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芸兒想要一個怎樣的婚禮?
這邊,葉芸已經到了她父母的院中,她二哥和嫣兒妹妹那邊,自不用她多操心。
她一進屋,直接上前,喚着「父親、母親」。
秦瑤笑着,示意葉芸過來坐,她看着眼前之人,很是欣慰的說着,“如今芸兒的氣色是愈發好了,芸兒能恢複如常人一般健康的體魄,母親真的很高興。”
葉芸的手被秦瑤緊握着,一臉開心的笑道:“母親說的是,但現在的芸兒啊,健健康康、好得很,之前那些都過去了,從前縱有再多的不好,全都過去了,母親答應芸兒,不要再将過往那些擔憂時刻記在心中,好不好。”
“是母親的不是,都過去了,以後都不說了。”秦瑤輕拍了拍葉芸的手背,認真應下。
“父親,您可聽到了,母親若是再說的話,您可得管着母親。”葉芸笑的燦爛。
葉衡點頭,說道:“好,芸兒都好了,确實不需要再去提及從前那些,芸兒說的,為父一定記着,保證不讓你母親再提。”
這話落定,秦瑤将話轉開,問道:“芸兒身上沾了藥香,剛才芸兒是去煉藥房了?”
“對。”葉芸回答着,然後從手袖之中将适才她煉制的那兩瓶丹藥拿了出來,分別拿給她父親和母親。
葉衡手裏拿着這小瓷瓶,“芸兒,這是?”
葉芸随即解釋道:“父親先前調理暗疾的藥方我做了改進,父親長期服用,雖無法痊愈,但以後每年入冬時,父親的身體會比之前的狀況好很多,至少能讓父親睡得安穩;
母親的咳疾,入秋後總犯,先頭那藥也算不錯,但維持的不夠好,此藥,每日晨起服用一顆,能立竿見影,這裏是七日的藥,父親母親先吃着,後續我讓府中的煉藥師按時按量給父親母親準備。”
葉衡打開手中瓷瓶,細聞了聞,倒出來一顆,“這丹藥的藥香隐隐和我往常服用的有些相似,但眼下這顆丹藥,感覺起來就要更好。”
秦瑤将那瓷瓶放于一旁,對着葉芸,語氣和緩,盡是關心,說道:“當時芸兒煉制出治愈自身的丹藥,已是讓人震驚,也總聽府中的那些煉藥師說,芸兒的煉藥術非同一般。
雖然,母親也不知道你為何忽然在這方面有如此造詣,極致的煉藥術,有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芸兒你記住,永遠不要讓自己陷入為難的境地。”
葉芸就勢挽住她母親的手臂,整個人靠在她母親的肩膀上,笑盈盈的說着,“母親,我知道的,不會有人能夠為難我的,有父親母親在,誰敢為難我。而且,芸兒的未婚夫是宸王,有他在,都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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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秦瑤看着挨在自己身邊撒嬌的丫頭,滿是寵溺,“都快要嫁為人妻了,還這般撒嬌,以後嫁入宸王府,便是當家主母,這樣可不行。”
“母親放心,他不會介意的。”葉芸直接而确定的說道。
“說起這些,芸兒,我一直想問問你,就你二哥和嫣兒是怎麽一回事?”葉衡想到這兒,不禁問道。
葉芸依舊靠着她母親的肩膀,一臉淡然,說道:“父親,二哥和嫣兒妹妹能有什麽事,不就是二哥每天都在教嫣兒妹妹讀書練字,他們不挺好的?”
秦瑤細琢磨着,“芸兒,你說挺好,指的是什麽?”
“母親不是在給二哥物色,想讓二哥把親事定下,這不,有現成的不好嗎?何必再去費功夫尋覓,反正母親找的,二哥也不喜歡。”葉芸直截了當的說着。
“現成的?嫣兒?”葉衡和秦瑤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将這話問出口。
葉芸從她母親肩膀上移開,坐正,問道:“嗯,難道父親母親覺得嫣兒妹妹不好?”
