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容斐到的時候,潘媛媛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潘家父母也走了,房間裏沒有了閑雜人等。
他母親在床上坐着,面如死灰。
他關上門,淡淡地叫了一聲:“媽。”
容夫人驚詫地瞪大眼睛,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雕像。
随即,喜極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噴湧出來。
容斐走過去,坐在床沿上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
容夫人過了許久終于緩過來,抹了抹臉,沖他笑,聲音還有點哽咽:“臭小子,你可吓死我了。”
“我這不是沒事兒嗎?”他握住母親的手,“托您的福,您兒媳婦也沒事兒。”
容夫人面色凝了凝,“這個再說。”
容斐聽着沒急,反倒笑了:“不能再說啊母後,我明天就結婚。”
容夫人一驚:“你開什麽玩笑?!”
容斐望着她,神色輕松淡定。
容夫人這才知道被兒子耍了,用力拍了他胳膊一下,“臭小子,敢消遣你媽。”
容斐笑得更開心了,又道:“不過您得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哪天真就要結婚了。”
“有什麽好準備的。”容夫人繃着表情,底氣卻沒那麽足,“你愛結就結,跟你爸說去。”
“啧,這不就對了,多可愛。”容斐用指頭點了點容夫人下巴,語氣溫柔,“聽我句勸,您這麽傻白甜,每天跟我爸混混就得了,別和這個潘小姐那個李小姐的打交道,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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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夫人秀眉一蹙:“有這麽說你媽的嗎!”
“媽。”容斐雙手按在她肩膀,嘆氣,“您要不傻乎乎的給人當槍使,也許還真沒今天這茬。”
想起五年前的事,容夫人自覺理虧,咬了下唇。
如果她從頭到尾支持自己兒子的選擇,而不是一意孤行想要替他做選擇,也許真的不會變成這樣,甚至,險些失去自己最愛的兒子。
她抿抿唇,似乎下了什麽決心,開口:“其實,當年我——”
“媽,我已經都知道了。”容斐斂了神色,“剛開始我确實很生氣,不過比起氣您,我更氣我自己。是我太自負了,從小到大不管我要什麽您都會給,所以我從來沒設想過,我想要我心愛的女孩兒,您會不同意。”
但他其實很清楚,以母親單純的性子,一根筋的腦袋,怎麽可能想出那麽周全的計劃和說辭?多半是被潘媛媛給利用了。
容夫人眼眶泛紅,別開眼,“對不起嘛。”
“好了。”容斐拍拍她的肩,寬慰道,“您呢,以後就操心操心自己,好好保養身體就行,其他的,都不要您管。”
“那——”容夫人張了張口,有點擔憂的樣子。
“哦對了,還有。”容斐想起來,補充道,“沒事的話,去找我媳婦兒刷刷臉,您上次吓着人了知不知道?”
“那我又不是故意的。”容夫人那時不喜歡明悠是真不喜歡,她向來不是會虛與委蛇的那種人,喜惡都寫在臉上。不過出了潘媛媛這檔子事,再加上兒子當了多年和尚終于願意戀愛結婚,她看明悠再不順眼也順眼了,于是撇了下唇,“我知道了,知道。”
容斐哄着母親大人上車回家,自己跟宋嶼一塊兒走。
宋嶼開着車,感慨道:“我就服你這七竅玲珑心。”
容斐望着窗外,輕笑裏泛着些苦,“我要是早有心,悠悠不會走。”
宋嶼敲着車窗的左手頓了頓。
容斐吸了一口氣,還是在笑,“沒準兒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吧。”
宋嶼按住他肩膀,拍了拍,“算了,往事不可追。”
容斐轉過頭望着他,目光意味深長:“往事不可追,這話該我送你。”
宋嶼放下手臂,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
明悠請了假,頭幾天都在醫院養着。這麽大的事沒法瞞着爸媽,她還是老實交代了,只說走路不小心崴了腳。
理由聽上去比較蠢,自然是挨趙女士的罵了。
好在趙女士雖然罵她,心裏還是疼她的,每天給她熬骨頭湯,大魚大肉伺候着。明悠覺得她住了幾天院,手指都粗了些,不知道是因為躺腫了,還是真胖了。
爸媽上班時間,容斐悄悄過來看她,老大的不樂意。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男朋友長得多醜,多見不得人。”容斐給她帶的甜品放在床頭櫃上,一張俊臉有些憋悶。
明悠趕緊握着他手,放嘴邊親親,一雙眸子亮晶晶瞅着他眨啊眨。
容斐一見她賣萌,再多的氣也沒有了。
“今天還好嗎?”他看了看床尾吊起來的那條腿。
明悠覺得自己這個形象實在是欠妥,下意識地拿被子蓋住,“醫生說恢複挺好,過幾天就能回家了。”
容斐笑了一聲,輕聲問:“需要我給你買愛心拐棍兒嗎?”
“……”明悠抓着他的手在他自己身上砸了一下。
容斐收起戲谑的意味,正色道:“還是給你弄個愛心輪椅吧,方便點,反正你家有電梯。”
“不用了。”明悠搖頭。
小區裏住的大部分是爸媽單位同事,都認識,要每天坐着個輪椅出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出多大事兒呢,也就崴個腳而已。
容斐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又想了想,說:“我還有個辦法。”
“什麽辦法?”
“要不,你去我那兒住?”他小心翼翼地問,“跟你爸媽就說是工傷,單位安排療養,要不然……我兩個月都見不着你了。”
男人樣子委屈巴巴的,十分懇切,明悠差點就被他拐着走了。等反應過來,捶了他胸口一下:“想得美。”
趁機騙她同居?這才複合多久啊?真是個心機男。
可她不知道的是,某人連馬上騙她結婚的心都有,同居又算什麽呢?
