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慣的對那些人客套些什麽來,秦子景朝我走來,我越發不安起來,心想,要是趙行逸說的話是騙我的怎麽辦?可是想到這是騙我的,我又有些松了口氣,因為這就可以證明,趙行逸還是原來那個趙行逸。
而事實,好像跟我想的有些出入。
34法則三四
法則三四
我跟着上了秦子景的馬車,回了他的住處,他沒跟我說一句話,也沒問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一切都是彌竹在做,他給我安排住處,找人伺候我,讓我快些睡覺。
等他都安排好後,他走了,我愣了愣,追出去叫他:“彌竹。”
他回頭:“夫人?”
我問:“玉曦玉歡他們,都還好嗎?”
彌竹頓了頓點頭:“小姐和少爺都很好,已經被老爺送回皇城了,夫人想他們了?”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沒,沒有,你去吧。”
彌竹下去了。
這裏的一夜,我一直沒睡好,幾乎睜眼到天亮。
趙行逸肯定知道我來找秦子景的,但他沒有來找我,也沒有來看我,我倒是遇上秦玉紫了,她問我有沒有找到那幅畫像,我搖着頭不敢說那畫像畫的其實是我自己。
秦玉紫自然不信,可每次她再為難我的話彌竹就像是一直跟在我身旁一樣,突然出現,說兩句她就走了,走之前憤憤不平的看着我。
我問彌竹秦子景在哪裏,彌竹說他有事出去了。
我一直在等秦子景,可是每天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出去了,而我睡着的時候他才回來,只讓彌竹留下來看着我。
他有意的避開與我接觸。
不由想到趙行逸說他對姐姐的愧疚導致他不敢面對我。
真的如趙行逸所說嗎?
這夜,我一直沒睡,我買通了伺候我的丫鬟,讓她等秦子景回來的時候就通報我,直到半夜三更,她才叫我起來,屆時的我已經睡了一覺了。
她說:“夫人,老爺回來了,在正院準備歇下,夫人确定要去看老爺嗎?”
我沒理她,披上件外套自己打着燈就朝正院走去。
到正院的時候,我将燈滅了。他的房間還亮着燈,隐隐還能見到他的身影在走動,我深呼吸幾口,準備進去,卻聽到彌竹細小的聲音傳來:“老爺,你就這樣冷着夫人嗎?”
我腳步頓住,然後又走近兩步,想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麽。
秦子景沒出聲,彌竹又道:“夫人對你的情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向她解釋一下,她會懂的。”
然後便的長久的寂靜,寂靜到我沒耐性等下去,卻還是堅持等着,終于等到秦子景開口,他淳厚低啞的聲音響起:“她不需懂,她若知道,只會傷心。”
不知怎麽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秦子景是怕我知道姐姐的事而傷心難過嗎?可是,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哎,你這樣耗着她,她難受你也難受,這又是何苦呢?難不成你想等到那小侯爺近水樓臺了才後悔莫及?”彌竹苦口婆心。
秦子景莫不在意:“這樣最好。”
“我說老爺你也真是,紅奕夫人的死與你和她又無關,你這麽作踐自己幹什麽?那小侯爺天天在她耳旁說你壞話你都不介意嗎?喜歡就要自己争取呀,你一味的忍讓又有什麽用?小侯爺說多了,那也不過是個有點權勢的纨绔罷了……”
“呵,有點權勢的纨绔?”秦子景笑了一聲,“那是你還未清楚的看透他,就連我,也從未看透過他惹愛成婚無彈窗。”
“可是老爺……”
“別說了,并且,”秦子景的聲音停頓了許久,“青芊對我的,又真的是愛嗎?”
後面的話他說的很輕,我卻聽得很清楚。
他從前這樣說我一直以為他只是氣我的,可是現在他還這樣說,這不由讓我想正視自己的內心,我對他,真的是愛嗎?我糾結極了,我連自己是否真的愛他都不知道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我喜歡他,可是喜歡跟愛,相同嗎?
