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定親風波
第20章 定親風波
滕越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靜北王的床上。
靜北王正背對着他睡着。
滕越連忙輕手輕腳的穿了衣服,下了床,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清晨,他正在穿衣服,一個仆役來到了他的房間。
仆役道, “王爺吩咐,滕護衛今日不必當值。平日護主有功,特賜玉竹劍。”
滕越呆了一下,随即接過謝了。
這柄玉竹劍,是把有名的寶劍。
當日靜北王得到此劍的時候,雖然并不出口贊賞,卻拿在手裏看了好久。
滕越是練武之人,當時見過玉竹劍一面後,也愛賞不已。
靜北王是個賞罰分明的上司。
十幾年來,滕越大大小小無數次護主有功,也得到了很多賞賜。
但是,玉竹劍這樣如此合心意,如此貴重的賞賜,卻竟然在昨夜之後這樣的情況下得到的。
他有點哭笑不得。
這個賞賜,太過貴重了一點。
靜北王此舉,簡直和讨好女人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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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主上既然賞賜了,不收下就是不尊。
滕越把玉竹劍小心的收藏好。
他想,這個時候,靜北王應該正在練功。
滕越立刻向練功房走去。
收了如此貴重的禮物,他理當表忠謝恩。
靜北王正在練劍,汗水把頭發打得微濕,臉色微微紅潤。
他的姿勢如行雲流水,氣勢如虹。
見到滕越進來,靜北王的眼睛若有似無的看了他一眼。
滕越站在一旁,看的有點入神。
直到靜北王練完了,他才上前,“王爺的劍法似乎又精進了。實在讓屬下羨慕不已。”
靜北王不吭聲,擦着額頭的汗水。
滕越又道,“屬下今早得蒙王爺賜玉竹劍,特來向王爺謝恩。屬下感念主上恩德,必定忠心耿耿,萬死不辭。”
說着跪下了。
靜北王半晌不說話。
滕越詫異。
通常這種情況,王爺應該命他起身才對。
主人賞賜,屬下謝恩,一個愛護,一個感激,各取所需。
他不禁擡頭看了靜北王一眼,卻正對上他的目光,神色竟然有點複雜。
靜北王道,“來練練吧。”
說着,他抛給滕越一柄劍。
滕越只得領命。
兩人一來一往對打了起來。
滕越的功夫,本來只比靜北王略差,但是昨晚操勞,雙腿有些不利索。
靜北王卻絲毫不見讓他的意思。
他的招式淩厲,幾次都弄得滕越十分狼狽。
靜北王朝偏左處使出一劍,滕越連忙向右邊躲閃,卻正撞上靜北王的身體。
他站不穩,靜北王将他牢牢抱在懷裏。
滕越狼狽不堪,立刻站穩掙開,将劍往地上一抛,跪下,“屬下佩服王爺的劍法,實在不能與王爺匹敵。”
靜北王冷冷的看着滕越,好半天不出聲,轉身出了練功房。
滕越這才起身,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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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天開始的十幾天,滕越覺得靜北王對他的态度冷淡了許多,平時不用他侍候,帶他出門辦事時也一句話也不說。
連晚上的召見,也不再發生了。
滕越一下子清閑了很多。
于是,他平時沒事的時候,不是看書,就是練劍。
這天,滕越正在看兵書,有一個仆役進來,呈上他一封母親寫來的家書。
書信拿在手裏,滕越頭皮發麻。
母親寫家書來,從來只有一件事……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讀了半天,前面都是些噓寒問暖的話,看到後面,滕越閉上眼睛,果不其然……
“……為娘最近身虛體弱,身體大不如從前。可憐我一生只有你一個兒子,雖然孝順懂事又能為我滕家光耀門楣,卻至今不曾婚配。為娘年歲已高,實在希望在有生之年含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
滕越心裏開始敲起小鼓,這個節奏,只怕……
“……為娘已經為你指配了一門婚事,正是汪家二女,你青梅竹馬的汪涵妹妹。八月初三正是黃道吉日,我兒務必回家定親,切切……”
原來把汪涵給定下來了……
那個姑娘性格倒是不錯,相處也讓人心情愉快,就是長得那個樣子……實在不敢恭維。
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既然定下了,總是要娶的。
滕越想了半天,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他已經二十二歲,年紀已經夠大,男子漢大丈夫,當然也是一定要娶妻生子的。
只不過離八月初三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看來要和王爺請假。
想到靜北王,滕越忽然想到,王爺也二十四歲了,一直沒有娶親。
他以前認為王爺心裏只有國事,沒有那些風花雪月,兒女情長的事情。
不過,前一段時間的頻繁召見,滕越也不禁懷疑,難道王爺喜歡男人?
