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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下午有一節體育課,現在還是高二,所以體育課還是擁有的。
朝歡百般不願地被周蘊喬扯出教室,有氣無力掙紮:“我不要去。”
語氣軟軟的,聽着就像在撒嬌。
“不能不去。”周蘊喬這會可不慣着朝歡,使勁把人從椅子上撕下來,“出去運動一下身體就能暖和起來。”
“瞎說!我上次就是聽了你的鬼話出去上體育課了,但是一節課下來我還是被冷死了。”
“那是因為你壓根就沒動!”
朝歡神情無辜看着周蘊喬。
周蘊喬今天必須把朝歡拉出課室去上體育課。
朝歡嘆了口氣走在周蘊喬後面,他們去上體育課要經過一班,一班正在上數學課。
坐在窗邊的男生,穿着霧霾藍色的羽絨棉服,側臉清俊眉眼幹淨,長長的睫毛低垂投下一片陰影。
男生像是察覺到走廊上的動靜,他轉頭看向外面,就看見朝歡剛好經過。朝歡見他看過來對他眨了眨眼,無聲用口型對江佟冶打招呼:哥哥早上好~
“……”江佟冶移開視線。
朝歡抿嘴笑了笑,走在前面的周蘊喬見朝歡落後他好幾步,以為這人又想趁機開溜,連忙返回去把人拉走。
“快點,全班就你最慢了。”
“現在是我們兩個最慢。”
“你閉嘴,我都是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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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小喬哥哥最好啦。”
“呸!不準叫我小喬!”
兩人的對話聲漸行漸遠,走廊又恢複了安靜。
江佟冶垂眸看着桌上攤開的書本,眼睛看着書本但是人明顯是在走神。
講臺上是數學老師勸說着一班同學下次考試麻煩在寫大題的時候多寫一兩條解題過程別老是想着偷懶。
“特別是你啊江佟冶,麻煩你以後能不能別只寫第一條步驟和最後一條步驟以及答案?”數學老師說完沒聽見江佟冶回應,擡眼看去就是他的好學生在走神。
數學老師:……?
坐在江佟冶後面的白苑延拍了下江佟冶肩膀,輕聲說:“佟哥,老師在叫你。”
江佟冶回過神來,看到數學老師以及其他同學都在看着他。
數學老師擡了擡厚重的眼鏡,“江同學,你聽清楚老師剛才說的話嗎?”
“嗯。”
“那你能答應老師下次大題把全部過程寫下來嗎?”
“哦。”
白苑延捂住眼睛沒眼看,聽佟哥這語氣就知道他是在敷衍。
但是數學老師聽不出來,還很高興地點頭:“好,不錯。”
白苑延:……老師您開心就好。
數學老師繼續講課。
江佟冶轉着黑筆,邊聽着數學老師講課邊心不在焉的想:他喊誰都是喊的哥哥?
偌大的操場上,朝歡十分敷衍地在做熱身運動,相當于在劃水。
“好了,全體同學,向右轉!第一排先跑,第二排跟上,跑兩圈。”
體育老師一聲令下,二班學生稀稀拉拉地開始繞着跑道跑步。
朝歡嘆了口氣,把羽絨服拉鏈拉開,接着屁颠屁颠跟上童芽和周蘊喬。
“诶?歡崽,跑起來啊,你這哪是在跑,你這是在走路。”體育委員林陽泓跑到朝歡旁邊,讓朝歡支棱起來。
“我就這個速度了,不能再快。”朝歡睜眼說瞎話。
“我信你個鬼。”林陽泓是位Beta,所以他拍了拍朝歡的肩膀,“歡崽勇敢沖,泓爸爸永相随!”
泓爸爸?