我沒敢再進去和他見面,我落荒而逃,逃到了被窩裏,我縮在被窩裏,身子有點發抖,那個我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丫鬟來問我是不是被秦子景罵了,我沒理她,她也悻悻然離開了。
我想,以前的我真的誤解秦子景了嗎?以為他讨厭我,以為他故意不見我,而現在,我卻發現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臆想的,不,還有的是趙行逸在我耳旁說他對我的看法如何如何,我一直很信趙行逸的話,所以我一點沒懷疑他對我說的話有半點假。我也一直認為秦子景其實是讨厭我的,如趙行逸所說,他厭惡我的一切。
可這一切都不是真的,趙行逸都是騙我的。
秦子景也不是我想象中那麽讨厭我的,或許他對我,還有那麽點喜歡。
秦子景不願接觸我,是因為姐姐的關系。
這件事,我該怪誰?
我住在這裏這段日子,不長不短,秦子景沒主動來找過我一次,我也不想去找他,我心生起回皇城的打算,可是心裏卻有些期待,具體期待些什麽我是不知道的。
這日子一天天熱了起來,越熱也越發煩躁起來,怎麽過都不安生。
特別是今天天氣還陰沉沉的,悶熱得很,明明盛夏還未到來,這暑氣倒是先來了。
我坐靠在走廊圍坐上發着呆,然後彌竹的聲音響起:“夫人,老爺請你過去一趟。”
開始我還以為聽錯了,直到彌竹又重複了一遍,我才反應過來,點點頭随他一起去了,他帶我去了秦子景的書房,然後他退下了。
秦子景的書房和趙行逸的完全不同。
趙行逸書房散亂無規矩,卻帶着溫馨自由的感覺,秦子景的書房內斂嚴瑾,跟他的人一樣。
他坐在書桌前看着書,我問道:“你找我?”
他放下書點頭:“嗯。”
“什麽事。”
“你在這裏住了也有一段時間了,若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差人送你回皇城。”他這樣說。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想回去,但我還是點頭了:“好。”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同意的這樣快,擡頭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垂下眼:“那今日好好收拾一下,明日便啓程吧。”
我依然點頭,也沒反對。
他開口想說些什麽,可是又把話吞了回去,沒再說別的,我等了一等,他還是沒再說什麽,我只得說:“我先走了,你,先忙。”
他點點頭,在我踏出門口的那瞬間,他叫住我:“青芊。”
我腳步頓了頓,沒回頭。
他聲音傳來:“現在雖已到夏季,天氣卻還是冷的,皇城偏北,比這裏冷,多帶些衣服混在麗人如雲的公司無彈窗。”
為什麽,受到他的關心,我還是這樣高興不起來呢。
他話停了後,我也沒走,只呆了片刻然後開口問道:“秦子景,你對我,是不是,是不是……”我沒有看他,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麽表情,但是他肯定很吃驚我會這樣說,于是我換了種說法,“我追了你這麽久,你對我,也不是沒有一點心動的,對嗎?”
我雖不知道他有什麽表情,可是我感覺得到,他的氣息一滞,我扭頭看他,他的表情已經恢複自然了,只是沒有看我:“你想多了。”
我幹笑了兩聲:“趙行逸把什麽事都告訴我了,你還要瞞着我嗎?明明你對我,也像我對你一樣的心思的,為什麽不敢面對呢?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呢?”
他沒回答,站起身走到我身邊用他的身高壓迫着我,他強烈的氣息讓我喘不過氣。
他說:“我有沒有說過,你跟紅奕長得很像?”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怎麽要說這個話。
他又說:“即使對你有些動心,那也不過是因為你和紅奕長得略有相似,跟你本身并沒有什麽關系。”
“你騙人。”我直視他的眼。
他也看着我的眼:“信不信在你。”
他的眼神一點騙人的感覺都沒有,我皺眉,趙行逸又騙我,他一定又騙我,秦子景肯定還是讨厭我的!可是,那天晚上他和彌竹的對話又怎麽說呢?難道知道我在外面偷聽所以才故意說那些話嗎?
我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雙手環胸冷笑道:“怎麽,喜歡上我就這麽讓你不敢面對,連說都不敢說出口嗎?”
說這話的瞬間,讓我有一種快感油然而生,原來對喜歡上自己的人冷眼相待是這麽刺激的事嗎?