秦瑤若有所思,“嫣兒那孩子确實不錯,又知根知底的,挺好,可……你們幾個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我記得,她和你玩的最多,在葉凡面前也自在的很,唯有在葉陽跟前,拘謹的很。”
葉衡附和着,“芸兒,你母親說的對,他倆……”
“二哥這麽有分寸的人,肯定沒事的,父親母親不是一向對二哥很信任的嘛。”
“話雖如此,但他倆真要有那意思,這事兒就得和晉王府那邊通個氣,晉王夫婦和咱們素來交情甚好,若真是這般,豈能含糊,倘或他們沒那個心思,這拿捏就更得注意。”秦瑤語重心長的說着。
“母親,二哥您還不放心,他肯定不會出錯的,一應細節也定會和你們言明的。”
葉芸說着就站起身來,“父親母親,芸兒給你們準備的藥,記得按時服用哦,芸兒這兩日尋覓了幾個古方,需要仔細研究研究,那,芸兒就先回自己院子咯。”
葉衡和秦瑤相視一眼,葉芸卻早已從這走了。
這頭,菱脂緊跟着她家小姐出來,随在後面,輕聲問道:“小姐,您不留下和老爺夫人一塊用膳?”
“嗯。”葉芸只應了一聲。
“小姐不是不想留下,是不想和老爺夫人讨論二少爺和嫣兒小姐的事情吧。”
“知道你還問。”葉芸淡聲說着,“反正二哥到時候會親自去和父親母親一一細說的。”
“奴婢明白。”
一時,葉芸徑直回到了自己院中……
……
秋風起、秋雨落、深秋寒意重,眨眼間秋去冬來,當冬寒覆蓋秋寒,這帝都的初雪,亦如約而至。
每年初雪之時,皇上都會在宮中梅園設下家宴,一同賞梅看雪。
葉芸起床後便叫菱脂幫她梳妝更衣,昨日她答應墨卿宸,随他一道進宮的。
她這一應之事才妥當,外頭便有侍女進來通禀說墨卿宸到了,就在府門外等她。
葉芸自然沒再耽擱,披了件厚厚的鬥篷,就從自己院子出去。
一到府門外,她就看到宸王府的馬車,走過去,風影立即掀起那馬車簾。
馬車內很暖和,葉芸在墨卿宸身邊坐下。
墨卿宸見葉芸手中連個手爐都沒拿,伸手将葉芸的手包裹住,明顯有幾分冰,“外頭這麽冷,出來怎麽連手爐也不拿,手這樣涼。”
“菱脂有準備的,只是我聽說你到了,就不想你在這兒久等啊,便趕着出來了,反正就這麽一點距離,哪有那麽容易就冷到?”
“我等多久都無妨,若讓芸兒凍着了,便是我的過錯。”說着,他将葉芸的手哈了幾口熱氣,又在自己掌心搓了搓,最後攏入自己懷中,溫柔的問道:“還冷嗎?”
葉芸搖了搖頭,笑道:“本來就不冷,這下就更不冷了。”
很快,他們便已入宮,當然得先去太後娘娘宮中。
長樂宮,殿內。
太後和皇上正坐于主位之上,墨卿宸和葉芸一道上前行了禮。
蕭太後看向葉芸,說笑道:“芸兒,剛剛哀家還與皇帝在說,今日初雪家宴,這小子若沒帶你一塊過來,哀家定要罰他。”
“母後說笑了,縱有再多的疏忽,兒臣也定不會在芸兒這有半分疏忽。”
墨鴻啓看着他們倆,“現今禮部尚書是葉陽,阿宸你和芸兒的婚事,當時沒讓禮部來着手,經過那些事,禮部也已重整,一切都重回正軌,現下可還需要?”
“皇兄,禮部年下事忙,而且,臣弟這邊都是周全的,斷不會有任何差錯的。”
“你既這麽說,朕自不會多加幹涉。”
不過片刻,有一宮女進來,“啓禀太後、皇上,貴妃娘娘派人來說,梅園那邊宴席都已備好,請太後、皇上移駕。”
聽着這話,他們遂一齊起身,從長樂宮往梅園而去。
都還未踏入那梅園之地,遠遠地,葉芸就能聞到那梅花暗香浮動,走近,白雪、紅梅,交相輝映,果然是冬日盛景。
在這梅園之內,有一方專門修建的樓宇,就是為了在這時節,能方便賞梅看雪。
葉芸自是和墨卿宸并坐一席,置身于這皇室家宴中,葉芸最熟悉的莫過于貴妃柳璃和二皇子墨染,畢竟皇後蘇語凝和前太子墨珩早已成為過去,至于那三皇子、四皇子和他們的母妃,自不可能和貴妃母子相較。
說起來,她還挺佩服這貴妃母子的,簡直和當初的蘇語凝和墨珩截然相反,即便柳璃在後宮掌權,墨染也入禦書房參政議政,仍舊不急不躁,拿捏更是得宜,再者柳家亦是朝中重臣,在應對外戚之上,也是親疏得當,可謂行事處處小心謹慎,叫人挑不出一絲一毫的錯。
墨卿宸注意到葉芸環顧四周,心思不在眼前這酒菜佳肴之上,柔聲問道:“芸兒在看什麽?”
