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回到宿舍,順手将門關上,他略帶生氣的說“以後少跟我姐聯系,她不像你想的那樣簡單,到時候被她出賣了,你都還不知道。”
“啊?哦。你不是因為她跟我說了什麽生氣?”我說。
“現在這個時候她能跟你說什麽,除了說服我,她也不會找你了。”
看着他,我無言以對,不知道應該說他這是對李夢雪的了解,還是應該說他早就知道她會因為這件事來找我。
要來的終究是要來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李齊軒又被叫回去了好些天,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也不知道他跟家裏人談得怎麽樣了,連個能通風報信的人都沒有,只能坐着幹着急。
一個星期後,他終于回來了,一臉的疲憊。
他說,事情已經解決了,雙方各讓了一步。他向爸媽寫了一份保證書以後不會再跟別人打架鬥毆,而且等他将來畢業後就接手家裏的生意,如果以後再犯就直接掃地出門。
他說得不痛不癢,我聽着心如針紮,我知道他并不喜歡接手他爸的公司。而且他也不想別人把他将來的路都給他安排好了,他說過這樣人生就沒有了拼搏的意義,所以他想要憑自己的雙手打造一片天地,而并非只是這樣像個傀儡一樣的生活。
一個星期後劉新月終于出院了,去了別的城市,但他走了沒幾天我就跟李齊軒收到了同樣一封信。裏邊是我跟李齊軒接吻的照片,還有一張紙條,寫着: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同樣的一封信也寄到了老師手裏,平淡的生活總是需要一些驚喜才會不顯得那麽平淡。祝你們幸福。——劉新月。
看到這封信,我的臉色頓時就沒有了血色,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溫暖,手腳頓時一陣發涼。
李齊軒氣得差點把宿舍給拆了,再回頭看到我的時候,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緊緊的将我抱在懷裏。輕聲的在我耳邊重複着“有我在呢,不要怕。有我呢。”
這場暴風雨來得毫無征兆,中午,李齊軒被叫到了辦公室半天沒出來,林瑞香見我臉色不對,問我怎麽回事,我看着她立馬就哭了出來。
林瑞香頓時手足無措,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倆,周柏宇剛從外面回來。看到我們這情形,神色焦急的說“李齊軒跟老師在辦公室吵起來了。”
我擡起頭看着他,站起身就蹿了出去,快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突然被人給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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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宇跟林瑞香也跟着跑了上來,拉着我讓我不要去,緊接着上課鈴響了起來,所有的人都開始散去。周柏宇把林瑞香趕了回去,他陪我站在門口,看着裏邊的情形,腦子裏一團亂麻。
深冬的天氣,陰沉沉的,雖然沒有下雪,但卻冷得刺骨。每呵一口氣都能看到薄薄的白色氣團,我的雙手沒有一點溫度,像是冬天裏的雪條一樣,冰冷刺骨。
這時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過來,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看了我一眼,進去後那個男人一巴掌打到了李齊軒的臉上。
李齊軒憤恨的看着他,眼神裏透露着恨,兩人頓時就吵了起來,老師在旁邊也看得目瞪口呆。
當聽到那個男人說我沒有你這個兒子,以後李家跟你斷絕任何關系,我頓時雙腳發軟,像是被人抽走了身上的所有力氣,整個人都攤在周柏宇懷裏。
他爸媽從裏邊出來的時候又看了我一眼,他爸走到我面前,擡起手想要打我,但被他媽給攔住了。紅着眼,把他爸給拉走了。
當李齊軒從裏邊出來的時候搓了搓手又朝掌心哈了口氣,接着貼向我的臉問“冷不冷?”
看着他,我莫名的朝後退了一步,周柏宇就站在旁邊看着沒說話。
他一怔,說“我爸媽已經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嗎?”