他瞳孔急縮,然後瞬間恢複正常,他微微笑道:“如果你這樣想,那便是這樣,時辰不早,回去歇着吧,明日還得啓程回皇城腹黑相公冷顏妻全文閱讀。”
他兩句話把我打發掉了,我不知道怎麽反駁,覺得他的笑意味深長叫人猜測不透,他的話也似真似假,叫人不知道該信哪句。
怎麽這麽煩人,趙行逸,秦子景,都是些愛說謊的人嗎?随随便便說的一句話就能把我騙到。
我生氣的扭頭就走。
一夜無眠,翌日一早,我就坐上了回皇城的馬車,秦子景沒來送我,只讓彌竹帶着幾個随從跟着我走,送我出了穗城後,彌竹也駕馬回去了。
一路上都沒有能說得上話的人,我無聊透頂,回皇城的路不算遠,可是一路回去,沒有半把個月也是到不了的。
路上風光好,日日陽光,夜夜月光。
除了快到皇城的那夜,遇上帶着刺客過來的一個渾身是血的流浪漢。
那個人沖到了我的馬車邊上,嘶啞的聲音帶着一絲磁性:“在下被山賊所追,馬車中人可否讓在下躲一躲。”
雖然帶着詢問的口氣,但是卻絲毫不等我同意就沖進了馬車,連我的車夫也沒來得及阻止。
他一進來,我便目瞪口呆起來,流浪漢一頭微卷的頭發,破爛的衣服,卻能看得出衣服破爛之前是上好的布料,他受了很重的傷,嘴邊還流着暗黑的血,他看到我時也微愣了一下,笑道:“原來是位姑娘。”
35法則三五
法則三五
外頭車夫和随從急聲問道:“夫人,你沒事吧,奴才們馬上把他趕出去。”
流浪漢一把捂住我的嘴,冰涼的手帶着血腥的味道,他氣息有些微弱,帶着戲谑的聲音說道:“別進來,否則你們的夫人可就……”
後頭話未說完,但是誰都能想到他下一句話的意思位面娛樂大亨無彈窗。外頭的人也真的不敢動了,只小心翼翼的問我有沒有什麽事。
流浪漢用眼神示意我,我指指他的手,他放下手,我出聲道:“我沒事,繼續趕路吧。”
然後,馬車行駛了一會兒,便有人嘶叫着出來了,把我們的馬車團團圍住,馬和随從都驚慌起來。
我知道,這就是流浪漢口中的山賊。
山賊頭子問道:“喂!有沒有看到個卷毛從這裏跑過啊?”
随從沒有反應,我輕輕踢了踢門提醒他們,他們馬上回答道:“沒有沒有,沒有看到啊。”
山賊頭子不信:“開什麽玩笑!剛才我明明看到他朝這個方向走過來,怎麽可能沒有看到?你跟那卷毛是一夥的吧!”
随從又道:“我們真的沒有看到啊!真的沒有看到!”
山賊還是不信,我看不到外面的反應,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麽樣,但是心裏很是着急,看了看身邊的流浪漢,他也一副緊張的樣子。
我出聲說道:“不好意思幾位,我們剛才的确有看到你們所說的那個人。”
身邊流浪漢更加緊張,手裏拿着短刀抵着我,外面山賊又問:“在哪裏!快告訴我們!”
我朝流浪漢笑了笑答道:“方才那人威脅我們不要将他的行蹤告訴你們,說只要我們說了,他就會殺人滅口,我們實在害怕得很,所以不敢說真話,幾位大爺若是心好,請一定要替妾身殺了那個人,否則,我們一定會被他所殺的。妾身在此謝過幾位了武極巅峰全文閱讀。”
“哈哈哈,這是自然,小娘子聲音如此好聽,我們定當替小娘子殺了那惡賊!小娘子快告訴我們,那惡賊到底往哪個方向跑去了!”山賊又道。
我答道:“他像是朝南方去了,我們剛從南方過來,那邊路寬好走,他肯定會往那邊走的。”
“好,我們追!”
“請幾位大俠一定要幫我們殺了那惡賊。”
“那是自然的哈哈哈哈……”山賊幾個一夥跑走了。
等到完全聽不到那些山賊的聲音後,外頭随從馬上問道:“夫人,夫人你還好吧?那個人他……”
我看了看那個流浪漢,他放松警惕的靠在馬車內壁,滿臉帶着輕松的笑。我回外頭的随從說:“我沒事,繼續趕路吧。”
馬車轱辘辘行駛走了。
流浪漢自顧自的擦着身上的血跡,自顧自的拿着馬車內小幾上的東西吃,過後還說道:“再不吃東西真要被餓死了。”
我瞥了他一眼,問道:“你是哪裏人?家住何方?為何會被人追殺?”
