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翻身(2)
季晨運氣很好,他是從醫院六層的樓道窗戶跳下去的,二層的位置正在施工,搭着一個遮陽的棚子,他跳下去的時候正好被這個棚子擋住,但饒是這樣他身上多處骨折,內髒破裂,生命垂危需要搶救。
季晨的爺爺和那個叫小楓的男孩站在手術門口焦急的等待。
“小晨都是為了我才會想不開的,我這個老家夥早就該死了,他都是為了我,都是我沒用,他才28歲啊……”
“爺爺,您別難受,季晨哥不會有事的,醫生會把他治好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小楓扶着老人哽咽的安慰着他,他真的沒想到自己就回去那麽兩個小時,季晨哥就出了事。
季晨哥不能有事,可他萬一有什麽三長兩短,自己該怎麽辦?剛剛醫院讓他去交費,季晨哥的醫保已經很久沒有交過了,現在他們手裏根本沒有錢,該怎麽辦?
他現在根本交不起醫藥費,該怎麽辦?難道要他看着季晨哥死在他面前嗎?
他應該回家求助嗎?
一想到回家,小楓的背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對他來說,所謂的家是最可怕的地方,一想到這個地方他的腦子就像被打開潘多拉魔盒,讓他想起太多不好的回憶。
但為了季晨,他必須回去。
他扶着老人的手臂柔聲說:“爺爺,我去向朋友借點錢,很快回來。”
“借錢?你去哪裏借錢?還會有人借給咱們嗎?”老人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又重重地嘆口氣。
小楓怔松了一會兒,聲音有些悶悶的:“您別擔心,錢的事交給我爺爺,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按着1不放就是我的電話號碼。”
“唉,爺爺沒用,讓你們這些孩子吃這麽多苦……”
“別這麽說爺爺,你是我和季晨哥最親的人,是最好的爺爺,我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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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又囑咐安慰了老人好一會兒才離開醫院。
盛嬌到醫院的時候小楓剛剛離開,手術室在負一層,她和鐘屹剛到手術室門口,手術室的燈就亮了,醫生從裏面走出來。
季晨的爺爺立刻迎上去:“大夫,他怎麽樣?季晨怎麽樣了?”
盛嬌和鐘屹對視了一眼也快步走過去。
“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現在還是危險期,可能會出現反複高熱,家屬要留意他體溫。”
醫生頓了一下臉色略帶為難:“你們的醫藥費昨天就不夠了,今天麻煩你們把費用先交上。”
“大夫,能不能給我們幾天時間,我想想辦法……”
“不好意思,醫院有規定,今天的手術已經為你們破例了,你別讓我太難做。”
老人急得汗都流下來,他要去哪裏弄錢呢?他現在手裏只有季晨前幾天給他的3百塊錢,這還是是季晨讓他買營養品補身體的。
小楓說去借錢,可他一個小孩子能去哪裏借錢?
現在該怎麽辦?
老人身體晃了晃,難道要他看着季晨這孩子去死嗎?
