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道歉

葉方改完姓名後神清氣爽的走出門來，她看着等在院子裏的男人，快步走過去笑着對他說道：“你以後就叫葉似錦了，我最喜歡的名字！”

“妻主。”錢，不葉似錦睜大雙眼看着妻主，他心中又驚又喜，“妻主真的把妻姓給了仆？”

“那還有假！”終于擺脫了錢大富這個姓名，葉方心裏爽快，聽他還自稱仆，就又說道，“你以後不要再自稱仆了，和其他人一樣就行。”

“仆，我，我知道了。”葉似錦在心裏默念着自己的姓名，這個名字真好聽，妻主說這是她最喜歡的名字，妻主給了他她最喜歡的名字。

葉方見葉似錦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她對一旁的族長夫郎說道：“阿爺，我想借您家的羅用一下，用完立馬還您。”

葉萻鳳見葉方好聲好氣的和他說話，他看了眼屋裏的妻主才道：“行，跟我來拿吧。”

葉方跟着族長夫郎拿了羅，看葉似錦還在院子站着，便走過去牽着他往外走道：“在想什麽呢，走了。”

葉似錦被妻主牽着手，仍覺着自己仿佛在天上，在夢裏。

葉方帶着葉似錦回到石磨旁，她看着他失神的樣子也沒打擾他，就自己把面粉放在羅上開始羅面。

第一遍磨出的白面并不多，葉方把細細的白面羅出來裝進袋子，又把麸子倒在石磨上，當她準備繼續磨面的時候，看到葉似錦在四處觀望，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問道：“怎麽了，找什麽呢？”

“仆，我……”葉似錦聽到妻主問話，他連忙低下頭，他不想讓妻主知道自己在找月郎，可妻主說過如果他說謊，就不會再原諒自己，所以他必須得說實話，“我，我在找月，月郎……”

葉方又聽到月郎，她詫異的看着葉似錦，見他低着頭深怕自己再問下去，于是打算放過他道：“行了，過來幫我掃面吧。”

葉似錦見妻主沒再追問，他松了一口氣連忙過去幫妻主掃面。

葉方推着石磨，她看到葉似錦臉上的巴掌印，想了想還是要向他道歉：“阿錦，對不起。”

“妻主？”正掃着面的葉似錦聽到妻主向他道歉，他驚訝的擡起頭，然後又猛地搖頭，“妻主不用跟仆道歉。”妻主怎麽能向他道歉呢。

葉方看着葉似錦有些驚恐的樣子，她搖搖頭道：“阿錦，你聽我說，你已經告訴我，你的傷不能讓別人看到，我還讓你出來，你的傷被別人看到了，這才讓你被別人嘲笑，這件事的起因是我，我應該向你道歉。”

葉似錦聽了妻主的話仍是不停搖頭：“妻主不知道會這樣，是仆沒說清楚，妻主還為……為我教訓了王家夫郎，妻主能為我做主，我很高興。”

葉方見葉似錦不但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還很感激她，她在心裏嘆了口氣道：“那，以後什麽事都要和我說清楚，不然又出現今天這種誤會。”

“我，我知道了。”葉似錦低下頭，想着妻主為他出頭的樣子，心中就像吃了花蜜一樣甜。

葉方一共磨了七遍麥子，等麸子裏不再出白面，就拿出自己準備裝麸子的麻袋，讓葉似錦把麸子裝進麻袋，這麸子和上水，是很好的飼料：“你在這兒等着我，我把羅還回去，我們就可以走了。”

“好的妻主。”葉似錦停下手裏的動作，目送妻主走進族長家的院子，才重新開始裝麸子。他從不知麥子裏可以磨出那麽細，那麽白的粉，這白面粉給妻主做餅吃，麸子粉他可以熬粥吃。

葉似錦邊裝麸子邊開心的想着，等妻主送了羅回來，他連忙站好準備給妻主行禮。

葉方看到葉似錦要向她行禮，她出聲阻止道：“行了，以後不用總這麽行禮，怪麻煩的。麸子裝好了嗎，裝好了我們就走。”

葉似錦行禮的動作一頓，當他聽到妻主問他裝好麸子了沒，他連忙轉身去裝：“還差一些，馬上就好了。”

葉方走過去，看葉似錦正在收尾，于是将裝着面粉的袋子背起來等着，等他把最後一點麸子裝完，伸手把他收好口的袋子一抓，一揚，便背在身上。

葉似錦手裏的袋子被妻主拿走，他眼看着袋子在空中轉了一個圈，便背在妻主身上，他連忙喊道：“妻主，讓，讓我背一個吧。”

“不用。”這點重量對葉方來說并不算什麽，她也享受自身力氣帶來的成就感，她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你弄好頭巾就行。”那頭巾和兜帽比畢竟還是小的，一不小心就會把他臉上的傷口露出來。

