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甕中之鼈
郢都,瑞王府,後院涼亭之下,三人圍坐。
“再過幾日,一切都要塵埃落定,這段時間,郢都之內的所有布防,多虧了左相。”慕容旭看着身側的長者,凝聲說道。
左相上官烈滿是恭敬,“王爺言重了,這些都是下官應該要做好的。更何況,若非此前有梁大師幫王爺籌謀,皇上病重之下,禁軍不敢輕舉妄動,随意站隊,下官也不可能在郢都布置這麽多。”
坐在一旁的白發老者,撚了撚胡須,淡聲說着,“老朽不過區區煉藥師,只是為瑞王登臨帝位,出了一絲綿薄之力,不足挂齒。”
慕容旭笑道:“梁大師太過自謙了,若非您出手,為本王制造出現今的局面,父皇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那「太子好弟弟」,我豈會有登基之望。”
梁大師依舊話語平緩,“王爺放心,老朽的藥,必然萬無一失,宮中那幫太醫,根本不可能應對。”
“梁大師的煉藥術,本王豈有信不過的,本王那太子弟弟,他府上不也有幾個煉藥師,也算是這郢都有幾分能耐的人,只可惜,他們跟錯了人。”
慕容旭冷笑着,“左相,太子府那邊,你也務必盯緊了,動手之時,務必斬草除根。”
上官烈應聲回答着,“這些都已經安排妥當,即便現在大勢所趨,都是傾向咱們這邊,下官也會謹慎為之,絕不會含糊應對,王爺安心即可。”
“如此甚好。”慕容旭話語冰冷,一切都只等那最後一刻到來,身在這皇室之中,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父皇您就好好安息吧,等我順利登基,我會好好安葬您的。當然,我那好弟弟,他也會陪您一塊去的。
……
轉眼,自葉芸為這南楚皇帝煉制破毒丹,讓其服下,破除周身之毒,七日周期已到。
按照計劃,這日夜間,慕容顯派人放出慕容赫病症加重,瀕臨身亡的消息,借助葉芸的丹藥,營造出假象,讓所有太醫都相信慕容赫已然不行了。
連夜,朝中衆大臣都紛紛入宮,自然,太子慕容顯、瑞王慕容旭也匆匆入宮。
此時,太子府,馬車內。
慕容顯看着随同自己一同進宮的墨卿宸和葉芸,“父皇已經痊愈,早前,父皇也都親眼看到是慕容旭在父皇的藥裏做了手腳,加了一些別的東西,禁軍那邊也都安排好,今夜,便是收網之時,不會有任何問題,你們其實不用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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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宸徑直說道:“無妨,今夜事畢,正好就和你父皇商榷一番。之後,兩國邦交,南境之事,如何推進,那是你們需要仔細考慮的事,我們明日便出發離開郢都,去往南海郡。”
葉芸随口說着,“慕容旭身邊不是有個厲害的煉藥師,雖然這局都設計好了,但以防有什麽變數,我們跟着你一塊去看看好了。”
“多謝。”慕容顯很是客氣,轉而認真說道:“我與宸王的交情,宸王自知我是個言而有信之人。而且,那些我都和父皇呈禀,了結此事,父皇會向你們東滄國皇帝發國書,派遣使臣前往你們東滄國帝都,兩國之盟,永不背棄。”
馬車很快抵達這皇宮之內,他們三人下了馬車,直奔慕容赫的寝殿去。
現下,宮中燈火通明,而慕容赫的寝殿外,烏泱泱的大臣跪了一地。
慕容顯越過這些人,迅速入內。
寝殿內……
慕容旭看到慕容顯過來,“太子這些日子,除了要忙禦書房的事,還要忙着來給父皇侍疾,還以為今夜突發情況,太子出宮回府,早已歇下,不會入宮了呢。”
慕容顯眉頭緊皺,“發生這麽大的事,我豈有不來的道理,你這出戲不就是特地在等着我來。”
