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他好像喜歡上陳星然了
第22章他好像喜歡上陳星然了。……
“靠!咱們紀總怎麽才聊兩句就不說了。”
“這聲音一聽就是大美女啊!”
“再打一個呗,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養在屋裏的小玩意兒跑去外面玩,現在——快十一點了才回去, 紀總問都不問一句, 這不是咱們紀總的風格啊。”
紀雲柏半垂着眼眸,端着一杯倒滿的香槟, 慢慢飲下,未置一詞。
昏暗又暧昧的光暈下, 男人側臉繃緊,下颌骨線條明顯,渾身散發着森冷的寒意。
旁邊陪酒的姑娘都不自覺坐得端正了點。
他那位進軍影視界的發小哈哈大笑:“咱們紀總怎麽可能不過問?可是,在兄弟面前對女人發火,絕不是咱們紀總風格……”
發小說得含糊, 其他人卻很快理解其中深意。
“我就欣賞咱們紀總這性格,來, 我先幹為敬!”
“紀總這樣給對方留面子, 希望她能識擡舉一點, 不然,惹怒了咱們紀總,可沒有她好果子吃。”
紀雲柏一臉淡定的聽着其他人的吹捧,未置一詞。
看起來正處在生氣又強壓下的邊緣,其實, 他臉上的冷峻快要繃不住了。
并且在心裏默默補充一句——希望你們識擡舉一點, 以後不要再酒局上提議叫陳星然過來了。
這女人力大無窮也就算了……
關鍵是她還懂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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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遇見了,還不知道誰拿捏誰呢。
正想着,紀雲柏放在大理石臺面上的手機屏幕一亮,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紀總呼吸一滞, 肌肉下意識一擰,手裏的香槟晃了晃——要不是他喝了大半杯,這會兒肯定會灑在身上。
發小一邊嚷嚷一邊湊過來:“小情兒這會兒知道認錯了嗎?嘿嘿,打過來求咱們紀總原諒?”
頓了頓,發小的聲音都不自覺正經下來,“紀哥,你家老爺子的電話。”
紀雲柏完全沒料到他家那位早早退休的甩手掌櫃會給他打電話,趕緊去隔音室,鄭重的接通電話。
“爸。”
“最近奚為學被嚴查,你知道吧?”那邊傳來一個低沉又厚重的聲音。
紀雲柏還以為親爹來查崗,聽到這話放下一半的心:“知道,大概半月前他給我打電話,找我借錢,我說公司沒那麽多現金,沒借。”
“那就好,”紀父說,“我原本以為奚為學再怎麽說也是奚家人,上面再怎麽說都會給點面子,沒想到……查的很深,挖出來不少人。你別摻和進去。”
紀雲柏罕見的愣了一下:“就他那樣的……草包,還能拔出蘿蔔帶出泥嗎?”
“呵,”紀父輕笑一聲,“能啊,據說李家有個族叔,一直暗地裏給奚為學支招。現在倆人可以一起進局子,當難兄難弟了。”
紀雲柏到底掌管公司兩年,很快意識到父親打這通電話到底為了什麽。
——是在給他提醒,‘趁你病要你命’,下一步可以借機吞并一部分李家股票。
不過,紀雲柏還有個更深的想法。
程書淑不就是仗着李牧野給她撐腰,才敢對他甩臉色的麽?
上個月他好不容易把程書淑帶回別墅,當天下午就被李牧野的人搶走了。
那個仇他還沒報。
紀雲柏挂斷電話,不禁輕笑一聲。方才因為撥打陳星然電話而微微有些惶恐的心緒在頃刻間被撫平。
他從嗓子眼兒發出幾個字:“李牧野,你等着。”
陳星然挂斷電話後,熄屏的手機倒映出半空燦爛的花燈,還有一個熟悉的招牌——
“前面就是咱們住的酒店?”
“啊,還真的是!”沈媛媛吃完冰淇淋,“這麽快就到了!”
“這段路很漂亮啊,感覺沒走多久,”一個男生說,“虞城真是個好地方。”
“是啊是啊,”沈媛媛一邊應和,一邊走到陳星然身邊,說,“謝謝陳大佬和奚校草的冰淇淋!感恩!”