周末,明悠跟着父母回了家。
家裏不比醫院,趙女士不放心她一個人,請了假在家照顧她。
其實明悠堅持不坐輪椅還有一個原因,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要坐一百天輪椅,那得胖多少起來?想想都可怕。
拄着拐杖還能溜達溜達,不至于長一身懶肉。
“媽,我想吃鹵豬蹄!”
“一會兒我去買。”
“我想吃你自己鹵的。”
“行,我去買回來給你做。”
其實趙女士就是嘴巴說話不中聽,小時候老嚷嚷着怎麽沒生個男孩兒,可也沒短着明悠什麽。她一生病,趙女士對她就是百依百順,摘星星摘月亮都願意。
下午,整個屋子裏都是鹵香味,明悠饞得不行,只能不停地嗑瓜子。
電視裏播着最新的偶像劇,兩個富家公子喜歡上同一個女孩兒的戲碼,還真是經久不衰。
明悠忍不住笑了,想起她跟容斐,怎麽也那麽像演偶像劇呢?
外面有人敲門,明悠喊了一聲廚房忙活的趙娴玉:“媽,快去開門。”
趙娴玉洗了手,在圍裙上蹭蹭,然後走向家門口,邊嘀咕着“這個點兒會有誰過來”,邊打開了門。
門外站着個身材高大、長相英俊的小夥子。
趙娴玉愣了愣。
回想給閨女安排過的相親對象,好像沒有長成這模樣的啊。明星?現在的小年輕明星她都不認識,不過可能是走錯門兒了吧……
如此想着,她還是問了一句:“小夥子,你找誰呀?”
容斐禮貌地點了下頭:“阿姨,我是明悠的朋友,過來看看她。”
趙娴玉眼睛一亮,連忙把門拉開,笑着請人:“快進來快進來。”
過來人心知肚明,說是朋友,都跑家裏來看了,肯定是對自家閨女有想法呀。長得這麽帥,看着氣質也非富即貴,趙娴玉別提多開心了,甚至有點慶幸着之前那些相親都沒成。
眼前這個才是妥妥的金龜婿,一定要讓女兒把握住。
“媽,誰啊?”明悠懶懶地擡眼望過去。
玄關口,正站着那個芝蘭玉樹的男人,黑色風衣勾勒出高挑而勁瘦的身材,頭發理過了,看着比上次精神一些,臉上帶着坦蕩磊落的笑,手裏還拎着幾個包裝盒,跟趙娴玉解釋這個是給她的,那個是給父母的,穩重又貼心。
這畫面讓她心情複雜。
突然襲擊?誰同意的?
明悠看着自己大剌剌翹在茶幾上的腿,心情更加難以言喻。趁人不備,想悄咪咪挪下來,可容斐已經在朝這邊走了。
“小容啊,別拘束,坐那兒陪悠悠說說話,這孩子每天跟我嫌無聊。”趙娴玉說着走進廚房,“晚上就留下來吃飯啊。”
“好的阿姨。”容斐一點兒不客氣,直接坐在明悠旁邊,屁股都快挨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怕碰到她腳,估計真就挨着了。
“你跑過來幹嘛?”明悠轉過頭用口型問。
容斐笑眯眯的,也做口型:“想你了啊。”
廚房是開放式的,趙娴玉一轉身就能看見他們。明悠不敢大聲:“昨天才視頻過的!”
容斐:“那有關系嗎?”
明悠瞪他一眼,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趙娴玉轉身對他們倆道:“悠悠啊,你看小容想吃什麽水果,給他削一個。”
明悠趕緊咧了咧嘴,扯出一個僵硬的客氣笑容:“吃什麽啊?容總?”
“橘子吧。”他說着,自己從果盤裏挑了一個橘子。
他知道明悠讨厭剝橘子,因為剝完滿手都是油膩膩的汁,于是自己剝好了,趁趙娴玉背過身切菜的時候,眼疾手快地往她嘴裏喂了一瓣。
明悠一臉做賊心虛,拍了他胳膊一下,臉上卻忍不住笑。
他又低下頭啄她耳朵,臉頰,鼻尖,唇瓣。看廚房一眼,偷一個香。
明悠臉頰粉粉的。背着母上大人,實在太刺激了。
趙娴玉中途出來,對他們說:“我去買點兒大蔥回來,你們倆看會兒電視啊。”
容斐趕緊起身,“阿姨,我去吧。”
“不用不用,你不會挑。”趙娴玉已經在換鞋了。
明悠把他拽下來,又補了一句:“媽,給我帶包瓜子,焦糖味兒的。”
“知道了。”趙娴玉睨她,“一天天的嗑瓜子能嗑飽。”
明悠吐了吐舌頭。
趙娴玉出去了,她小心翼翼瞧了容斐一眼。
他一條腿屈在茶幾前,另一條伸直了,一邊往嘴裏喂橘子,一邊津津有味地看偶像劇。
當初是誰一臉高傲地鄙視偶像劇無腦來着?
趙娴玉都出去了,還能這麽不動如山,明悠一時間哭笑不得。
按照容公子的習慣,不應該立馬将她撲倒在沙發上麽?這是在裝什麽無欲無求?
還是說,他今天大老遠過來,真的只是為了“看”她?
總不會為了看電視吧……
“喂。”明悠側過身,把他剛喂到嘴邊的那瓣橘子搶了,對上男人轉過來的目光,放進自己嘴裏,“電視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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