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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自己為徒,正要高興,卻聽對方說道,“這樣吧,給你十日的時間,将《傷寒論》倒背如流。”
楚黎遲疑了一下,但也明白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便咬牙答應了下來。“好,若是我背得了,請王妃遵守約定。”
“自然。”
終于将楚黎打發了出去,黛玉作為主人,不好不現身。便帶着菘藍等人去了院子,她得去陪着客人們觀賞觀賞這奇特的琉璃燈。
在院子裏有專門的丫鬟負責琉璃燈的賣出,若是誰喜歡,便在便簽上寫上自己的名字,等到宴會結束後,再由各家帶回。
黛玉陪着長公主游走在這裏,院子裏倒都多了許多歡聲笑語,來了許多年輕姑娘。
“你這孩子,做事情一直都張弛有度,有的放矢。”長公主看着這同去年慘烈的一年想比完全恢複了的景象,一邊是誇黛玉,一邊也是感慨。
“殿下過獎了,不過只盡自己的一份力罷了。”
“是啊,很少有人能這樣保有初心的為這個國家盡力。剛才本宮見楚家那丫頭去找你了,怎麽,你們很熟?”
林黛玉拿起一盞燈,“不算熟,只是她也不知道怎麽來的熱情,說是想學醫,鬧着要拜我為師。”
“怎麽,你拒絕了?”
黛玉注意到長公主還挺在意這楚黎的,“也不算拒絕,給她留了個作業,若是個有天賦的,收個徒弟也好。”
長公主聞言望向遠方,“也是,若沒有天賦,也是浪費時間。一直說問問攝政王,我家淩兒去了哪裏,卻一直沒有和攝政王碰見面。不知道王妃可否幫本宮問問,越淩去了哪裏?”
“殿下折煞了,若是王爺知道,定讓他給您回複。”
長公主聞言沒有再說什麽,自顧去賞燈去了。
賈元春帶着抱琴走了過來,“聽聞攝政王妃的善舉,作為你的外家,自也是義不容辭的。怎的王妃未曾給府上去帖子,雖然老祖母年邁,但這樣的善事,聽到了便也是要來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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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沒有想到賈元春會這樣說,臉皮也不可謂不厚了。
“表姐既然來了,便觀賞這兒的琉璃燈吧,我這邊還有事情,便不多陪了。”
黛玉帶着菘藍離開,菘藍還可以看見那賈元春的丫鬟抱琴好似很氣憤的跺跺腳。只是動作不大,也沒有引起周圍人的注意罷了。
晚上的拍賣是個重頭,這些夫人小姐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覺得稀奇的很。
一件拍品比一件拍品拍的價格高,林黛玉見此,也很是高興。宴會也快接近尾聲,這次宴會也算是辦的賓主盡歡。
“王妃,三爺那邊出事了。”菘藍很小聲的附在黛玉耳邊說着。
“什麽事?”
“賈府的大小姐掉水裏,被三爺所救,也毀了清白。”
林黛玉聽到這裏,心便猛的一跳,這是唱的哪出?
