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鐘總失憶了?

鐘屹的身體朝着盛嬌倒下來,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她愣了一下下意識伸出手接住他,一股室外的寒氣撲面而來,他們身高體重過于懸殊,她一下子被撞到了牆上,他頭倒在她的肩膀上,脖子上的皮膚貼在她臉頰上,冰的吓人,很快盛嬌就堅持不住了,她對着不遠處的清潔工喊了一聲:“麻煩幫下忙。”

清潔工正愣着,聽到聲音立刻就跑過去。

對于盛嬌來說,鐘屹實在太重了,她幾乎用盡了全力,這時她腦子裏突然閃過剛剛鐘屹暈倒說的那句“我不要和你離婚”,她眉毛一蹙手就松了下,然後就聽到“呯”的一聲。

清潔工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剛剛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倒在地上,他縮了下脖子,聽剛剛那聲音,他就感覺自己後腦勺疼,心想,剛剛親熱的時候還咬下巴颏呢,怎麽轉眼就……

等清潔工離近了一看,才發現,那女孩居然是蛇蠍女配盛嬌,他暗道一聲怪不得。

“先扶他進房間休息還是先叫救護車?”

盛嬌看着倒在地上的高大身軀,鐘屹的臉上全是汗,臉色白的吓人,她第一次看到他這麽虛弱的樣子,在她的印象裏,他好像無堅不摧,不管前一天忙到多晚,第二天都會很早起床,所以她要起的更早,給他做早飯。

她收回視線擡眸看向清潔工淡淡開口,“叫救護車。”

“那您打吧,我去樓下等着,再給經理彙報一下。”清潔工心裏明白的很,如果他叫了救護車,萬一找他要費用怎麽辦,這種事自然要躲着點。

盛嬌扯了扯唇點頭,清潔工立刻轉身走了。

她撿起剛剛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機,手機上還是那個1字,她手指頓了一下撥了120。

報了自己的位置和情況,救護車大概十五鐘後到。

挂斷電話,她來在鐘屹身旁,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臉。

他眉毛濃密而鋒利,是标準的劍眉,眼晴閉着的時候,會看到他長長的睫毛,他的眼睑下有很深的陰影,她目光往下移,一直落在他的薄唇上,都說嘴唇薄的人無情,以前她還不信,但實事告訴她老話确實說的對。

她解下脖子上的圍巾折了一下,墊在了他的頭下面,看着他蒼白的臉,她掙紮了一下,拉開了自己羽絨服的拉鏈,她告訴自己她只是做了一個正常人做的事,今天就是遇到一個陌生人暈倒,如果需要,她也會力所能及的幫一下,她拿着羽絨服蓋在了他身上。

給鐘屹披衣服的時候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臉,被燙了一下,她手一頓,剛剛那麽冰,怎麽現在會這麽燙?她伸出手摸了下他的頭,滾燙滾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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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發燒了?

她這時才注意到,鐘屹穿的很薄,裏面一件襯衣,很反常的領口大開着,她目光在他的喉結處頓了一下,移向他的上半身,外面只有一件薄款的外套,這天寒地凍的,這種衣服一吹就透,不感冒才怪。

以前冬天,她都會給他準備好毛衫,保暖又有型的那種,就怕他凍着。

她用手幫他往上提了提羽絨服,視線再次落在他的臉上,他閉着的眼睛的時候,會比平常看着顯得溫柔一些。

很快,他的頭上再次開始冒汗,額前掉落劉海都被汗水打濕了,她伸手想再摸一下他的額頭。

手剛剛碰到,他突然睜開了眼,手捉住她的,清冷的眸子裏有幾分迷茫,“幾點了?”

盛嬌愣了下,忘記去掙脫,下意識的回答:“快十點了。”

他定定的依舊用那種迷茫的眼神望着她,然後抿了下唇說:“我想吃你做的八寶粥。”

盛嬌:?

這說的沒頭沒腦的,難道摔傻了?

“鐘屹,咱倆都要離婚了,我給你做個錘子八寶粥,我叫了救護車,馬上就到,我現在通知你爸媽。”

“不!”鐘屹緊緊捉住她的手,表情非常抗拒。

盛嬌眉心一皺想掰開他的手,電梯門這時響了一聲,接着就是一陣腳步聲。

兩個醫護人員在清潔工的引領下正往盛嬌這邊方向急匆匆的過來。

“感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暈倒多久了?”