“費用的事不用擔心,我來想交。”盛嬌上前一步,扶住老人的手臂。
“好的,那你們盡快補上費用,我還有手術,待會兒你們把病人推回病房。”
盛嬌點頭:“好的,多謝大夫,辛苦了。”
“好的,不辛苦。”
老人看着盛嬌,這是剛剛替他們報警的那位姑娘。
“謝謝你姑娘。”老人要給盛嬌跪下來,他剛剛甚至想到了那些催債的說的辦法,賣自己的器官,如果有人要的話。
“老人家,您別這樣,我和季晨是朋友,我應該做的事。”盛嬌把老人扶起來,季晨是她的朋友,雖然他不知道。
“這些錢,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你的。”老人感激的望着盛嬌,老淚縱橫。
“老人家,這事兒之後再說,只要人活着就好,只要季晨沒事就好。”盛嬌扶着老人,讓他坐下來。
鐘屹一直站在盛嬌身旁,除了對自己,他第一次看見她對一個人這麽關心,這個季晨為什麽這麽讓她另眼相待,他想不明白,也不太想想明白。
很快,幾個醫護人員就把季晨用平車推了出來,他全身裹滿了紗布,臉白的吓人,他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層陰影,即使是這麽狼狽的時候,依舊難掩他俊美的五官。
盛嬌剛要去推平車,手臂就被人從身後拉住,她轉身擡眸,額頭輕輕蹭到了鐘屹的下巴,淡淡的薄荷味萦繞在她四周,她立刻往後一退,腳下一痛險些摔倒,但有人及時地扶住了她的腰。
“我來吧,幫我拿一下。”淡淡的聲音傳過來,他把大衣遞給盛嬌然後推起平車,盛嬌的腳上火辣辣的疼痛,之前她沒注意,現在她的腳開始痛起來,剛剛被那些人追的時候她沒穿鞋可能劃破了腳。
從手術室到病房需要一段路程,都是由鐘屹推着季晨,盛嬌扶着季晨爺爺跟在他身後,盛嬌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他脫了大衣,襯衣的袖子挽了起來,額上已經有汗珠冒了出來,她見慣了他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鐘屹讓她有些陌生。
她看着他淡灰色的襯衫怔了一下,剛剛他穿的好像不是這件衣服,他剛剛好像穿着睡衣,盛嬌心中一動,他是因為聽到她在電話裏的求救所以衣服都沒換直接穿着睡衣就來救她的嗎?
天這麽冷,他好像穿的是很薄的棉麻睡衣,盛嬌心底升起一絲複雜,他怎麽對自己這麽關心起來了,說一點沒感覺是在撒謊,但說她因此就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所有的一切,盛嬌只能歸結于那天他撞壞了腦子。
季晨被推進了病房,醫生又給他做了一番檢查給他上了呼吸機才離開,季晨只有他爺爺一個親人,但他現在的情況離不開人,他爺爺的年紀大了,身體本身就不好,盛嬌想給他在樓下酒店訂個間房想讓他去休息。
但老人家說什麽也不同意,盛嬌沒辦法給他找了個折疊床,直接讓他在病房裏休息,老人堅持要守着自己孫子,可他快八十歲的人一挨床便沉沉的睡去。
盛嬌幫老人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幫他蓋好,然後搬了個椅子坐到季晨身旁,她把體溫表甩了甩,手伸到季晨的衣領前頓住。
醫生要求一個小時報一次體溫,但測體溫是有些私人的事,但現在不是矯情這些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剛想用手去解季晨的扣子,但手卻被一只大手包住。
“你……”
鐘屹看着她,不動聲色的把她手裏的體溫表接過來淡淡的開口,“我來吧。”
盛嬌手松開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別扭的說:“謝謝。”
鐘屹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他解開季晨的扣子,把體溫表夾在他的腋下,然後用手按住他的胳膊,做這一切的時候鐘屹一直站着。
盛嬌把自己的椅子讓給他,又搬了一個椅子放到旁邊。
鐘屹擡臂看了下腕上的表記下了時間,室內靜悄悄的,兩人的距離很近,能聞到彼此的呼吸聲。
