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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輝out了,男隊員裏剩下看上去比較輕的就只有莫諾雲了。他伸手往阿輝肩上一拍就嘲笑阿輝不行,然後自己也往上了樹。可結果莫諾雲爬得還沒阿輝高呢,樹就又歪了。于是,莫諾雲也被我一嗓子給吼下來了。

其實,後來回亥看我們這麽苦悶,是跑了好幾趟找了個會爬樹的黑人小男孩過來幫助我們。可是,即使大家圍着那孩子教了好幾遍,那孩子爬上樹後還是不會裝,怎麽弄都弄不好,最後,又像猴子一樣爬下來把太陽能光板重新遞了回來。惹得我們哭笑不得,望樹興嘆。

男人不行就得指望女人。張阿姨年紀大肯定不能指望她老人家爬樹,她就是要爬我們也不能讓她爬。另外兩個女孩一個說恐高,一個說害怕,我也沒有争,就直接上前從莫諾雲手裏拿了太陽能光板背在身上就上梯子了。

這時候莫諾雲是很不高興的,他的臉色也很冷,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其他女隊員的避讓。我被他扶上梯子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輕輕捏了捏他的手臂,朝他搖了搖頭。我是在用眼神對他說:“不要氣。”而他哼了一聲,眉目間多了幾分傲氣冷肅。

爬樹的時候我很小心,動作也很慢,當我低頭往下看的時候,莫諾雲就一直那麽仰着脖子目不轉睛地盯着我,見我低頭,他竟然滿是擔心地輕聲朝我喊:“別往下看,不看就不害怕了,慢一點。”

他的聲音特別的溫柔,一直暖到我的心底。我想,如果這不是節目,如果周圍沒有人拍,我一定會撒開嗓子對着下頭喊:“我不怕,你在下面我不怕。”

這時候我才知道,莫諾雲真的不需要再說一句他喜歡我,或者是他愛我了,他對我的感情有多深也已經不重要了。人的語言可以騙人,人的行動卻無法說謊。這一路以來他那樣努力的照顧我,當他那麽緊張地一直盯着我,甚至不由自主地朝我張開手臂的時候,我就知道,要是這一刻我掉下去,他也會毫不猶豫地伸手接住我,哪怕被我砸成個肉餅。

因為腦子裏在胡思亂想,我的動作就有些不利落。這一不利落,椰樹就晃了晃,椰樹一晃莫諾雲就急了,我為了穩住也沒有動,伸手靜靜地抱着樹杆扮考拉。這時候,我就特別清晰地聽見莫諾雲又急又火地仰頭朝我喊:“舒爽你個蠢貨,你給我抱緊了,你掉下來試試!”我聽着他那氣急敗壞的語氣只覺得暖心,低頭對着他做了個鬼臉。

莫諾雲見樹穩住了沒有再晃動,我又還有心情逗他才松了一口氣,這時,他才又咬着牙口是心非恨恨地說了一句:“你給我小心點,你要是把太陽能光板摔壞了試試!”

他這話一說完隊員們一個個都成了囧樣,PD的手也抖了抖,接着是各種唉聲嘆氣。阿輝更是湊過去推了推仰着脖子的莫諾雲,用特居高臨下的态度說:“哥,你這德性肯定找不到女朋友的,對吧!要我是女的我也不喜歡你,你那麽有錢,怎麽一塊太陽能光板還比一條命值錢呢?你也太他麽摳門了吧……”

好吧,我爬那麽高,實在看不清莫諾雲那變幻莫測滴表情……

白蟻的清除工作特別的順利,莫諾雲調制的打蟲藥一倒進坑裏,那一個個白蟻死相都相當的難看,不過藥水的味道也确實很重,很難聞,一完事就把我和莫諾雲熏得連滾帶爬跑出來了。學校的改造工作一天天在有序地進行着,雖然,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節省地用水了,但到了收尾階段,我們收集的雨水還是在意料之中的不夠用。

為了這事,組裏還出現了不和諧的段子,比如說,尿尿也是水啊,也是水啊……囧……

于是,趁着天氣好,在到達薩伊噶島的第十天,我和莫諾雲不幸中獎,雙雙抽中了出海取水的簽。而這出海取一趟水,我們就得在海上漂十個小時。于是,我倆帶着一整天的幹糧,莫諾雲又搶了人家唐漸秋的火腿腸,就這麽浩浩蕩蕩地拎着十幾個大桶子,在回亥的幫助下,上了兩個黑人小夥的木船去為隊伍取水。

因為,一個隊伍只有一個PD跟,所以左右尋思下來,PD抛棄了我和莫諾雲。也因此,到了坦桑尼亞以來,我和莫諾雲身邊竟然第一次沒有了其他人跟着,就這麽逍遙自在兩個人。

莫諾雲這時候臉上還有淡淡的紅印,而那不是蚊子咬的,是我一巴掌打的。也因此,他今天整個早晨都垂着臉,拉着個帽子不理人。當我伸手拉他衣袖,他就會無比可憐郁悶哀怨地擡起一雙桃花眼瞅着我,就那麽瞅着我,此時無聲勝有聲地瞅着我,控訴我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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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是這樣的,話說平時莫諾雲喜歡摟着我睡,他睡着的時候本性全露,會很霸道,比如死摟着我腰不放什麽的。但就是今天早上我一醒,卻發現莫諾雲那五指修長白皙的爪子竟然死死地抓着我的胸,我的胸!于是,出于女性的正當防衛,我下意識地就吧嗒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也直接把莫諾雲給扇醒了,他那時還沒睜眼就猛地一巴掌扇了回來,我頓時就給那伶俐的架勢給吓傻了,人也完全沒地方躲,只等着挨揍了。可是,到最後莫諾雲的掌風重重地呼在了我的臉上,他的巴掌卻堪堪停在了我鼻尖上,始終沒有再落下來。

