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修羅覺醒

淩雲飛微微一笑，拎起大漢的一只手，手腕又是一劃，一小片皮肉就帶着鮮血飛了出去。

但是看大漢的表情，好像并沒有多少痛苦。

淩雲飛見狀也是微微一愣，旋即馬上就明白了過來。一拍額頭，略帶懊惱地說道：“怪我、怪我！瞧瞧我這記性！居然習慣性的在武器上面附着了靈氣，我說怎麽會沒有反應呢？！”

實力達到大戰師級別以後，就可以做到靈氣外放，附着在武器上。

淩雲飛的靈氣是火屬性，武器上面附帶了靈氣以後，自然也就有了一些火的特性。

就像剛才，在匕首劃過的瞬間，匕首上面的火屬性靈氣就将大漢的傷口燒焦了，同時止住了流血，這樣一來，大漢的反應自然也就慢了一些。

本着有錯就改的良好品質，淩雲飛馬上撤去了匕首上面附着着的靈氣，想了想，淩雲飛又把匕首放在地上，拿起一塊石頭，狠狠地砸了兩下。

匕首非常對得起它那兩個銀幣的價格，馬上就變了形，利刃也變得鈍了不少。

淩雲飛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将大漢的胳膊拎了起來，微笑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咱們繼續！”

話音剛落，又是一片血肉飛了出去。

這一次畢竟是鈍刀子割肉，而且淩雲飛還完全沒有動用靈氣，比起上次費力了不少，但是效果卻是強了幾倍！

大漢疼得瞳孔一縮，頭上直冒冷汗。可是，肉體上再怎麽痛苦，也比不上他心中的驚懼！

這分明是要将他……

大漢察覺到了的事情，上官夜自然也看出來了。

“你就給他一個痛快吧！”上官夜不忍地看了一眼大漢，對淩雲飛懇求道。

淩雲飛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手上動作依然不停，“剛才讓你殺他，你不願意！好！既然你不願意，我也沒有勉強你，是不是？現在，我親自動手了，你又來求情，是不是一會兒還想着讓我幫他找個煉藥師，來給他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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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夜聞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淩雲飛也不理會，只是繼續着自己的動作，不一會兒，大漢的一只胳膊就成了一節節光滑的白骨，上面的血肉都被淩雲飛削下來，扔在了一邊。

大漢這個時候已經疼得張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像下一秒就會斷氣似的。

見淩雲飛又拎起來大漢的另一只胳膊，上官夜忍不住又開口了，“你真的不能放過他嗎？”

淩雲飛動作一頓，回頭看了上官夜一眼，從懷裏面又掏出來一只匕首，扔在了一旁，說道：“你要是真的想幫他，就拿起匕首，殺了他，給他一個痛快！要是下不了手，就給我閉上嘴，老老實實地看着！”

說完，淩雲飛便又開始了自己的動作。嘴上卻也不停，“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痛苦、為什麽會受到這種酷刑嗎？”

不等上官夜回答，淩雲飛便又接着說道：“這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不肯殺他，因為你不肯給他一個痛快！”

“他本來可以毫無痛苦地死去！”

“但就是因為你！”

“因為你不合時宜憐憫！因為你毫無價值地同情！”

“他現在才必須要忍受這種莫大的痛苦和非人的折磨！”

“你難道不知道我不可能會放過他？！”

“你難道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根本不可能在活下去？！”

“你難道不知道他這個樣子就算活下去了也是生不如死？！”

“不！”

“你知道！”

“你全都知道！”

“可是！盡管你清楚地知道，卻依然不肯動手殺他！不肯給他一個痛快！”

“為什麽呢？！”

“因為你覺得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而一個善良的人，是不應該殺人的！”

“所以，你寧願看着他如此的痛苦！也不願意殺他，不願意給他一個痛苦！只因為這種舉動違背了你定義的善良！”

“不會覺得自己其實是僞善嗎？！”

“不會覺得自己很虛僞嗎？！”

“不會覺得自己其實很殘忍嗎？！”

“不會覺得自己……”

“夠了！！！”上官夜一聲大吼，成功地打斷了淩雲飛的話。

淩雲飛聳了聳肩，也不在意上官夜的态度，還在繼續手上的動作。

上官夜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淩雲飛的冷漠……

大漢的痛苦……

淩雲飛眼神之中的平靜，好像自己正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漢眼神之中的希冀和哀求，好像上官夜就是他唯一的救贖……

