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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那麽多百姓,說易主就易主,你就見他們起兵反抗了嗎?還不是照樣過好自己!”

“對啊對啊,他說的沒錯,我看這仗還是別打了吧,免得趙元帥他們輸了,慕軍豈不是要打到我們營地來了?還是趕緊逃吧。”

“走吧走吧,輸了輸了,連軍師都這樣說了,肯定輸了。”

這類喪氣話一句接一句,連那原本還有一絲硬氣的人也變了心,默不作聲起來。慢慢的,軍營裏滿是丢下武器準備收拾東西跑路的人了。

我看着發愣,大周,真的就這樣完了嗎?

突然來了一陣風,很熱的風,但吹在我身上,卻冷的不行,冷到骨頭裏了。

輸定了?

這仗還沒打完呢,怎麽就輸定了呢?

我擡頭望着天,天上白雲飄飄,藍天依舊,只是,一切都變了。

走的人越發多了起來,有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被撞倒在地,那人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徑直就走了。

倒有認得我的人還好心的提醒我說:“李姑娘,別呆這兒了,你也快走吧,不然慕軍打來了可不好。”

我不理他,只望着天。

這一呆直到晚上。

軍營裏空的不能在空了,只剩下了為數不多的還堅持着自己等前方戰事結束的人了鳳凰于妃:緣斷再生無彈窗。

他們愁眉苦臉的,看着也鬧心。

倒是有一人還泰若自然的盤腿坐在一邊,雙眸微閉,面無表情。是蘭梅,他還沒走。

我收起我心裏不好的情緒,回了帳篷裏,拿出我放在桌子上的匕首,□,匕首上倒映出我的雙眼,我又把他放回去。

再等等,等兩天再說,若是兩天後,戰場上還沒有消息,我就去找祭祀,他會幫我的,他一定會幫我的,他答應過我,會給我和趙行逸一條活路的。

這兩日我一直沒睡,睡不着睡不好,一閉眼就能看到趙行逸被他們殺的樣子,索性就不睡了。兩天過去,就好像過了一整個冬天那麽難熬,叫人心慌的不行,可又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沖動。

第三日清晨,依然沒有人來通報,我定了定心,穿戴整齊,把頭發全數束在頭頂。

走出了帳篷。

我看着來往不多的士兵,然後叫住一個,讓他集結所有的士兵,他看了我一眼,莫名其妙道:“你一個女子憑什麽命令我?”

我拿出趙行逸的軍令來:“主帥軍令在此,誰敢反抗?”

他身子一哆嗦,連忙去了。

趙行逸怕我一個女的在軍營裏不好行事,所以他将最重要的令牌交給我防身,适當的還能吓吓那些流氓士兵。

畢竟有一小半的士兵都是抓來的壯丁,更有些地牢中的犯人,說只要打勝了仗便放他們自由。這些心懷鬼胎的人可不能全信,肯定得要有防身的東西在手裏才行。

很快,那小兵就把所有人帶來了,我粗略數了數,大概只有二十來個了駁天全文閱讀。還有些受傷的殘兵。

“你莫非想帶着他們去打仗?”耳邊傳來蘭梅的聲音。

打仗一詞一出,那二十來個士兵都沸騰起來,什麽女人不能上戰場啊,什麽二十人是去送死啊之類的。

我充耳不聞,也不理蘭梅,深呼吸一口,對他們大聲說道:“大周已亡,軍營不必再守,你們的忠貞誠心我感受得到,只是現在,我不希望再有任何無謂的死傷,所以我在這裏以主帥的令牌下旨,脫下你們的铠甲,有多遠走多遠,不要再留在此地。”話畢,他們都震驚的看着我,也小聲的議論起來,我将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繼續說,“這裏有足夠的銀兩,夠你們逃到安全的地方,過安全的生活。”

他們睜着的雙眼帶着複雜的神情,我已經沒空理會他們到底用什麽神情看着我了。

看他們沒有一個動的,我大聲道:“還不逃嗎?等着慕軍來殺你們嗎?拿着銀子脫下铠甲快走!不要再停留了!慕軍,說不定已經朝這邊來了!”

他們頓了頓,然後一人上前來,我連忙分銀子給他,有一人上來,別人也都紛紛走了過來,我繼續分銀子給他們,直到把銀子分完。

他們都将铠甲脫下,換上正常的衣服,有馬的牽馬走,沒馬的跑路。

這軍營,終于是沒人了。

哦,不,還有我在,還有那個盤腿坐在地上的人在,是蘭梅。

我道:“你不走嗎?”