“你帶着人去将人都控制了,不準任何人議論。請母親和祖母祖父先過去,我把這邊客人送走了,便過來。”
下面的有些看出出了事情的人精夫人們,便在最後一件拍品賣出去後,便利落的告辭了。就這樣,還是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送走了客人。好在,也不是每個人都需要黛玉親自送出門,有管事嬷嬷們幫忙,倒也沒有失禮之處。
等到黛玉趕到松院去,便見周母和周老太太勸解着和賈元春說話。賈元春披着一個披風,卻也看得出來她下面的衣服是濕漉漉的。
“菘藍,怎麽還沒有給表小姐換幹淨的衣服?”黛玉嚴厲的呵斥丫鬟。
空青在一旁聽了,小小的撇了撇嘴,“可不是我們不給表小姐換的,王妃您看,衣服可不是放在這裏的,人家不願意換,說是要等您來了還她一個公道。”
黛玉注意到七娘不太高興,料想這中間肯定有事。菘藍是個未經人事的丫鬟,有些事情管事嬷嬷便沒有給菘藍說過,這賈元春想算計的并不是周家三郎,實際是周家大郎。
只是周家大郎雖然忠厚,但這幾年處理事情下來,也學會多了個心眼。賈元春的算計卻也沒有算到周家大郎頭上,反而落到了周家三郎身上。
如今的賈元春,也是騎虎難下。
賈元春雖然知道周家大郎娶妻了,但她相信以她的才能,定能得周家大郎的喜歡。早晚得讓周家大郎休妻,周家大郎畢竟是和周季川同一個爹媽。
可惜啊,怎麽就變成周家三郎了。
“表姐,你若是不想嫁給我三哥,我自能讓今日的事情不洩露半句出去。”黛玉上前說道。
賈元春聞言又哭了起來,看的周家奶奶心虛的很。雖然她孫子是為救人,可她剛才可是看到了,這下面的衣服可被全扯開了,真算是被毀了清白了。
“王妃娘娘,我家小姐這樣,你讓她以後怎麽嫁人啊?”抱琴給黛玉磕着頭。
“不管怎麽樣,如今先換了衣服吧。”
出了這樣的事情,親近的人是瞞不住的。派了管家去賈府請了王氏過來,這賈元春現在也不說個什麽出來,還得等王氏來了再商量事情。
大伯娘聽說了事情,也趕了過來。她歷來就羨慕二弟妹有個大家閨秀的兒媳婦,如今看這姑娘也有可能成自己兒媳婦,心裏就有些美。剛才她可是打聽了這姑娘的身份,國公的嫡長孫女,還在宮裏做過女官,教養、身份什麽都有了。
王氏很詫異,她也是不懂怎麽就急急讓她去攝政王府。這還是她第一次去攝政王府,想到今日元春也去了,想着莫并不是女兒出事了,也沒了心情裝扮,簡單換了衣服就帶着周瑞家的去了攝政王府。
管事嬷嬷是跟着管家一起去的,在來的路上,已經簡單和王氏提了事情經過。
等到王氏見到哭的紅了眼睛的元春,簡直是肝膽欲裂,怎麽就出事了呢?
“走,回府去。”王氏讓周瑞家的去扶着元春,她自己轉過來怒看着黛玉,“攝政王妃,既然元春是在您的府邸出的事,還忘盡快給我們一個說法。堂堂攝政王府,可能給我們一個公道?”
林黛玉此時頭大的送走了王氏和賈元春,這才和周老太太一起去了正堂,今日的事情,還得找三哥問問清楚。
剛進去,就聽到三哥對着老爺子在說話,“爺爺,我便娶了她吧。”
老爺子火大的聲音冒出來,“你娶?你想娶別人還得願意嫁才行啊!!!”
似乎還聽到被打的聲音,周老太太和大伯娘聽到後,臉色一變,忙走了進去。
大伯娘抱着被打的兒子就哭了起來,“老爺子,我們三郎是個老實的,他救人本就沒錯。誰知道這千金小姐的衣裳料子還不好,一扯就壞了,這可怨不得我們三郎啊。”
林黛玉今日辦了一天的宴會,本就很累了,此刻出了事,卻也絲毫不敢懈怠。
