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我是你二大爺
盛嬌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剛剛被“啵”的臉頰,她像瞪瘋批一樣瞪着鐘屹:“你吃錯藥了?趕緊放我下來。”
她這時才注意到,鐘屹頭上纏着一圈紗布,上面還浸着血,身上這身打扮,耍什麽把戲?
鐘屹嘴巴揚成一個“巨大”的弧度,大白牙閃閃發光,“沒吃藥,放你下來你跑了怎麽辦?老婆。”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怎麽語氣音調透着一股子詭異。
他這是怎麽了?
他們已經離婚了,愛咋咋地,關她什麽事。
“放我下來,你我已經離婚了,別來糾纏我。”盛嬌掙紮着想從他的懷裏掙脫。
但她不管怎麽掙紮,抱着她的雙臂都紋絲不動,盛嬌直接怒火攻心了。
“你松不松手?”
鐘屹輕輕搖了搖頭,“松手你就跑了。”說完他似乎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手臂一下子收緊,讓盛嬌緊緊貼在他胸膛上。
TMD,煩死了,結婚幾年都沒這麽親密過,現在還甩不掉了?
盛嬌冷笑:“不松是吧?”話音剛落她手就摸到他腰間用力一扭,就聽到“咝”的吸氣聲。
很快手臂就松開,當盛嬌以為自己要跌落到地上時,腰被托了一下,她穩穩地站在地上,立刻離鐘屹兩米遠,滿臉警惕。
“你是盛嬌吧?”警察走到盛嬌面前出示了警員證之後問。
“是的,你們這是?”盛嬌的住處除了小司和那個經紀人沒人知道,不知道警察帶着鐘屹來自己這裏做什麽?
難道是因為離婚?不對,離婚也用不着叫警察吧,他們都已經簽協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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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警察互看一眼松口氣,‘’您丈夫在商場弄壞了人家電視,他一直吵着要找你,現在人給你送回來了,之後要再談一下賠償事宜,賠償的事先不急,等我們電話通知你們,你好好管管他。”已經在派出所鬧的人仰馬翻了,看着長的人模人樣的,幹事就像幾歲孩子。
盛嬌倆位警察也認識,怎麽說也是個明星,怎麽就找了這麽一個……
盛嬌在一旁愣住,這都什麽和什麽?
兩位警察說完就要走,盛嬌立刻攔住兩人,“不好意思,這個人您不能送我這兒,因為……”
她瞥了一眼一旁的鐘屹:“因為我們離婚了。”
這話一出,兩位警察當場愣住,“離婚了?”
鐘屹像是沒聽懂的一樣沖着盛嬌笑的燦爛……且傻:“老婆……我不和你離。”
盛嬌嘴角抽了抽,這鐘屹在搞鬼,笑的好像傻子。
“既然離了,就把您離婚證拿出來給我們看一下,因為我們在系統裏沒有找到兩位的離婚信息。”兩位警察互看了一眼,心裏想的是,現在夫妻吵架都是這一套,離沒離都說離了,以為警察很好騙是嗎?
盛嬌噎了一下還想掙紮一下,“正在辦,分居了,協議我也正在簽。”
“也就是還沒離,人送回來了我們很忙先走了。”
“警察叔叔再見。”鐘屹沖着兩位像躲瘟疫似躲他的警察舉着胳膊揮手。
兩位警察一聽直接沖進電梯,狂按電梯按鈕,這小夥子就是魔鬼啊,警局吃的都被他霍霍了,還要他們的警花陪他唱歌,做筆錄沒吃的就不說話,比車匪路霸都可怕。
警察飛速離開獨留盛嬌在原地風中淩亂。
鐘屹圍着盛嬌轉了幾圈,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着盛嬌疑惑道:“老婆,你石化了嗎?”
盛嬌回過神仔細打量着鐘屹,他穿着一件泛白的條紋T恤,一條沙灘褲,筆直的長腿皮膚泛着紫紅,清隽冷冽的五官沒有變但眼神和平常完全不一樣,平常總是清清冷冷的沒有什麽情緒,而現在透着一股詭異的“呆氣”好像不是成人的眼神,倒像個小孩子。
實在太不對勁兒了。
“鐘屹,你在耍什麽把戲?”
“什麽把戲,你要和我玩游戲嗎?好哎!”鐘屹一邊說一邊拍手,一臉興奮。
盛嬌現在很累,實在不想再和他這麽糾纏下去,看到鐘屹又離自己近了點,她立刻往旁邊邁了一步,警惕的看瞪着他:“別在這裝瘋賣傻了,我和你離婚了,以後別再糾纏我,回你自己的家去。”
鐘屹剛剛想離她近一點,可他剛邁一步她就退了很遠,她好像很讨厭他,不可以的,她原來不是很喜歡他嗎。
“不要。”鐘屹抿着唇,黑色的眸子執拗的望着盛嬌。
這時的鐘屹才有了平常的樣子,他沒有表情的時候冷冽淡漠,又拒人千裏之外。
盛嬌頓了頓,心裏更認定鐘屹在裝瘋賣傻,她朝家門口退了幾步,“我和你離婚了,請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鐘屹頭上疼的厲害,他伸出手指按了按太陽穴,額上的汗不斷的往外冒,嘴裏喃喃着,“頭……很疼。”他身體晃了一下勉強站穩。
裝,再給我裝,盛嬌冷眼看着他,之前他耍過的把戲還要再耍一遍?上次玩失失憶這次玩什麽?