他靠近我,嘴裏吐出的氣息都帶着血腥味:“夫人認為呢?”
我皺眉捂住鼻子:“你穿戴甚好,雖有破爛但絕對不會是窮困人家,你頭發微卷,眼珠子是墨綠色的,你不是大周人,你是邊塞外的人。”
他哈哈笑了起來:“夫人真是聰明,竟能猜到我是邊塞的人。”
我說:“你這身打扮很難讓人以為你是大周人。”
“唔武極天下無彈窗。”他摸摸鼻子,低語笑着,“我還以為我這口音都瞞過很多人呢,如何,我這大周國的口音是不是很好?”
我點頭:“确實好。”
他又哈哈笑起來,倚靠在馬車內壁,半閉着眼眸,像是要睡覺。
我說道:“那些‘山賊’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追上來,你還是快些下車逃命吧。”
“你這馬車不是要進皇城麽?我正巧也要去皇城,把我順路帶去吧。”
我皺眉,對他這種态度很不滿:“你這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嗎?就算你要跟着我們一起趕路,那你也只是配跟我的随從一起坐在外頭趕車。”
他撐着下巴看我,嘴唇血紅血紅的,不知道是原本的唇色還是因為他流血了的關系:“原來夫人是怕會鬧出閑話麽?夫人且放心,到皇城後我自會離去,并且不會讓夫人難堪的,所以夫人也無需擔心了吧。”
“你這人怎麽這樣無賴。”我對他這種行為實在很憤怒。
他挑眉:“多謝夫人誇獎,我父親也常說我無賴。”
我扭頭不再跟他說話了,期盼着馬車快點行駛,快點到皇城。
這會兒天還不算很暗,大約戌時三刻,車夫是個經驗老道的中年漢子,他十分熟練這裏的地形,若不是他說今夜能到皇城,我也就不那麽急着趕路了,沒辦法,住在客棧實在不方便。
而急着趕路的後果就是遇上了這麽一個被人追殺的流浪漢。
還是個邊塞的。
我以前也聽聞過周國跟邊塞的關系,邊塞國從來都是一批餓狼,對我們周國虎視眈眈,而這次天下一統,周國也并未将邊塞國一網打盡,只是讓他們暫時平息下來,保不準在未來的十年幾十年後還會再次對周國下手超級保镖全文閱讀。
現在兩國雖是友好相處,但是我一個女人家的,實在不敢掉以輕心,要是有趙行逸在的話,我還不用這麽緊張,他是小侯爺,遇上這個人該緊張的是他不是我。
可現在,就只有我在,我委實有些心驚膽戰。
一路上神經極度緊張,直到聽到外頭車夫朗聲說道:“夫人,前方就是皇城了,一會兒就可以回府了。”我才放松下來。
看他一眼,用手絹包着手指戳了戳他:“皇城到了,你快走吧。”
他“唔”了一聲,睜開雙眼,墨綠色的眸子在昏暗的馬車內顯得格外的幽深,他微微一笑:“那我便多謝夫人了,若再遇上,我定當報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我發自肺腑道:“報答不必了,只要別再讓我這麽倒黴的遇上你就成。”
他失笑出聲,打開馬車車門,吓了外頭駕車的人一下,他站在馬車上對我說道:“我叫木炎隽,夫人可記牢了。”
然後他便随着夜裏的風一起消失不見了。
我吃驚的打開馬車車窗,頭伸出去看了一看,他站在一棵樹上朝我揮手,破爛的衣服随風飄着,他身後是一個大大的月亮,他起身便和月亮融于一體,只能看到他一個小黑影。
我回來關上車窗,聽到車夫心有餘悸的道:“吓死我了,這麽久沒出聲兒我還當那人早走了呢,沒想還在裏頭,夫人你可還好?沒被那人傷着吧?”
我答道:“沒事,他不敢傷我。”
馬車進入了皇城。
這個時間段的皇城已經有些安靜了,只有少數地方還開着門,比如那紅巷子一條街,比如那客棧酒樓。
我開着車窗,一路看着皇城的風景,這個我幾年都沒回來的地方啊,現在都變得我不記得了,這個客棧什麽時候開的?這個酒樓又是什麽時候開的?這條路的名字還叫福龍街嗎?
