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懲罰
靈犀潑了舅母一臉,雖然不能解恨,好歹出了一口惡氣。原先她也曾經讓舅母帶妹妹來看自己,她總有各種理由,說她年紀小不能長途跋涉之類,她雖然疑惑卻不得不信。如今知道真相,再看她這般做作的表演,真是叫她惡心。
回來的路上,卻正好遇到了一群人簇簇擁擁的擡着一座歩辇過來,靈犀知道是主子,連忙在一旁跪下。
她們這樣的人,便是這般低賤,只要是主子,陛下也罷、太後也罷,宮妃也罷,終究是一個跪,拿着膝蓋當腳使的低賤差事。
那步辇經過時,散發出一陣幽香,靈犀雖然沒看仔細,也知道是哪個宮妃的。
本想待那步辇經過便起來回去,不想那歩辇卻停住了。
“擡起頭給本宮瞧瞧。”
聲音是有些熟悉的,靈犀聽到這聲音,不由得背心冉冉升起一股涼氣。當初送藥去清芷宮的時候,逼她試藥的情景仿佛還在眼前。
靈犀擡起頭,果然看到那位正低頭冷眼的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
看到她,趙蕊纖柔的五指緩緩收攏,握在了一起。秋獵之夜,她在文武大臣太監宮女面前丢了臉,這筆賬她本沒有打算記在這宮女身上的,奈何……
有人告訴她,陛下半途離席,去的是禦藥房的營房……
除了找眼前這個賤人,她想不出第二個人選。
“旁邊有個園子,你随本宮去逛逛。”她靠着歩辇,懶懶道。
靈犀吃了一驚,低聲禀告:“奴婢在禦藥房還有活計,恐怕耽誤差事。”
“廢什麽話?若是有人問起來,你叫她們來找本宮說話。”
話音落下,趙蕊擺擺手,兩個嬷嬷立即過來堵住了靈犀的去路。
靈犀知道,這下子可走不了了。
這裏前不挨永和殿,後不挨禦藥房,倘若真遇到什麽事,可不得自己一個人擔着?
她心裏打鼓,只得亦步亦趨的跟着歩辇往隔壁的園子去了。隔壁的園子甚大,同禦花園相連,進了園子,愈發幽深,散發着初冬樹木的氣息。趙蕊在園口下了歩辇,太監宮女都在口子這兒侯着,她帶着幾個宮女嬷嬷一起進了院子裏頭。
她進了一處樹木掩映的亭子,不緊不慢的坐下。
“本宮的杏仁茶呢?”
宮女們立即奉上了裝在熱壺裏的杏仁茶,本要倒,卻見趙蕊指了指靈犀,道:“讓她倒。”
宮女立即明白了,将靈犀推到了桌邊。
靈犀只得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茶奉上,她知道,蕊妃帶她到這兒來的目的絕不簡單。
看着她躬身奉上的茶水,趙蕊微微一笑,接了過來,抿了一口,嫌棄的随手一潑,潑了她一身,道:“禦藥房怎麽□□出來的奴婢,竟連倒個茶都不會?這麽燙,叫本宮怎麽喝?”
旁邊嬷嬷順勢斥道:“還不跪下給娘娘請罪!”
靈犀咬了咬牙,跪在了地上,冰冷的漢白玉地面,在這冬日顯得越發的冰冷透骨。
趙蕊睨了她一眼,嫌棄道:“跪在本宮跟前做什麽?跪到一邊去!”
靈犀無奈,只得向後挪了挪,靠在亭子邊跪着。
趙蕊唇角勾起一絲淺笑,問:“可有帶了本宮的香爐出來?”
嬷嬷連忙應聲:“娘娘的吩咐,無論去哪兒都帶着呢。”
“行,燒起來吧,對了,本宮的金香爐擱在這亭子上髒,叫人舉着。”
嬷嬷一聽,便曉得她的意思,讓小宮女拿了香爐過來,交到了靈犀的手上,讓她雙手舉着香爐,然後在香爐裏燃起了熏香。
香爐乃是純金打造的仙鶴香爐,沉重極了,靈犀雙手舉着異常費力,手臂輕輕顫抖起來。
趙蕊在一旁悠閑地道:“舉高些,本宮都聞不着香味了。”
這樣寒冷的天氣,靈犀雙手舉着香爐,汗水卻從她額頭上一顆顆滴落下來。
汗珠越來越多,打濕了她背心的衣服,汗冷了,渾身如堕冰窖。
靈犀咬着牙堅持着,不知道這樣的懲罰會持續多久,她看那蕊妃,她披着柔軟蓬松的狐皮鬥篷,喝着杏仁的熱茶,吃着點心,看着話本子,似乎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拿穩些!”旁邊的嬷嬷老着臉呵斥。
靈犀用盡了全力,可是依舊抵不住香爐慢慢的往下沉。
“累嗎?”趙蕊輕笑,挑眉看她,“累就對了。本宮不是那樣惡形惡相的人,你但凡本分些,本宮也不會讓你在這裏端香爐。人啊,該清楚自己的身份,人生來就是有三六九等的,你生來就是個下賤胚子,居然想往上爬?呵呵……”
她掩唇而笑,“簡直是自不量力!”