盛嬌看着他的側顏,深邃立體的五官,即使是很平常的動作,由他做起來也會顯的很優雅。
她不得不承認,他長的真在自己的審美點上,她就這麽靜靜的看着他出神。
“好看嗎?”鐘屹冷不丁轉頭看向她問。
盛嬌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回:“好看。”說完才意識到他問了什麽,自己又說了什麽。
然後她就看到鐘屹唇角向上揚了揚,他居然對自己笑了,雖然笑容很淺,他唇角的弧度像一輪上弦月,輕輕得淡淡地勾起。
她很少見他笑,從前和他在一起,看見他笑的時候是有次數的,一只手能數的過來,所以他一笑就顯的格外珍貴。
但,又和她有什麽關系,收回思緒她瞪了他一眼:“無聊。”
鐘屹直勾勾的看着她,直到她的耳廓紅了他才擡起手臂目光緩緩的移向手腕。
“37度5,有些低燒,剛剛醫生說只要不超過38.5就不用用藥。”
盛嬌點頭,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季晨的臉上,他比以前瘦了許多,兩腮的位置已經陷了了下去,她想到曾經在舞臺上大放異彩的季晨,一股酸澀湧上心頭。
剛剛她專門向季晨的爺爺了解了這次事情的始末,季晨這些年一直被他的經濟公司極端壓榨,還被逼着簽了一個為期30年合約,如果這期間他要解約就要支付巨額的違約金,因為之前他因為團隊解散,那些曾經他簽的廣告綜藝都紛紛讓他償還合約賠償金,公司把這一切都算在他的頭上,因此他背上了巨額債務,這輩子他都別想和公司解約。
這次出事,就是公司逼季晨去拍tree級片,他死活不肯就被公司找人教訓了,除了賠償金還有解約金,季晨現在就是把自己賣了也無力償還。
但她不能看着季晨就這麽被逼死,不管怎麽樣,她得幫他。
“剛剛我說了,我會簽他。”
淡淡的聲音打斷了盛嬌的思緒,她看向鐘屹,不明白他什麽要這麽做,她看着他好一會兒,才開口問:“為什麽?”
鐘屹幫季晨把衣領系好,然後把體溫表放進盒子裏擡眸看着盛嬌,“如果我說我看中了季晨的才華你信嗎?”
“當然信了,他是最有才華的歌手,會六種樂器,老天賜予的聲音。”
盛嬌的眼睛發亮,一雙大眼潋滟流轉,鐘屹抿了抿唇,眼神暗了暗沒說話。
“你不是想告訴我是為了我吧?呵呵。”盛嬌上下打量了一翻他撇嘴。
鐘屹依舊沉默着沒說話,只是目光一直落在盛嬌身上,意思不言而喻,她看他這個反應抽了抽嘴角:“不是吧,你腦子撞了一下連喜好都撞壞了嗎?”
“你,鐘屹,最喜歡溫順清純乖巧的類型,你當着我面對我說結婚是為了利用我,當着我面說從來沒喜歡過我,你難道不忘了嗎?”盛嬌除非是瘋了才去信鐘屹是為了自己。
鐘屹捏了捏眉心,只覺的一股氣堵在心口,好半天,他才淡淡的開口:“都忘了,我只記得你是我妻子,很愛很愛我。”
盛嬌無語的看着他,只覺得這事兒有點狗血過頭了。
“可我們要離婚了,你這樣讓我很難做。”
“我們不會離婚。”
盛嬌望着鐘屹認真的眼神,眉心蹙了蹙,“咱倆結婚兩年你沒碰過我這事你知道嗎?”
這事,我看你怎麽解決。
哪知,眼前一暗,鐘鐘屹突然傾身過來,他手臂撐在椅子扶手上,喉結滾動了一下,低沉的聲音就落過來,“我們回家就把這事解決了。”
他把“解決”兩個字咬的很重,盛嬌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立刻用手抵住想把他推開,“誰要和你回家?”但不管她多用力,他都紋絲不動,他身材高大,只用手臂就能把自己牢牢圈住懷裏。
“松開我。”盛嬌非常不爽,她不明白,之前明明把話說的那麽絕,現在就撞了一下頭,就想把之前她受的傷害全抹去?
她剛掙紮了一下,就被他圈進懷裏,薄荷的味道直沖而來,讓盛嬌忘記了将要說出口的話。
“我不想離婚,對不起。”
盛嬌是第一次聽到他說,“對不起”,他總是那高高在上,仿佛永遠都不會錯,錯的只能是別人,這聲對不起,讓她有些五味雜陳。
鐘屹下巴抵在她脖頸處,他閉上眼睛把她緊緊擁在懷裏,希望現在還來的及。
“季晨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來處理。”
低低的聲音傳進盛嬌耳中,她真的不明白,鐘屹究竟這麽做是為什麽。
“別離婚,可以嗎?”