慕容旭聽着這話,連連鼓掌,笑道:“我的好弟弟,還有幾分聰明。”
站在慕容顯身旁的右相南宮逸話鋒淩厲,“瑞王,你想造反嗎?太子殿下是皇上冊封,豈容你在此放肆。”
上官烈冷嗤一聲,“南宮逸,放肆的人是你,只要沒有傳位聖旨,太子又如何,憑你南宮逸在朝堂上的呼聲,豈能與我上官家相提并論,百官擁戴誰,誰就是新君。再說了,太子,今夜過後哪還有什麽太子。”
“你……你們竟敢行如此悖逆之事。”南宮逸怒喝着。
慕容顯不急不緩,“你們這會子倒是一點都不遮掩了。”
慕容旭一臉不屑,“自古成王敗寇,到了這一步,又何必再做掩飾,我和你比,哪裏差了,憑什麽你是太子、父皇要處處偏寵于你,我所做的,只是奪回我應有的。”
“你用心不良,眼裏只有權力,弑君弑父,居然還妄圖染指南境之地,向東滄國挑起戰事,最近幾十年,父皇勵精圖治,與東滄國保持友好關系,南境之地兩國邊城百姓安居樂業,兩國商貿互通,和平發展,你……”
“少在這說些冠冕堂皇的話,皇權之争,要想坐上至高之位,哪個腳下不是白骨成堆,東滄國和南楚為了南境之地紛争不斷,所謂和平,不過是你們軟弱的臣服,在我這,待我登基,揮兵北上,南境之地便是我囊中之物,遲早讓他東滄國淪為我腳下之臣。”
慕容旭話落,注意到慕容顯一臉輕蔑的笑,“你笑什麽!”
“當然是笑有些人愚蠢至極。”
“我愚蠢,今夜第一個要死的人就是你。”慕容旭看了一眼上官烈。
上官烈得到指示,頃刻間,這殿內殿外被統統包圍。
“我的好弟弟,你可以上路了,這南楚江山是屬于我的。”
慕容旭手中利劍直指慕容顯,可正當要出手的時候,手中之劍竟然被一柄飛劍穿過,打落在地,“誰——”
頓時,浩浩蕩蕩的聲音傳來,慕容旭看到将此處包圍的禁軍,他事先部署的人都壓制。
“禁軍這是要造反嗎?”上官烈冷聲說道。
慕容顯嘲諷一笑,“左相可真是會颠倒是非,現在究竟是誰圖謀不軌。”
慕容旭當下有些擔憂,“父皇未醒,禁軍怎會聽你調遣。”
“禁軍當然不聽我調遣,只是,誰告訴你,父皇沒有醒。”
就在慕容顯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原本安然卧于龍榻之上的人,坐了起來。
殿中禁軍齊齊跪下,慕容旭一應之人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之色,而站在慕容顯身邊的南宮逸也驚訝不已,太醫不是說皇上的症狀到了回天乏術之際。
慕容顯走過去,朝着坐起來的人行了禮,“父皇。”扶着他父皇從床上下來。
慕容赫走到慕容旭跟前,狠狠地就是一巴掌扇在慕容旭的臉上,“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
上官烈往後退了幾步,看向那邊的梁大師,“梁大師,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梁大師剛才還悠哉坐在旁邊,這一下哪裏還能坐得住,“不可能,老夫煉制的毒藥,沒有人能解。”
慕容赫一聲令下,慕容旭一衆之人,全部被禁軍拿下,唯有那梁大師,将上前擒他的禁軍震開,就在他轉身欲逃走,周身筋骨就像軟化了一般,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氣。
葉芸掃了一眼那個梁大師,站出來,笑道:“你煉制的毒藥确實不錯,以香料為誘因,讓宮中太醫查無可查,中毒者體內毒素凝結,變成多種混毒,一般煉藥師束手無策,你不是說,你的毒無人能解,可見你見識淺陋,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梁大師癱坐在地,有氣無力的說道:“你不會想說這解藥是你個黃毛丫頭所解?”
