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芸兒,親我一下

葉芸并未糾結于沈烨對她的稱呼,不過淡聲問道:“小公爺怎麽出現在這兒?”

沈烨自不會遮掩撒謊,如實回答,“再過段時間,家父家母便會回京長住,南境之事,交由我去打理,此番回帝都,一是赴宸王大婚之宴,二是将沈家在京中的舊宅重新修葺,故而這幾日我都是暫住在鎮國公府。”

“這幾日?”

“原是在你們大婚當日才抵達帝都,自然也就沒見到,知道你今日回門,這會兒是該要去沈家舊宅那邊盯着,但……”

沈烨目光落于面前之人身上,“想着能在離京前,有機會親口同你說一聲「新婚大喜」。”

葉芸聽着沈烨這話,心中嘆了一口氣,也未做多餘的說辭,只回了句「多謝」。

“猶記得,上次見面還是去年回京述職,當時得知你們的事,還有些驚訝,轉眼,你都是他的宸王妃了。”

沈烨緩聲說着,“之後述職完,回到南境,聽聞你随宸王一道去了南楚,再到後來帝都中發生的種種,以及你天生弱疾治愈,恢複如常……”

“是啊,我能痊愈,還得多虧我夫君幫我尋得靈材煉藥,之所以當初他帶我去南楚,除了他要辦的正事外,便是帶我去南海郡尋藥。”

“看來,你們遠比外頭所傳的更加親厚。”

“夫妻之間,自當如此。”葉芸徑直往下說,“等到小公爺覓得良人時,也自是如此,沈國公要将南境諸事交由小公爺來打理。

屆時,你們夫婦執手,共同掌管南境,為皇上分憂,就如小公爺的父親母親沈國公夫婦那般,又是一段佳話。”

沈烨心底默默應着「也許吧」,但能看到芸妹妹良緣幸福,終歸釋懷一笑,道:“确實。”

這話落定,轉而,他緊接着說道:“想必王妃還有事,我也該繼續去沈家舊宅那邊盯着,就不多打攪。”

葉芸亦沒有多言,在沈烨走後,她則往她這院子進去,直接進到裏屋,在她那妝臺抽屜內,取出一個上鎖的精致錦盒,打開,将裏頭那塊玉佩拿出來,然後系在自己腰間。

菱脂笑着說道:“原來小姐這會子過來,是特地先來取這玉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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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菱脂這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同時傳了進來,“菱脂,該改口稱「王妃」了。”

“二公子。”菱脂朝着走進來的人福身行了禮,“奴婢知道了,以後定當注意。”

“二哥身為禮部尚書,在禮數規矩上,可真是一絲錯漏也不犯啊!”

葉陽認真說道:“小妹如今已是宸王妃,這些理當都要改過來,在自家府上尚且無礙,在外頭便不能失了禮數,即便是我……”

“二哥,我知道了,會注意的。”葉芸還不等她二哥的話說完,就打斷,随即又道:“對了,母親不是說二哥得晚些才會回府?”

“也沒太多要緊的事,處理完,就趕着回來的,今日是小妹回門之日,這才是要緊的事。”葉陽話鋒一轉,問道:“剛剛,小妹和沈烨見過了。”

“嗯,見了,他就只是說了句恭賀我「新婚大喜」的話,并無其他,說完他就走了。”

葉芸十分淡定的說道,她自是沒必要刻意去提及那些多餘的。畢竟,在沈烨這一層,從始至終她都沒有過。

葉陽凝視着他家小妹,想來,沈烨能如此,應是放下了,不會再似從前那般,念念不忘!

葉芸見她二哥有些走神,擡手在她二哥眼前晃了晃,“二哥,想什麽呢,父親母親他們都在花廳,我是過來取一件東西,咱們現在過去吧。”

“好。”葉陽回過神,也不去提前話,只道:“小妹是來取這塊玉佩的吧,這不是宸王送給小妹的那塊,你之前可是日日佩戴在身上,怎的放這兒,沒一并帶去宸王府?”

“成婚當日,那身紅裝,這玉佩系于腰間,有些突兀打眼,又怕底下人收着有個閃失,索性就先放在這兒,反正今天回門,還是我親自來的好!”

