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禦風飛行

聞言，還沒等蘇澈拉着她起身，玉石一把拽住蘇澈，目光炯炯的看着蘇澈：“你要下山？”

蘇澈被看的有些發毛，不自在的恩了一聲，玉石目光更加閃亮：“帶上我罷！”

蘇澈搖搖頭：“不行。”

“為什麽？”

蘇澈看着她：“我先帶你去找師尊。”

順着蘇澈的手用力站起來：“好罷。”

一旁傳來的目光滿是驚豔，知道那驚豔是給蘇澈的，玉石不予理會，直到一道有點不是滋味的目光也摻雜了進來，玉石才警覺回頭，見是梅炎，玉石皺了皺眉，這個梅炎是大尊者的孫女，全家都被妖物殺了才被大尊者接到仙山修行，仗着尊者寵愛和長的有幾分姿色，平日在山中是嬌蠻無禮蠻橫霸道。

雖還沒欺負到她這來，但玉石已經看見過無數次她欺負別人，現在她拿這種眼神看着她，玉石自是沒什麽好的神色，只是轉過臉，看着神色清冷的蘇澈道：“我們走罷。”

祁連峰上，已經跟着蘇澈走過一次的玉石不在驚訝于這裏的溫差，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和祁連峰犯沖，在蘇澈帶着她找到師尊并且說出見到師尊的第一句話的時候，玉石還是無可避免的驚訝了。

“師尊，師妹上山半月有餘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澈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玉石偷偷看了眼曲流景，見他面色并無變化才松了口氣…蘇澈剛才那句話是在指責半個多月了師尊還什麽都沒教她嗎？

曲流景擡頭看了一眼二人，開口：“你想說什麽？”語氣依舊溫和，是對着蘇澈說得。

“她是師尊的弟子，蘇澈的師妹，救命恩人。”蘇澈說着，旁邊的玉石聽着他的語氣，很是不解，他明白什麽是救命恩人嗎？

“好了，你先去吳渠山送信罷。”曲流景看着蘇澈道，随即又看向玉石，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憂慮。

蘇澈聞言便離開了此處，留下玉石忐忑不安的獨自面對着曲流景。

曲流景也不看他，只是坐在書桌旁看書，玉石也弄不清他想着什麽，一時之間，書閣裏就這麽沉默着，只有翻書聲時而向起，曲流景看的很是認真，玉石偶爾忍不住望過去，滿眼都是溫和恬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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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終是玉石忍不住開口了：“…師尊啊…蘇澈剛只是瞎說的您不要多想啊！勒個…徒兒不是想打擾您，只是您要看書可不可以先把我送回去先……”玉石有些欲哭無淚，早知道還不如不跟蘇澈上來了，先不說這沉默的吓人的氣氛，她現在站的腿都酸了！

唰唰的翻書聲停止，曲流景終于擡頭看她，道：“确實是為師忽略你了。”說着，曲流景起身離開書桌，向通向那個溫暖如春的地方的門走去，玉石連忙跟上。

到了那個地方之後，曲流景又帶她向溫泉以北走去，邊走邊說：“禦風之法和禦劍之法你想學哪個？”

玉石有些受寵若驚，看着前方的瀑布，道：“都可以，師尊說了算！”

曲流景又道：“人對自然之中的事物，領悟比不上你們妖類來的透徹，所以需用劍來禦劍飛行，但你可以選擇禦風，速度一樣，卻是方便不少的。”

玉石忙不疊的點頭，曲流景見此笑了笑，教給她幾句口訣，演示了一遍之後又細細講解了才離去，任她在這裏自己修行，瀑布邊時有水珠濺落在臉上，冰冰涼涼，像極了蘇澈給人的感覺，玉石便在瀑布邊領悟着來回拂過的風留在臉上的感覺。

驀地，玉石禦風起身直沖天上，然而到了半空，噗通一聲又掉了下來，瀑布下面是一方池塘，玉石終于明白為何師尊讓她在這裏修行了，氣憤的上岸，盤腿坐在一塊石頭上繼續感悟風勢。

然後在接下來的半天中，池塘邊噗通之聲不絕于耳。

晚間，玉石是黑着臉被他師尊叫回去的，曲流景看着她的樣子輕笑：“這麽短的時間裏怎麽可能學會，不必這麽着急。”

玉石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二日，天不亮玉石便起身來到瀑布旁，繼續練習，又是一天的噗通之聲，不過飛得是越來越高的，當然摔得也越來越慘，雖然水可以避免她摔在地面所帶來的撞擊，但摔在水中的沖擊也是不小的。

晚間的時候，曲流景前來觀看成果，滿意的點了點頭。

玉石恹恹的回了房間，第二天天明才起來，到池塘邊看見蘇澈，也只是招呼了一聲：“回來了啊！”

蘇澈點點頭，看着她道：“過來。”

雖然已經累的不想動，全身骨頭酸痛，玉石還是乖乖走了過去，然後擡頭直直盯着蘇澈，眼神都失了光彩：“幹嘛？”