熱氣吹在她的脖頸處,淡淡的溫柔聲音讓盛嬌只感覺到荒誕,她推開他,直視他的眼睛:“是因為祖母嗎?我說了,鐘家的錢我一分不要,我可以一直瞞着她,你沒必要這樣……”
“不是。”
“那為什麽?”
盛嬌的眼神很冷靜,鐘屹只覺的心口突的痛了一下,他抿了抿唇,聲音低下去:“可能是因為我現在只記的你。”
“原來是這樣,這是錯覺,因為你現在腦子的問題。”這就合理了,盛嬌身體往後靠了靠了,與鐘屹隔開距離。
鐘屹也坐直身體,眉眼變的淡淡的,深邃的眸子暗了下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聲音沉沉的開口:“可能是吧。”他頓了一下看着盛嬌的眼睛說:“在我腦子好之前,能不能先不要離婚?”
盛嬌蹙眉沉默。
如果他腦子一直不好,難道她要一輩子不離婚不成?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鐘屹看着她說:“我問了醫生,我的傷并不重,不會拖一輩子好不了的。”
盛嬌又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頭:“好,我答應你。”她頓了一下,看了眼床上的季晨說:“你剛剛說簽季晨,是真的吧,你放心我之後會把錢替他還上的。”
“不會讓你吃虧,鐘屹,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了,你現在對我的感覺只是錯覺,等你清醒了,你連看都懶地看我一眼。”
“你說過從來也沒有愛過我,哪怕一瞬。”盛嬌的聲音慢慢的啞下去,她以為她現在可以平靜的說出這些話,但她錯了。
鐘屹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她眼圈有些紅,感覺到他在看她,她把頭別過去,他的手指動了動,忍住想把她擁入懷裏的沖動,然後眉心擰在了一起。
室內靜的只能聽到呼吸聲,兩人就這麽沉默着,鐘屹閉了閉眼打破沉默:“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對不起。”
“沒什麽,那就這麽定了,你回去吧,這裏我在就可以了。”盛嬌把椅子往外拖了拖,直接趕人。
“不,我在這陪你,我已經找了看護明早來,你不用這麽辛苦。”鐘屹當然不放心她自己在這兒,先不說很辛苦,男女有別,她會很不放便。
盛嬌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的争執,她現在還要拍戲本來就不可能一直在醫院,她原本就是想雇一下看護。
“看護的錢我會出的。”
鐘屹沒有說話他站起來,把自己的大衣從病房的衣架上拿下來然後來到盛嬌面前兜頭把衣服罩在她身上。
盛嬌看着身上的衣服,剛要脫下來還給他,就被他的手按住:“別動,天冷,你靠在椅子上休息會兒,等我一會兒。”
“你要去哪兒?要走了嗎?”
她看他站起來準備出去以為他要走,鐘屹擡眸看着她冷冽的眸子眨着柔光:“稍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盛嬌沒再問什麽,畢竟他沒義務在這裏待着。
鐘屹出去後,她又給季晨量了下體溫,确定他體溫沒有過高之後,她靠在椅子上想休息一下,只是想閉下眼睛,哪成想,她居然就這麽睡着了。
季晨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頭頂的白熾燈,他身上無一處不痛,身體的每一部分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像是硬被人組合在一起,好半天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活着。
過往痛苦回憶襲上心頭,耳邊傳了“滴滴”的儀器聲,他頭動了動,看到了一頭烏黑卷曲的秀發,愣住了。
“季晨,加油。”呢喃的聲音傳進季晨的耳中,他怔了怔。
秀發的主人頭動了動,露出一張美麗的臉。
季晨看着這張臉愣住,她為什麽會在……
他靜靜看着她,想不通她為什麽要多次幫自己?這麽漂亮的一張臉,他确定以前從未見過。
為什麽他還活着呢,是她救了自己?活着對他太痛苦了,這輩子他也沒辦法解開這層枷鎖,如果他死了,爺爺或許會輕松一點。
可他為什麽現在還活着呢?他現在活着不過是個負擔,他這輩子再也逃脫不了那個地獄。
他掙紮着想從床上下去站到地上,身體剛動了動,就聽到一聲驚呼:“你醒了?”
