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這、這麽會玩嗎!
在陳星然和紀雲柏離開沒多久,一輛救護車駛入奚家老宅,破了後宅不許行車的規矩,疾速将人事不省的奚池送往隔壁沒多遠的私人醫院。
奚家衆人見救護車駛往後宅,紛紛有些驚訝,不過刻在骨子裏的涵養不許他們大聲喧嘩。
倒是有關系親近的人三三兩兩提了兩句——
“怎麽回事?”
“這車子是去後宅的,可能是哪位太太或者姑娘生病了。”
“哎,希望問題不嚴重。”
“說起生病,我倒是覺得,咱們這些常年混跡酒肉場合的,得多加鍛煉,不然能不能活到老都不知道。”
紀雲柏就在這時收到了母親消息:[雲柏,你走了嗎?]
[嗯,怎麽了?]
[午飯那會兒,我好像看到你去後宅了,剛才有救護車過去,我有點擔心。]
[我沒事,您放心。]
伴随着他敲擊屏幕和信息聲,陳星然漸漸陷入沉睡,再醒來時,車子已經停在紀雲柏的豪宅門口。
紀雲柏瞟了她一眼:“你這個生物鐘倒是準時。”
陳星然剛睡醒這段時間不大喜歡說話,沒搭理紀雲柏,打開車門,長腿一伸就下了車。
司機在前面捏了把冷汗。
——從沒有人敢把‘視若無睹’‘聽若未聞’表現的如此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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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們家紀總的脾氣,這姑娘……恐怕兇多吉少。
司機通過後視鏡悄悄瞅了眼坐在原地運氣的紀總,開始思考一會兒紀總要是動粗的話,他該不該攔。
但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他趕緊下車給紀總拉開車門。
紀總拿起一沓文件,骨節用力,手背微微爆出青筋。
……這是,發怒的前兆。
這些文件要是甩到人臉上,侮辱和恐吓效果那是成倍疊加的。
司機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躬身迎接紀總下車。
紀雲柏果然氣勢洶洶的下了車,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像是厄運降臨的倒計時。倒計時在陳星然身邊半米遠的地方停下。
完美倒三角身材的男人和瘦削高挑的女孩,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陳星然半睜着惺忪的睡眼,強壓住起床氣,目光訝異的看向紀雲柏。
司機心驚膽戰的注視着那邊,只見女孩子眨着柔弱感的雙眸,眸光脆弱的看向高大的霸總。
而紀總寒着一張臉,緩緩擡臂,将那沓文件揚起……
司機緊張的閉了閉眼睛。
紀雲柏完全不知道司機的想法,如果知道,他會把司機拎過來,讓他感受感受,什麽是——‘泛着柔弱感、眸光脆弱’。
因為,他被陳星然目光一掃。即便站在這烈日下,還是覺得通體生寒。
——好像被什麽龐大的巨物盯上,從頭發絲到腳後跟都壓抑了起來。
于是,被壓抑到的霸總将揚起的文件……呈、呈在了陳星然面前。
就像書童給自家小姐舉着書一樣。
司機:“……”他隐隐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呢?
十秒後,紀雲柏興許同樣察覺到這姿勢不大對,他擡起另一只手,壯着膽子,故作輕佻的撣了撣文件。
“陳星然,陳小姐,我們簽署的是替身合約,此前你的一切所作所為我不管,但從現在開始,你該履行職責了。”
陳星然将眼中睡意眨去,淺色的瞳孔逐漸聚焦,落在紀雲柏手裏那份合同上。
簡單地掃了幾行,“哦,做程書淑替身。”
即便她的語氣是帶着如此的的漫不經心,紀雲柏還是被這句話取悅了。
再加上那股壓抑感蕩然無存,紀雲柏輕薄的笑了:“看來你對自己有很清醒的認知。”
“我一向如此。”陳星然捏起紀雲柏的手腕,将他的手連同文件擡高,遮住斜前方直射過來的太陽,“走,進屋給你替。”
當了‘遮陽傘’的紀總只感覺胳膊像被鐵鉗捏住,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被陳星然後半句給驚了個渾身震顫。
他第一回 口吃:“這、這麽快?”