“爺爺,這事情已經出了,您打三哥也是沒用的。如今,不知道對方怎麽想,我們得多商量一下,沒得讓人說我們欺負人。”黛玉此刻想着,若是元春真嫁給了三哥,那真是讓她……
“四郎媳婦,我看咱們就派人上門提親吧。聽說那姑娘就是你外家的表姐,咱們也算親上加親嘛。”大伯娘說道。
其實衆人都比較傾向于這個方案,他們本就是農家出身,根本沒有想到這有可能是賈元春的算計,若是她算計的不是嫁給周三郎,而是要讓攝政王府給她某個好處,也是可能的。
看來這事,只有等明日去見了外祖母才能知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小天使們這麽久以來的支持,三章奉上
☆、第 70 章
等到周季川回來後, 黛玉已經讓管家去審問當時給元春帶路的丫鬟了。周家人把今日的事情一說,周季川皺皺眉, 王子騰的折子今日剛到,想不到他侄女這會兒便出事了。
“四哥,我可不可以不幫太後辦皇上的周歲宴?”黛玉恹恹的說道, 今日的事給黛玉很多打擊,有時候你防範做的再多,這人要是有心算計,總會尋到你纰漏的時候。
“那便不去。”周季川給了無力的黛玉一個擁抱, 若是因為他, 還要讓黛玉去妥協,這攝政王不當了也罷。不想去便不去, 推了便是。如今的太後,還不至于敢斥責于黛玉。“這件事情,我現在不方便插手, 你明日去看看。但你記得一點, 現在是她們有求于你更多。”
就算不知道賈元春的具體打算, 攝政王府這邊最多是讓周三郎娶了賈元春,大房馬上就要回周家村,一個落在周家村的賈元春, 相信生活會給她很多故事。
想到周家村,如今這自家的房子雖也新建了,比一般人家要大些,但和京城這閣樓庭院的府邸完全沒有辦法相比的。
那樣一個鄉落, 不相信賈元春會甘心。
“當然不甘心!”賈元春對着王氏怒道,“這次我一定要讓攝政王府給我個說法才行。”
“我的兒,你如今可有什麽打算?”王氏想到元春要嫁給一個白身,哪怕他是攝政王的哥哥,也終究變不了他鄉下人的身份。
竟然還沒有給迎春說的婚事好,王氏想到這裏就煩躁的很。
“再談什麽條件也是枉然,我如今的身份太過尴尬。”年紀大、身份敏感,元春知道現在的自己要想高嫁是不可能的。可惜這次又再次出錯,既然錯了,那麽她現在只能盡量讓利益最大化。
“那你要嫁給那個泥腿子?!!!”王氏覺得自己要瘋了,聲音也不由拔高。
“嫁了又如何。”賈元春将手中的繡帕扔進繡籃裏。
“還不如娘把說給迎春的那個婚事,說給你。”王氏急了。
元春有些詫異的看了自家太太一眼,想不到給迎春說的親事是她的母親真心實意的,并沒有胡亂安排,否則也不會給說換給她的話了。
“既然給二妹妹說了,便不要想着換給我了,要是這樣的話傳出去,我們成什麽人了。”
“你怎麽那麽死腦筋,二丫頭那裏就說人家沒有看上她,看上你了。”王氏對着賈元春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兩人正說着,丫鬟過來說老太太叫她們過去,兩人只好簡單收拾一番便去了老太太處。
“元春啊,你今天去黛玉那裏,可還玩的好啊?”老太太樂呵呵的問道。
元春回府後,便回了王氏的院子,兩人還沒有和老太太通氣。元春剛落水便被周三郎救了起來,這會兒換了幹淨的衣服,也沒有生病,這會兒倒是看不出什麽來。
“老太太啊,你可要為元姐兒做主啊。”王氏聞言便哭了出來,老太太忙問怎麽了,見王氏不說,把丫鬟婆子打發出去,王氏這才将事情講了。
“老太太,您快勸勸元春吧,她現在要嫁給那泥腿子,她怎麽受得了那個苦啊。”
賈老太太聽完,沉默了一下,然後看向元春,“你想好了?”