這時,莫諾雲已經睜開了眼睛,那一眼滿是狠戾,和要吃人似的兇惡。我給吓得打了一個寒噤,他卻已臉色一變吸了吸鼻子,捂着臉擠過來問我:“你幹麽?你手癢是麽?手癢打我臉!”那眼底滿滿都是指責,卻再沒有了憤怒,只有無辜可憐。

可我确實給他剛剛那個陰涼陰涼的眼神給吓怕了,就實話實說道:“不能怪我啊,我一睜開眼,你的手就抓在我胸上面,我條件反射啊我!誰叫你那不好放,偏偏就……”

莫諾雲聽了卻挑挑眉,愣了愣,眼底滑過一道興味問我:“真的?”

我點點頭,非常誠懇地說:“真的!”

然後,莫諾雲眼底變了又變,捂着臉的手就突然放了下來,又伸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胸,惡劣地捏了捏說:“丫頭掌下死做鬼也風流啊,不能被白打了,嗯,再捏捏……”

捏你個毛線啊!我……我給他先是挑逗,再是驚吓,再是挑逗的,渾身僵硬得已經不知道怎麽再調節表情了,于是我扯了扯唇,抽着眼角說:“莫諾雲,你夠了麽你?”

他哼哼唧唧在我身邊扭了扭身子,竟然期期艾艾地靠過來,貼着我的耳邊又是吹氣,又是暧昧挑逗地舔舔舌說:“這才只是隔靴撓癢啊,丫頭,要麽讓我把手伸進去?嗯嗯?”

“嗯,嗯你個頭,別人看見了我還要不要活了!”然後,我把莫諾雲的手一拉開,就燥紅着臉抓抓頭發出去了。接着,我耳邊只聽帳篷裏發出一聲慘叫:“舒爽,你是不是女人啊!我不過踢了你一腳你竟然甩我一巴掌!”

我轉身的腳步頓住,周圍的帳篷也紛紛因為他這一聲吼迷迷糊糊地探出了頭來看,我捂着額各種滴汗,卻見唐漸秋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樹底下,手裏拿着本書在看,那樣子漂亮得像童話裏的小王子,他見着我,只微微擡首笑了笑,朝我豎了豎大拇指。我點點頭,卻莫名地有些尴尬,在擡眼看了看唐漸秋,心底疑惑。因為到現在位置,我都不知道他明裏暗裏護着我和莫諾雲是為什麽?為了徐若帆嗎?

也因此,我和莫諾雲被抽簽抽在一起坐船去取水的時候,阿輝都忍不住湊過來對我說:“舒爽姐,要不我倆換吧,我替你和諾雲哥一起去。”

我搖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莫諾雲就已經沉着臉走過來插了句嘴說:“不行,抽到誰就是誰!誰也不許搞特殊!”說着,又用眼角挑了挑阿輝問:“開玩笑,哥是這麽小氣的人嗎?你害怕我趁沒人的時候打擊報複麽?”

這時,從我們身後路過的唐漸秋輕笑了一聲,只靜靜看了眼莫諾雲就走了。而我和阿輝摸摸鼻子對視了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

船開遠了以後,原本坐在我對面的莫諾雲才用腳輕輕踢了踢我說:“丫頭,沒人了。”

我嗔了他一眼,我說:“兩黑人小夥子在這呢?你別告訴我你沒看見。”

莫諾雲擡眼看了看,只笑着說:“看見了。”卻又朝我挑挑眉,漂亮的眼底亮了亮,得意地道:“不是整個一抓瞎聽不懂麽?我可是私底下特意讓回亥找了倆連英語都半吊子的來。”

我聽了不做聲,眼皮跳了跳就反應過來問他說:“莫諾雲,你別告訴我,抽簽的時候你也做了手腳。”

莫諾雲聞言嘿嘿笑了笑,摸了摸鼻子,就掏了掏口袋,把剛剛我倆抽完簽後直接揣進口袋裏的紙簽遞過來給我看,我一張一張打開就懵了,每一張單子都寫着‘出海取水’。這時候,我才恍然大悟,為什麽剛剛莫諾雲要自己抽了簽之後轉身就遞給我……我拿着簽指了指他又指了指他,最後搖搖頭只想笑。

莫諾雲見我明白多來就把那些簽又收回去重新揣回了口袋裏,他漫不經心地說:“本來大家就都不大願意出海,這一上船就得在上面颠十個小時,誰願意?所以看着有人被抽中要去了,其他人也就不會再要求抽簽了。而在這種心裏松了一口氣的情況下,他們也肯定不會要求檢查簽紙。”

我聽着點頭,卻還是說:“那萬一我不在第二個抽怎麽辦?那你和別人來?和別的小姑娘來?”

莫諾雲聽了笑,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才一字一句懶洋洋地說:“簽紙不是都在我手上拿着麽?再說了,你的性格肯定會搶在前頭抽。更何況我都被抽中了,你心裏更急不是?”說這話的時候,莫諾雲最後的語氣帶着淡淡的揶揄,口氣也很軟。

“嗯。”我點點頭笑了笑,望着莫諾雲漂亮的臉,就突然想心口一動,歪着頭問他:“莫諾雲,首先我是無條件信任你的,但是我還是很好奇,所以我問你句實話好不好?衛佳宣和你表白的時候,還有隊裏的女孩子對你獻殷勤的時候,你是怎麽想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快了……啥都快了……都快了

莫諾雲番外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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