一切都讓我懷念新奇。
先前以有随從先行騎馬回秦家通報了,這會兒一到了秦家的門口便有人來迎接。
迎接我的人是個年輕的管事,我不認得他,但是他的臉跟以前的老管家略有相似,我猜這人定是老管事的子嗣。
年輕的管事姓林。
林管事給我安排了兩個丫鬟服侍我,說先讓我在這兒好生睡一夜,明日一早便讓人送我回相國府,說相國府的老爺夫人都很期待我的回來。
許久沒見父母親的我也很期待明日的到來,但是始終有些害怕和他們見面,這導致我一夜都沒有睡好。
第二日,我才知道這原來是秦子景的私宅,并非秦家主宅。
我被林管事的帶着回了相國府,進門前,祝伯老管家看到我時老淚縱橫啊,拉着我的手都說不出話來了,我親切的叫了他一聲:“祝伯,我回來了。”
祝伯手都抖了起來,好久才顫抖着聲音說道:“二小姐啊,你可終于回來了。”
我朝他微微一笑,祝伯是家裏的老管家,一輩子都在家裏做事,我們都拿他當親人。
父母也一早知道我回來了,就在花廳內等候着,看到我出現時,母親捂住了嘴,差點哭出聲來,父親則是一臉的怒氣瞬間消散劍神重生全文閱讀。
兩人坐不住的朝我走來,我撲到母親的懷裏,她輕拍着我的背:“阿芊啊,我的乖女兒啊,娘親擔心死你了,幸好你回來了,幸好你回來了。”
母親不厭其煩的重複着這幾句話,我也一點不嫌她煩的聽着。
父親一句話也沒說,母親憤憤的給了他一手肘:“你還愣着做什麽!沒看到阿芊回來了麽?你這氣還要生到什麽時候?”
父親他,還在生氣嗎?
我悄悄的看他,他一副拉不下臉來的模樣。
我忽的雙膝跪地,母親拉着我的手輕呼了一聲,我伏在父親面前,嗚咽着說道:“父親,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不該和姐姐說那樣的話,你原諒我吧,好不好,你原諒我吧。”
從未見過如此懂事的我的母親捂住嘴巴低聲哭了起來。
父親嘆了口氣,扶住我的胳膊:“起來吧,為父早就不怪你了,要怪,就怪你們姐妹倆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吧。”
母親也忙扶起我來:“說的也是,并且阿奕她也有不對的地方,有什麽事說出來不就好了嗎,憋在心裏全都要一人承受,到頭來還叫你們姐妹倆互相為敵,阿奕這次實在有些過了。”
我沉溺在父母對我的寵愛當中,我的父母也是疼愛我的不是嗎?這些疼愛,雖是我用這幾年的苦日子換來的,但我卻一點不覺得虧。
回家的感覺,真好,起初還害怕父母對我态度,現在看來,根本無需害怕嘛。
時間會帶走我的一切罪惡,父母待孩子,總是忍不住去愛的。
36法則三六
法則三六
皇城變化快,人變化也快,我家已不複從前那般惹皇上寵愛了,只能中規中矩做個守職的官無限地獄全文閱讀。父母眼角的細紋清晰可見,頭上的發絲也白了不少,我心疼不已,從前的父母是多麽的風光耀眼啊,而現在卻落得如此地步。
趙行漫來看我時是我回家後的第三日。
她已為人婦,嫁的是年少有為的将軍大人,兩人感情好的讓全皇城的閨中淑女都嫉妒的要命。
我為她感到高興。
趙行漫有了身孕,挺着大肚子笑眯眯的朝我走來,握住我的手道:“許久沒見,你還是這樣,一點沒變呢。”
我小心翼翼的摸摸她的大肚子:“幾個月了?要生了嗎?”