他說:“時機未到,還走不得。”

我沒空管他說的是什麽時機,去馬棚裏找了找,發現還有兩匹馬,我都牽了出來,然後拿火棍點燃了一把火,從軍營最深處開始,接連着把整個營帳都燒了起來,做完這些已經是下午了,軍營滿是大火,火紅的耀眼烽火亂:情迷上海灘無彈窗。

蘭梅還是盤腿坐在地上,我想了想,給了他一匹馬,然後說:“我要走了,馬棚裏還有兩匹馬,給你一匹用吧。”

他這會兒睜眼了,擡頭看我,微微一笑道:“我也該走了。”

說完,他起身直接往軍營裏走去,往滿是火焰的地方走去。

我驚呼了一聲:“蘭伯!”

他回過頭來,似帶着笑,又似沒有笑,他張嘴說道:“我這一身不欠誰人情,唯一欠的我卻還不了了,只有以死抵過。”

“蘭伯你出來!你欠先皇的情早就還了,你已經盡力了,沒必要為此付出生命!你……”

“呵,還?我這輩子都是還不了了,再則,我活得歲數夠大了,若是不死,連天都容不下我了,不如到陰曹地府再去還他情罷。”

說罷,他便再也不猶豫的往火裏走去。

我看到他的衣擺被火吞噬,他整個人都被火所包圍着,他卻一臉的風輕雲淡,似乎這是一種解脫。

我不忍再看,把頭別過。

然後,我翻身上馬,駕馬朝戰場跑去。

興許對蘭梅來說,死真的是種解脫。

作者有話要說:哎,估計還有個四五章就結束了。

晚上還有一更,補我11號沒更的。

72法七則七二

法則七二

駕馬許久,漸漸看到前方零零落落躺着些人,越是走近,越發看到前方戰場上滿是屍體,還有散落的旗幟,沾血的武器,觸目驚心,忍着反胃的沖動,我粗略的看了一圈,我們的兵慕國的兵,全都是死屍,就是沒看到一個活人。

我着急起來,下馬一個個的去尋找,趙行逸的铠甲是銀白的,應該很好找的……

“趙行逸。”我大叫出聲。

空曠的地方傳來我的回音。

我心裏發慌,我想着是不是該去慕軍的軍營看看呢?興許他們把趙行逸抓走了呢?可是若沒有抓走呢?要是只把他扔在這裏任他死亡呢?如果他還沒死的話,那我若去慕軍軍營的話肯定會耽誤趙行逸的救治時間的,不,我不能冒這個險。

我一步一走的看,仔細的看這些人中有沒有我眼熟的,或者是趙行逸。

那些面朝地死的人我都翻了過來,一個都不是我想找的人,我失望極了,可是還有那麽多人在呢,他肯定還會在的,肯定在這裏某一個地方的。

我拼命的找,找得我滿手是血,滿頭是汗。

終于,在一個用屍體堆成小山的地方,我找到了他,上面插着趙元帥的旗幟,他卧在那些屍體前頭,頭低着,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銀白的铠甲反射出陽光,讓我覺得很刺眼,我慢慢朝他走近,抖着聲音叫道:“……趙……行逸?趙行逸……”

走近後,我腳一癱,跪坐在他面前,我用我顫抖的雙手去擡起他的臉,他的臉色沾着血跡,我輕輕的給他擦掉。他不濃不淡的眉毛緊緊擰着,似乎很難受,他面孔沒有一點血色,嘴唇幹裂起皮,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我湊上前吻住他的唇,小聲的叫他:“趙行逸,快醒來,我帶你回家去,你別死,你死了我就嫁給秦子景去,你不是不希望看到我嫁給他嗎?你快醒來,快醒來……”

我不知道他受得傷有多重,只看到他全身都沾着血跡,還有左胸下面一點點的铠甲已經被刺穿,他的傷讓我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學着他的方法去嘆他的鼻息,尚還有一絲呼吸,微弱的很,好像下一刻就會停止。我不能讓他停止呼吸,我得救他才行。

我吃力的把他擡起來,走的時候腳下被一個東西絆了一跤,差點摔下去,低頭一看,竟是一個人腦袋!我吓得後退一步,定了定心,再一看,這人,我居然認得!

