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61章

擺在桌上的沙漏緩緩流下裏面的流沙,淡淡的煙味彌漫在四周,從沙漏旁飄走,漸漸散開身影,也讓男人看清了後面人的臉。坐在房間裏,任婧年手裏擺弄着黑刃,眼睛在面前站着的男人臉上掃過,明明任婧年什麽都沒說,男人還是惶恐的後退了一步,繼而彎下腰,深深朝着任婧年鞠了一躬。

“大小姐,這次是屬下辦事不利。只是目前任家的許多分堂都不太平,而且,您交代那些人我們實在沒辦法找到,任佑茹把情報藏得太深,加上這裏殘留的大多數都是她的勢力,想要在短期內鏟除,是……

男人話沒說完,只聽到一聲破空的聲響,他轉頭看去,便見自己身後的牆上已經多了一把匕首,黑刃牢牢的刺在牆裏,而自己的耳垂,已經被劃出一道血口。鮮血順着耳垂滑落,男人不敢有任何動作,冷汗順着他的額角滑落,逐漸浸透他的襯衫和西裝。

“在我面前,不準說不可能這三個字。繼續去肅清內奸,把琰兒叫來。”任佑茹靠在椅子上,似是不在意的說着,男人聽到後便忙着離開了。看到他走後,任佑茹這才皺起眉頭,她看了眼自己不受控制而發抖的手,收起臉上那股輕松,起身把黑刃從牆上拔出來,摸着上面的倒刺,哪怕指腹被劃傷,卻也好似沒有感覺那般。

是她低估了任佑茹的實力,也低估了這五年來她所留下的根基。從見到任佑茹的第一眼,任婧年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而後的那麽多年,任佑茹也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沒有看走眼。任佑茹很強,哪怕任婧年不想承認,卻也是不争的事實。

她當初能夠算計自己,得到任家家主的位置,而現在,用了五年的時間,給自己留下這麽大的一堆麻煩。任婧年現在很忙,不僅要做複健把身體的狀态找回來,還要處理任佑茹留下的隐患,休息對她來說,是很珍稀的事。

想到這些,任婧年忍不住勾起嘴角,眼裏充滿了殺意。她是想殺任佑茹的,因為對她太過滿意,所以想殺了她,又因為她是最接近自己的人,所以想要靠近她。無論如何,任婧年想要殺任佑茹的心思不會變,但……果自己現在就急着殺了她,那麽輸的人,就會是自己。

“大小姐。”景琰過了許久才過來,她的衣服還沒換,身上帶着淡淡的血腥味,顯然是才從外面回來。任婧年聽到她的聲音回頭看她,這不是自己醒來後第一次和她見面,卻是任婧年第一次這麽仔細的打量她。

“五年了,你似乎長高了不少。”任婧年低聲說,她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陳述一件普通的事實,景琰聽了卻紅了臉。五年前自己才17,今年已經22了,身高的确是長了些,不過和大小姐比起來,還差的遠呢。

“大小姐,琰兒已經不會再長高了。”景琰有些遺憾的說着,其實她還希望自己能夠看上去更加高大,那樣保護大小姐的時候,似乎會更有存在感。“沒關系,琰兒這樣就很好。”任婧年說着,擡手把桌上的一個文件夾遞給景琰,後者會意,慢慢打開,再擡起頭時,眼裏閃爍着光亮。

“大小姐,這件事交給我,真的可以嗎?”景琰有些不可置信,畢竟這件事對任佑茹來說是很重要的,可是她卻交給自己來辦了。

“你是景琰,不該有這樣的疑問。”任婧年的性格就是如此,她不會說太多的話,可是她一旦說了,無論多簡單的句子,都會讓景琰有種被認可的感覺。她點點頭,立刻拿着檔案袋離開,任婧年又在房間裏待了會兒,這才開車出去。

霖安審判中心,雖然名為審判中心,卻是一座安全防範措施極高的全封閉型監獄。監獄建造在海中心的獨立島嶼上,不論是安全性還是防範性,都是最高。任婧年被人帶路,緩緩朝着任佑茹的房間走去。她早就聽說這人在這裏的一個多月并不老實,關押她的房間也從普通房變成了特殊單人房。原因便是,她不論去哪個房間,第二天房間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受傷,嚴重的就是直接死亡。

明明才來監獄一個多月,她已經先後殺了7個犯人。這樣的人,殺不得,卻又不能放縱她,于是監獄裏只好把任佑茹關押在單人房間裏,更不允許她參加任何活動。任婧年面帶笑意聽着女獄警的描述,心裏反而覺得這樣才是任佑茹能做出來的事。她是一條瘋狗,沒有主人管束,就會到處咬人。

“大小姐,就是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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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下去吧。”

站在任佑茹的房間門口,任婧年笑着說道,女獄警聽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按理說,這樣的情況并不符合規矩,但是任婧年,就是這裏的規矩。她打開房間的鋼制防彈門,慢慢走入房間裏。可見這裏的人對任佑茹很忌憚。開門之後,是一個專門用來探察的小空間,在前面是一面特殊加工的透明玻璃,而任佑茹此刻,就躺在那裏面。

她注意到自己,暗紅色的雙眸一瞬間閃爍起光亮,見她走過來,隔着玻璃看自己,任婧年就這麽把手環抱在胸前看她。這一個多月,任佑茹瘦了一些,她胸口和腹部的傷口應該好得差不多了,身上穿着簡單的白色背心和橘色的囚犯長褲,她光着腳站在自己對面,眼裏閃爍的渴望顯而易見。