賈元春點點頭,也算是下足了勇氣。
“那好,等明日黛玉上門,我便同她說,你便嫁給攝政王的三哥。”
“老太太!”王氏簡直不敢相信老太太怎麽會同意。
“二太太,元春既然在周三郎身上失了清白,嫁給周三郎這樣也好。”周家實際已邁入權貴之家,周家大房實際便是嫡支,攝政王沒有取得功名之前,那是傾了全家之力供他讀書,所以大房的大伯嬸嬸和哥哥都是對他有恩的,他怎麽也會提拔大房。
幸好之前因為黛玉,老太太着人去探過這攝政王的底,回饋回來的消息讓她曾經很是擔心黛玉會和周家人格格不入。玉兒向來是個不管事的性格,傷春悲秋習慣了,讓一個曾經經常吃不飽飯的人家适應玉兒的風格,她看着可是懸的很。
好在,攝政王是狀元出身,想來只要夫妻同心便是最好的。
雖說老太太能感覺到黛玉和她越發疏遠,但她作為黛玉親外祖母,哪裏可能就一直生她的氣,她也是這樣經常給鴛鴦說的。
“等會兒去叫人請我們相熟的大夫上門來給元春看看,這受了寒,下不了床了,可要好好養養。”
“是,祖母,我這便回去養着。”賈元春很高興老太太反應這麽快,也能理解她嫁給周三郎的做法。母親,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當年的氣勢早已不在。
王氏此刻心裏再多的不痛快,面對這祖孫倆也發不出來。
周家這邊,大房的人都是願意三郎娶了元春的,黛玉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麽。就算元春嫁給周三郎,相處不了多久的。更何況,大房是要回周家村去的,實在沒有必要煩惱這些。
“我的意見是,不娶賈氏。三哥回去後,再選個人家,這賈氏年齡比三哥還大了一歲。”周季川說了自己的意見,大房的人聽了臉色就變了,只是不好發作出來。
還是周老爺子問道,“只不過大一歲罷了,你反對娶那賈氏,可是中間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
說起來是親上加親的親事,老爺子沒有想到老四夫妻倆都不願意的樣子,那麽這親事就不一定怎麽好了。
“不過是當初賈家對黛玉不好罷了,如今我也對他們好不起來。”周季川沒有給什麽太冠冕堂皇的理由,很是簡單粗暴。也表示了他的意思,要是大房還是願意,那麽他們是不會多幫補周三郎的。
這話說的大家都沉默了,要是這樣的話,還真的考慮一下了。
誰知周三郎見大家都有反對的意思,他倒是梗着脖子說,“我得對她負責,我要娶她。”
這下,連很歡喜的大伯娘都冷了一下心。這媳婦還沒娶進門,兒子就開始不停他們的了。
☆、第 71 章
大伯娘孟氏首先怒了, 長輩們還在商議,這可是一生的事情, 三郎倒是說娶誰就要娶誰了?
“好了,我們作為男方家,我們周家一向又是本分人。不管怎麽說, 這件事情我們不占理,明日三郎娘和四郎媳婦去女方家,看看他們怎麽說。”
周老爺子一錘定音,大家都是沒有意見。
“那要是女方要嫁過來?”周老太太聽說這貴女最是重規矩, 聽說發生這樣的事情, 要麽嫁給當事人,要麽到廟上出家去。
“若是這樣, 三郎也是願意的,娶了便是。”周老爺子說道,在他看來, 娶一門媳婦, 若是個惹是生非的, 休了便是。
完全沒有必要那麽糾結,以後他們幾兄弟都是要分家的,各過各的日子, 誰也妨礙不了誰。
自己的日子自己過,自己的選擇,也請自己負責。
周老爺子比誰都顯的豁達,所以兩房就算是在繁實園那種大經濟利益的驅使下, 也過的很是和睦。
賈家二房畢竟是經歷過榮國府榮耀日子的人,當黛玉帶着大伯娘到了賈府時,賈府倒顯得是非常有規矩。一步一行都讓來的孟氏覺得非常拘束,孟氏還當這是國公府,心想着排場真是比他們王府的排場還大。
孟氏在攝政王府都沒有感受過的約束感和壓迫感,卻在這裏感受到了。黛玉壓壓嘴角,二舅母和外祖母慣常會這樣拿捏人。她走在孟氏身邊,姿态昂然,扶着大伯娘,在來的路上,她便對孟氏說過,按照禮數,大伯娘只需向賈老太太行禮便是,執晚輩禮。至于王氏,平輩相論便是。
“見過賈老夫人。”
“見過外祖母。”
賈母看着兩人,嘴角露出一絲禮貌的笑,“周大夫人有禮了,請坐。玉兒,在外祖母這裏你便自在一些,不講虛禮。”
孟氏見着老太太很是和氣,和剛才那些規矩繁多的丫鬟對比,便覺得和緩不少。心裏想着,這老太太看起來不錯,想來這事也不會太為難他們。
“老太太,二舅母,表姐如今可安好?”