滕越不是迂腐的人,年少輕狂的時候,他也曾經去過小倌館幾次。
所以,他才對王爺的招寝不排斥。
王爺相貌俊美,身份尊貴,自己根本沒吃虧。
兩個男人在一起,看對了眼,盡了興,也不存在負責任的問題。
只不過,十好幾天了,王爺一直沒有再召見他,難道是已經厭倦了嗎?
想到這裏,滕越心裏突然有點煩悶。
他有點想見見王爺。
主上見下屬,召見一聲便是。
下屬要見主上,就必須要有好的理由了。
他想了想,反正要請假,不然就現在去請假好了。
想到這裏,滕越換了一身正裝,擡腳走向靜北王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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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越站在書房門口。
門是開的,靜北王身着家常便服,一身深藍色的長衫。
此刻,他正站在桌前,低着頭,細細研究書桌上的一張地圖。
滕越道,“屬下滕越有事,求見王爺。”
聲音低沉,不高,卻能讓靜北王聽見。
靜北王微一擡頭,“進來。”
滕越連忙進入書房,垂着頭站在一旁,并不說話。
靜北王道,“探子回報,淩王最近把八千兵力調往了蘭泉,你猜是什麽意思?”
滕越想了一下,“蘭泉雖小,卻有多處密林。八千兵士在裏面,極易隐藏。它地處沂郡邊臨,屬下以為,淩王只怕是要進攻沂郡,與八千兵士左右夾擊。”
靜北王輕輕的用指關節敲着桌子,卻什麽也不說。
半晌,他把地圖收起,在桌前坐下來,“什麽事?”
滕越清清喉嚨,“屬下想和王爺請十天假,母親有命,命屬下回家定親。”
說着,滕越有點發窘。
王爺為淩王的事情辛勞,自己卻想着要回家娶老婆。
他擡頭看了靜北王一眼,心裏不禁咯噔一下。
靜北王萬年不變的面癱臉,此刻竟有着略微明顯的陰沉。
半晌,靜北王道,“最近事忙,不準。”說完揮手讓滕越退下。
滕越臉部有些抽動,最近他其實清閑的很……
不過,王爺既然說了不準,他也樂得和母親搪塞。
于是,他行禮道,“屬下告退。”說完便要擡腳出去。
靜北王突然道,“等等。”
滕越連忙轉身候着,心裏竟然有點期待。
他明白自己期待的是什麽,身體有些發熱。
靜北王道,“明早早些起身,同我去丞相府。”
說完,靜北王打開了一份公文,同時揮了揮手,叫滕越退下。
滕越連忙應着,轉身退下了。
王爺,果然不再招他侍寝了。
前一段時間,果然只是一時興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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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滕越連忙寫了一封信給母親,大意是說兒子不孝,雖然極想趕快為滕家留下後代,讓母親放心,卻公事太忙,王爺不準回鄉定親雲雲……
結果,母親的回信,四天後就到了。
滕越算算,母親可一點時間也沒浪費,信一交到她手上,她就回信了。
滕越打開書信,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細細讀着,果然……
信裏,母親已經開始撕心裂肺,暗示滕越再不回來,她就會氣的連命都沒有了……
看他的信的時候,她已經哭得老眼昏花,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滕越嘆氣,父母之命啊,果然不得不從。
看來,還是要和王爺請個假。
想到王爺,滕越竟然有點刺痛。
主上招他則來,揮他則去。
前段時間那麽寵,時常招寝,還送他玉竹劍。
接下來,就把他晾在一邊,說沒興趣就沒興趣了,也不管他的感受。
想着想着,心裏竟然有點委屈。
不過,身為臣下,還能如何?
