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 (12)
床,接着莫澤晖被憤怒的齊雲海揍了幾下,最後幾人平心靜氣地坐下來商量事情該怎麽辦。因為此事太過震驚,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蘇雨馨的狀态,在他們談論不到半個小時,就聽到樓上玻璃碎了,一個人從樓上跳了下來,莫澤晖記得那時的齊雲海差點瘋了。幸好跳下來的地方只是二樓,蘇雨馨只是左腿骨折。
這種明顯被算計的事情,莫澤晖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可當真相擺在他面前的時候,卻不敢相信。蔣雨菲自幼喪母,蔣伯伯又工作繁忙,是他和少勳兩個人看着長大的。就這樣一個看着長大的小妹妹,居然狠心設計了他,偏偏他們還得替她瞞着。
莫澤晖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恰在這時,齊雲海那邊又傳來要與蘇雨馨結婚的消息,莫澤晖不顧蔣少勳的求情,執意把蔣雨菲關了起來,而他帶着蔣少勳兩個人帶着誠摯的歉意去恭賀幸福的兩個人。
異變就發生在婚禮舉行前,他們左等右等蘇雨馨都沒有出現,着急的三人跑到後面的休息室時,那裏已經成了一片火海,他們沖進去卻看到輪椅上的蘇雨馨雙眼圓睜,腹部中了一刀,那時的她已經氣息全無,而蔣雨菲怔怔地站在那裏,嘴裏呢喃着:“不是我,不是我。”
蔣少勳拉扯已經發瘋的齊雲海,而他則抱着吓呆的蔣雨菲,就在他們快走出火海時,一根房梁柱掉了下來,他推開蔣雨菲,房梁砸中了他的膝蓋,使得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而蔣雨菲跌入火海,成了那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阿澤,我熱,我熱。”依萍嘴裏發出痛苦的□,額間冒出細汗。依萍細微的聲音打斷了莫澤晖的回憶,他摸了摸依萍的額頭,驚得縮回了手。而這時依萍也睜開了眼睛,莫澤晖在想事情的時候,她也沒有睡,依萍真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面目去見莫澤晖,只能閉眼裝睡,但生病的難受又讓依萍又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個空檔,屋裏進來一個人,她不由分說的拿起一個枕頭就捂住了依萍的頭,缺氧的難受讓依萍快速醒來,她用力掙紮的,可生病時的體力本就不如常人,況且這個人用勁極大,依萍感覺到自己即将窒息,莫澤晖帶着醫生回來了。
莫澤晖沒有料到自己只是出去了一小會兒,依萍就差點讓人悶死,他氣得眼睛都紅了,不用莫澤晖吩咐,阿彪就提着那人的衣領,把她往牆一扔,“咚”巨大的響動周圍人聽得都牙疼。莫澤晖沒有去管這些,他把枕頭掀開,就看到依萍漲着紅臉不住的咳嗽,他心疼得幫依萍拍着後背,注意到左手輸液的管子裏回流的血,心痛如絞。
“依萍,不要怕,我在這裏,我在這裏。”莫澤晖摟着依萍,輕輕的拍打着依萍的背,依萍此時已經大腦混沌一片,她本能地抓住莫澤晖的衣襟,偎在莫澤晖懷裏,尋求安全。
醫生見依萍安靜下來不再喘,在莫澤晖的示意下幫她清洗了滾針造成的傷口,又給她量了一□溫,在輸液瓶裏注射了退燒藥,才躬身離開。衆人魚貫而退,連那個要悶死依萍的人都被阿彪帶走了。
依萍還是有些心慌,不住地問:“阿澤,他為什麽要殺我啊,為什麽要殺我?”依萍全身發抖,她緊攥莫澤晖的衣服,嘤嘤地哭泣,“我想回家,不要呆在這裏,不要呆在這裏了。”她想要回到那個大家庭,雖然爺爺有些不着調,旁支有些複雜,但她有親人這個動力可以堅定的走下去,可現在她沒有力氣了,沒有力氣了。