“唉,昨日落了水,回來就病了,又是受涼又是受驚的。”王氏憂愁的說着。
大伯娘想說什麽,黛玉按了她手一下,才說道,“這是我大伯娘,三哥的母親。昨日雖說我三哥也是心善好意去救人,在他看來人命大過道理,便也就沒有雜念的救人了。當然,這中間出了意外,但我周家也是厚道人家,自然也是願意承擔自己責任的。所以,想問問老太太和二太太對于這件事,想怎麽處理?這事,我已封口,不用擔心外面的人知道後對大表姐指指點點。”
王氏和賈母對望了一眼,賈母開口說道,“昨日聽聞這樣的事情,我當時便着急上火了。你年紀輕,第一次舉辦這樣的宴會難免有疏漏。”
賈母這是将周三郎的救命之舉,元春的落水,責任落到了黛玉身上。黛玉緊緊手,不愧是老太太,一句話就打散了她剛才的鋪墊。
賈母繼續說道,“但既然事情發生便是發生了,但這樣的事情總該問問男方家是想怎麽處理的?”
黛玉明白,這是要讓男方拿出一個态度出來,男方求娶和女方主動說嫁人,給人的感覺是不同的,也是女方該有的矜持。想不到這時候了,老太太還要面子呢。三哥願意娶,黛玉不可能去提別的建議來打消這場親事,親戚家不能這麽做。
孟氏看到大家都看向她,也明白如今是需要她表态的時候,想到家裏鬧着的三郎,也見到了這女方不俗的家底。便笑了起來,“我們家三郎是個負責人的孩子,如今這樣,若是大姑娘不嫌棄,我們這就回去請冰人來貴府。”
賈府要的就是這個态度,王氏不滿意這個婚事,雖面子上維持着當家太太的風度,但也不會多出一個笑臉。
“今日我帶了許多補品,是替我三哥向大表姐賠罪的禮,還望二舅母替大表姐收下,聊表我們一點心意。”
“玉兒,我們之間何必客氣。”賈母笑容多了一些,端起了茶,“你上次來匆匆便走了,寶玉如今五日就有四日在山上苦讀,你也許久未見姐姐妹妹了,本應今日留你在府上多玩玩。但因為元丫頭的事情,我們都一晚沒有睡好,恕我們招呼不周了。”
孟氏還等着王氏和賈母回她的話,見幾人怎麽說起其他的了。只見黛玉起身帶着她一起,想賈府的兩位夫人告辭,孟氏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在馬車上,孟氏問林黛玉,“四郎媳婦,你怎麽就出來了?他們還沒說他們同意不同意呢?我這是到底要不要請冰人啊?”
黛玉嘆口氣,老太太都端茶送客了,還留着幹嘛,“大伯娘,你便可以請冰人了。”
“他們這是同意了?”
“算是吧。之後女方估計還會提條件什麽的,這就是大伯娘三哥你們和賈家商量了。”
她能做到牽頭便是不錯了,後面的事情便也不想管了,如今一個願娶,一個願嫁,她還棒打鴛鴦不成?!