蘇澈看着她的樣子，微勾唇角，沒說什麽，一把拉着她從原地飛了起來。

倏然飛了起來，玉石有些驚楞，還沒回過神來，耳邊響起淡淡的聲音：“仔細感受一下風勢。”

聞言玉石連忙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落地的時候，也是緊緊閉目想着那種感覺，睜開眼睛看着蘇澈，玉石控制着身形淩空漂浮起來，良久，刷的一下沖上天際。

看着下方變得小小的祁連峰和幾乎看不見的衡結山，玉石笑了，她學會了罷。

身邊突然多了一人，玉石轉頭看去：“謝謝你，蘇澈。”

蘇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沒什麽。”

兩人重新落地回到祁連峰的時候，玉石忽然想起一事：“你不是學了禦劍，怎麽還會禦風？”

蘇澈淡淡道：“本來就會。”

本來就會……

玉石的臉，黑了，她摔了好幾天才勉強在他的幫助下學會，而他居然說她本來就會？！于是，玉石不忿了，看着蘇澈道：“那你這些時日在祁連峰上都學什麽了？”

蘇澈坦然：“看書。”

玉石不解道：“修行的書？”

“不是。”蘇澈頓了頓，道：“通曉人情世故的書。”

玉石的眼睛亮了：“所以你什麽都懂了？”

躲開玉石閃亮亮的視線，蘇澈不自然的道：“沒看完…”

“哦…”玉石拉長音，看着蘇澈閃躲的視線：“看到哪了？”

蘇澈的臉，紅了……

玉石饒有興味的盯着他看：“說啊說啊！”

誠然，我們蘇澈還是一個很透徹的孩子的，見自己救命恩人想知道，當下就說了：“書上說，調戲人的都是流氓。”停頓了許久，見玉石愣在那，臉上神色呆滞，蘇澈又道：“還有親吻，必須是互相喜歡的人才能做的。”說完，蘇澈的臉愈發紅了，顯然是在書上看到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發乎于情止乎于禮，還有關于互相喜歡這件事的詳細敘說了。

玉石還在愣着，過了許久許久，蘇澈的臉漸漸恢複白皙，玉石終于忍不住的……笑了，那神情，從呆滞到大笑，說不出的扭曲怪異。

“哈哈哈……”玉石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狂笑，調戲人的是流氓…

蘇澈你太可愛了……

而站在原地的蘇澈見她捂着肚子肩膀抖動，吓了一跳，明了她是在笑之後，蘇澈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眉頭擰的死緊，過了一會，見她還在笑，眉頭都快皺成一條了。

終于，玉石忍住笑，嚴肅無比的擡頭盯着蘇澈，一把抓住蘇澈的手，而蘇澈的臉又迅速紅了，卻沒掙脫她的手而是任她抓着。

玉石慢慢湊近他的臉，離的很近了之後，眼神無比認真篤定的迅速親了一下蘇澈的臉頰，道：“其實，這樣不是調戲。”

聞言，蘇澈眼帶疑惑，開口道：“書上說……”

還沒等他說完，玉石一把抓住蘇澈的臉拽下來仰起頭就把自家嘴唇對準蘇澈的嘴唇印了上去。

而蘇澈……懵了。

呼吸近在咫尺，溫熱的輕柔打在玉石的臉上，玉石頓時興奮了，然而還沒等她成功，遠處走來八個一臉嚴肅的老頭和一個一臉溫和的俊美男子，曲流景道：“靈玉，你在幹什麽？”

玉石幹笑，沒說話，蘇澈走到前面看着曲流景：“師尊，信件已經送到了。”

“恩，你們先下去休息罷。”蘇澈聞言回了自己的房間，玉石想了想，道：“師尊，我還要在練習一會。”

曲流景點頭，随即和那幾個老頭向着溫泉的方向走去，玉石在原地練了一會，直到已經很熟練了之後，想起那幾個長老看着自己一副擔憂的防備的樣子，有沒有可能會說什麽和自己或者和蘇澈有關的話題？

想着，玉石便朝着溫泉的方向走去，直到書屋外面，聽到裏面傳來說話聲，隐約說着什麽蘇澈和那天聽到的玉石劫，不由往前湊了湊，以圖聽得更清楚些。

一個嚴肅的聲音，應該是那天她闖入大殿罵她的老者的聲音：“這女娃娃不能留了，要麽殺了要麽趕下山去，在這樣發展下去，這玉石劫必定是情劫無疑。”

曲流景的聲音随之響起：“這玉石劫若不能渡過，蘇澈何以化去三界劫數，殺了靈玉也許能解了玉石劫，但萬一沒解，蘇澈劫數再生變化呢！這玉石劫一事只能順其自然！”

心中慢慢爬上涼意，玉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驚懼，怕被發現，她沒再聽下去。

可以想象，若現在被發現，那說要殺了她的老者必定不會手下留情，玉石想，這祁連峰絕對不能在上來了，想着，玉石放輕了步子，離得書屋哪裏遠了些之後，便急急跑到瀑布那裏。

若她沒有猜錯，這瀑布與衡結山那條瀑布必定是一條，那麽從這裏一定可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