很快,他們兄妹二人便到了這邊花廳。

葉芸一進來,一眼之間就感覺到墨卿宸投射到她這兒的視線,這眼神似乎有那麽點不對勁啊。

秦瑤看着葉陽,“你們兄妹倆這樣,倒像是說好了一塊過來似的。”

她繼而看向葉芸,問着,“芸兒,你回你院子,是去做什麽了?”

葉芸到她母親身邊坐下,将自己腰間的玉佩拿起來,“取這個。”

葉凡在旁說笑道:“我說是什麽寶貝,原來是它呀,難怪小妹得親自去取,菱脂一向伺候在小妹身邊,基本都是她在打點,但唯有這寶貝,小妹可稀罕了,随時都是親力親為。”

菱脂當即附和,“三公子說的對,小姐佩戴和取下的時候,都是自己親自弄,不方便佩戴的時候,那也是小心翼翼的收起來保管好。”

葉芸聽着他們這話,嘴角微微一抽,“我還有沒有點隐私,這話也至于拿出來說,我只是覺得這玉佩珍貴,是個難得的物件兒,若磕了碰了,弄壞了,豈不可惜。”

葉凡順着他家小妹的話,饒有所思的說着,“哦……那,是因為玉佩珍貴呢,還是送這玉佩的人格外不同,所以才讓它異常珍貴呢?”

秦瑤掃了一眼葉凡,“多大個人了,還沒個正行,居然還拿着你妹妹來消遣玩笑。”

“母親,我就說說,有什麽關系,這滿屋子,未必就只有我想聽啊,小妹,你覺得呢?”

葉芸垂眸看了一眼挂在腰間的玉佩,擡眸,目光落到那邊的墨卿宸身上,視線對上同樣看向她這邊的那道目光,緩聲說道:“珍貴!玉佩珍貴,送玉佩的人,更珍貴!”

兩人相視,仿佛在這一剎那,滿屋內,就只有他們彼此似的!

“母親,您看吧,我就說,這東西珍貴是一回事,要緊的是人珍貴。”葉凡笑道。

說笑之間,閑坐片刻,外頭侍女進來禀報,外間午膳已備好。

這一屋子人,相繼起身,到這外間正廳,膳桌之上,圍坐膳桌前,拾起筷子,用膳。

一時飯畢,在花廳用過飯後清茶,秦瑤提議讓他們男人家自在說話,又讓葉芸陪她到院中走走,消消食兒,便拉着葉芸從花廳出來。

葉芸挽着她母親的手臂,緊挨在旁邊,邊走邊道:“母親,您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芸兒說啊?”

秦瑤伸手握住葉芸的手,溫柔的說道:“上午說起芸兒如今是宸王妃、是宸王府當家主母這一事,你們夫妻兩個要好,在府中事務上,芸兒你不需要費太多心力,但還有另一件事,芸兒也該上心。”

葉芸也沒多想,脫口而出的問道:“母親,您說。”

“芸兒可還記得,在你成婚之前,太後娘娘特地從宮中挑選了幾個有資歷的、經驗老到的嬷嬷到府上來。之前,母親也和你提及過的。”

“嗯,記得,就是夫妻間的相處之道嘛。只不過,母親,我們剛成婚,不用這麽着急要孩子吧。”

“咳咳。”秦瑤咳嗽了兩聲,溫聲說着,“母親不是催你,你也不用操之過急,只是也該有所準備,宸王府有藥師,芸兒自己也是煉藥師。想來,如何調理自己的身子,芸兒是有把握的。”

“母親放心,我知道的。”葉芸心想,要她還是以前那副柔柔弱弱、病怏怏的身體,或許是一點都不用擔心。

但,自打她服下治愈之藥,身體的底子別提有多好,她對自己的煉藥術要是沒把握,就墨卿宸那麽猛,想都不用想,估計早就懷上了。

秦瑤淺淺一笑,聲音依舊很輕,“行,反正這事兒你心裏有計劃就好,宸王也是十分有主張的人,你們夫妻兩個自己拿定主意就是。”

葉芸應着,陪她母親繼續在這院中閑逛一陣,差不多就重新回到了花廳。

她和墨卿宸還得回宸王府,看着時辰,就從鎮國公府離開。

兩人一同上了馬車。

葉芸如常和墨卿宸并肩挨坐着,但她這剛坐下,就聽到身旁傳來的聲音,“芸兒,過來,坐這。”

她只見墨卿宸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着,本就緊挨着,她挪一下,便可坐到墨卿宸的腿上,她這一坐上去,整個人就被墨卿宸摟緊。

墨卿宸抱緊坐在自己腿上的人,低聲問道:“芸兒上午回府,你離開去你院子取這塊玉佩那會兒,沈烨見你了。”

“嗯,見了。”葉芸可不會為這些而做掩飾,更沒必要瞞着,“他這些天住在鎮國公府,我過去的時候,正好碰見他了。”

“他見你,都說了些什麽?”