不過,賈元春,你要是知道這周家大房就快要回周家村了,你到時候會是什麽表情呢?林黛玉覺得自己變壞了,怎麽還很期待看到賈元春的表情啊。
孟氏回去一說,周三郎是最高興的。老太太看着三孫子要成親了,只剩下二孫子沒有成親了,這會兒便愁起了二孫子的婚事。
“爹,娘。”第二日,大伯周正對着老爺子,老太太說道,“三郎這婚事眼看就要定下了,三郎媳婦又是這京城的人,我們想着便也在這裏辦婚事,也算是對女方重視的意思。且爹娘出來一趟不容易,在家就常念叨這四郎。如今才到京城不久就回去,也許以後都不來了,要不你們就多呆一段時間,在京城過個年。我們把三郎的婚事辦了,便回周家村去。”
老爺子沒有說話,老太太是明顯被說動了。
☆、第 72 章
周家大房如今比以前的日子好了許多, 在婚嫁上也願意把禮數做足。這聘禮的事情,大房能拿出來的, 在縣城都可以算是頭一份了,但在京城這地便也只算周全,并不算厚重。只是大房不知道這些, 還從繁實園調了東西過來積極準備着。
請了官媒上門才是第一步,這程序走起來,也是費時間,費人力的。老太太和老爺子到京城的時候, 四郎的婚事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大重孫子的洗三也沒有趕上。這會兒論到三郎的婚事了,老太太拉着孟氏便興致勃勃的籌備着。
周三郎當初在大門處, 看到賈元春時,便驚為天人。想到不久後就能娶到心儀的人,這笑容整天挂在臉上, 樂呵呵的。因為他學過木匠, 手藝還算不錯, 知道離婚期還有幾個月,便想起親手打一套家具出來。
來京城這麽久,他也沒有和四弟提過什麽要求, 如今卻求着周季川幫他留意好木頭。木頭這東西,珍貴的真是好遇不好求的,周季川答應後,第二天便給他拉了木材過來。他在京城的鋪子就常常備有好木材, 三哥既然開口,又不是什麽為難的事情,能幫他忙便幫了。
周三郎自從得了好木材,便一門心思的花在上面了,只要天剛亮便開始做活,他的手藝是得到師父認可的,如今想雕刻一些繁複的花紋上去,花的時間便更多了。
“四郎媳婦,這四郎最近怎麽回來的那麽晚?”又一次在晚飯時沒有見到心愛的小孫孫,周老太太忍不住問黛玉。
“奶奶,最近來了個邦交國,要做好接待他們的事宜,所以比較忙一點。”黛玉回答,實際接待這種事情周季川是不管的。只是如果國家積貧積弱,幼主當家,穩定邊境便十分重要。涼過作為邊界交接最大的鄰國,與其交好便尤為重要。經歷了天災戰亂的晉國,如今是經不起再一場的大戰亂了。
周季川回來會和黛玉聊起這些事情,但不可能如實和老太太說。老太太聞言很是感興趣,“可是那金發碧眼的人?聽聞可吓人了,老婆子這輩子倒還沒有見過。”
“奶奶,”黛玉是随着周家人的稱呼,“涼國人只是多數比我們長的高一些,和我們一樣是黑頭發黑眼睛的。”
“哎呀,還以為是妖怪呢。”老太太豁達的呵呵一笑。
被老太太這麽一問,黛玉心裏也不由想起了四哥,最近早出晚歸的,她都覺得見到四哥的時間變的好少。
“姑娘,早些睡吧,明日還得去清水鎮。”紫鵑見黛玉拿着醫書在發呆,看着天色已晚,不由勸道。黛玉身邊的這些人,私下的時候多數還是愛稱呼她姑娘,大家也算是習慣了。
“嗯。”黛玉見月亮都高高挂起了,便也就放下手中的書,洗漱過後上了床。
總覺得睡的不安穩,就好像一直在做夢。
當身後有熱源傳來時,很是不安穩的黛玉靠近吸取着溫暖,有些迷迷糊糊地摟住對方的脖子,“回來了?”
“睡吧……”周季川輕聲說着,輕輕将黛玉攬入懷裏,見她眉頭舒展,才輕輕的用下巴摩挲了幾下她的頭發。
他盡量在控制自己了,成親後,他怕自己會忍不住。黛玉這時候不适宜懷孕,他總想等她再大兩歲。只是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麽對黛玉開口,世間多是苛責女子的。本來,太皇爺早該不用藥掉着他的命,但最近朝裏幾方奪權,皇帝又太小,只得有個人繼續在那個位置上。
第二日黛玉醒來,便見到周季川,“今日不上朝?”
“忙了這麽多天也夠了,我陪你去清水鎮。”
這婚後,黛玉還是保持着每月去清水鎮的習慣。如今她身邊常常跟着周家人,知道她要出門,除了忙着準備三郎婚事的大伯娘,其餘女眷都一起出門了。
剛到醫館,坐館的秦老便過來。
“夫人,這邊有一個患者,老朽實在是有些看不出他的病因,身邊只跟了一位随從,還是個聾啞人。”
“秦老,患者是什麽狀況?”
