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二天早上,明悠早起半個小時,碰上了去市場買菜的趙娴玉。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

明悠火急火燎的,彎身穿鞋,“公司新業務,在別的地方上班,離這邊很遠。”

“哦,那你有沒有查好路線,怎麽去啊?”趙娴玉問。

“我知道的,您就別操心了,今天晚上應該要加班,別等我吃飯啊。”

“想買幾斤螃蟹回來的,王阿姨跟我說今天有家螃蟹便宜。”趙娴玉嘀咕道,“你不回來吃那我就不買了。”

“買呗,周末吃。”明悠挎上包跑出門,“媽我走了啊。”

“路上小心點兒。”

容斐的公司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離他們這四五環外的房子實在太遠,明悠轉了兩趟地鐵才到。

八點五十五,險些遲到。

明悠說明來意,前臺就給上面打了個電話。

下來領她的是一個穿着利落職業裝的女人,頭發紮成幹淨的馬尾,只淡妝就很美麗。比她足足高了一個腦袋,初步判定能有一米七。

“你好,我姓金,是容總的秘書。”

明悠朝她莞爾:“你好,我是明悠。”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應該會經常見面。”金秘書笑容淺淡,“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這女人氣場太強,明悠不自覺垂下眸,“嗯。”

Advertisement

容斐的辦公室在寫字樓頂層。

從電梯出去,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裏寥寥數人正在忙碌,都沒怎麽注意到她。

金秘書把她帶到盡頭那間總經理辦公室。

“容總,興發公司的明經理來了。”

“讓她進來。”

“好的。”

金秘書給她打開門,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明悠一時間不太敢邁步,腳就像是被釘在了門口,有千斤重。

裏面傳來男人低沉的問話:“還不進來?”

明悠這才閉了閉眼,一咬牙,走進辦公室。關門的動作很慢,她卻還沒借此做好心理建設。

容斐已經從桌子後面站起來,步履緩慢地朝她靠近。

在她以為他要繼續前行的時候,他卻停在她五步之外,目光微涼地望着她,薄唇輕啓:“歡迎來到明泰。”

“容總,您好。”明悠始終平視着前方,視線落在他胸前的某顆扣子上,“我把我們公司做好的草案……”

“不急。”容斐沒等她說完,輕笑了聲,“先麻煩明經理幫我沏壺茶。”

“……好的。”明悠緊緊地攥着包帶,往茶水臺走去。

容斐辦公室裏居然有咖啡機,讓她有點意外。不過這會兒不是該管這個的時候,她接了壺開水,然後去拿茶葉罐子。

紫砂罐摸上去細膩溫潤,是極好的材質和工藝,他的東西從來沒有凡品。

容斐跟過來,一直在旁邊看着,明悠動作不自覺慢下來,每一步都萬分小心,生怕被他挑刺。

技術不行,态度還是得湊合的。

末了,容斐端起她遞來的茶杯,抿了口,微微蹙眉:“明經理沏茶的功夫好像沒什麽長進。”

“本來就沒什麽長進。”明悠眼觀鼻鼻觀心,淡淡道,“容總昨天不是就嘗過了嗎?”

還說很好,真是心口不一。

“昨天,”他頓了頓,唇角一撇,望着她有些灼灼的意味,“我以為是茶的問題,不是人的問題。畢竟這麽多年,誰知道明經理有沒有經常給別人沏茶呢。”

明悠咬了咬唇。

“看來是沒有。”男人粗粝的指腹摁住她被咬的下唇。

明悠慌亂地往後退了一步,不自覺揚高聲調:“容總,我過來是工作的。”

“我知道啊,是我要你過來……工作的。”容斐将手放下來,揣進褲兜裏,低頭睨着她,“沒關系,我們慢慢來。”

明悠隐隐感覺到,自己是已經入了虎口,逃脫不能了。

在容斐這裏的第一天過得還算順利。

這男人正經工作的時候并沒有找她茬,但是逼着她把那壺沒長進的茶喝光了,導致她當天晚上意料之中地再次失眠。

第二天,頂着更黑的眼圈去公司。

連續這樣好幾天,金秘書看不過眼了,拍着她肩膀柔聲勸:“明經理,你工作別太拼啦,要注意休息,經常熬夜會早衰的。”

外面工區的小哥哥小姐姐們都很同情她。

然而沒人知道她弄成這副樣子的真正原因。

明悠倒是寧願容斐給她安排沒完沒了的工作任務,讓她徹夜加班,也不想因為喝多了茶而失眠。

那種感覺太難受了,空虛,焦躁,自我厭棄。

“今天這壺不錯。”容斐嘗了一口,總算比之前滿意了些。

明悠正暗自慶幸,卻聽見他輕飄飄的嗓音道:“獎給你了。”

“……”

“怎麽?”容斐望着她涼涼地扯唇,“你這是什麽表情?”

明悠迎上他的眼睛,直截了當:“容總,我不想喝茶了。”

“你說什麽?”容斐慢悠悠地站起來。

“我說……”她語氣弱了弱,咬牙堅持,“我不想喝茶了。”

男人輕呵一聲,“為什麽?”

明悠:“晚上睡不着覺。”

“哦,真可憐。”容斐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壓迫住她,嗓音很低,每一個字眼都冒出森森寒意:“那你想不想知道這種日子,我過了多久?嗯?”

心髒猛地一墜,一下一下跳得很沉重。

這個驕傲的男人曾經在她面前低到塵埃裏,卑微地求過,哭過,但那些都變成了如今包裹着他的堅硬外殼,還有只要在她面前,就自動豎起的滿身尖刺。刺裏帶着鑽心蝕骨的毒。

明悠垂着眼,咬着唇,攪在一起的手指顫抖發白。

整個人蔫蔫的,沒有一絲活力。

“拿去倒了。”

容斐似乎不想再看她一眼,冷冰冰扔下一句,就回到自己的位置。

“今天有個晚宴,你和我一起去。”

“……好。”

下午,有人送了袋東西過來,是給明悠準備的晚禮服。

她打開一看,禮服是耀眼的酒紅色,還有另一個盒子,裝着一雙銀色帶細閃的高跟鞋。

明悠向來不喜歡穿得太高調,不自覺皺緊眉頭。

“不喜歡?”辦公桌後的男人揚眉,“那也由不得你,去換吧。”

明悠提着袋子走進休息室,關上門,望着天花板無聲地咆哮。

她不知道在這個男人手底下忍受着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壓迫,她還能活多久。她只覺得自己每天都頂着一片随時可能塌下來的天,整個世界搖搖欲墜,不見陽光。

明明當初,就不完全是她的錯啊……

明悠穿裙子的時候,發生了一點不小的狀況。

背後綁帶镂空的設計,必須得有人幫忙,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搞不定的。她在休息室磨蹭了許久也沒想到別的辦法,只好穿上高跟鞋,把門拉開一條縫,小心翼翼地對外面的男人道:“容總,能不能麻煩你……叫個人進來幫我?”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