葉芸看到墨卿宸這幅表情,現下算是知道,為什麽那會兒她覺得墨卿宸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當初我與他是怎樣,如今也是怎樣,都過去這麽久了,夫君還吃醋?”

“醋!”墨卿宸沉聲說道:“你是我的,知道他惦記你,心裏不舒服。”

“是,我是你的,所以,誰惦記都沒用。”葉芸就勢勾住墨卿宸的肩膀,身體貼上去,在他耳邊說道,“可是,話說回來,夫君那會兒不是和我父親母親他們先去花廳了?”

“芸兒一個人走開,我便叫風影跟着。”

“好家夥,原來風影還是個大嘴巴!”

墨卿宸将話錯開,順手拿起懷中之人腰間的那塊玉佩,問道:“芸兒說送玉佩的人更珍貴,我想聽芸兒說說,有多珍貴?”

葉芸貼着墨卿宸的耳朵,沒有移開,直截了當的回答着墨卿宸的這個問題,“我都嫁給他了,把自己裏裏外外全都給他了,這一輩子,要與他執手到白頭,夫君,你說他得多珍貴!就是不知我作此想,他會不會也是同我想的一樣。”

墨卿宸聽着這耳邊的細語,眸光緊鎖在懷中人身上,定聲回應着,“是,他和你想的一樣!這輩子,非你不可,執手一生,生同衾、死同穴,絕不辜負。”

葉芸微微躺下來幾分,視線移過來,對上墨卿宸的視線,開心的笑容挂在臉上。

墨卿宸壓近,她說的話烙進自己心底,将她臉上的笑容盡收眼中,鼻尖抵在她的鼻尖,喉間輕咽了一口,道:“芸兒,親我一下。”

葉芸湊上去,蜻蜓點水般,在墨卿宸唇瓣上親了一下。只是,當她剛要移開,那熱烈的吻覆上,所謂淺嘗辄止的親一下,頃刻間就是瘋狂的探入攫取。

她的舌頭被攪弄、吮吸的有些麻了,斷斷續續、支支吾吾的聲音,從那唇齒縫隙間溢出,“唔……你別……別,啃我,舌頭了……嗯——”

這些碎片一般的話說完,愣是還折騰了幾十個來回,才勉強分開。

葉芸大口大口的呼吸,氣息平穩幾分,“不是說好的親一下,你動舌頭就算了,還咬我的。”

墨卿宸擡手将她唇角溢出的那一絲流到下巴的津液拭去,靠近,在她鼻尖上親了一口,“剛才那一瞬間,想到沈烨見了芸兒,還與芸兒說了話,就沒忍住,本想芸兒親一下就好,可即便是一個吻,我也想将芸兒占滿……”

“那,夫君此刻舒坦了?”

“舒坦。”

漸漸地,馬車不知覺間,早已停穩,外頭馬夫的聲音傳來。

墨卿宸自是沒讓葉芸從他身上起開,抱着人就下了馬車,一路入府,往他們的院子去。

葉芸被墨卿宸橫抱着,雙手纏着墨卿宸的脖頸,擡眼看着墨卿宸這完美側顏,對着這個男人,不由得想起在鎮國公府,她母親與她提及的事,輕緩之聲,問着墨卿宸,“夫君喜歡孩子嗎?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夫君心裏盼望這事兒嗎?”

墨卿宸腳下的步子頓住,垂眸凝視懷中嬌妻,柔情無限,用心說道:“只要是芸兒生的,我都喜歡,至于盼望與否,孩子有沒有,是男是女,都是天意,我們順其自然便好,芸兒不必強求,芸兒永遠記住,在我這,心中最重要的是你,芸兒不要為了那些未知的事情而糾結費神,明白嗎?”

葉芸頭靠在墨卿宸肩上「嗯」了一聲。

墨卿宸将人抱起來一些,低頭間,輕輕地一吻落在她的發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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