朝歡氣得站在擡起腿一腳踹向林陽泓,“我才是你爹。”
這句話以及這動作要是出現在一個Omeng身上會顯得十分粗魯,在外人看來朝歡是一點都沒有做Omega的自覺。
即使這樣,這都不能打破林陽泓對朝歡的八百米厚濾鏡。
歡崽真可愛。
跑完步回來做了一下拉伸,體育老師就放他們自由活動。
說起自由活動那朝歡可不劃水了,他左右瞅瞅,見童芽和周蘊喬都低着頭在拿羽毛球拍,立馬撒開腿往教學樓沖。
等童芽和周蘊喬想起朝歡這個不積極上體育課分子時,朝歡已經到教學樓了。
距離下課還有半個多小時,朝歡慢悠悠地往自己班級走,走着走着還打了個哈欠,想着等會回教室一定要補個眠。
“喂,小朝同學。”
朝歡頓了下,他好像聽見有人在叫他。轉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走到了一班外的走廊,而叫住自己的是江佟冶的朋友白苑延。
一班的數學老師正在低頭看手裏的教材,沒留意到白苑延跟走廊上的朝歡聊了起來。
朝歡看了眼數學老師,見他沒注意這邊,這才走近一點,小聲問:“怎麽啦?”
“你們不是上體育課嗎?怎麽這麽快回來了?”白苑延好奇的問。
“就我一個溜回來了而已。”朝歡說着瞥了眼坐在白苑延前面的江佟冶,男生脊背挺直如青竹,可真好看。
白苑延注意到朝歡的視線,不用猜就知道他還是在看江佟冶,笑了聲沒說話。
朝歡正要往江佟冶方向挪一步,數學老師突然擡起頭來,他下意識就蹲下來結果一不留意不小心額頭撞到了牆,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和朝歡一牆之隔的白苑延聽到了那“咚”的一聲,聽得他下意識就覺得腦袋也跟着痛了。
伸手拍了拍一直沒有給這邊一個眼神的江佟冶,說:“哎,你家omega好像撞到腦袋了,聽這聲音應該很痛。”
江佟冶只是淡淡的哦了聲,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
白苑延無奈,往講臺上看了眼見數學老師在做自己的事,連忙站起來想去看看蹲在地上的朝歡,結果走廊上空無一人。
別說朝歡了,連一只螞蟻都沒有看到。
白苑延神情茫然地坐下來,嘴裏喃喃:“人呢?那麽大的一個人說不見就不見?”
“白哥你是說朝歡?”後桌探出腦袋說,“我剛才看見他捂着額頭蹲着回自己班裏去了。”
“你怎麽知道?”白苑延轉過頭問他。
“我看見了啊。”
白苑延哦了聲,把頭轉回去後看着課本自言自語:“太慘一朝歡,聽那聲撞得肯定很痛。唉,也不知道自己懂不懂去校醫室擦點藥酒,這小腦袋瓜子撞傻了可不好。”
白苑延的聲音源源不斷從後面傳進的耳朵裏,像蚊子一樣吵得要死。江佟冶閉了閉眼,實在是忍不住了,往後面斜了一眼。
收到佟哥的一眼刀子,白苑延不再哔哔。
捂着額頭回到課室的朝歡先去童芽那裏在抽屜摸到小鏡子,照了照額頭,果然剛才撞到的地方已經腫起一塊,摁了下一股酸爽的痛,過不久應該就有淤青了。
出于天氣的寒冷,朝歡決定讓這個包自己消下去,回到自己座位上後找了個舒服的坐姿,趴着就睡。
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叫醒他。
迷迷糊糊睡了十幾分鐘,長期睡着一個姿勢會導致脖子手臂酸痛發麻,導致血液流通不暢。朝歡深知這個道理,睡着睡着就換了個姿勢。
有冷氣從衣擺裏鑽進來,朝歡睡夢中打了個冷顫,連忙緊了緊外套,感覺好像有人朝他走近然後有走了。他不想睜開眼去看,眼皮很重,意識都是迷糊的。
直到下課鈴響起前一分鐘,同學陸陸續續走回來,課室裏再次熱鬧起來。
“歡啊,你怎麽就又回來偷懶了?”周蘊喬恨鐵不成鋼走到朝歡座位,看到他桌面上多出的一樣東西,詫異了下,“歡崽,你磕傷了?”
“什麽東西?”朝歡眯着眼,都不睜開,一副你接着說我能聽見的樣子。
“我問你是不是磕到哪了?怎麽有一瓶跌打藥水在你桌上?”