葉芸聽到墨卿宸的聲音,一下就将視線收回來,定定的望着墨卿宸,笑道:“沒什麽。”
她順手端起眼前那盞溫酒,向墨卿宸舉杯,“要不要和我喝一杯。”
“榮幸之至。”墨卿宸沖葉芸一笑,端起那酒,兩人碰杯而飲。
家宴之上,言笑晏晏,觥籌交錯,賞梅看雪,閑話家常。
說白了,若非這梅園之地,有雪有梅可賞,那便和尋常家宴無異了。
不知多久,宴席散去,葉芸照舊和墨卿宸一道出宮。
宸王府的馬車徐徐停穩在鎮國公府,正門口。
墨卿宸抱着葉芸下了馬車,親自送着葉芸回到了她的院中。
菱脂和風影跟在後頭,自是沒有跟進去,很是熟練的在外頭候着。
屋內,墨卿宸把葉芸放在這正中的桌上坐着。
葉芸對上墨卿宸的視線,輕聲問一句,“前些天,太後又着人送了一壇「玫瑰醉」過來給我,要不要喝杯溫酒再回宸王府?”
“好。”墨卿宸附在葉芸耳邊回着。
“那,你讓我下來。”葉芸說着,在墨卿宸從她身前移開後,她便從桌上躍下,随手将披在身上的鬥篷取下,親自過去取酒,又對墨卿宸說道:“屋子裏暖和,你要不要也将鬥篷解掉?”
“芸兒幫我解,可好?”
葉芸将那溫酒的酒壺置于那小爐子上,再走到墨卿宸面前,擡手将他頸間系着的系帶解開,只是她這剛将墨卿宸身上那件鬥篷拿下來,她整個人就被環入身前之人的懷中。
“今日皇兄在母後宮中提及我們的婚事,真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眼看已是年下,等年節一過,眨眼就是三月之期。”
“總覺得還有許久。”墨卿宸緊了緊環在身前的人,低眸凝視着,尋思間,問道:“芸兒有想過要一個怎樣的婚禮嗎?”
葉芸被墨卿宸這麽一問,有些怔住,墨卿宸身為親王,他們的婚禮,不都是按照規矩和禮數,依着例來進行?
難不成這個時代的人成婚還能像她原本那個世界一樣,能折騰些別的?
“為何想到要問這個?不都是依例行事?”
葉芸将手裏的鬥篷挂在自己手臂上,空出雙手,勾上墨卿宸的脖頸,仰頭望着墨卿宸,說道:“我喜歡你,和你成婚,做你的王妃,我就很開心啊,別的都沒什麽所謂。”
“能娶芸兒為妃,我也很開心。”墨卿宸字字清晰的将這話說着,低頭之間,直接吻在葉芸的唇瓣上,輕吮挑弄,逐漸深入,唇舌間,盡是彼此的味道萦繞。
葉芸亦是應和着墨卿宸這一吻。恍惚間,她嗅到那濃郁的玫瑰酒香,才想起來,她小爐子上還溫着酒呢,“嗯——”
她往後縮了縮,被卷弄的舌頭也欲退回來,可她這兒一退,墨卿宸那兒更是毫不猶豫的進來,吮住她的舌尖,“唔……停……停,一下,酒……”
墨卿宸拖延幾分,這才将人松開。
葉芸被墨卿宸放開,她便快速的過去,将小爐子上的那壺酒拿開,她站在那兒,墨卿宸挨過來,從身後将她的腰摟住,埋頭在她的頸側,很輕很輕的吻落在她的脖頸上,微微上移,再到她耳邊輕吻一口。
這般背靠在墨卿宸懷中,葉芸目光落在那溫過頭的那壺酒,此時屋內玫瑰酒香彌漫,她輕聲一語,“夫君,你剛剛是不是問我,有沒有想過要一個怎樣的婚禮?”
“芸兒想到了?”
“嗯,在成婚之時,若有一束鮮紅的玫瑰,定是不錯。”
“一束玫瑰?”墨卿宸附在葉芸耳邊,念着這四個字。
“可以嗎?”
墨卿宸語氣盡顯溫情,“當然可以,只要是芸兒想要的,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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