葉芸攤了攤手,走到适才那梁大師坐着的位置處,将那一盞茶端起來,“你不是自認你煉毒厲害的很,剛才還如此悠閑。怎麽,連這盞茶有問題都不知道,居然還敢随便亂喝。”
“是……你……”梁大師的聲音帶着幾分哆嗦,“我煉毒多年,早已百毒不侵,如何會中……”
“百毒不侵,你還沒到這種程度吧。”葉芸笑道:“好好享受這軟筋化骨丹的滋味吧。”
旁邊的禁軍沒有人敢去碰那個梁大師,只是任由他匍匐在地上,好似那人逐漸變化,如同化作一團軟泥似的。
慕容赫走到墨卿宸和葉芸面前,“之前就聽顯兒說了,這位便是宸王吧,百聞不如一見,果然非同凡響,還有這位姑娘,我聽顯兒說,為朕解毒的丹藥就是出自姑娘之手,真是……”
“我只是我家王爺身邊的小丫鬟,要說什麽你可別和我說。”
葉芸都不等這慕容赫說完,就挨在墨卿宸身邊,當衆挽着墨卿宸的手臂,全然不去理會那些。
墨卿宸當即開口,“皇帝陛下,這些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我此行的目的,想來太子都和您說了。”
“嗯,朕都明白,這些事,朕會親自處理,南境之事,朕會有一個交代,南楚和東滄國絕不可能開戰,兩國好不容易和睦相處多年,決不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出現破裂,接下來朕會徹底肅清朝堂,之後朕會讓顯兒出使東滄國,以表和睦誠意。”慕容赫定聲說着。
那邊跪在地上的慕容旭,咬牙切齒,“沒想到是你,東滄國的宸王,你竟然會在郢都。”
墨卿宸根本不把那慕容旭放在眼裏,對慕容赫說道:“皇帝陛下有此安排,本王就不需要再多說,今夜之事已經結束,後續自有皇帝陛下處理,我們就不便在此多留,先告辭了。”說着,他就牽着葉芸往外走。
“顯兒,好生命人送他二人出宮回你太子府後,你再過來。”
“是,父皇。”慕容顯應着。
從這往外走,葉芸停下腳步,看着那邊此刻化作一團軟泥的梁大師,“那個人,淋點油,就地燒掉就是,不要挪動。”
他們幾人從這寝宮走出來,外頭那些朝臣還跪着,但這邊早被禁軍圍的水洩不通。
墨卿宸對着慕容顯說道:“你趕緊回去吧,想來那邊還有很多事等着你呢,明日一早我們會自行離開,你也不必再送,如果趕巧,或許我們在帝都還能一敘。”
“好,此番之事,大恩不言謝,我會永遠銘記的。”
慕容顯看着墨卿宸和葉芸上了馬車,轉身迅速回到他父皇的寝宮。
墨卿宸與葉芸坐在這馬車內,墨卿宸摟着葉芸在自己腿上坐着,“這件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此事說起來,芸兒當居首功。”
葉芸依偎在墨卿宸懷裏,笑道:“是吧,我跟着你出來,才不是要拖累你的,是來幫你的。”
“嗯,有芸兒在身邊,很好。”
“很好是有多好?”
“非常、非常好……”墨卿宸着重強調的說道。
不一會兒,馬車就在太子府門口停下,墨卿宸直接橫抱着葉芸從馬車上下來,進府回到他們在這暫住的小院內。
今夜所有的熱鬧都聚集在南楚皇宮內,他們所住的這一方小院,平日裏就很清靜,如今倒是更加靜谧。
回來稍作收拾,葉芸打了個哈欠,就在床上躺着,在這兒的這幾日,墨卿宸每晚都是在葉芸屋裏休息。
葉芸緊靠在墨卿宸懷裏,閉眼之間,不禁問道:“你說,那慕容旭事跡敗露,他這弑君弑父之舉沒成,慕容赫對于自己這個忤逆的兒子,會做出怎樣的決斷?會殺了他嗎?”
“參與這些事情的人,慕容赫會一個不留全部處決,至于慕容旭,他估計下不去手吧,但歷來天牢之地,會有一方牢獄,就是用來關押囚禁皇室宗親的,慕容旭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踏出那天牢之地,直至他身死。”
墨卿宸手溫柔的撫摸着葉芸的小腦袋,很輕很淺的聲音,附在葉芸的耳畔,說道:“明日我們便要啓程繼續南下,葉芸好好休息,那些事都是南楚皇室內部自己的事情,無需我們操心,而且郢都之事,我早已修書,加急送回帝都了,皇兄自會有判斷,接下來要做的事才是此行來南楚最重要的事,火蓮,我一定會幫芸兒采到的。”
話音落下,他一吻淺淺的印在懷中小丫頭的發間。
“嗯。”葉芸應着,兩人很快就在這夜色之中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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