鐘屹緊緊握着盛嬌的手抿唇不語。

盛嬌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鐘屹的臉皮居然能這麽厚,她簡單對說了一下情況,兩個醫護人員把鐘屹扶上擔架。

準備擡走的時候,鐘屹依舊緊緊攥着盛嬌的手。

“松開我,無賴也要有個限度。”盛嬌冷着臉用力抽自己的手。

“您是病患家屬吧。”一名醫護人員問道。

盛嬌有些無語的看着這名醫護,她能說不是嗎?

“需要您陪同一起去醫院。”

“我其實不算家屬。”

“她是我妻子。”鐘屹冷不丁的開口。

盛嬌怔松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說自己是他妻子,她不确定他葫蘆裏賣什麽藥,但她不會再犯傻犯賤了。

她眸色一冷面不改色的說:“他腦子摔壞了,我怎麽可能是他妻子。”

“她就是,她對我很好的。”鐘屹像怕她跑似的,更緊的攥着他的手,神态迷茫像是不明白為什麽盛嬌會突然這麽無情。

盛嬌火被拱起來了,裝,繼續裝。

“剛剛兩人在一起那個……”清潔工湊上來把自己拇指伸在一起對了對。

很通俗的表現了接吻。

醫護人員互相看了一眼為難道:“您打的電話,夫妻有什麽矛盾以後再說,病患都這樣了,最好一起去醫院辦手續。

沒辦法,現在醫院也不容易,經常有人叫了120進了醫院沒有家屬,病人發生什麽,他們連人都找不到,醫院還得倒貼為病人治病。

“醫院有規定,要家屬辦手續的,病患現在這情況您得陪同一起去。”

“我現在給他父母打電話。”盛嬌一點不想和鐘屹有任何交集。

醫護人員互相看了一眼為難道:“別為難我們……”

就這麽僵持着,盛嬌看了一眼擔架上的鐘屹,他靜靜看着她,眼底竟然還有一絲委屈。

裝吧你就!

她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句話:“那我就送你進醫院,但你現在立刻松開我,要不然你就死這兒我也不管。”

鐘屹垂下眼眸,睫毛微微動了動,慢慢的松開盛嬌的手。

即便是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鐘屹也能看見她白皙柔潤的手背上紅紅的指印。

鐘屹嘴唇緊緊的抿住,他不喜歡她手背上那個紅印。

路上,盛嬌給鐘屹的助理打了電話,讓他通知鐘屹的父母,姜寶雲這個事兒婆婆,她是一點不想接觸。

救護車到了醫院,鐘屹的助理就已經在急診科等着了。

“鐘總,您沒事吧,擔心死我了。”助理眼睛有些紅,他看着躺在推車上的鐘屹,立刻沖過來。

盛嬌去辦住院手續了,鐘屹是被兩名醫護人員推着過來。

鐘屹臉色蒼白,他抿了抿唇像看一個陌生人,“你是哪位?”

助理臉立刻大變,他捂着頭做吶喊裝:“只不過三個小時沒見,居然失憶了!電視劇現在都不這麽拍了,你居然失憶了,夫人對你動手了嗎?”

“下手這麽重?”

鐘屹的後腦勺劇烈的痛了一下,抿唇不語。

“先別在這說話,先讓病人躺下來,醫生馬上過來檢查。”工作人員拉開助理。

進入急診病房後,兩名醫護人員交代了一下,說醫生馬上過來就關上了門離開。

助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鐘屹,摸着下巴,“真的不記得我了?”

鐘屹垂了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緒沒吱聲。

助理在鐘屹下巴上的牙印上頓了一下像個長輩似的拍了拍他肩膀。

鐘屹身體一僵,擡眸,眼眯了眯。

助理被這目光吓了一跳,但鐘屹沒說話,他膽子一大就伸手rua了一下鐘屹的頭說:“其實我是你二大爺。”

“看着你長大的,我長的面嫩,來叫聲二大爺讓二大爺聽聽。”

鐘屹:……

他深邃的眸子裏仿佛淬了冰,一下子揪住了助理的衣領。

助理吓得不輕。

這時門被推開,盛嬌和一名醫生從外面推門而入。

鐘屹與盛嬌的視線對上,她目光裏有絲尋問更多的是冷淡,他緩緩松開助理的衣領抿了抿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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