她的臉色驀地變的冰冷:“本宮真不知道陛下看上了你哪一點?”
她起身,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面前,伸出修長的手指擡起她的下巴:“這臉蛋嗎?”她目光往下,“還是這身段?”
她冷笑了,轉頭看向旁邊的小宮女:“你冷嗎?”
那小宮女一怔。
趙蕊繼續道:“需不需要借你這位姐姐的衣服暖一暖?”
小宮女立即反應過來,忙道:“回禀娘娘,奴婢的确冷的很。”
趙蕊輕笑看向嬷嬷:“聽到了吧?扒了她的衣裳,有人想借呢。”
兩個嬷嬷一聽,事兒來了,撲過來便解靈犀的腰帶扒她的衣裳。
“咚”的一聲,金香爐重重摔在了地上,仙鶴的脖頸斷成了兩截。
一個嬷嬷惡聲道:“好大的膽子,娘娘不過借你的衣裳罷了,竟敢摔壞娘娘最心愛的香爐!”
另外一個嬷嬷喝道:“羅嗦什麽,扒了她的衣裳再說!”
靈犀從沒遇到這樣的情形,也從沒遭到這樣的羞辱,即便是上輩子死得無知無覺,也不曾遇到這般侮辱。
“娘娘,你貴為妃子,就是這樣協理六宮的嗎?奴婢雖然是奴婢,卻也是堂堂正正的良家女子進來的!”
委屈的淚水滾落下來,她不願再忍,也不能再忍。在這皇宮裏,她可以下跪,可以斷頭,但是絕對不能受到這樣的屈辱。
她想要走,可是雙膝冰涼而疼痛,她被兩個嬷嬷牢牢的按在了欄杆上,使勁的扯掉了衣帶,扒下了外衣。
然而,她們并沒有因此而停止,因為娘娘沒有發話。
趙蕊在一旁,雙手環胸安靜的看着,帶着幾分不在乎,幾分快意,幾分決絕。
她知道,或許皇帝會心疼這丫頭,會找她的事兒,但是,今日這口氣不出,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哪怕皇帝怪罪那又如何?她身後自然有太後撐腰。
這丫頭,今日,她絕對不能放過!
靈犀感覺到一陣寒冷襲來,她的裏衫已經被人扒開扯出了一道裂口。
“娘娘,你不可以這樣做,你也沒有權力這樣做!奴婢是禦藥房的人!”她竭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卻被嬷嬷粗魯的推搡摔倒在地上。
“權力?”趙蕊輕笑,“權力是什麽?權力便是本宮現在叫人對你做的事情。你不知道嗎?本宮的小宮女冷,要借你的衣裳,一件可不夠,總得,從頭到腳,統統都借過來的好,一件不留!”
靈犀的腦子“嗡”的一下,一件不留?
倘若今日她被在這裏扒的□□,日後哪裏還有臉見人?她今日不只是要罰她,連她做人的尊嚴都要剝奪了!
她咬着牙拼命的要爬起來,也許是人到了絕境,竟有了比平時更大的力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推開那兩個嬷嬷的,亭子下的宮女瞧着紛紛撲了過來,靈犀同她們推搡着、厮打着……
這些人的手仿佛無窮無盡,怎麽都推不開……
她跌跌撞撞的沖突着,頭發被扯散,發絲零落,衣衫不整,撕爛的衣裳遮不住半邊胸脯,露出了裏面粉色的抹胸。
明明都是女人,都是一樣在宮裏頭做事的奴婢,可是為什麽此時此刻比賊匪還要可怕?
她豁出去了,她此刻誰也不怕了!她從未打過架,可是現在,她尖叫着,撕打着,瘋了一般推搡那些人,在人群中無力卻有頑強的掙紮。
一只手突然大力的推過來,她趔趄的向後跌去,這一次,不是冰冷的地面,卻是一個溫熱的地方。
兩只手臂将她摟在懷中,靈犀被扣住不能動彈,她還想要掙紮想要逃走,可是那人死死的抱住了她。
“別打了,是朕!”
他沉聲道,深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淩亂的頭發,滿是淚痕的臉。
靈犀怔怔的看着他,當她看清楚時,突然用力的推在他的胸口:“你放開我!你放開我!”随着叫聲,熱燙的眼淚噗嗤噗嗤的滾落。
祁連珏并沒有放開她,他扣住她的腰身,緩緩擡起了眼,看向亭子中的女人。
趙蕊站了起來,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她擡起了下巴,倔強的看着他。她就是要辦了這丫頭,讓他知道也無妨。
只可惜,他來的太早,她還沒有将她扒光。她真想看看,被扒光的宮女游走在宮廷的街巷裏,會是一副怎樣的“美景”
祁連珏的臉上,除了冰冷看不出一絲表情,但是站在他身旁的趙合卻早已感覺到陛下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戾氣。
“你想玩?”他冰冷的看向趙蕊,“行,朕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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