莫澤晖不停地輕輕拍打依萍的背,試圖讓她冷靜下來,他眉宇間的心痛是人都能感受得到,依萍在這麽溫柔的撫摸下,漸漸呼吸綿長睡着了。但莫澤晖一動,她的眉頭就皺起來,莫澤晖沒有辦法只能靠在床頭,輕拍着依萍讓她睡得更熟。
依萍醒來就看到她躺在莫澤晖的懷裏,而莫澤晖靠在床頭低着頭睡着了。依萍就這麽怔怔地看着,她突然發現自己從穿越成陸依萍以來,唯一的真實竟是和莫澤晖的感情;和傅文佩的母女之情,和方瑜的朋友之誼全都是承自原來的陸依萍,所以她對傅文佩幫助李副官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對方瑜喜歡蔣少勳也沒有反對到底,因為她說到底還是一個陌生人,一個不得不接受陸依萍一切的陌生人,只有和莫澤晖的感情她是自始至終真實付出的。
“依萍,醒了,好受些了嗎?”莫澤晖在依萍看他的時候就醒了,他見依萍不說話,無奈只能自己睜開眼開起話題。
依萍抿了抿嘴,沒有回答莫澤晖的問題,而是問出她心底的疑惑:“我不明白我只是和蔣雨菲長得像而已,這就是錯嗎?”
莫澤晖沉默了一下,還是說出了殘酷的事實,“雨菲自從殺死雨馨毀容之後,就有些神志不清,經常覺得雨馨就在她旁邊,甚至有自我厭棄的情緒,我們曾經看過她不動一根眉毛的自殘。”莫澤晖瞅了一眼依萍平靜的臉,繼續往下說,“我們找到了心理方面的權威餘醫生,他說心病要需心藥醫解鈴還需系鈴人,想要讓雨菲走出來,只有兩個方法,一個是雨馨原諒她,一個是讓她殺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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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萍不用莫澤晖再說就明白了,讓蔣雨菲正常的方法無疑根本不可能實現,蘇雨馨已死如何對她原諒,而他們又不可能讓她去自殺,所以他們就找到了她,企圖讓她成為蔣雨菲,讓她這個假的蔣雨菲給雨馨償命。依萍離開莫澤晖的懷抱,重現躺在床上,語氣淡漠地說:“阿澤,你先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莫澤晖張嘴半天又閉上,他輕聲說:“你應該餓了,我先去給你買些吃的。”聽到關門的聲響,依萍不受控制的眼淚從眼眶中流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PS:今天有小忙,文文删了改改了删,總寫的不得勁再ps:不知道有人看懂沒有,就是莫澤晖遭到了蔣雨菲的陷害,與蘇雨馨發生了關系,蔣雨菲用這個方法企圖阻止自己心愛的男人與雨馨結婚,不想他們還是要結婚了,就在二人結婚前夕,她又錯手把雨馨給殺了,自己也毀容了。而後來蔣雨菲就神經有問題,醫生告訴家人,解鈴還需系鈴人,偏偏系鈴的雨馨死了,她又不可能殺死自己,所以蔣少勳就想到了這個方法,讓別人代替自己妹妹死,然後告訴她,蔣雨菲死了。三PS:雖然有些狗血,但方法得用就行,這個換夫計劃害了幾個人
☆、舍得
依萍的身體在遭受兩次驚吓之後有些虛弱,醫生告訴最好住院觀察幾天。依萍只能躺在床上無聊的看着窗外。
“依萍,莫少是真的喜歡你,你沒有看到他那時抱着你的表情,渾身彌漫着悲傷。”方瑜坐在床邊勸着依萍,“我知道我不該說這些,但我希望你不要錯過了。”
依萍把頭從窗外的景色中□,扭頭看向方瑜,發現最近憔悴了好多,眼底的黑色怎麽也遮蓋不住,依萍嘆了口氣,喃喃地絮叨着:“方瑜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也知道阿澤很愛我,但我就是過不去心裏的那個坎。”接着釋然一笑,“你也不要擔心,我知道怎麽對自己是最好的,但你也要想清楚,不要因為我毀了你的感情。”