她點頭:“已經八個多月了,是快生了吧。”
“不曉得是男還是女。”
“小藍說是男的,因為他太皮了。”小藍是趙行漫給她的将軍大人取的小名。
我們聊了很多話題,我跟她說我在外頭這幾年是如何過的,如何如何辛苦如何如何累,反正就是發牢騷。她對我說皇城發生的一切,由戰争開始到結識小藍然後相戀成親。貫穿始終,我們都沒碰觸到秦子景或者趙行逸這兩個人,等到時辰不早了,小藍将軍派人來接趙行漫的時候,我們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趙行漫臨走前對我眨眼說道:“你喜歡的,和喜歡你的,你選擇誰?”
我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她。
她輕聲笑道:“其實我都知道這個問題一出來任何人都會答選擇喜歡你的,可是實際上卻很少人會真的這樣選擇,但是你,”她指了指我的胸口,一雙眼睛如火炬,看透我肉體下的心髒,“你真的确定你對喜歡你的沒有一點感覺嗎?”
我怔在原地不知道怎麽回答,良久,我才吶吶道:“你都知道些什麽?”
趙行漫笑顏如花,眼角上翹的感覺像極了趙行逸,她回答說:“我們相處這麽久,該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只能說,替秦子景養了這幾年孩子,我都替你不值洪荒道尊無彈窗。”
時間不等人,趙行漫的丫鬟也來催個不停,她走了。
我呆坐在亭子內直到晚上。
趙行逸喜歡我,我喜歡秦子景,秦子景又喜歡我姐姐,姐姐也喜歡他。可是秦子景真的喜歡姐姐嗎?趙行逸又真的喜歡我嗎?
盛夏的夜不太冷。
但今夜不太相同,今夜下着雨,雷聲大的我睡不着。
我回來已有一個多月了,期間沒有秦子景的任何消息,林管事的把我送回府內後也沒再出現。
“轟隆”一聲,外頭打着響雷,我一下子坐起來身,緊緊抱住我的被子。我回想起我初次到達麟趾鎮的一天夜裏,也是這麽大的雷聲,玉曦玉歡哭聲又大,我承受不住壓力的大哭起來,外頭甚至還有敵軍搜刮鎮裏人的糧食和強搶民女去做軍妓,我怕得要命,怕得我渾身在發抖。
恨秦子景嗎?恨,當然恨,可是有什麽辦法?這都是我自己選擇的。
似是許久沒下雨的關系,這場雨來得猛烈又驚響,一點停下的趨勢也沒有。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麟趾鎮那夜,我害怕敵軍發現我這裏,害怕他們把我帶走,帶去做軍妓,再也見不到我認識的任何人,我強烈的希望玉曦玉歡快點停止哭聲,不要再哭了,指不定他們就聽到了這裏的哭聲闖了進來。
再然後?發生了什麽事?
我不太記得,唯一記得的好像是保衛穗城的将軍挺身而出,帶領三千精兵擊退了敵軍,讓麟趾鎮恢複平靜異界之逆天誅神無彈窗。
那場仗打了一夜,我一夜沒敢睡覺,一直窩在被窩裏,回想着我所渡過的一切時日,我還想着,要是有敵軍來了,我就馬上自盡,也會将玉曦玉歡兩人一起殺了,免得他們被敵軍折磨,比起我殺了他們至少比被折磨來得好。
我是如此想的。
還好,還好有人來救了我們。
天蒙蒙亮的時候,雨才停下,外頭能聽到鎮裏人歡呼的聲音,說打贏了打贏了,敵軍被打跑了。
我喜極而泣,抱着兩個孩子哭得幾乎暈厥。
一夜沒睡的我,終于可以放心的睡下了。
“轟隆”
我捂住耳朵,制止不住腦裏回想起那些事來,誰來救救我,誰來……
遠處似乎傳來守衛的嘶喊聲,我驚恐的睜眼看着門外,卧房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雷聲響起後的閃電能讓人看清卧房的全貌。
“……在那裏!快,別讓他跑了!快追!”
外面的守衛在叫什麽?有刺客嗎?現在已經太平盛世了,也會有刺客嗎?
我害怕的縮在被窩裏,什麽都不敢看,我是個膽小鬼,我害怕。
卻耳尖的聽到了門窗響的聲音,我不敢動,只露出兩個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外頭看,我都感覺到我抖的整個床都有點晃。
“……不見了!那個刺客不見了!找,快點去找,每個房間都要找……”
守衛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突然感覺一股冷空氣朝我走近,再然後,我的被子被人一抓,我驚恐的抱住手臂看着抓我被子的那人,那人也吃了一驚。
“轟隆”
雷聲一過,閃電立馬來了,照亮了整個房間,也照亮了掀開我被子的那人,他一頭微卷的頭發,衣服破爛,雙眸是暗暗的墨綠色。
是那個什麽木什麽隽的人!
