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認真 可會真愛上男子

“王爺最近應該很忙吧, 百忙之中竟還抽空來這牢獄之中。”時綏與齊淮兩人稍稍錯開走着,時綏随意開口問道。

獄吏在前頭帶着路, 聽着這話心下簡直想忙不疊點頭。

應當是很忙,齊兆一事牽涉的若幹官員如何查處補缺。還有小陛下萬壽将至,翌國北隴和草原部落的人都會來,許多事都等着齊淮決斷。

然而齊淮昧着良心回了句,“不忙。”他現下只想知道時也和那個男的在說些什麽,腳下邁出的步子都比平時大。

時綏走得也不慢,于是獄吏只得幾近小跑帶着路穿過那長幽的走廊。

“王爺, 時綏大人。”謹言向着二人見禮,“時也大人在裏頭, 說有話要單獨與他說。”

“她可有說是什麽話?裏頭就一點動靜也沒有?”

看着自家王爺果然不追究自己過失,謹言心下一籲,實話實說, “屬下聽到了方才裏頭,有拔劍的聲音,是時也大人拔的劍。”

“方才?”

“是的,王爺, 然後就又沒了動靜。”謹言一板一眼。

“你在這一同候着便是,本王自個進去。”齊淮對着獄吏吩咐道,和時綏對視了眼,便準備推門往下行去。

手剛搭在隔門想推開, 內裏便有人先将門拉開。

暗夜裏對面的這副皮囊也能亮若明月, 只見這明月皮囊上眸子流光一轉,看着時綏便問道,“兄長怎麽來了?”

......她怎麽就不問下自己,連時綏都知道自己是百忙之中抽空來的, 她難道就不知道。

齊淮清咳一聲。

時綏和煦如風說道,“阿也在這,兄長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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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将手中的薄刃別回腰間,銀光爍爍,光亮無跡。望得齊淮往前邁了一步,“你沒殺了他?”

“嗯。”時也鼻間輕輕應了一聲。

齊淮想起之前時也那氣極的樣子。剛才謹言說她拔劍時,齊淮便覺得時也就算殺了裏面那人,也不足為奇。

結果她竟沒有,“所以你是留着他讓本王先挖他雙目的?”

時也終于正眼瞧他,不知道想到什麽。竟然還笑了下,齊淮皺眉。

果不其然便聽到時也有求于他,“王爺,我想休沐半月左右。這請沐的折子,王爺你看......”

是不是就不用遞了呢,橫豎現在什麽折子都會經過齊淮的手中。

時也眸中谄媚化成的熒光都要傾瀉出來了,小眼神閃亮得讓人難以拒絕。齊淮鼻間一聲冷哼,權當同意了。

“王爺,還有這,小陛下萬壽将至,我兵部這陣子還要與巡城軍配合......”時也眨巴着眸子。

齊淮再一冷哼,“知道了。觀維不是從南郡回來了,讓他與另外的兵部郎中一起負責,待你請沐回來看下最後部署便成了。”

時也終于心滿意足,“王爺真是體恤下官,愛民如子。”得到了齊淮的承諾,時也才接着往下說,“我與他達成了交易。”

“是關于奚柏的?”齊淮接得極快。

時也點頭,“他的下落,我要親自去一趟。”

“這就是你想請沐半個月的緣由。”齊淮皺眉。

“不然王爺以為呢。”

“既是交易,你以何與他易?他的命?”齊淮理所當然想着。

卻見時也面色古怪,看了齊淮與時綏一眼,“他說你們會去挖他雙目,便是以他雙目與我交換。”

......

他倒是知道。

奚柏兩朝為相,朝上多少門生,天下又是幾多文人儒士以他為光。眼下,也只能先留着他性命,待看是否真能找到奚相爺。

時也與齊淮兩人對答得很快,時綏只在一旁聽着,獄吏和謹言方才便已退下了。此刻終于說了一句,“阿也你既然決定要去,兄長倒也不是想攔你,但兄長要與你一同前往。”

齊淮眼神一斜,“時綏大人怕是忘了,陛下萬壽,可少不了戶部的運轉。”

時綏單手負在身後,“此次齊兆伏法,昌陽南郡那邊收繳了大批戶銀,戶部賬簿已載明。陛下萬壽,戶部必是全力配合。”

“兄長,你留在盛都,我讓阿罕陪我去便可。”時也對着時綏搖頭,陛下萬壽,盛都确實需要多幾雙眼睛看着,這關乎大齊顏面和對鄰國的威懾。

所以齊淮是必須要在盛都坐鎮的。齊淮也想得很明白,他開口問道,“去往哪裏?”

“白臨郡。”

“那你們二人便一同去,請沐一事我會與陛下言明的。”齊淮背過臉去。

時也怔了一會兒。

半響,齊淮又轉過臉定定看着她,“路上小心。”

如暮鼓,如沉鐘,齊淮這四個字在她耳畔徜徉了兩日。

想起他說過的喜歡,她是萬沒想到,齊淮這回竟像是認真的。

時也長嘆,旁邊溫潤的聲音傳來,“阿也,這半路上你都嘆了好多次氣了。有什麽煩惱的事情,不妨與兄長說說。”

溪流潺潺,正好的日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兩匹馬兒在溪邊甩着尾巴吃着草。

時綏正在溪河邊取水,時也便懶洋洋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取水。

他們離開盛都已有兩日。盛都離白臨郡算不上近,也未可知雀秧是否真使得一出調虎離山。想想時也還有些自責,“兄長你應該留在盛都,我與阿罕來便是了。”

時綏垂眸看着溪水,清澈見底,笑笑便道,“阿也,你這是擔心淮王爺嗎?”

“他在盛都萬千人護着,我擔心他作甚。”時也咕哝着,“我是擔心兄長,随我一齊別上了雀秧的當。”

“如果真是上當,那兄長更要陪着阿也了。來,先喝口水。”時綏将其中一個裝滿水的水囊遞給了時也,“這兩天兄長看你心不在焉,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時也喝了一口水,眼珠子轉個不停。餘光便見時綏坐在一旁正靜靜地看着她,思忖了下,還是問出了口,“兄長,你說。”

“嗯,阿也說。”

“兄長是如何看待同性之愛?”時也看着時綏面上一僵,猶豫了下接着說道,“兄長覺得,男子可是真會愛上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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