是慕炎隽。

他雙眸瞪着大大的,嘴唇也微微張開,死得很吃驚,他居然被砍了腦袋……

我不去想這裏面的具體情形,我也沒那麽多時間去想。

我背起趙行逸,一步一步朝我的馬走去,這段路可真長的,長得我快被累死了一般。

終于把他固定在了馬上,我帶他駕着馬朝慕軍軍營走去,我要去找祭祀,他一定會幫我的,他還有籌碼在我手裏呢。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西邊的天一片血紅。

涼風帶起地上的沙塵,卷起一串落葉。

慕軍軍營一派熱鬧,把酒歡歌,述說戰争的勝利。

到達他們軍營的時候,我不由的有些害怕,但是一看到趙行逸,我又把這害怕壓回去了,不管怎麽樣,為了他,我也不能怕。

守營門的人警惕的看着我,又見了我的馬背上的人,他更是警惕了,便語氣不善的問我是誰,我說我找祭祀,他說祭祀不見外人,我說你幫我通報一下,他說不見就是不見,通報了祭祀大人也不會見。

我拿出我僅剩的一些銀兩來交給他:“幫我通報一下,這些銀子就是你的了。”

慕軍勉為其難還是不願,磨蹭良久他說:“祭祀大人連我們這些小兵都不會見的,更不會見你的,我勸你還是拿着你的銀子走吧追仙封神全文閱讀。”

趙行逸傷得這樣重,我怎麽能走呢?我若是走了,他說不定會死的啊。

于是我問:“不會的,你只要說李青芊來了,他就會見的,他會見我的,你相信我啊!”

那慕軍看似對銀子很是垂涎,也抵不過我一直說,他只好答應了:“通報倒是沒問題,只是見不見就不是我說的算了,”

我連忙點頭:“好的,謝謝你。”

說罷他就進去了。

我着急的等着,從還有黃昏的傍晚等到了滿天星空的夜晚,等的我都冷了起來,我忙想到趙行逸也會冷,抓住他冰冷的手輕柔的搓着,好像這樣就能給他保持溫暖。

那個人怎麽還不來呢?

軍營大門時常有士兵來往,見我的眼神都很吓人,我牽着馬往陰暗人少處站着,怕礙着他們事兒。

可就是有這麽些人,故意來找麻煩,比如這個讨人厭的家夥,他一張猥瑣臉,兇神惡煞的看着我,朝我走來,邊伸手邊調戲道:“喲,哪家的姑娘長得這樣漂亮,比軍營裏那些放浪的娘們美多了,難不成也是來給我們玩兒的?”

在他手伸過來快要接近我的時候我趕緊一躲,大聲說:“我是祭祀大人的朋友!你對我不敬就是對祭祀大人不敬!”

他聽了愣了一下,然後大笑起來:“祭祀大人的朋友?我還是王的兄弟呢,哈哈哈哈……”

我咬牙切齒,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心道那去通報的小兵怎麽還不來呢?該不會路上偷懶了吧?

他又伸手來,語氣輕佻無禮:“祭祀大人可不近女色的,不如跟我在一起吧,我保證讓你快活如神仙,如何啊,美女。”

我拿出随身攜帶的匕首指着他放着我不确定的狠話:“我勸你別靠近我,我已經讓人去通報祭祀大人了,他很快便會來的,你若是不信就等着吧,到時候我叫你後悔!”

“哈哈哈!笑話,你他媽當祭祀大人是什麽?會為了你一個臭婆娘傷了我們慕國人?你要是聰明些就知道該怎麽在我雙腿下享受,要是不聰明……”他面色一變,陰狠看着我,“我叫你生不如死!”

我依然拿着匕首指着他,心急如焚的看着營帳裏面,也不知道那個小兵到底有沒有去通報,怎麽這麽久呢!他要是再不出來,我可就要死了啊!

突然間,我手一痛,一松,匕首掉了下去,他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用石子兒打中我的手,還極快的把匕首踢到了一邊讓我碰觸不到。

我捂住手靠在我的馬旁邊,這使他注意到了暗處的我的馬,以及我馬上馱着的人。

他神色一變:“周國的人!是趙軍!”

周圍的一聽,都朝我看來,我緊貼着馬,吞了下口水,糟了啊……

那個人一下拔出随身攜帶的武器朝我指了過來:“說!你是什麽人!跟趙軍什麽關系,來我們軍營什麽目的!不說的話我就抓你去主将那裏問審!”