滕越想了想,還是要找一下王爺請假。
時間已經不是很早,滕越想,王爺現在只怕在兵器房擦拭他收藏的寶貝兵器。
于是,滕越起身向兵器房走去。
滕越站在兵器房前,敲了敲門,“屬下滕越有事,求見王爺。”
一會兒,裏面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進來。”
滕越輕輕推開門。
兵器房裏收藏了上百件上好的武器,件件都是靜北王的珍寶。
此刻,他正在悉心擦拭着一柄長矛。
此矛乃是兵器大師相離的傑作之一,矛體輕盈卻鋒利無比。
滕越在一旁站定,靜靜的看着靜北王專注的擦拭長矛。
高挺的鼻梁,緊抿的嘴唇,入鬓的長眉。
滕越攥了攥拳頭,哎,要是他們兩個換個身份該多好。
自己一定會……
靜北王突然道,“什麽事?”
他轉頭看着滕越,神情裏竟然有一份若有似無的笑意。
騰越穩定一下心神,“啓禀王爺,母親有命,這次定然要讓屬下回鄉定親。”
他的語氣堅決,一方面真的不能再拖,另一方面……
滕越知道,自己有些賭氣……
靜北王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
過了半天,他問道,“娶妻于你這麽重要?”
滕越點頭,“屬下是家裏單傳,為滕家留下香火是分內之事。”
靜北王靜默半天,“王府前幾天剛收了十幾個七八歲的孩子,要培育成護衛。你自己去看看,挑中了哪個就讓他姓滕吧。”
滕越哭笑不得,這算什麽解決問題的方式。
他咬咬牙,今天是要杠到底了,“屬下只是回家五天,定親完一定立刻回來。屬下的親事已經拖了好幾年,再拖下去,只怕對母親不孝……”
還沒說完,靜北王冷冷打斷他,“說不準就不準!接你母親過來,我親口告訴她。”
滕越皺眉,這算什麽?
靜北王道,“下去!沒事不要再來叨饒本王!”
滕越只好退下,心裏很有點委屈。
王爺平日裏雖然性子冷,但是賞罰公平,很得人心,怎麽現在如此不講道理?
而且,最後一句話“沒事不要再來叨饒本王!”讓他心裏有些發堵……
連見個面都要這樣嗎……
滕越一回房間,就去洗了澡,直接躺在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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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滕越突然驚醒。
他做護衛那麽多年了,現在屋裏雖然黑暗,但是明明有人。
滕越小心翼翼的抽出在床頭的劍。
他仔細尋找的人的呼吸,想暗中給對方來個措手不及。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想犯上嗎?”
赫然竟是靜北王的聲音。
滕越心中一酸,連忙把劍扔在地上,卻也不說話。
暗中,只聽見一個人慢慢的走到滕越的床邊,在他身邊坐下來。
他不由分說的準确的找到了滕越的嘴唇,狂熱的扣着他的後腦親吻起來。
滕越心裏發堵,這個王八蛋!
又來找他做什麽!
心裏在罵,手卻不由自主的纏了上去,瘋狂的拉扯的那人的衣服。
兩人都似已經不能再忍,很快便糾纏在一起。
靜北王今晚,特別的粗暴。
滕越卻覺得,實在好的不能再好了。
當他陷入無以言喻的境地時,只聽見靜北王一邊喘息着一邊道,“滕護衛,你難道還能對別人再産生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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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