“不是從今天開始嗎?”陳星然比他還驚訝。
“好,聽你的。”
司機思考着要不要跟過來,就見紀總給女孩子當了遮陽傘,還來了句‘聽你的’。
差點腳下打滑,摔在原地。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霸總嗎?!
“紅線被斬斷,是不可能再複原的啊,帝君。”
奚池躺在醫院裏,意識尚徘徊于混沌邊緣,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自己姓甚名誰,只有耳邊的說話聲,清晰又讓他心痛。
“那重新綁起來呢?”
旁邊人似乎被這句沒常識的話給驚住了,半晌才說:“這可是紅線,帝君,不是毛線。它通體絲滑,看起來又細又軟,實則堅韌無比。不懼水浸、火燒、雷打,根本打不了結。”
頓了頓,這個聲音又說,似是惋惜,“其實,其實本來還是連了一絲的,但、但休書一出,最後那一絲都斷了啊!”
聽到‘休書’二字,問話的帝君腳步晃了晃。他不死心的又“那”了一聲,可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再提出一個能接起紅線的法子。
四肢百骸綿延不跌的痛楚讓病床上的奚池額頭泛起冷汗,床邊的各種儀器也發出尖銳的聲音。
整個私人醫院所有頗具名望的醫生齊聚觀察室外,齊齊為奚家少爺捏了把汗。
“好——疼——”
身體上的痛苦漸漸掩蓋了耳邊的聲音,好像有潑天的巨浪在向各個方向撕扯他的身體。方才聽到的那些、看到的所有都被重新掩蓋。
奚池猛的從痛苦中睜眼,痛到麻木的手指擡了擡,像是拼命的想要抓住什麽。
可……指尖卻撲了個空。
那些記憶再次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阻隔開來。
只剩下一句滌蕩人心的話語在奚池腦海中回響——[大膽!天道法則豈能随意篡改?]
此刻,紀雲柏在宜城富人區的豪宅裏,他看着陳星然遞過來的書單,整個人陷入一片迷茫。
“《民法典》、《刑法》、《憲法》、《烏合之衆》、《社會契約論》……”
紀雲柏一個一個的念完,懷疑面前這個女人想跟自己打官司。
“今天晚上把書買到,”陳星然坐在沙發上,一雙長腿頗有點委屈的蜷着,但語氣依然張揚,“明天就給你一個精英女律師程書淑。”
紀雲柏再一次拿出合約:“替身,替身!”
陳星然早有準備,拿出手機:“《律所合夥人》,程書淑扮演了一位從初入職場小菜鳥成長為精英大律師的女強人,我打算先當她的替身。”
懶洋洋的語調中難得有幾分認真。
紀雲柏:“……”說得好有道理,他居然無法反駁。
“對了,律師服也可以給我先定一打。”陳星然點了點手機裏程書淑的裝扮,“蠻好看的。”
紀雲柏:“!!!”
……這、這麽會玩嗎!
雖然說不出哪裏奇奇怪怪,但他居然覺得格外帶感!
他撈起一個iPad,親自把陳星然所需要的東西全都選中,要求最快的同城當日達送來。
點完後,還有點意猶未盡,“還需要其他嗎?”
說完,不等陳星然回答,他就給陳星然卡裏轉了十萬:“這個月的工資,先給你了,下個月繼續發!”
小陳正色:“謝謝老板。”
“應該的、應該的,您先忙,樓上有很多空房間,除了主卧和書房不能用外,你随便挑。”
“啊,那我也需要一間書房。”陳星然掃過《律所合夥人》的配置,如是說。
“可以,我現在就讓人來改裝!”紀雲柏這宅子裏沒有管家,但是有一堆傭人,之前帶程書淑來,他都給傭人們說‘不許跟她有任何交流,不用搭理她任何要求’,但現在——
紀雲柏召集了傭人:“陳星然的任何要求,你們都要盡全力滿足,知道了嗎?”
