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腳踝
禦藥房的營房門口,小宮女為了看宴會看的更清楚一些,一呼拉的跑到西邊的小山包上去了。營房門口,只有景姑姑正在收拾藥材。
景繡聽到腳步聲,一擡頭,只見房廊檐下的陰影裏走出來兩個人,前面一人哈着腰領着頭,後面那人身穿一件長長的玄色披風,兜帽罩着頭,看不出來樣子,卻身姿挺拔氣度非凡。
景繡先懵了一下,不知道是什麽狀況,可是當她看清楚前頭的太監,一下子便猜到後面那人是誰,吓得她手中的藥簍子差點掉落在地上。
她正要行禮,卻見趙合擺擺手,道:“你就在這兒,別的什麽人都別叫進來。”
景繡慌忙道:“是。”
那人進了營房,趙合就站在靠近門口的角落陰影裏,不仔細看,還真瞧不出那兒站着一個人。
景繡有些慌,屋裏只有靈犀一個人,這位到底想做什麽呢?待會小宮女們說不定一下子都回來了,可如何是好。
靈犀的腳踝疼,一直擁着被子坐在床上發呆。
外頭的熱鬧隐約傳到屋裏,她卻沒什麽心思去看。她想着明白又要去送藥,又要見到那個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嘆什麽氣?”低沉而清冷的聲音傳來,靈犀驀地擡起頭,雙眼瞪得溜圓,望着眼前這位不速之客。
他身上披着一件貂皮的玄色披風,兜帽遮着半張臉。
摘下帽子,他徑直走過來,靈犀慌張要起來叩拜,已經被他按住。
他白皙的臉上浮着淡淡的紅色,靈犀聞到了清冽的菊花酒的氣息,意識到他喝酒了。
不止喝酒,他看她的眼神直勾勾的,讓人有些害羞又有些發怵。
靈犀沒想到的是,他吃了鹿肉,還吃了不少。而她,只是淺淺嘗了嘗而已,不曉得這裏頭的厲害。
“在幹什麽?”他不已經的問,仿佛已經忽略了方才在校場上惱怒的扯斷了她的手鏈棄她而去的事情。
“沒……沒做什麽……要睡覺了……”
她的發光滑如鏡,上面紮着幾根可愛的小辮子,其他的頭發墨雲般披陳在肩頭。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靈犀吓得一個激靈,想要往後躲,但被他拉了過來。
她擁着被子,實則裏頭只穿了一件綢褂和綢褲,都準備睡覺的人,哪裏會穿那麽多。
祁連珏将她拉在懷中,看着她慌張的大眼睛眨啊眨,眉心那一點朱砂依舊那麽豔麗。
他修長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低頭便親了親她的唇。
“啊……”她低低叫了一聲,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
“腳踝……疼……”他的腿碰到了她的腳踝,壓的生疼。
他皺了皺眉頭,伸手進被子将她的腳拉出來,燈光下,只見那只小腳如同精工雕琢的玉器一般,光滑潤澤,無一分瑕疵。
美人的腳,也是美的。
那精致無暇的腳踝上,一道青紫的痕跡,應當是受傷了。
靈犀見他目不轉睛的看,忙道:“擦過藥酒了。”
“嗯。”他應了一聲,目光沒有轉開。他略想想,便知道是方才他拽她的時候受的傷。
微涼手指劃過她的腳背,靈犀微微顫抖了一下,努力的想縮回自己的腳,卻被他按住。
褲腿往上撸起,燈光下,那腿如玉又如凝脂,他的手指滑到了她的小腿上,繼續向上卷起褲腿……
靈犀吓得按住了他的手,央求道:“陛下,不要……”
他看了她一眼,低頭,在她的光潔如玉的小腿上印下了一吻。
灼熱的吻,讓靈犀瑟縮的顫抖了一下,身子不穩向後仰倒去,正好被他趁勢壓了下去。
他的呼吸是灼熱的,溫暖的貂皮将兩人覆蓋着,他的吻是帶有酒意的,讓她也跟着暈暈欲醉。
可是靈犀害怕,這裏是禦藥房小宮女住的營房,香藥就和她住一屋,她害怕香藥突然回來。
“不……陛下不要……”他的手鑽進衣服到處游走,靈犀想阻攔都攔不住。
“不要?”他冷嘲的挑起了眉,緊緊握住了她的右手,在她耳畔低聲道,“靈犀,你知道男人和太監的區別嗎?”
靈犀羞的緊緊咬着下唇。
“朕今日讓你知道。”
他的話,叫靈犀更加羞恥。
他的大手緊緊握着她的,她知道他要做什麽的時候,吓得拼命的往回縮,可是哪裏饒的過他,被他往下拉了下去……
靈犀頭腦“轟”的一下仿佛炸開一般,臉紅的滴血,她怎會不知道男人和太監的區別?上輩子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如今重來一回,他變本加厲,變着方的折磨她了。
他的氣息有些急促,那兒早已劍拔弩張,靈犀手下是熱燙的溫度,羞的連臉都擡不起來。
他握着她的手,幹着讓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
終于,他放開了她。
靈犀垂着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他低頭吻了吻她的耳朵,依舊不忘警告她:“以後不許跟太監厮混!”