“嗯?”朝歡立馬坐直睜開眼,自己桌面上還真的有一瓶跌打藥水。
“你磕到哪了?讓我看看?”周蘊喬說着就要扒朝歡的衣服,朝歡連忙抓緊自己衣服。
“沒磕哪,不是身上,把你爪子給我拿開!”朝歡一手抓着自己衣服一手撥開自己劉海,“撞到額頭了。”
“額頭?”周蘊喬松開自己爪子,視線移到朝歡額頭上,果然看見有一塊青黑色的腫包,“哎喲,你怎麽還能磕到頭了?”
“被吓的。”朝歡無奈的說。
“趁着還沒上課我給你揉一下吧。”周蘊喬拿起藥水,才發現是新的還沒拆開,去童芽座位上拿了一條小棉簽回來,沾了一些擦上去,動作很輕柔。
經過的體委看見了,止住腳步指着小棉簽說:“小喬,你這樣不行啊,這樣散不了淤,要用力一點。”
朝歡:“我怕疼,這個力度剛剛好。”
林陽泓:“這有個屁力度,來來來,我幫你擦。”
朝歡連忙躲開,有些慌張地看着林陽泓:“我謝謝你體委,真不用了,小喬幫我就好了。”
周蘊喬白了林陽泓一眼,說:“體委你對你自己的力氣沒有一點逼數嗎?”
林陽泓嘆了口氣,他有些強迫症,看着周蘊喬那輕得像羽毛騷在皮膚上的力度,恨不得自己上陣。
擦完藥水後,為了不讓朝歡的額發碰到藥水,周蘊喬給朝歡紮了個沖天炮辮。
“歡崽,你也太可愛了吧!!”周蘊喬看見朝歡這個模樣,母愛心泛濫爆炸,一把将朝歡摟在懷裏揉巴揉巴。
天啦撸,為什麽他不是Alpha,這樣他就能讓朝歡做他的Omega了。
周蘊喬這一聲驚呼,搞得全班人都往這邊看,看到朝歡的小沖天炮辮,都笑了。
“歡歡你新發型可真可愛。”
“好看哎,我也想紮一個。”
“醒醒吧你,你這頭發短得都快要禿了。”
“你懂個屁。”
“你懂個屁。”
朝歡聽着這幾人聊着聊着吵了起來,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鼻間都是淡淡的藥水味,聞着有點苦澀。
周蘊喬對他們的聊天內容不感興趣,他給朝歡擦完藥水這才好奇是誰給朝歡的。
“應該是白苑延吧。”朝歡晃了晃腳尖,“他看到我撞到額頭了。”
“喔,那你要不要還回去?”
“我問問他,要是不要我就轉錢給他當買下來了。”
因為追了江佟冶半年的時間,朝歡和白苑延還有董孟洋都比較熟,也加了微信好友,這會也方便問他。
【不想起床:嘀嘀。】
【小白:叭叭?】
【不想起床:謝謝你的藥水[玫瑰],藥水你還要不?你不要的話我轉錢給你。】
【小白:啥藥水?】
【小白:[貓貓茫然.jpg]】
朝歡皺了皺眉,對着桌上的藥水拍了張照片發過去:這不是你給我嗎?
【小白:[貓貓搖頭.gif]】
【小白:不是我啊,我沒有給你這個。】
【小白:我還想問你撞到額頭痛不痛來着。】
【不想起床:不是你啊?】
【小白:no】
【不想起床:那沒事了,跪安吧。】
【小白:?】
朝歡看着他和白苑延的聊天記錄,表情納悶,既然藥水不是白苑延送的,那是誰?
朝歡在這邊納悶着,和二班只有一牆之隔的一班裏,白苑延也看着自己和朝歡的聊天記錄,看着看着,想到了一種可能……
要是他不是在做夢的話,快下課的時候佟哥是不是出去了?
想着這種可能,白苑延拍了拍江佟冶的肩膀,等後者轉頭看過來才問他:“佟哥,剛才快下課的時候你去哪了?”
江佟冶沉默了下,反問:“怎麽了?”
“沒,就是問問。”
“哦,去廁所了。”江佟冶看着手裏的外國名著,語氣淡淡的回答。
白苑延:“……”哥你下次撒謊能不能找個好一點的理由,男廁所是在教室右邊,但是你回來的時候是從後門直接進來的,而且左邊是女廁所啊!!!
吐槽歸吐槽,倒是收獲了一個消息。
白苑延想起這半年來朝歡的努力,心想小朝同學或許就要獲得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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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