公桌前，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看。方斯南被秦維丘看得不自在，只能問：“秦總有事嗎？”

秦維丘沒立即答話，而是又盯着方斯南看了半天才說：“你昨天和方柏喬吃飯，有沒有聽到什麽？”

方斯南皺眉，以他的職業敏感度判斷，秦維丘應該聽到了關于KULO要獨家贊助星光傳媒懷舊劇場的事。

“是馮總讓您來問的？”作為曾經的對手，如今的同事，方斯南十分了解秦維丘的處事風格，一般的他并不喜歡私下打聽對手的計劃，而是做好充足準備“賽場”上見真章。如今秦維丘會問他這件事，應該不是秦維丘自己想問的。

秦維丘點頭，沒否認：“是。馮總從星光的朋友那裏知道徐毅打算做第二季的懷舊劇場，他讓我問問你，昨天你和方柏喬吃飯，方柏喬有沒有和你說什麽。”

看得出來，秦維丘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在意方斯南的态度，時不時地打量着方斯南的神色。

方斯南也幾次與秦維丘對視，他自然知道秦維丘并不打算來問他。不過商場如戰場，伺機窺探敵人的戰略也是取勝之道，方斯南并不介意使用這種手段。

“當然，你不想說也行，我同意你不說。”秦維丘點了根煙。

方斯南笑笑，他知道YOWE的作風與KULO大相徑庭，馮凱圭可以讓秦維丘來問自己，秦維丘也可以允許自己不說，如果自己真的不說，馮凱圭也不會把他和秦維丘如何。而在KULO，凡是丁放想知道的，就算把你扒掉一層皮也得把知道的所有一字不落的說出來。

“謝謝秦總，我知道該怎麽做。”方斯南是真心實意感激秦維丘，但他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的軟弱，何況這是一次能很好打擊KULO的機會，方斯南哪會放棄。

“嗯。”秦維丘吐出一口煙圈，等着方斯南走出辦公室。

然而，秦維丘并沒有等到方斯南站起身，他等來的是方斯南的告知：“KULO的确要獨家贊助懷舊劇場，不過徐毅不同意，聽說丁放用了些手段給了徐毅壓力，讓徐毅很頭疼。”

秦維丘捏着煙，疑惑地看着方斯南，片刻後，他釋然地笑了起來，對方斯南說：“我倒是忘記了，你也是從KULO出來的，而且你還說過要報仇，我怎麽把你當成一只小白兔了。”

被人形容成小白兔可并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方斯南說：“秦總，兔子也會咬人的。”

秦維丘理所當然地點頭贊同，他當然知道兔子也會咬人：“那麽，兔子會耍流氓嗎？”

“什麽？”

“流氓兔，沒聽說過？”秦維丘還用豎起手放耳朵邊比了比。

方斯南回敬了秦維丘一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