“唉喲,看我這記性。他發着高熱,怎麽也退不下去,昨晚就開始了,老朽擔心他再這麽下去得變成傻子。”
“走吧,我去看看。”光是一個發熱,黛玉是覺得以秦老的醫術是不可能解決不了的,除非是有什麽隐疾沒有被秦老發現。
病人現在昏迷沒有意識,無法表達。他身邊又跟着聾啞人,更無法正常交流。
等到黛玉進入病房時,看着那床上躺着的人,心裏就有些嘀咕。這人怎麽臉上這麽大的疤痕,看起來還是近幾年留下來的,時間并不久,疤痕還很新。
空清将幹淨的白絹布,放在病人手腕上,這才讓黛玉把脈。黛玉說過很多次了,在醫者眼裏并無男女之別,但身邊的丫鬟就是不聽。實際,她要望聞問切,還要治療,不可能真就守的那麽規矩。
切了脈象後,黛玉點點頭,看了男子脖子,這病症并不多見,難怪秦老沒有診斷出來。開了藥房,讓醫館的學徒下去準備了。
“秦老,這是一種家族遺傳,并不多見,我也是偶然翻看典籍的時候發現的。說起來,并不是多大的病症,等到他後勁的痘消下去,高熱也就便退了。”
黛玉上去入宮,翻閱了宮中典籍的時候看到的了。如今宮裏的書,以黛玉的身份,基本都可以借出來看的。
但是,這不是皇族水氏特有的病症嗎?為這,還對太醫院封了口的。
剛才那人,不去看他臉上明顯的疤痕,是不是看起來有些眼熟呢?
黛玉打了個激靈,立刻又轉身詳細端詳了此人的容貌。要是沒有這條疤,讓人看了下意識的避開不看他的臉,其實長相那是很俊朗的。
竟是他!
黛玉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剛才也是她着相了,竟漏了此人的容貌。
面上不動聲色的吩咐學徒後,帶着丫鬟們便離開了。周季川還在書房,幫她整理着最近的醫案。
此事太過重大,必須讓四哥盡快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下我的快穿文《神來到我身邊【快穿】》,大家可以點進我的專欄去收藏,近期就會開文,謝謝大家
男主穿到不同世界收集愛人魂魄碎片的故事
女主被困在每一個世界裏不斷輪回命運,每次都是悲劇收場,直到她得到幸福才能輪回結束。
這是一篇爽文,本作者放飛自我的文。
☆、第 73 章
阿福眼淚不停, 又哭又笑的扶起床上的人。可終于是醒了,沒有辜負義父的囑托。
“啊……”阿福指指桌上的水壺。
床上的人見狀點點頭, 阿福還算知道讓他喝水,甚感欣慰。
喝了水,緩解了喉嚨的不适感, 這才打量起屋子來。看起來是醫館了,他和阿福身上可都沒有銀錢了,想不到還有好心人救他,醫者仁心他算是相信了。
“你醒了?”藥童推門進來, 看到人醒了也挺高興的。
“是啊, 小兄弟,可是醫館的主人收留了我兄弟二人?我大哥是個啞巴又不識字, 給你們添麻煩了。”他說的很客氣,這一路他可是見太多的人情冷暖了。
“客氣了,我家夫人人人善, 對貧苦人家上門看診也是多數不收診費的。你都快要病死了, 被你那啞巴大哥抱到我們醫館, 若是我們不管,夫人也是要罰我們的。”藥童和氣的說道。
還不待床上的人說什麽,這藥童又往外面走, “秦先生交代過,你醒了要去通知他,看我這記性,你等等啊。”
床上的人見藥童走的飛快, 一會兒就不見了,想着這秦先生估摸着是醫館的大夫了。
很快,門外傳來腳步聲,一位身着黑色勁服,紅色花紋華衣的男子出現。床上的人想着,這位大夫可真是年輕啊。
“想必你就是秦先生了,多謝先生救命之恩,我和我大哥也給先生添麻煩了。”
進門來的是周季川,聽到男子這話,眼神暗了下去。
“我不是秦老,這家醫館是我夫人開的。”周季川遲疑了一下,問道,“我姓周,請問你怎麽稱呼?”