我說:“我是祭祀大人的朋友!我來不過是找祭祀大人罷了!我都已經說了!”

他不耐煩起來:“找祭祀大人肯定是有意謀害祭祀大人!來人啊!把她給我抓起來,連同那馬背上的人一起,帶到主帳去!”

接着就有人聽候他的吩咐朝我走來。

我緊張起來,護着趙行逸的手亂摸着,突然就摸到了趙行逸的佩劍,我想都沒想拔出劍來和他們對峙着:“我是祭祀大人的朋友!誰敢動我就是動祭祀大人!”

他們聽着一愣,歪着頭詢問那人,那人道:“她騙人!她是趙軍的人!來謀害祭祀大人的!還不快把她抓住!抓啊!”

說罷,那些人又朝我走來,我揮着長劍不讓他們靠近,一邊急切的望着軍營裏,他媽的那個死兵到底去哪裏通報了啊!!

一把劍繞住我的劍,然後一個劍花,我的劍便被繞下來了,我蹲□子去撿,卻被別人搶先,手被一抓一扯,疼得我眼淚都要冒出來了,我被他們指壓住。

他們去拉馬背上的趙行逸,一拉,趙行逸就掉了下來,他們道:“看樣子像個死人!”

“不,還沒死,還有氣兒呢!”

“媽的!這竟是趙軍主帥!是趙軍主帥啊!”

“快通報大将軍!快去!”

我看到趙行逸被他們非人的架住,我急得不行,瘋狂的想掙脫他們的禁锢:“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不要動他!你們不許動他!放開我!”

趙行逸就被他們一人一只手拖着走着,我用盡力氣掙脫,腳騰空使勁蹬着,我幾乎快絕望了,我咒罵着祭祀,他若是不來,他就永遠別想從我這兒知道聖書的下落!永遠別想!

“看樣子這娘們是趙軍主帥的情人。”

“難怪這麽漂亮,若是嘗一嘗趙狗賊的女人,我這一生他媽的也夠是享受了哈哈哈。”

“我也要我也要,我倒想看看趙狗賊的娘們跟別的娘們有什麽不同!”

他們在我面前說着猥瑣的話,遮住我看趙行逸的方向。

“放開我!我是祭祀大人的朋友!你們不能對我這樣!你們會後悔的!會後悔的!”我一直放着狠話,但是他們一點聽不見,我氣的發抖,興許是害怕的發抖,我怕他們那種看獵物的眼神看着我,這讓我感覺自己如同一個衣不遮體的妓女。

我拼命的掙脫,拼命的掙脫,終于被我掙脫開了,我沖開他們,跑了兩步,腳下被人一絆,又摔倒在地,只看到趙行逸被他們拖得越發遠了去,我不争氣的流下淚來,我掙紮着站起身,再跑。

肚子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我似乎騰空飛了起來,我都能看到天上的繁星閃爍,然後“嘭”一聲,我摔倒在地,耳邊是慕軍罵罵咧咧的怒氣聲:“媽的就沒見過這麽不聽話的女人!老子上你是看得起你,媽的!”

他一腳接着一腳踹我的肚子,我吃疼的捂住肚子,隔着淚看到趙行逸被拖不見了,我真後悔,我不該帶他來的,我該随便找個小鎮然後請個大夫來給他療傷的,我真笨,我笨如豬。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別踢了別踢了,我看這娘們快不行了,再踢就死了,死了幹着可沒勁。”

“說的也是,老子今天就在這裏幹了她!”

我耳朵嗡嗡的,聽東西似乎都聽不真切,我只感覺我的□似乎有液體流過,是血還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了。

隐隐約約,似乎聽到一個小兵喊道:“住手!你們他媽的在幹什麽事!這是祭祀大人的人!他媽的不想活了!?”

終于來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遲了……

73法七則七三

法則七三

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感覺到好多人都跪下了,口裏叫着什麽,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原來他們叫的是:“祭祀大人。”

我努力的睜開眼,想看清眼前的事物,可是卻有東西一直扯着我眼皮,不讓我睜眼,但我還是看到了祭祀一身白的站在那裏,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到他如同一尊神一般。

只有心裏的趙行逸一直支撐着我,我爬到他腳下,抓住他的衣服,虛弱道:“你答應我的事……該實現了吧……”

然後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好像做夢了,夢裏我姐姐死了,我爹死了,我娘死了,所有人都離我而去,最後,連趙行逸都死了……我傷心的大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歇斯底裏,連天都跟着我一起哭,下了很久很久的雨,我還感覺到肚子空落落的一塊,好像少了什麽,待去想到底少了什麽的時候,看到腳邊躺着一具嬰兒的屍體,血肉模糊,糜爛散着惡臭……

我大叫一聲驚坐起來,我瞪眼看着這個地方,簡單的床板,簡單的帳篷。

我揉了揉額頭,回想發生了什麽事。

突然想起那個死嬰來,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扁扁的,什麽都沒有,是我想多了嗎?