依萍在還是陸雨馨的時候就知道如何趨利避害,又怎會不理解怎樣對自己最好,但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其實這件事的受害者是她根本與方瑜無關的。
方瑜慘然一笑,連嘴角都是苦的,“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地位容貌都是配不起蔣少勳的,當初我怎麽就那麽鬼迷心竅,陷了進去。”接着她的眼淚就順着眼眶流了下來,“果然啊,果然一切都妄想,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而且它竟還是一個陰謀。”
依萍擡手給方瑜擦幹了眼淚,她不想說出謊話來騙方瑜,細細一想就知道當初她離開遠洋貿易,實際上就是脫離了蔣少勳的掌控,他要讓自己這條魚重新回到原來的軌道上來,而方瑜就是那誘捕她的餌。
伸手給方瑜拭去眼淚,依萍感慨萬千:“我們就像是砧板上的魚,本來在河裏游得自由自在,卻不想因為有人喜歡我身上的顏色,竟不顧我本來的命運強行在河的前面開了一個分岔路讓我鑽。”依萍也跟着掉下了眼淚,但她在勸方瑜,“方瑜是我這條魚連累了你,但我也希望你在岔路上能游得自在無憂,把該放下的放下吧。”
兩個女孩子抱在一起哭,哭過了之後兩人相視一笑,心裏都爽快了很多,“我去給你拿熱毛巾敷一下。”方瑜站起來,去洗手間拿毛巾去了。依萍躺在床上,嘲諷一笑,她沒有把後面的說出來,那條魚的顏色若不是又得了旁邊一個人的喜歡,恐怕等待她的就是案板上的刀了,這又讓她如何釋懷。
輕輕的推門聲,依萍轉過頭發現是莫澤晖推門進來,她閉上眼睛不想再看,不是不感動不是不心疼,只是心裏那道很深的門檻她怎麽也邁不過去,就讓她任性一點點時間,給彼此留一點點空間,時間會慢慢的撫平傷口。
莫澤晖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見依萍眼睛紅腫閉嘴不說話,知道今天又是徒勞,不過他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依萍會想通,“依萍,我買了午餐回來,是不是先起來吃飯?”依萍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動了動,莫澤晖笑了笑,他輕手輕腳地幫依萍整理好額間的碎發,繼續誘惑地說,“今天有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哦。”他見依萍閉眼裝死,只能嘆了口氣,站起來打算離開。
這時,依萍睜開了眼睛,問了一句:“齊雲海是不是在你們手裏?”她不知道自己和那個雨馨到底有什麽淵源,但既然名字一樣又和她前世長得相像,她就不能置之不理,而在齊雲海向自己透露這一切的時候,他的結果不言而喻,“阿澤,放了他吧,他也是苦命人,你們本就對他有歉意不是嗎?”
莫澤晖又重新坐了下來,握住依萍的手神色很激動,“你願意和我說話了,你願意叫我的名字了?”
依萍心裏小小的竊喜,連同嘴角也輕輕的勾起,被自己愛的人這樣惦記,很幸福。依萍沒有抽出自己的手,只是想要把話題在正回來,“我問你話呢?”
莫澤晖完全不理睬依萍的問題,看着依萍的眼睛認真的說:“依萍,只要給我彼此機會,我會向你證明我有多愛你,你不是怨恨我嘛,那就用一輩子的時間讓我償還好不好?”
情人之間的甜言蜜語總是特別醉心,依萍聽着這樣的情話漸漸迷醉了。莫澤晖見依萍這個樣子,膽子越來越大,他坐到依萍的床邊,輕輕抱起她,在她耳邊呢喃:“你要怎麽鬧別扭都可以,但請不要把我推開,雖說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看起來挺長其實能有五十年就不錯了,人的一生又能有幾個五十年?”