有了這句,陳星然總算想起奚池……手裏拎着的耗兒魚。
晚上回去正好吃一盆魚墊個胃,然後泡澡睡覺。
陳星然轉頭精确的找到人群中的奚池,與他對視一眼。
觀察到這一幕的沈風輕松了口氣——剛才那紀雲柏的電話興許只是誤會,趕緊讓陳大佬給奚哥說明白。
于是他悄悄扯了童小漪一把。
童小漪非常上道的帶着沈媛媛先上樓,同時沈風輕拉其他男生們上樓玩麻将。
酒店大堂裏只剩下陳星然和奚池。
陳星然往前一步,奚池面上的不愉就減緩一分。
等到陳星然走到奚池面前,他的态度已經可以稱得上和煦。
陳星然伸出手。
奚池呼吸都快屏住,一顆心突然迅猛的跳動起來。
腦海裏那根‘矜持’的線繃成了驚人的弧度,将斷未斷,仿佛一點觸碰就能讓其徹底斷開。
陳星然觸碰到了他的皮膚。
他的手。
然後,奚池只覺得手上一輕。
那一盒耗兒魚火鍋,被陳星然提在了手裏。
“謝了,朋友。”陳星然說。
奚池:“……”
陳星然往電梯間走了幾步,見身後沒有傳來動靜,頗為奇怪的停下腳步,轉頭看奚池:“不上去嗎?”
奚池:“……”
奚老板忍辱負重:“上。”
“走啊,早點回去開吃。”陳星然難得大方一點,“你要吃嗎?”
奚池:“……不了,你吃吧。”
陳星然面上的笑容燦爛兩分:“朋友,怎麽如此客氣。”
随着電梯上行,她說:“以前我單方面找茬,是我先入為主,是我不對。現在,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沈風輕見奚池和陳星然這麽快回來,頗為驚訝。
——這麽點時間,夠說什麽?
他頗為好奇的敲響奚池房門,原本覺得以奚哥的性子,不會跟他分享感情方面的問題。
一日之前在機場,奚哥總是說5%,留95%。
沒想到,今兒個奚哥居然給他拉開一把椅子,兩人相對而坐。
這是要長談的架勢啊。
沈風輕受寵若驚。
“奚哥,你說,剛才陳星然對你說‘現在才算是朋友’……”沈風輕登時腦子都要混了,“不應該啊。”
奚池定定的看着他:“你說。”
“我們來捋一捋時間線,你們高中時候就是男女朋友,而你在高三畢業後單方面因為失憶的原因忘掉對方,一年後,兩人因為小組作業重逢。”
沈風輕敲擊着桌面,“對于陳同學來說,她應該不知道你生病、失憶的事情,所以在她那邊看來,就是奚哥你方面當了渣男,連一句分手都沒說,就消失了。”
奚池面色沒變,安靜聽着。
“但是有一點,奚哥,根據你在咱們學校的知名度,陳同學肯定知道你的存在。可她在這一年中沒有找過你,對吧?”
奚池仔細想了想,“沒有。”
要不是此前沈風輕說過‘陳星然碰瓷程書淑’,他都不會對這個名字産生印象。
“奚哥,我覺得,一般情況而言,女孩子被對象無緣無故拉黑、抛棄,如果深愛着,一定會找到對方讨要一個說法;如果……”沈風輕說不下去了。
——如果原本就沒徹底的愛上,那麽分了就分了,你走了,我也潇灑找下一個。
想想剛才紀雲柏的電話——哪有男生這麽晚給女生打電話,只為了問她在哪兒的。
這倆人關系肯定不一般。
陳星然完全符合第二種情況。
沈風輕不敢說的東西,奚池全部會意到了。
他自嘲:“她剛才在電梯裏,因為之前單方面看我不順眼的事情道歉,然後說認可了我這個朋友。這是徹底放下了上一段戀愛的态度,單純把我當同學看待。”
沈風輕第一回 聽奚池用這種語氣說話,更不敢搭茬了。
奚池身上還帶着嗆鼻的辣味,一向不能忍受重口味的他此刻并未急着洗澡,斂起一雙黑眸,眼尾清冷的線條仿佛都在訴說着無奈。
對于感情,他真的束手無策。
他到現在依然不記得高中時期與陳星然發生過什麽。
如果,按照沈風輕的邏輯——陳星然從未找他讨要過說法,就是以前沒有深愛過他。
奚池覺得這樣對陳星然而言才算公平。
畢竟,對于他這種突然生了一場大病、忘卻前塵舊事的人而言,如果陳星然還對以前種種存有念想,那得多難受。
可……問題在于,他好像喜歡上陳星然了。
飛來虞城前,在候機廳裏,奚池對于沈風輕提問的‘你是不是喜歡陳星然’,所做的回答是‘她很有意思’。
但現在,看到陳星然接紀雲柏電話,他內心的醋勁已經将事實呼之欲出。
——此前,奚池送陳星然去律所,接到過一次紀雲柏的電話。
他到現在還記得紀雲柏那種完全不尊重人的語氣。
于是他派人給紀雲柏等人上了一課。
那次,奚池還能說服自己,是因為看不慣紀雲柏對陳星然的态度,才心生戾氣,出手教訓。
可此次,他是真的在吃醋。
而且,這回他沒有理由去找紀雲柏的麻煩。
畢竟陳星然接完電話都沒有任何反應。
奚池昂起頭,喉結凸起,線條流暢,黑發、黑眸,在燈光下透着難言的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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