“它已經沒有了。”

我驚訝擡頭,看到的是祭祀。

我聽到自己嘶啞的聲音問道:“什麽沒有了?”

他回答說:“孩子沒有了。”

我怔愣了半天:“孩子?”

“你懷孕了。”

“我懷孕了?”

他點頭:“你受了傷,孩子保不住已經沒了。”

我又摸了摸肚子,不信他的話:“你騙人吧,我怎麽會懷孕呢?我沒有懷孕啊……”驀然想起,我上個月和這個月的月事都沒有來,我還以為天氣緣故還有太過勞累導致我經期紊亂的,原來是……懷孕了?

心底空落落的。

其實我對這孩子沒什麽感情,畢竟他來的時候我不知道,他去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只在別人口裏聽說他沒了。

我和趙行逸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我擡頭問他:“趙行逸呢?”

他看了我半響回答說:“他傷勢過于嚴重又流血過多,恐怕要休養個半年才會好轉。”

“他現在如何了?”我急切問道。

祭祀似乎想了很久才開口說:“他身為大周僅剩的皇親,不便呆在營裏,我遣人将他送走了。”

我一愣:“你把他送去哪裏了?為什麽不和我商量!他還受着傷呢!路途遇上什麽事怎麽辦?”

祭祀面不改色:“慕枝回來了,他容不下大周殘餘的亂黨,若是不将他送走,他只有死路一條。”

我不做聲了,想反駁他又不知道從哪裏反駁,只好悶悶道:“為什麽不把我和他一起送走?我在他身邊起碼還有個照料,我也是大周國的人,慕枝看到我難道不會殺我嗎?到時候你又怎麽跟他解釋我的事呢?”

“你好歹是知道聖書下落的人,他不會拿你怎麽樣的。”祭祀說,“況且,你還未将聖書下落告知于我,我放你走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麽。”

我咬住下唇,不語。

“我答應出去的事,我必然會做到的,所以你不必擔心他的安危。”

我嘆了口氣,妥協道:“那他在哪裏?我告訴你聖書下落後我就去找他。”

他默了片刻:“好。”

聖書本在趙行逸那邊,後來被他放在了侯府的密室裏,現在整個大周都是慕國的天下了,他們想去哪裏都可以,只要侯府一日還在,他們就能找到聖書。

祭祀說,趙行逸被送去南方江州了,具體方位他也不清楚。

我聽了後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準備上路找他。祭祀見了也沒在多說什麽,轉身出去了。

這裏去江州的話,是會經過皇城的,皇城已經沒了,那秦子景還在嗎?他應該早帶着家人們離開皇城了吧?

出營帳的時候我很倒黴的遇上了慕枝,他見我時愣了一下,然後大叫道:“來人!把這女人給寡人抓起來!”

旁邊一個将軍皺眉道:“王,這是祭祀大人的客人……”

慕枝驚訝:“客人?寡人不管他什麽客人不客人的!你們是聽寡人的還是聽祭祀的?別以為他有個祭祀的名號在就可以拿寡人如何了!寡人明天就讓他再不是祭祀!”

将軍繼續皺眉:“王,你的話對祭祀大人實在無禮的很,需要向祭祀大人道歉才行。”

“道歉?”慕枝嗤笑,“寡人是王還是他是王?”