傭人們滿心愕然,不過霸總積威已久,她們一句質疑都不敢說,齊齊鞠躬:“是。”
“既然書還沒到,我先去熟悉一下環境,吃晚飯時候叫我。”
“您請。”
正在擦拭花瓶的傭人一愣,差點失手打碎了這昂貴的瓷瓶。
——什麽時候,紀總對帶回來的女人這麽客氣了?
陳星然其實也不大能理解紀雲柏的态度改變。
以前,她收到供奉時,偶爾現一下身,或者施一點雨,百姓們都很感恩戴德——但都是在她施恩之後。
紀雲柏這個反應有點太超前了。
陳星然懷揣着這個想不通的問題,在別墅轉了一圈,挑了個朝南、采光好的房間,把自己行李收拾進去。
眼看着時間還早,陳星然決定把剛才沒睡醒的覺繼續補全。
龍,這種生物,一般都是說睡就睡。
夢中,陳星然想到了自己穿越過來後,一個困擾她到現在的問題——原來的陳星然被一個高中同學給始亂終棄了,可她為什麽一直想不起來那個渣男的長相?
她還想着,有機會可以幫陳同學出口惡氣啊。
沉睡中的陳星然沒注意,自己方才得來的十萬,還沒到賬一個小時,就被自動轉了兩萬四走。
而另一邊,正在顫顫巍巍拿着存折在醫院交錢的老人突然被挂號室的工作人員提醒:“病人卡裏有錢呢,老人家,您不用交了。”
另一旁導醫的護士見老人不相信,去給他答疑了。
陳星然是被電話震動吵醒的。
上面是一串非常陌生、也沒有備注的號碼。
不過,陳星然沒有接‘詐/騙/電/話’的經驗,滑動屏幕,接通電話。
那邊的聲音同樣陌生,帶着點方言腔,但不難懂:“陳、陳星然同學,請問你是陳星然同學嗎?”
“我是,請問您是?”
“我是張姍姍的弟弟,這邊顯示您剛才轉了兩萬四千元來,我……”老人捏着老舊的電話本,哽咽起來,“我非常感謝你,我代替她感謝你。”
陳星然愣了一下,對這個名字沒有絲毫印象。
不過,別人對她客氣,她一般不會橫眉冷對。不等她詢問更多細節,就聽到那邊有很嘈雜的聲音,有人叫“張姍姍家屬在嗎”,老人很快挂斷了電話。
陳星然放下手機,閉上眼,努力往所有記憶的細節裏摳,翻找了三遍,才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原主中學的校長,好像姓張。
估計就是老人口中的‘張姍姍’。
想到這裏後,一串沉甸甸,被原主藏得嚴嚴實實的記憶被拔出蘿蔔帶出泥的連了出來。
原來的陳星然初中時父母雙亡,在各方救濟下才讀完了十二年基礎教育,并考上國內頂尖名校T大。
班主任給她送錄取通知書賀喜時,不小心說漏了嘴——那什麽‘各方救濟’,其實是張校長私人資助的。
可好景不長,去年暑期,張校長被檢查出膀胱癌。
這種大病,就算出院時能報銷,但暫時墊付給醫院的,數額還是不小。
因此,即便張校長及其家人從未開口找她支助的學生們要過錢,大家依舊自發為校長承擔部分醫藥費。
‘陳星然’是個善良的孩子,之所以簽約網紅公司,也是想早早賺錢。
結果一腳踩進大坑。
此前,陳星然梳理過原主的記憶,并未察覺到這段。
估計是因為這段記憶對原主來說太重要,她深深的将其掩藏起來,不細究很難發現。
這麽一想,陳星然倒覺得那兩萬四沒什麽了。
——既然她代替原本的陳星然存在于這世界上,報恩便是理所應當。
陳星然坐起身,被子從肩膀滑落。打算再轉幾萬過去。
就在這時,她的房門被敲響,霸總的聲音傳進來:“陳星然,醒來了嗎?律師袍和書都到了,書房也布置差不多,你要來檢查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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