依萍嘤嘤哭起來,她不是不懂這些,相反作為兩世為人的自己很明白這些,但人就是矛盾的生物,你明明知道退一步海闊天空,偏偏沒有勇氣邁出那後退的腳步,懂得舍得道理,卻還是不願意忍痛割掉腐肉。依萍對準莫澤晖的脖子就狠狠地咬下去,憑什麽自己痛他不痛,她也要讓他痛,直到血腥味充斥口鼻,她才松口,心疼得用舌頭舔舔。
莫澤晖細細的吻落在依萍的耳朵上,帶着憐惜和安撫,這一舉動讓依萍的身體不再僵硬,慢慢的慢慢的身體軟了下來,最後耳邊細長平穩的呼吸讓他整個人都暖成一片。
這幾日依萍一直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腦袋裏續寫了很多她和莫澤晖之後的事情,無論是圓滿的收場還是悲傷的分手,她的夢裏總能一一浮現,這樣的情況讓她整個人如被熱水燙過的青菜,蔫蔫的毫無生氣。這回兩人說開,依萍整個人就放松下來,沉沉睡去。
門外的方瑜看到這一切,捂住嘴不讓哭聲打擾到屋裏面幸福的兩個人,她看了一眼蔣少勳,不發一言轉身離開,莫澤晖之所以被原諒是因為他并沒有真的欺騙依萍,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而蔣少勳卻是這個事情的直接策劃人,難得他的妹妹是人,而她們就真的只是魚嗎?
再醒來已是日薄西山,病房裏只開了一個小小的臺燈,燈光下的莫澤晖眼底一片溫柔,依萍見狀也笑了起來,幸福原來如此簡單,只要愛的人一個眼神你就會如此溫暖。
“餓了吧,我特意叫人給熱着的飯菜。”莫澤晖拿過旁邊的飯盒,打開蓋裏面是冒着熱氣的飯菜,“有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哦。”接着莫澤晖有些笨拙的喂飯,盡管掉得床上都是飯粒子,但兩人依然開心。
“阿澤,齊雲海放了嗎?”作為同叫雨馨的兩個人,依萍還是決定幫她一把,再說這件事不處理清楚,這一頁就翻不過去。
莫澤晖抱着依萍軟軟的身子,颌首表示:“我把阿海丢到去美國的輪船上了。”莫澤晖如此精明的人怎麽會不了解這些,他在依萍開口放了齊雲海的時候就做出了這個決定,“依萍,蔣雨菲因為吸入煙塵過量,當場窒息死亡,她死了這一切就結束了。”莫澤晖的語氣唏噓不已,當初那個天真善良的女孩兒,就因為一個愛人把自己送上了不歸路。
依萍想到蔣雨菲又聯系到蔣家伯伯,疑惑的問:“蔣家伯伯不是說他女兒死了嗎?”可蔣雨菲先前活的好好的,盡管她當時已經半瘋了。
莫澤晖親了親依萍的頭發,解惑:“我和少勳商量不想讓蔣伯伯看到蔣雨菲這個半人不鬼的模樣,再加上當時的阿海怎麽也不肯放過雨菲,所以我們決定謊稱蔣雨菲已死,除了讓蔣伯伯暫時傷心一段時間以外,其他的不是皆大歡喜?”