“阿年,我就知道,你會過來看我的。只不過比我預想中的時間,晚了好幾天。”看到任婧年,任佑茹自然開心。天知道這一個多月以來,她有多想念這個人,想到幾乎要發瘋了。明明阿年才醒來,可自己卻沒能在她身邊看她。這是阿年,活生生的阿年,不會躺在床上,不會一直閉着眼睛不和自己說話,而是一個會打自己,會輕視自己,會侮辱自己的阿年。

“解決你留下的那些麻煩,浪費我不少時間。”任婧年并不介意說出自己的困擾,果然,聽到自己的話,任佑茹笑了笑。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這麽做,阿年可能一直都不會過來看我了。但是我相信,就算阿年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解決那些事情,阿年還會再來。”

“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任婧年不怒反笑,她用手輕輕撩起長發,摸了摸臉頰一側,這樣的動作讓任佑茹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忍不住伸手過去,隔着玻璃摸任婧年的臉。

“是啊,因為我很怕,阿年沒有過來看我的理由,所以我只能這樣。”

任佑茹努力的把臉湊近玻璃,仿佛這樣就可以更加靠近任婧年,可惜并不是如此。她把手探到ku子裏,撫弄着legheart,明明這樣的動作看上去銀禾sui放dang極了,可是任佑茹做起來,卻只會給人勾人的感覺。

“阿年,…………nter好不好?enter我這裏。”任佑茹半阖着眼,雙眸迷離的說着,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讓任婧年走到這個房間裏,還是enter她的身體,或者,兩者皆是。任婧年并不排斥這樣的畫面,反而較有興趣的看着。她輕蔑的眸子讓任佑茹更加興奮,她月兌了ku子,也把餒ku和身上僅有的一件北月心脫掉,全身red鍋的趴在玻璃上。

她fengman的xiong部被玻璃擠壓在一起,dingduan粉嫩的ruixin蹭着玻璃,發出吱嘎吱嘎的摩擦聲。“阿年,阿…………的那裏。”任佑茹望着任婧年的xiong口,磨蹭的同時忽然甜上玻璃,隔着那層玻璃甜任婧年的xiong。哪怕舌尖觸碰到的就只是冰涼的玻璃,卻也足夠讓任佑茹感受到快意。她瘋狂的用手rou着leg間的he心,就這樣在任婧年的面前到了一次。

看到如此淫靡的一幕,任婧年臉上始終帶笑,她忽然推開一旁的門走進去,看到她進來,任佑茹眼裏帶着光亮。她跪在地上仰頭看向她,任婧年沒有躲開她的視線,而是從懷裏掏出煙抽着,又半蹲在任佑茹面前,把另一根煙送到她嘴邊,再為她點上。

兩個人安靜的對望彼此,眼裏缭繞了她們的雙眼,也淡化了任婧年眼中一閃而過的殺念。任佑茹始終笑着,但是任婧年知道,她心裏絕對在思索着什麽事,不會是表面上那麽平靜簡單。任佑茹抽煙的樣子很好看,她總是會在抽煙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想一些事情,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會散發出和平時不一樣的感覺。

她在自己面前總是放蕩又愛撒嬌,活生生的像一只寵物狗。但是任婧年知道,在自己以外的人面前,這個女人是狼。五年間,她把任家徹底變成她的,甚至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麻煩,給了自己一個回來之後就焦頭爛額的局面。雖然現在看上去是自己贏了,可是任婧年知道,處于被動的人,其實是自己。

“說吧,我父親的遺物,是你拿走了吧。”任婧年的聲音很平靜,不像是希望得到答案的提問者,反而只像是在陳述一件普通的事情。聽到她的話,任佑茹忽然笑起來,她勾着嘴角,把口中的煙霧吹在任婧年的臉上,又用幹淨的手去摸她的臉。

“阿年,我知道你過來的目的是問這些,可……果我現在告訴你,那你就贏的太輕松了,不是嗎?更何況,你為什麽那麽确定,爸爸的遺物在我這裏呢?嗯?”任佑茹說完,不忘伸出舌尖舔了舔任婧年的唇,她能感覺到,阿年在壓抑着不滿和憤怒,阿年,好像在生自己的氣。

“我的父親,與你無關。”言下之意,任佑茹沒有資格叫那一聲爸。

“為什麽會和我無關呢?我和阿年不是已經結婚了嗎?我們兩個是彼此的妻子,我叫任伯伯一聲爸爸,難道不對嗎?”任佑茹說得正經,聽了她的話,任婧年被氣得反而笑了。

她忽然捏住任佑茹的下巴,把抽完的煙頭按在她胸口的刀傷處,那裏才長出新的皮肉,粉嫩的傷疤被燙傷,散發出一陣陣焦灼的味道。任佑茹笑着,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只是叼着煙的下唇,微微發抖。

“你單方面宣布的結婚,毫無意義。更何況我父親的死也是出自你手,如果不是你還有用,我真想現在就殺了你。”任婧年手上的力道加大,幾乎要把任佑茹的下巴捏碎。聽到這番話,任佑茹沒有半分害怕,死亡對她來說,沒什麽可怕的。

“那我會一直努力讓自己對阿年有用,等到阿年不再需要我,那就殺了我。什麽樣的死法最好呢?我希望阿年親自動手,把你的黑刃刺進我的身體裏,不是一刀斃命的那種。我想你一刀一刀的殺了我,折磨我,讓我到死之前都記住那份你給我的痛。”

“我想阿年愛我,也想想阿年恨我,我太貪心了,甚至希望你所有的情緒都是屬于我的。你的愛,你的恨,都給了我。這樣的話,你眼裏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任佑茹忽然起身,趁着任婧年恍惚的時候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忽然低下頭吻住任婧年的下唇,用力咬破她的唇瓣,感到下唇的血被她吸走。任婧年皺着眉頭,忽然擡起腿踢在任佑茹的小腹上,将她一腳踢開。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任婧年冷着臉看她。

“如你所願,我會折磨你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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