我輕瞥了他一眼,覺得他真可憐,身為王卻不能做王能做的事,連處置個人都得看對方的權勢。又想到,皇上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權貴當且如此,還是百姓來得好。

“你們不抓是不是?寡人治你們罪!”慕枝威脅,卻還是沒有人動。

慕枝氣不過,快步朝我走來,把我抓住,我看了看那個将軍,那将軍對他的屬下使了個眼色,那小兵就走開了。

慕枝單手抓住我的脖子,靠近我冷笑:“小青,你來軍營裏為什麽不跟阿枝說呢?阿枝好親自來接待你。”

我實在不想跟他說話,我只想趕緊從他手裏出去,然後去找趙行逸。

慕枝看我不說話,氣的想要折磨我,突然聽得一個聲音:“住手。”

慕枝的手一下子頓住了,朝那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祭祀一身白站在不遠處,面容神聖肅穆。

“身為王你不愛戴子民反而如此捉弄他們,你不配做王。”他靜靜的說,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都聽得明白。

慕枝臉色一白:“你、你說什麽?寡人是正宗的王位繼承人!你沒資格讓寡人退位!”

祭祀說:“你父親是天龍國人,你母親是慕國王室,你原就是沒有資格繼位。我念在你是王室唯一有繼承權的男子,又念在你自小聰慧奮進,才培養你做王的,如今你卻把我教你的全抛在了腦後,不但是非不分、颠倒黑白,還草菅人命,沒有王法。”

“我是王!我就是王法!你們誰也別想奪走我的位置!我是唯一繼承人!”慕枝大叫。

祭祀嘆氣:“慕枝,如今你還不知悔改,來人,把他抓起來關在思過崖思過。”

慕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走了,他大叫起來,說了很多入不得耳的話。

我為他感到悲哀。

也為這個國家感到詫異,原來祭祀的權利這麽大嗎?竟還有随便處罰掌權者的能力。

祭祀看了我一眼沒對我說什麽,轉身走開,我也轉身朝營帳大門走去。離開慕軍的營帳。

天氣漸漸變冷,又是一年冬天要來了。

天邊的風吹落樹上的葉子,我伸出手接過一片呆呆看了許久,然後把樹葉扔下,駕馬狂奔。

趙行逸,你等我,我很快就來找你,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經過皇城時,我停留了一天。如今的皇城已不複當年的繁華,路上行乞的人多得不行,都是幹癟瘦黑,看着就可憐。原本熱鬧的街道也寂靜遼闊,沒人敢大聲說話。

遠遠的還能看到走來一些穿着慕軍铠甲的人,他們面色不善路過行乞的人還會辱罵兩句或者踢上兩腳。

我暗自搖頭,這就是慕枝得到天下後做的事嗎?對百姓這樣惡劣,他們甘心嗎?若這個天下真由慕枝來管的話,恐怕慕國也離滅國不遠了吧。

走到原來的相國府,相國府落寞積灰,每年一刷的紅木門也變成了土灰色的,難看得很。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走到我的房間,已經髒亂的不成樣子了,屋裏的味道刺鼻難聞,我捂着鼻子走了出去,忽的看到院子大樹旁似有個黑影在,我吓了一跳,連忙躲開,小心翼翼的看了過去,仔細一看才看到那人穿着一身黑衣,靠在樹上倚地而坐,手旁還拿着酒罐子,我心下疑惑,朝他走近了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這人竟是——顧肖詠。

他雙眸緊閉,嘴唇薄抿,面色蒼白,很不好受的樣子,而且他渾身散發着濃濃的酒味,腿邊也有很多酒罐子,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我大概猜到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不想面對他,所以我轉身就走,卻突然聽到他夢魇的叫了一聲:“阿芊……我陪在你身邊,就不行嗎……”

我腳步一頓,更加快速的離開了這裏,卻還是找了個大夫幫忙照看一下他,我可不想我們府裏會有死屍什麽的。

姐姐死在秦家,葬在秦家墓地裏,我去看了她一眼,跟她說了很多話。

沒有去見秦子景,也不想去見他,只停留了一夜,我就往江州去了。

一路走到江州,已經從深秋臨近到了初冬。我在江州住了家客棧,慢慢尋找趙行逸的下落,只是找了大半個江州,我仍沒找到趙行逸的下落,打聽了許久也沒打聽出。

每天都期待萬分的出門,又垂頭喪氣的回來。

客棧的掌櫃會好心的問我:“姑娘,找到你相公了嗎?”

我扯扯嘴道:“沒有。”

掌櫃安慰:“別急,總會找到的,慢慢來,江州也不算大,指不定哪天走走就遇上了。”

我強迫自己笑了笑:“借你吉言。”

作者有話要說:新坑講述的是一個沒有男人緣的妹紙穿越後男人緣好到爆的故事~~

然後遇上了真龍天子,使出渾身解數去勾引真龍天子未果後反被勾引而且不止一個的可憐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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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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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