依萍沉默了,若是她也變成那個樣子,恐怕也是希望父母認為她死了吧,那樣他們只會在時間的消逝下漸漸忘記她帶來的傷痛,不會在以後無盡的歲月裏痛苦相依。“人死如燈滅,我不會再去計較什麽了。”活人豈會跟死人計較,“對了,當初要悶死我的那個人是誰?”她連那個人是男是女都沒有看清,無辜的自己卷進這樣的事情中真是冤。
莫澤晖看了一眼依萍,眸中神色難辨,“她是雨菲的乳娘,雨菲自幼喪母,是她一直照顧雨菲長大的。”他沒有說,這個乳娘恐怕有教唆雨菲的嫌疑,他一直奇怪雨菲是從哪裏知道下藥這樣龌龊的手段,原來根源在這個人。
依萍在莫澤晖未說完的話中就明白了,“蔣雨菲被你鎖起來,是她開的門吧。”那她被綁就跟那個乳娘有直接關系喽,既然蔣雨菲已死,她報不了仇,那麽就都讓這個女人包了吧,不是說養兒不教父之過,養女不教母之錯,蔣雨菲沒有母親了,這個乳娘估計就暫代這個角色,“我想去看看那個女人,問問她為什麽要殺我?”
莫澤晖聽到依萍這樣的要求,微微蹙眉,但見依萍堅定的目光又敗下陣來,“好,等你出院了,我帶你去。”明天他就跟少勳說,把那個女人整理的幹淨些,不要讓依萍吓着。
出院那天,依萍看見胡子拉碴的蔣少勳就知道方瑜沒有來的原因了,“我說姓蔣的,你一副頹廢男形象給誰看呢?”對于這個始作俑者,依萍對他的觀感本來就為負數,現在更是直線下降,沒有怒目相視惡語相向還是靠方瑜那點臉面。
蔣少勳這幾天脾氣出氣的大,他妹妹死了,女朋友鬧着要分手,連好兄弟看他都不怎麽順眼,所以蔣少勳連帶着看依萍也不順眼,“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有阿澤護着你就能為所欲為。”他舉起拳頭佯作威脅,“再瞪我,我揍你。”
依萍眼珠一轉,大叫一聲:“啊,阿澤快來救我,蔣少勳要揍我呢?”莫澤晖連忙走了過來,瞪了蔣少勳一眼,安撫撲進他懷裏的依萍。
蔣少勳怔怔地看着,最後一跺腳出去抽煙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想因虐而虐,也正如标題一樣有舍有得才好,至于為什麽那麽輕易原諒,請看下文。
☆、終結
莫澤晖本來是不同意依萍一出院就去看那乳娘,但無奈依萍态度堅決,甚至絕食抗議,他只能勉強同意。依萍見莫澤晖沉着一張臉,臉上還隐隐冒有黑氣,馬上抱住他的胳膊撒嬌道:“其實我去也是想早點了結這段公案,等這件事完了,我心裏提着的一口氣就放下了。”嘴裏這樣說着,心裏卻不無得意,自從兩人和好之後,莫澤晖就對依萍頗多憐惜,現在已經達到了千依百順的地步了,所以,在依萍絕食抗議政策只持續了一上午後,莫澤晖就心疼地同意了。莫澤晖的情緒在依萍的溫情攻勢下漸漸軟化,但他還是板着臉囑咐:“那個女人已經瘋了,到時候你離得遠一點,知道嗎?”其實他也想問出一些東西,畢竟這個乳娘在蔣家呆了二十年,誰知道她到底知道些什麽秘辛,“你記住,這個乳娘姓馮,早死的丈夫姓許,因此大多數人都叫她許媽媽,不過雨菲叫她馮媽媽。”依萍連連點頭,生怕又惹了眼前這個人,阻了她的事情,斷了她的念想。有些事情不問清楚,她心難安。大病初愈的依萍眉目之間有微微的疲倦,她偎在莫澤晖的懷裏,不一會兒就睡着了。車子停在了一棟很荒涼的別墅前,莫澤晖攬住依萍的腰,快步的往地下室方向走去。在一間鐵門停住,推開門扶着依萍坐到了門旁的沙發上,微蹙眉望着牢籠裏面的醜婦人,心想,他不是讓少勳給這個人整理一下,怎麽還這麽髒,低頭看了看依萍的神色,注意到她沒有被吓住才輕松了一口氣,眼神示意依萍自己說。依萍這時候才認真觀察面前一臉癡呆滿頭白發的老婦人,老人的眼睛中全是茫然與空洞,依萍擔心這個模樣不知可否問出些什麽,“馮媽媽,馮媽媽?”