見她沒有作聲,他的手在她滑膩的小蠻腰上掐了一下,靈犀只得道:“知道了。”
聽到她的答案,他滿意的舒展了墨眉。
外面隐約傳進來女子說笑的聲音,靈犀一下了慌了神,推他的手,道:“陛下,有後門。”
祁連珏皺了皺眉頭,讓他堂堂皇帝走後門?他有那麽見不得人嗎?
“陛下……”靈犀急的都快哭了,眼底泛着紅,要是讓姐妹看到她這樣,她真沒臉見人了。
祁連珏不滿的低頭在她紅唇上咬了一口,這才起身,腰帶散開,他低頭系上,又披好了披風。
“趙合。”
外頭太監聞聲急忙進來,看到皇帝往後面一處小門走去,他立即跟了上去。
皇帝一走,靈犀長長松了一口氣,立即将自己蒙在了被子裏,将被他卷起到腋下的衣裳悄悄撸下來。
景繡見趙合走了,進來看靈犀躺在床上,便是沒瞧見,她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自打她第一次看到靈犀披着陛下的披風回來時,她已經猜到會到今日。
她沒有說些什麽,臉色如平常一樣,香藥和小宮女一起興高采烈的回來了,議論着方才看到的宴會。
“蕊妃丢臉了,哈哈……”
她大笑,看到景姑姑投過來的眼色,她急忙捂住了嘴。
另外一個小宮女低聲議論:“是個人都看得出她想給陛下獻媚,結果呢,哈哈,跳了一半,陛下走了!太可笑!白叫大夥看了一個大笑話!”
景繡見她們不消停,便要過來教訓,小宮女趕緊都閉了嘴。
香藥見靈犀躺在床上,似乎睡了,靠過來問:“你睡着了嗎?”
靈犀露出了兩只眼睛,甕聲甕氣地道:“快了。”
香藥意猶未盡的悄聲說:“你真沒瞧見那蕊妃丢臉的樣子,拿着孔雀翎穿着七彩衣,結果呢,呵呵……白妖嬈了一場!不光陛下走了,她還跌了一個大跟頭,叫所有的人都笑了一場。”
靈犀驚異,皇帝為何半路走了?他是故意的嗎?難道他是故意要教訓她?因為之前她算計自己的事情?
她心中驚疑,但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這個原因。
手心有些粘膩,是他方才弄出來的,她臉上又紅了起來,悄悄伸手在桌上拿了個幹淨的帕子擦了又擦,然後将帕子藏在了枕頭底下,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嗅了嗅手心,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的臉又紅起來,只要不弄痛她,她倒寧願替他這樣弄,只是手酸些罷了。
一時睡不着,聽到隔壁香藥嘆了一口氣。
“我剛才碰見小鯉子了,他說文掌司連夜被派回去了。你說這是什麽事,現在可是晚上,他這急急回去,萬一路上遇到野獸怎麽辦?”
“哈?”靈犀大吃一驚,“他走了?回去做什麽?”
“說是重新整理整個內書堂的藏書,讓他親自整編一次。你想想,那內書堂多少書啊,所有的書都整編一次,多大的工程啊,幹嘛讓他一個掌司去整理啊?陛下未免也太沒道理。”
聽到她最後“陛下”兩個字,她便知道了,這是皇帝的懲罰。
累是累一點,無性命之憂就好。
她琢磨着,手串這事,應當過去了吧。如今,她不得不同文紹保持些距離,有人看着呢。
想想那個人真是不可理喻,人家是個太監啊,他究竟吃的哪門子醋!
文紹連夜被遣回宮中,靈犀倒還好,唯獨香藥一整天沒精打采的。
不兩日,秋獵便要結束了,今日是秋獵最後一天,大早皇帝便帶着人馬去山林中進行最後一次圍獵。
靈犀跟着景姑姑一起開始收拾東西,因為明日他們就要回宮,怕一時走的急了,東西來不及收拾。
在山裏住了幾日,比起宮中,悠閑許多,輕松許多,沒有那樣森嚴的宮規管束,要走,還真有些戀戀不舍。
景姑姑看了她一眼,見周遭無人,低聲問:“陛下沒說什麽?”
靈犀疑惑擡眼看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冊封的事情。”景姑姑道。有寵的宮女子一般都會受到冊封,普通的宮女會從最低等的美人開始,然後随着時間一級級往上升。
景繡看的出來,皇帝是喜歡靈犀的,他這樣的喜歡,随口封一個美人,問題應當是不大的。封了美人,地位雖低,到底是主子,有将來有希望,總好過做宮女的苦役。
靈犀搖頭。
景繡蹙眉,有些疑惑:“不應當啊。”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她大致有底,靈犀在皇帝的心裏,不應當連個美人都做不了。她在宮中這些年,也沒見皇帝接近過哪些女子,靈犀怎麽算都是頭一份的,怎會連個美人的位置都得不到?
“我不想。”
她聽到靈犀低低說。
“我想熬出宮,想見見家人。”
景繡望着她良久,嘆道:“傻孩子!你都……這樣了,出宮還怎麽嫁人?”她以為那晚陛下已經幸了靈犀。
靈犀不說話了,輕輕搖了搖頭。
她的确想出宮,但她對景姑姑沒有說實話,她不是想熬出宮,而是……逃出宮。
那個時間,很快就會到來。即便到時候她不能全身而退,她也不在乎。
宮廷的這些虛假的榮耀,她呆了一輩子已經看透了,不想再虛耗一輩子。
她不想呆在牢籠裏,她只想做個人,做個堂堂正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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