他忽的一笑,笑容有些勉強,身上帶着很重的傷,他道:“沒想到又是夫人?”
這時已經有守衛來敲我的門了:“小姐,小姐你醒着嗎?小姐。”
我大口呼吸着看這個什麽木的人,他用眼神示意我回答外頭的人,我只好吞了下口水提聲道:“醒着呢,什麽事?”
守衛道:“小姐,方才府裏遇上刺客,屬下看到那刺客朝這個方向跑來,若是小姐方便的話,請讓屬下進屋搜查一番。”
我摔了個胭脂盒過去:“搜什麽搜!我的屋子你們也敢搜?我什麽人也沒看到,要搜到別處搜去!”
守衛為難:“可是小姐……溫管事的說每個房間都不能落下的……”
“溫管事給你工錢還是我給你工錢?你若不想這個月沒有工錢拿就到別處搜去,本小姐要睡覺了,別再來打擾我了!”我大聲說道,一邊還注意這什麽木的人。
他也一直盯着我看,眼裏帶着好奇的眼神。
守衛還是不肯離去:“小姐……”
“若是有刺客我不會叫嗎?難不成我還會包庇刺客?你們連小姐我的話都不信了?”
外頭守衛躊躇半響,然後離去。
我松了口氣,再看那什麽木,只想一劍殺了他了事,你說你是刺客,你刺殺別人家無所謂,別刺殺到我家來呀,這算什麽?
他蹲着身子撐着臉看我,他的臉蒼白的不正常:“先前車夫叫你夫人,現在人家又叫你小姐,你倒真有意思。”
我冷笑一聲:“先前看你遍體鱗傷,如今看你還是遍體鱗傷,下次見你真希望你已死了。”
他哈哈笑出聲:“牙尖嘴利,我可沒那麽容易死。”
“你來我家有什麽目的?你要做什麽。”我警惕的看着他,如果做出的事會傷害到我父母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哪怕拼了我的命。
“你家?你竟是相國府的人?”
“這與你何幹!”
“關系大了,你是我兩次救命恩人,可相國府的老爺卻是我的殺父仇人,你說這關系大不大呢?”他也冷笑起來,站起身來,俯視着我。
我被他發出的強烈氣勢所壓迫,把被子抱在懷裏,鎮定道:“如今我救了你兩次,你卻要殺救命恩人的父親,這就是你報答人的方式嗎?”
“報答你跟我要殺誰沒有絲毫關系,我可以殺了他,再報答你,亦或是先報答你再殺了他。”
他眼神狠戾,像是一見人就會沖上去殺了人一樣。
我吞了一下口水:“好,我要你現在就報答我,放了我父親,就抵了我救你的兩次恩情,對你不虧。”
心口砰砰砰跳個不停,我不确定這樣說對他有沒有用,他一個邊塞人,還這麽厲害,難不保他先殺了我然後再去殺了爹。
他看了我一會兒,忽的笑了起來:“你的恩情,我也可以不報。”
我答:“你不報只能說明你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對待救命恩人就是這種态度,你父親沒教你做人的道理嗎?像你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恐怕說報仇也不過是自己喪心病狂想要亂殺人而找出的借口吧!”
“你!”他伸手抓住我的衣襟,我被他提得半跪在床上,喉嚨好疼,快要喘不過氣了。
我冷笑:“看,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吧,你不得不承認,你就是這種人。”
他一把将我扔開,我摔到了床角,腦袋磕在床柱子上,好疼。
我說:“人在做天在看,報不報恩是你的事,但是你遲早會遭到報應的,你若殺了我父親,也将你的救命恩人我也殺了吧,不然我會讓你後悔的!”
他抽出腰間彎刀指着我的脖子,我吓得縮起脖子,卻假裝鎮定自若,假裝自己一點都不害怕。
其實我怕的想哭,我怕得不得了,爹啊,娘啊,救救我啊。
他厲聲道:“你真以為我不敢?”
我瞪着眼看他,輸什麽也不能輸氣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