“啊!周老板,不好意思。”對于認錯人,這刀疤臉倒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這性子和他那一臉的兇樣可不一樣,“這是我大哥,我叫慕容丞,我大哥叫慕容福,平時大家都叫他阿福,周老板叫我阿丞便好了。”
“哦?這名字倒是取的不錯,這附近也沒有慕容大姓,想必慕容兄是從外地來的?”
“其實……”慕容丞笑着摸摸自己的頭,“我也不記得我是哪裏人,我只是隐約覺得我叫慕容丞。”
周季川很是奇怪的看着慕容丞,“嗯?怎麽不記得了?是你小時候被拐子拐了?”
“我之前頭被撞到過,醒來就什麽也不記得了。”慕容丞豁達的說道,“這臉上的刀疤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我想着我以前不會是土匪吧?”
“竟然是受傷了,我家夫人在醫術方面可謂還算有些造詣,我讓她過來給你看看,興許你便記得了。藥香,去請夫人過來。”
“是,先生。”
周季川見慕容丞有些緊張的看着出門的藥香,“公子不必擔心,我觀公子不是大惡之像,想必是受了難了。”
周季川便和慕容丞聊起怎麽會到這裏,這一路的事情,周季川套了不少話出來,了解的差不多了,黛玉也剛好過來。
“娘子,你給這位慕容丞大哥看看,他頭受過傷,這會兒可不記得前塵往事了。”
慕容丞,多麽記憶深刻的名字。想當年在揚州,便是一位自稱慕容丞的貴人上門為他的夫人求醫,那也是她第一次下針救人。
竟然真的是那位‘含冤而死的太子’!
“人的腦袋非常複雜,我現在只能幫慕容公子消除腦袋中的血塊,但能不能恢複記憶,便是不可知了。”
慕容丞很是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夫人請叫我名字即可,我可當不得公子兩字。我病倒前,還和阿福大哥做苦力活計。”
“公子客氣了,你這血塊,需要我下針7次,每次都間隔十天。也正好,我每月也是間隔十天便要來清水鎮,公子留在此地,我也好為公子治療。”
“這……”慕容丞有些為難,這裏可不好找活,之前還打算往鄰郡去看看的。算了,那就和阿福哥一起好好找找。
“慕容兄,你可是有什麽困難,直說便是。”周季川問道,聽到慕容丞說準備去找活計做,他難得對這人真正印象深刻起來,“你如今還是病人,住在醫館便是,院子裏時常需要搬運藥材,曬藥材,就請阿福兄弟幫幫忙,我們給工錢可好?”
阿福并不是真的聾啞人,之前是怕這些人不給慕容丞治病才裝聾作啞的,他只是說不了話。此刻聽了周季川的話,知道這是他們要給阿丞治病,還讓他們住在這裏,還幫他找了活計。他跪了下去,很是感激的給周季川和林黛玉磕頭。周季川眼神示意了藥香,藥香将人扶了起來。
天氣越發涼了,出了溫暖的屋子後,周季川從菘藍手上接過給林黛玉準備的披風,細心給她圍上。
兩人一起執手走在院中,看着初冬的景色。
“忽然很懷念那個時候我去備考,你跟着去照顧我的日子。那個時候,可沒有這麽多人打攪我們。”
菘藍等人聽到攝政王這句話,不樂意的将腳步放慢了幾步,離兩人有一段距離。唉,被王爺嫌棄礙眼了。
“……”黛玉無語的轉過頭,有時候真覺得這男子幼稚的很。
“想不到水家血脈,竟如此頑強。”周季川感嘆了一句,“這人也救了,等他恢複記憶再說吧。”
“!!!”林黛玉驚疑的看看周圍,生怕被別人聽去不得了的事情,拉着周季川就回了屋。
路過此地的周母和劉七娘:這夫妻倆感情可真好……
“那慕容丞是怎麽回事?”黛玉也不敢提別的名諱,便也只将這個他本人杜撰出來的名字。
“被人救下來而已,可惜還是出了意外傷了腦袋。如今他倒是什麽都忘了,卻認為自己叫慕容丞,真是命啊。”
慕容家,作為前太子的母家,早已在太子傾覆的時候,首當其沖的就散了。
“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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