盛嬌揉了揉眼,以為自己眼花了,直到她對上一雙清澈的鳳眸,她開心的握住季晨的手,“太好了,你醒了。”
她聲音有些大,讓已經睡着的季晨的爺爺翻了個身,她不想吵醒老人家,所以立刻壓低了聲音。
“別動,你傷很嚴重的。”
“為什麽救我?我根本不算認識你。”季晨安靜的看着她,目光灰冷沒有一絲亮光。
盛嬌幫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曾經有一個最有天賦的歌手他在演唱會上對他的歌迷說,人生會經歷各種困難絕望,在那個時候,別把我忘了,我會用歌聲做你們的螢火蟲,讓你們從黑暗裏找到希望。”
“他說,不管發生什麽,都要努力活下去,你都忘了嗎?”
季晨唇邊露出一抹嘲諷,“記得又怎樣?我死了,沒有人會在意,他們希望我早點死。”
季晨已經很久沒打開過微博了,不管是評論還是私信,最多的就是咒他去死。
現在他滿足他們。
“你說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就會一直唱下去。”
“你知道我的嗓子已經毀了嗎,根本沒辦法再……”
“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不試試怎麽知道,即便不能唱歌,你還會作曲寫歌,季晨你忘了說的話了嗎?”
季晨望着這雙熠熠生輝的大眼睛下意識的問:“什麽話?”
“在自己最熱愛的世界裏,做自己最熱愛的事。”
季晨看着她眼底浮現一抹訝異,“你究竟是誰?為什麽知道這些……
盛嬌彎唇笑了笑說:“我粉了你八年,是你的骨灰級粉絲。”
“死只是逃避,別放棄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季晨望着她說不出話來,他的手被她握住,這些話都是他最好的時候說的,那個時候他以為等待他的是無線可能,誰知那就是他的終點。
盛嬌眼中有淚光閃過,她輕輕的唱起,“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因為被人說是冷血,想要被愛而哭泣,是因為嘗到了人的溫暖。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因為你燦爛的笑容,盡考慮着死的事一定是因為太過認真地活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因為還未與你相遇,因為有像你這樣的人出生我對世界稍微有了好感。
因為有像你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上我對世界稍微有了期待……”
盛嬌唱的并不好有很多地方音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眼淚順着季晨的臉頰流下來,這是他最喜歡的歌手中島美嘉的歌曲,是她在最艱難黑暗的時候歌曲,他曾經因為抑郁症的歌迷專門翻唱過這首歌,是希望讓無數有在面臨絕望或者正在絕望中的人,可以重拾信心,重新開始生活。
“季晨,好好的活下去好嗎?”
季晨的眼睛被淚水模糊,委屈、不甘、痛苦各種情緒湧上心頭,他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不想讓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盛嬌一直握着他的手,那只手從無動于衷慢慢抓緊她。
鐘屹提着保溫桶從外面回到醫院,他給她買了皮蛋瘦肉粥,這麽晚了她一定餓了,可他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發現那個和季晨在一起的叫小楓的少年站在門口。
他聽到腳步聲對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小楓滿面淚痕,讓鐘屹一愣。
他走到鐘屹面前遞給他一張卡聲音很低:“麻煩你,把這個交給季晨,裏面的有錢。”
鐘屹沒有去接卡,“為什麽不親自交給他。”
小楓吸了吸鼻子,聲音裏有些傷感,“有她在,他會好起來了的。”
鐘屹聽完從虛掩的門往病房裏望了一下。
盛嬌背對着自己她的手握着季晨的,季晨臉上流着淚,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季晨哥流淚,不管發生什麽他都忍着,很高興他終于敞開了心扉,他終于遇到了懂他的人……”小楓嘴角彎着,眼淚卻一滴滴落下來。
鐘屹的心髒突的疼了一下,深邃的眸子慢慢的暗下去,握着保溫桶的手指隐隐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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