呆滞的人聽到了依萍的呼喊,她擡眼看了看依萍,忽然站起來,朝着依萍這邊就伸出了手,可惜牢門的阻攔,使得她徒勞無力,“小姐,小姐,你還活着,你還活着,我就說怎麽能你死了,而那個狐媚的陸依萍還活着,這就好,這就好。”她又看了看依萍旁邊站着的莫澤晖,身體開始顫抖,嘴唇哆嗦不再吭聲。依萍雖然心裏有氣,但也知道此時不是發火的時候,拉了拉身旁正要發火的某人,眼神示意他先出去,他在這裏嚴重影響了她的進度。莫澤晖親了親依萍的面頰,又狠狠瞪了馮媽媽一眼,才推門離開。依萍見馮媽媽身體放松了些許,才繼續試探地問:“馮媽媽,你沒事吧?”這個人到底是正常還是糊塗?馮媽媽不知怎的笑得有些瘋狂,她還是想伸出手來拉依萍,但門欄阻攔了她的去路。她拍着胸口,慶幸地說道:“小姐,你終于和莫少在一起了,這很好,很好的。那個齊雲海怎麽能和莫少比,可惜老奴說了很多遍,您就是不聽,還好您現在終于想通了。”接着她嘴裏呢喃,似乎這些話說了千遍,“您不了解,蔣家是從老爺那一代才開始經營的,而莫家卻是從老太爺那輩開始打拼,若不是老爺與莫老爺情同兄弟,蔣家也不能這麽快起來,所以,我的小姐你一定要想盡辦法嫁給莫少,這樣以後才能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依萍低頭思忖,難怪蔣少勳在莫澤晖面前有些下屬的恭敬,原來蔣家是依靠莫家起家的。依萍眼見這位要跟她敘述蔣家的發家史,她忙插口道:“我不喜歡莫大哥,我只愛阿海,況且雨馨已經和莫大哥發生關系,我和莫大哥是不可能的。”依萍的話引得馮媽媽暴怒:“我的小姐,你怎麽還執迷不悟。像莫少那樣的男人有幾個女人不足為奇,再說當初的事情也是您一手促成,倘若不是您的愁眉緊鎖苦苦哀求,我豈會便宜了蘇雨馨那個狐貍精,真沒想到她已經不潔竟還恬不知恥的嫁給齊雲海,最可恨的是莫少居然為了那個女人把小姐你關起來,要不是我把小姐放了,你還不知道被關到什麽時候。”果然蔣雨菲是這位放出來的,馮媽媽神情激動地繼續往下說:“小姐你跑到教堂後面,屈尊降貴給那個狐媚子跪下,她都不松口,枉你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馮媽媽語氣中滿滿全是怨恨,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哈哈大笑起來,“小姐,你看她的報應來的很快。小姐你以自殺相逼,沒有想到最後卻是她死了,哈哈哈,報應啊報應。”然後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沒人悄聲跟依萍說,“那一刀還是我在您後面輕輕一推的。”依萍見事情差不多都問清楚了,她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漠然地看着馮媽媽,說了一句:“你知道蔣雨菲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變成神志不清的樣子,她最後死得憋屈窩囊,可全都是你的錯,是你害了她一輩子。”身邊的人不知道規勸反而助纣為虐,蔣雨菲不得不說是一個杯具。可她不應該為了一己之私害了其他人,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是我,不是我。”馮媽媽大搖其頭,嘴裏呢喃着“不是我”三個字,看來在她心裏恐怕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她嘴上一直不承認罷了。依萍打開門出來就見莫澤晖一臉擔心的望着她,再看到她毫發無傷後才松了口氣,而蔣少勳則閃電一般地沖了進去,不一會兒房內就聽到了凄慘的叫聲,依萍嘆息地說:“阿澤,我們走吧。”這一次馮媽媽會為她所作出的事情付出代價。