“好，好的！”葉似錦聽妻主還記得讓他遮好傷，他當即開心的回道。

終于不用再喝黃米粥了，葉方腳步輕快的背着面回家，她讓葉似錦打開屋門的鎖，把面粉和麸子放進西廂房，然後用碗裝了一碗面粉拿到廚房。

葉方剛到廚房，她家的土狗就飛快的從她腳邊蹿了出去，竟然沒咬她。葉方狐疑的向土狗看去，就看到土狗正藏在葉似錦的身後。

“妻，妻主。”葉似錦看到爐竈後面被小黃叼出來的魚了，魚已經被小黃吃了一小半了。

葉方見葉似錦說着話就要下跪，她連忙過去扶住他問道：“怎麽了？”

“妻主，是仆不好，沒把魚鎖在家裏。”葉似錦被妻主扶着，身子卻越發的軟，為什麽自己總是做錯事，惹妻主生氣。

葉方聽了葉似錦的話，她回頭一看，這才看到爐竈旁邊有一條被土狗啃了一小半的魚，那還是她叉的，估計土狗聞到血腥味，又發現家裏沒人才過來偷吃的：“沒事，這不還剩下不少呢。你把它啃過的剁下來喂它，剩下的我們吃。”

葉似錦聽了妻主的話，見妻主沒怪他，他這才想起自己正被妻主扶着，又連忙站直身子不敢把身體壓在妻主身上：“謝謝妻主。”

“行，你把魚收拾一下吧。”葉方見葉似錦站好了，于是松開了他。

葉方回道廚房把面粉倒進瓦盆裏，又從水缸裏舀出一瓢水，一邊往瓦盆裏倒，一邊和面。等盆裏的面幹濕适中後，她才把剩下的水倒回水缸裏，開始揉面。

葉似錦見妻主走進廚房，他回身點了點小黃的腦袋，小聲對它說道：“你呀，妻主寬宏，你以後可要乖一點。”

“汪汪。”小黃小聲叫了兩下，然後搖着尾巴纏着主人不放，那個惡霸說了，要主人把它啃過的剁下來喂它。

葉似錦無奈的搖搖頭，跟着妻主也進了廚房，他走進廚房，竟然看到妻主在和面忙上前道：“妻主，讓我來吧。”

葉方聽了頭也沒擡道：“不用，你把魚收拾好就行。”

“好，好的。”葉似錦盯着妻主看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去撿爐竈旁邊的魚，他把廚房的案板搬到院子裏，一邊處理着手中的魚，一邊不時回頭去看妻主。他沒見過女子做他們這些男人的活，但妻主不一樣，妻主不但煮的粥十分好喝，做的衣裳也很好。

葉似錦聽花郎說過，妻主的第一個夫郎，嫁給妻主兩年就沒了，婆母是等妻主的夫郎沒了一年後才買的他。那這中間的一年時間，就只有婆母和妻主兩個人生活，妻主應該是那時候學會做這些的。他如今二十了，做了那麽多年的活，卻還不如妻主這一年時間做的好。

“汪~”小黃看着主人把魚鰓挖出來放在那裏，但就是不讓它吃，它委屈的向主人叫了一聲。

葉似錦回頭，看着小黃不停搖動的尾巴，他笑着搖頭，然後把魚鰓遞給它道：“你這個小饞蟲，吃吧。”

“汪汪！”小黃歡快的叫着，然後一口吃下魚鰓。

葉方柔好面團後，放在瓦盆裏醒着，她看看另一個瓦盆裏兩條五、六斤的魚，因為瓦盆太小，蜷在瓦盆裏翻不開身，又因為之前撲騰的太狠，盆裏的水只剩一點，兩條魚艱難的就着那點水呼吸着。她舀了兩瓢水倒進瓦盆，兩條魚也不再撲騰，安靜的在瓦盆裏待着。

葉方給魚舀了水，就走出廚房，看葉似錦坐在木墩上正刮着魚鱗，土狗還在一旁眼巴巴的等着，看見她也不再咬她了。

“妻，妻主。”葉似錦刮着魚鱗，想看看妻主弄的怎麽樣了，他一回頭就看到妻主站在他身邊，他心中一亂，想要起身。

“別動！”葉方眼看着葉似錦右手的刀一抖，要往他左手砍去，她連忙喊着把他手裏的刀搶了過來。搶下刀，葉方仍是心悸，萬一他被刀劃破，得了破傷風，那就只能等死了。

“妻主？”葉似錦渾身僵硬的看着妻主，他見妻主面色陰沉，心中愈發害怕。

葉方低頭看到葉似錦的杏仁眼裏又泛起了淚花，她嘆了一口氣道：“小心點，剛才你差點劃到自己的手。”葉方說着又把刀還給了葉似錦，并不打算幫他處理魚。

葉似錦從妻主手中接過刀，他低頭應了一聲，繼續刮着魚鱗，這次卻不敢再走神。

葉方在前院轉了一圈，忽然想起她家的鴨子還在池塘裏，于是對葉似錦說了聲去趕鴨子，就往後院走。

“妻主。”葉似錦鬼使神差的從木墩上站了起來，他對着正往後院去的妻主喊道。

“怎麽了？”葉方回頭去看叫住她的葉似錦。

“我，我。”葉似錦開口之後就後悔了，他被妻主看着緊張的出了一身薄汗，最後他閉上眼睛用盡了力氣回道，“仆想跟妻主一起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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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見了鬼了，我這麽一良民，章章待高審什麽意思！搞的想改個錯別字都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