他說完,我便毫不猶豫的撲到他懷裏,眼淚順着眼眶就流了下來。緊緊的抱着他,他低下頭,将頭埋在我的肩膀裏,聲音有些哽咽的說“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寒冷的冬天,兩個跳動的心在一起跳動着,撥動着生命裏的每一個旋律。
我知道這或許只是一個開始,一切看似又恢複了平靜,只是在等待暴風雨将一切摧毀的前兆。
在不久的将來我的爸媽或許也會知道這件事,到那個時候,我是否也能像他這樣堅決。為了讓兩個人在一起,可以放下一切,即使已經遍體鱗傷。
四個人一起去校外的小飯館裏吃了頓飯,周柏宇跟林瑞香一直沉默着不說話,只是看着我們倆,我知道他們只是怕我們會不好受。
我叫了酒,擰開瓶蓋,給自己倒了一杯。
第一次喝酒,當酒滑入喉嚨的時候火辣辣的。剛喝了一杯周柏宇便不讓我再喝了,我搖了搖頭說“沒事,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們的幸福就快要到了。”
李齊軒坐在旁邊沒說話,拿着酒自己也倒了一杯,我們倆看着對方,互幹了一杯,一飲而進。
“我們都不在意,你們別這樣板着臉嘛,周柏宇,我們倆喝一杯。”我拿着酒給他倒了一杯。
他看着我,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林瑞香,忽然揚起個笑容,跟我碰了一杯。
酒真的是個好東西,兩三杯酒下肚,腦袋立馬變得有些暈乎乎的。也不管現場有多少人,喝着喝着就朝着李齊軒的臉上吻了一下,周柏宇跟林瑞香看着我都怔了。
一個勁的勸我不要再喝了,我沒理他們,倒着酒繼續喝,李齊軒坐在旁邊看着也不阻止。
酒過三巡,我暈乎乎的靠着李齊軒的肩膀,周柏宇見我喝高了,便說“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們今天就別回學校了,免得出什麽事。”
李齊軒跟着也點了點頭,扶着暈乎乎的我朝附近的賓館去了,剛走沒幾步,我就在路邊吐了。整個人頓時感覺全身都不舒服,李齊軒幫我拍着背,扶着我繼續朝前走着。
到賓館的時候,我撲到前臺帶着酒氣,沖着那個女的一陣猛笑,指着她說“姐姐你真漂亮,結婚了嗎?”
那女的看着我,又恨又氣,看了我好半天。要不是李齊軒在旁邊說我喝醉了,她應該很想上來抽我兩巴掌。
跟着李齊軒到了房間,扶着我到床上躺下,接了水幫我擦了臉,順便幫我脫了衣服。他正幫我蓋被子的時候,我一把拉住了他,看着他俊郎的臉龐,總是讓我臉紅心跳,總是忍不住想要親吻他,向世人宣誓,這個男人只屬于我夏孟然。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臉說“乖,別鬧,你先睡,我去洗把臉就來陪你。”
我沒說話,仍舊拉着他,眼睛一直盯着他,借着酒勁,我用力把他往我懷裏一拉,整個人頓時就朝我撲了過來。他躺在我旁邊,我迅速起身去壓着他,帶着酒氣,雙眼朦胧的看着他。
他看着我,微微皺着眉頭,靜靜的看着我。
我低下頭吻上了他的唇,帶着淡淡的酒氣,恣意的伸出舌頭探出他的嘴裏,他頓時一怔,帶着輕微的顫抖。整個人已經愣在那裏,在他面前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放任過,更別說像現在這樣吻着他。
平時頂多也就輕輕吻他一下就完事了,而今天我不想再那樣矜持了,如果我再不放縱自己在他面前索取,萬一哪天他就這樣忽然消失了,那我會後悔一輩子。
即使今天晚上我痛苦得想要死,我也會永遠記得今天晚上,至少我不曾後悔。
騰出一只手去解他身上的衣服,一顆一顆的順着臉膛一直朝下延伸,當手碰到那片禁區的時候,身下的人手上一用力,将我從他身上推開。
急急忙忙的站了起來,皺着眉頭看着我,身上衣衫淩亂。明明想要說什麽,卻又咽了回去,轉過身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朝着浴室走去。
我從床上下來,跑過去将他抱在懷裏,緊緊的抱着他不放,将頭放到他的背上,像極了偷情的野鴛鴦。我身上沒穿衣服,他拍了拍我的手,讓我回去睡覺。
我當沒聽到,仍舊抱着他,良久他說“我開始後悔讓你喝酒了。”
“你以為我是喝醉了是嗎?”我說。
他站着沒說話,我放開了他,走到他面前,說“我夏孟然活了十幾年,從來沒有哪一天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如果不是借着酒精,我想我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做出這麽瘋狂的舉動。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屬于你,每時每刻都想要變成你周圍的空氣,至少那樣我就可以進入你的身體,真正的完全屬于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明白你的用心,但我只是想要完成我自己的夢想,僅此而已。”
他看着我一言不發,我脫下我身上唯一穿着的內褲,說“如果你覺得我不夠清醒,那它絕對不會騙你。”
說着我擡起頭吻上了他的唇,兩秒後他将我從他身上推開,冷冷的說“孟然,你喝醉了,去洗個澡吧。”
我一怔,看着他良久,轉過身朝床上走去,全身無力的蓋上被子,将頭深深的埋到被子裏。
我聽着他朝衛生間走去,聽着他在裏邊洗澡的水聲,聽着他朝我進來的腳步聲,聽着他躺在我身邊跟我說對不起。
背對着他,眼淚跟着就掉了下來,我只是想把我的第一次給我深愛的人,我不想将來的哪一天,我會後悔當時我的矜持而錯過了那樣的機會。
這輩子除了他,我不知道我還能愛上哪個男人,或許到最後我只能聽衆父母的安排跟一個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如果真的是那樣,我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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