上了車,莫澤晖問依萍:“我們回家。”依萍笑着颌首,莫澤晖在這樣的笑容下,也從剛才的陰霾中走出來。他知道有人算計自己,但知道和親耳聽到是兩回事,而且算計他的還是他寵愛多年的妹妹,他心裏就如打翻的五味瓶個中滋味只有自己體會。“對了,阿澤陸家怎麽樣了?”她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星期,也不知道王雪琴和爾傑是死是活,死就是被陸振華給餓死了,活嘛可能陸家分文沒有了。莫澤晖把依萍抱在懷裏,輕輕地撫摸她的臂彎,漫不經心地敘述:“王雪琴夥同魏光雄卷走了陸家所有的錢財,現在的陸家已經是個空殼子了。”至于被卷走的錢,莫澤晖早就打算把它全都交給依萍,陸家的東西只能是依萍的。依萍自然不知道莫澤晖的打算,她動了動身子找一個更好的地方窩着,低聲說:“送我去陸家,我的東西還在陸家呢?”雖然僅僅是幾件衣服,但她可不希望自己在陸家留下些什麽。“等過些日子,我就去清塘鎮那邊看我媽,說實話,回來兩個多月,我都沒有那邊的消息,也不知道我媽在那邊怎麽樣了?”依萍說着接下來的計劃,語氣透露出幾分歡快。莫澤晖心裏盤算着,要娶依萍還是要丈母娘的同意才行,這次去清塘就把他和依萍的婚事定下來,若是能立馬回來結婚就更好了,想到以後的日子他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二人各算個的,車裏一片舒心的安寧。依萍進了陸家門就感覺到一股從內到外毫無生氣的沉寂,不就是丢了錢麽,又不是丢了命,至于麽。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依萍望着靜立在原地的建築,嘆了口氣。仆婦劉媽給依萍開門,小聲禀報:“依萍小姐,老爺這兩天的心情不好,您最好不要惹惱他。”劉媽瞄了依萍一眼,想了想繼續往下說,“如萍小姐和夢萍小姐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不知去了哪裏。”依萍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下額,表示知道,從包裏拿出一張票打賞給劉媽。進了陸家的客廳,就看到陸振華坐在沙發上裝深沉,他見是依萍推門進來,聲音低沉地打招呼:“出差回來了。”有氣無力的樣子讓依萍啞然。依萍走上前,說:“爸,我來收拾幾件衣服,準備把媽接回來。”陸振華一聽這話眼前一亮,他剛剛受到背叛,正需要有人來給他安慰,傅文佩的到來無疑給他一種心靈的滿足感,他還是有人陪的。“好,你快去,你媽在鄉下那種小地方也不知道習不習慣。”陸振華這幾天以來的聲音難得高亢,催着依萍拿衣服,早去早回。依萍見陸振華這個樣子,她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轉身上樓進了自己只住了幾天的房間,收拾了這間房間裏面僅有的幾件衣服,再次環顧了一下這裏,做了一個簡單的告別,手放在把手上正要開門,電話鈴響了。依萍鬼使神差的拿起話筒放在了耳朵邊上,聽着話筒裏如萍抽泣地聲音略帶虛無的傳過來:“依萍,你快來,你快來,我害怕,我害怕。”
☆、如萍的失神
依萍提着一個包包離開陸家,一上車,依萍就吩咐:“去申報樓下。”何書桓和杜飛合租的小屋就在申報的附近。
莫澤晖聞言奇怪的問:“怎麽想去那裏?”不是要回家嘛,他可是準備把依萍直接拐到莫家去,蔣雨菲那顆定時炸彈早就拆了,他也可以安心了。
依萍輕拍兩下臉頰,嘆了口氣,說道:“如萍在那裏等我。”她也不想管,但她就那麽趕巧的接到了如萍的電話,這大概就是所說的天意吧,但老天不知道她現在恨天意,“怎麽說也是一個認識的人,不管她不好。”在經歷蔣雨菲的事件之後,依萍突然對如萍有了一絲絲好感,畢竟如萍腦袋比蔣雨菲稍微好那麽一點。