她懶的再理,拿鑰匙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鐘屹只聽到“呯”的一聲巨響,走廊裏就只剩下他自己,頭上又一陣巨痛,眼前瞬時天搖地晃,他一只手臂撐住牆壁,血從額頭上的紗布滲出來,白色的紗布瞬時被殷紅蔓延……他咬緊牙,如刀刻般下颌繃緊了,扶着牆的手臂青筋畢露,半天他擠出兩個字,“不離……”話出口的那一瞬,他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盛嬌洗完澡又敷了個面膜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心裏想着不知道那狗男人又抽什麽瘋,之前對她愛搭了理的,現在在她面前裝瘋賣傻也不知道唱的哪出戲。
不管了,她現在好不容易不再犯傻,把事業搞好不香嗎?
“咚咚咚!”一陣巨烈的敲門聲,差點把盛嬌直接送走,她眉頭一擰,把臉上的面膜一扯從衛生間拿起墩布就走向門口。
怎麽着,離婚了想起她的好了?呸,她要信了才是有病。
她打開門拿墩布指着門外怒道:“別再煩我了!”
話說出口的一瞬她就愣住了……
“嬌姐,快來啊,冰塊暈地上了。”小司大喊一聲,指着地上某處。
盛嬌扛着墩布張着嘴愣住,鐘屹躺在地上,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清隽的臉此刻蒼白如紙,額上的紗布被血染紅一大半……薄唇抿着一點血色沒主,哪還有之前半分的清冷矜貴。
小司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小樹枝,他蹲下來拿着樹枝輕輕戳了下鐘屹,看鐘屹沒動他湊近點又戳了戳,還是沒動,他臉色發白帶着哭音:“嬌姐,冰塊不會死了吧,怎麽辦?太可怕了!”說完又打算拿小樹枝去戳鐘屹。
“別鬧了,小司,快送他去醫院。”盛嬌小跑着朝鐘屹過去,她蹲下來,手慢慢的伸向他的鼻子。
她心“呯呯”的跳着,她緊張的等着,微微的,但還有呼吸。
“嬌姐,不會真死了吧?那我不會被懷疑成殺人犯吧,剛剛下電梯時我沒瞅見他,還踩了他一腳,不會被判過失殺人吧……”
“過你個頭,還在這耍貧,趕緊送醫院啊!”
鐘屹好像進入一個黑森森的世界裏,他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憑着感覺走啊走啊,可是他怎麽也走不出去,隐隐的他好像聽到到一陣女人的哭聲。
他循着哭聲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他已經快累的堅持不下去了,但那個哭聲很熟悉很熟悉,仿佛在向他求救,讓他不得不一直走。
“屹兒,屹兒……救我。”一個輕輕柔柔的女聲帶着哭音叫着他的名字。
鐘屹用盡全力朝那個聲音走去,這時,不遠處出現一道微弱的白光,一個長發白裙的女人站在他的不遠處,他看不清她的臉,但他莫名地覺得熟悉,他邁開步子朝她走過去,可是他超前走一步,她就遠了自己一分。
仿佛進入了死循環,他好冷好累,但是他不能放棄她,突然間一股黑煙朝他卷過來,瞬間把他團團圍住,一張扭曲的臉盤旋在空中。
“鐘屹,你這個白眼狼,我養了你這麽久,竟然背叛我,我要好好教訓你!”說完那張臉就壓了下來,鐘屹很害怕,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種孤立無援的時候,他抱住頭蹲在地上,身體越來越冷,他只想好好休息一會兒。
就在他意識快要消失的時候,一股很熟悉很好味的味道喚醒了他,有雙很軟很軟的手貼上他的額頭,接着他擡起頭,那張扭曲的臉已經消失不見,眼一陣刺眼的白光之後,天空中出現一道彩虹,而彩虹的那頭有一個人在笑看着他。
雪膚紅唇,如墨的秀發,是一張極明豔的臉。
也是他最想見的的人——盛嬌,她正對着他笑,就像從前一樣。
她對他招招手,“過來,鐘屹。”
那股寒冷和害怕一掃而空,他毫不猶豫的朝她走去。
鐘屹睜開眼的時候,視線上方盤旋着一張大臉,小眼對上他的大眼,“啊,醒了!冰塊醒了!”
“瞧你這一驚一乍的,好人都被你吓死了,鐘總啊,您沒事吧?可把我吓壞了,我找您好兩天了。”助理那次送到鐘屹去的地方後,按照他的安排自己先回去了,就等着第二天鐘總聯系他,可等啊等,卻等來了鐘總失蹤的消息。
他抓住鐘屹的手,抹着淚說:“吓死我了,鐘總以後您可不能這麽冒險了……”
“你是誰?”
問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醒過來的鐘屹,他眼睛瞪的很大注視着助理,眼睛裏寫滿困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盛嬌帶着口罩帽子拿着押金條剛好推門進來,一進門就聽到助理大嗓門:“您不認識我了?”
助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看着鐘屹正色道:“其實,我是你二大爺。”
小司:“哈!?”
盛嬌在一旁翻了個白眼:這一套她已經見過了,還玩?神經病。
鐘屹眼睛眯了一下,“你,是我二大爺?”
助理摸摸鐘屹的頭,“乖,來,叫二大爺。”
助理只是想開個玩笑,他已經準備縮腦袋了,怕被打,但沒等他縮頭就聽到一聲淡淡的且字正腔圓的三個字:“二大爺。”
小司:“哈?!”
盛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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