這一幕一幕……

眼前的人……

他們的每一個動作……

他們的每一個眼神……

上官夜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他們的一切都距離自己那麽的遙遠……

狠狠地咬了咬舌尖，上官夜強行喚回了自己的理智，擰了擰有些發軟的雙腿，上官夜連走帶爬，踉踉跄跄地撿起地上的匕首，來到了大漢身邊。

淩雲飛的動作還在繼續，只是看了上官夜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大漢則是滿含希冀地看着上官夜，嘴唇都在激動得上下顫動。

上官夜就匕首架在大漢的脖子上，咬了咬下唇，閉上眼睛，心裏一發狠，手臂狠狠地劃過。

也正是因為上官夜閉上了眼睛，所以，她也沒有注意到，大漢感激的目光，和淩雲飛欣慰的表情。

在這一刻，上官夜只覺得在自己心中，有什麽珍貴的東西破碎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之後，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上官夜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小九，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會暈倒了？”淩雲飛連忙扶住上官夜，在心中焦急地問道。

小九懶洋洋地聲音響起，“慌什麽？！只不過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而已。”

“哦！那就好。”淩雲飛松了一口氣，又問，“那接下來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小九一愣。

“覺醒儀式啊！”淩雲飛無奈地提醒道。

小九這才說道：“你什麽也不用做，等着她醒過來就行！”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有了小九的話做保證，淩雲飛也就放下心來了。

小心地将上官夜放在地上，讓她的上半身靠在一塊巨石上，淩雲飛警惕地站在一旁，為上官夜護法。

與此同時，淩雲飛心中也有些好奇，這修羅體質的覺醒，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上官夜被淩雲飛放在地上，剛開始還沒有什麽反應，可是不一會兒，淩雲飛便驚奇地發現，好像有一層淡淡地血霧從上官夜的身體裏面散發了出來。

淩雲飛心急地上前兩步，可是又不敢太過接近，生怕影響到上官夜。

“小九，怎麽會這樣？這是怎麽回事？”淩雲飛又在心中呼喚起了小九。

小九卻好像絲毫沒有受到淩雲飛的心情影響一般，聲音還是那麽漫不經心，“不是說了讓你別慌了嗎？！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放心！她沒事！這是正常的覺醒過程。是她體內的修羅血脈在對身體進行改造。等到血霧散去，也就意味着改造完成，到了那個時候，她的修羅體質就該覺醒了！”

“沒事就好。”淩雲飛說着又退回到了原地，繼續警戒。

小九卻在這時說道：“對了！剛剛忘記提醒你了！她身上的血腥味，很可能會引來一些戰獸的注意，你小心一點兒！”

淩雲飛聞言嘴角一抽，他敢肯定小九是故意的！

只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淩雲飛只得将這一頁揭了過去，連忙問道：“上官夜她的覺醒需要多長時間？”

“不長，兩三個時辰就差不多了！”小九說道。

不長？！兩三個時辰……真是不長啊！

淩雲飛努力忽略自己頭頂上的黑線，又問道：“沒有辦法不讓血腥味擴散？”

“有啊！”小九幹脆地答道。

“有你還不早說？！”淩雲飛在心中大吼道。他發現自己的好脾氣每每在面對小九的時候，總是會自動休眠。

小九嘿嘿一笑，說道：“血腥味是靠着空氣的流動擴散的，你只要想辦法不讓空氣流動不就行了？”

淩雲飛這一次沒有再在意小九的語氣和态度，而是認真思考起了這種可能性。

如此一來，反倒是小九有些意外了，“喂喂喂！你不會是當真了吧！”

淩雲飛神秘一笑，反問道：“為什麽不呢？”

淩雲飛說着，在上官夜身邊盤膝坐下，雙手搭在膝蓋上，雙目微閉，精神力猛地從眉心處擴散出來，形成了一個半圓，像一個大碗似的将淩雲飛和上官夜兩個人扣在了裏面。

小九見狀贊嘆道：“不錯嘛！竟然真的給你想到了辦法！

淩雲飛微微一笑，并不答話，但是心裏面卻也不是不自豪的。

其實，淩雲飛能夠做到這樣，還要歸功于裂雲神爪的修煉。裂雲神爪對于精神力的要求十分苛刻，尤其是在控制精神力方面，經過了那樣的修煉，現在這樣只是用精神力形成一個護罩，對于淩雲飛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