莫澤晖對依萍的決定一向毫無意義,況且是在依萍受委屈二人和好之後,“那就去吧。”他伸臂把依萍攬在懷裏,反正今天一天的時間他都留給了依萍,他有的是時間。
還沒到申報的門口,就看到如萍蹲在路旁,大眼無神的看着前方,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麽。依萍覺得這樣的如萍有點滲人,她最近是不是走了背運,怎麽竟遇上神經失常的人,但若讓她把一個女孩子丢在大馬路上,她又狠不下心,依萍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萬能保镖,果斷的下車。
“如萍,如萍,你沒事吧?”依萍走到如萍前面站定,卻發現如萍根本沒有看她,而是眼睛繼續飄忽不定,依萍心想這位不會是中邪了吧,“如萍,如萍!”她伸出手推如萍的胳膊,如萍才身體一顫清醒過來。如萍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目光定在依萍臉上,忽然她飛撲到依萍身上,抱着依萍哇哇大哭,依萍在猝不及防的飛撲下差點沒站穩。
依萍感受到周圍人探究的目光,在這麽一群視線的圍攻下更加窘迫,她右手僵硬地拍了拍如萍的肩,拉着她往車上走。憶起車上的莫澤晖,依萍先坐到了裏面,然後把如萍拽了上來。如萍也沒注意車上的人,還是抱着依萍哭,依萍被她哭得心煩意亂,語氣帶有濃濃的不滿,“如萍,你到底怎麽了,給我一個音兒啊?”見如萍閉緊嘴巴死咬着不松口,依萍耐心告罄,對司機說,“回陸家。”把你送走還不行。
如萍聽到依萍的話,急得抓住依萍的胳膊,搖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忙道:“依萍,我不要回陸家,爸不要我了,媽也不要我了,我還回去幹什麽?”越說越傷心,如萍的眼淚又如開啓的水龍頭,不要錢的往外流。
依萍被她哭得腦門疼,敷衍地安慰:“好了,好了,不回陸家,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我們去那裏行了吧?”她本來是想把如萍安置在以前的傅文佩和依萍租的地方,但那裏雖被莫澤晖買了下來,可久未住人恐怕安置不了,無奈之下只能先把如萍安排在她新租的地方。
如萍聽了心裏一喜,緊繃的神經陡然一松,頭就耷拉下來,枕着依萍的肩膀睡着了,從始至終如萍都沒有看莫澤晖一眼,仿佛他這個人就不存在一般。
依萍見如萍呼吸綿長,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插手了不該插手的事情,她把身子靠在莫澤晖的懷裏,苦笑着說:“怎麽辦,接了個燙手山芋。”她就是經過了蔣雨菲的事情,忽然的頭腦發熱,等清醒了也就成這樣了。
莫澤晖調整一下自己的身子,讓依萍窩的更舒服,看都沒看如萍一眼,無所謂地說:“你要管就管,不想管扔掉就是,她還能怎麽樣?”強大的自信來源于身後雄厚的實力。
可這樣扔下一個女孩子不管,不太好吧,依萍有些猶豫了。路上的阿貓阿狗她看着可憐也會給點吃的,更何況是一個人,只不過這個人的腦回路可能連阿貓阿狗都搞不懂,更何況她呢。“先這樣吧,也不一定有什麽,況且後天咱們不是要去清塘。”她想幫也幫不了不是。
如萍見到依萍新租的房子也沒有說什麽,只是呆呆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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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