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他們就是用這種方式奪走了我們的國家。”

“我也正是為了這個才來這裏的，”最後又望了眼聚集在傳教士周圍的人群，娜娜莉已經由傑雷米亞保護着在旅館下榻休息，終于不用再有所顧忌，魯路修轉向卡蓮，“來接應的人在哪裏？”

“不用那麽急切，我會帶路的。”說着卡蓮收起方才因為目睹傳教而不快的神色，朝着目的地大步走去。

“人還沒來嗎？”魯路修望了眼酒館外漆黑一片的天色，他的耐心差不多已被消耗殆盡。

與魯路修同坐在一張桌邊的卡蓮喝了口手邊的飲料，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別急，最近查得很緊，我們這些反抗者不得不謹慎行事。”

脫下鬥篷，C.C.金色的眼睛在寫有菜單的木板上掃過，悻悻地道：“這裏就沒有匹薩嗎？”

魯路修皺起的眉間幾乎能夠夾住蒼蠅，沒好氣地瞪了懶洋洋的C.C.一眼，“我們來這裏又不是為了給你吃匹薩的。”

突然，不遠處的桌子傳來一聲巨響，魯路修三人循聲側目正巧看見一個酒氣熏天的男人把空酒杯摔到了地上，大發雷霆地沖侍者吼道：“你們上的這是什麽酒，淡得和摻了水似的！”

年輕的女侍者無措地看着醉酒的男人，只得徒勞地勸解：“這位客人，請你不要這樣，會影響到其他客人的……”

“你們這些信仰惡魔的異教徒，這麽說是看不起我嗎？”男人揮舞着拳頭，一副不願善罷甘休的模樣逼近女侍者，體格上的差距讓她恐懼地瞪大了眼睛。

“混蛋，那些侵略者真是欺人太甚。”卡蓮握緊了雙拳，憤怒讓她的壓低的聲音微微顫抖，但卻只能強壓着自己的沖動，沒有從座椅上站起，“可惡，如果不是因為在據點附近……”

“住手！不準恃強淩弱！”

不算陌生的聲音和臺詞讓魯路修三人齊齊望向門外，盡管披風遮住了來人的長相，但他們已經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你算個什麽東西？”停下了動作，男人眯起那雙醉意朦胧的眼睛，努力想要看清站在門口攪局的人。

“我叫朱雀。”朱雀朝裏邁了幾步，以一種和亂糟糟的酒館格格不入的平靜語氣續道，“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哈？你剛才說了什麽？”男人側過耳朵向朱雀，攏起手誇張地作傾聽狀，“他們是惡魔的子民，我這樣做可是受了神的旨意。你說我是錯的，難道你也是信仰惡魔的人嗎？”

朱雀對男人的挑釁無動于衷，但平靜的語調下也顯出了微微地不悅，“父親從沒有下過這樣的旨意，父親只說過不能欺負弱小。”

“我看是你欠揍！”

對教條般的臺詞失去了耐心，噴着酒氣的男人握起拳頭便砸向了朱雀的臉，卻被後者輕松地攔下。截住一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人的拳頭，對朱雀而言似乎只像攔住孩子軟綿綿的一擊，在朱雀的手掌中，男人的手竟是動彈不得。

“糟糕，不能讓他們在這裏打起來，如果引來了巡邏隊就麻煩了，”眼見朱雀與醉鬼劍拔弩張，卡蓮焦躁地抿起嘴唇，當視線觸及一道躲藏在人群陰影中的身影時，她的眼睛一亮，“我們等的人來了，我去攔住那個白癡，你們先離開這裏。”

魯路修伸手擋住了匆匆起身的卡蓮，“你也沒有勸服他的好辦法吧？所以這裏還是交給我，我也得向你展現一下合作的誠意。”

“兩位都冷靜一下，”魯路修高聲說着站起身，趁着打架的雙方愣神的空隙插進了兩人之間。他擋在朱雀的身前，雙眼直直地對上醉鬼迷蒙的眼睛，表面溫和實則強硬地慢慢說道，“一切以和為貴，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一抹古怪的紅色印記在魯路修的左眼稍瞬即逝，男人因為他的一句勸解竟就真的渾渾噩噩地點了點頭。剛才還叫嚣着要給朱雀點顏色看看的醉漢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喃喃着“是啊，我累了，該回去休息了”，邁着蹒跚的步子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酒館，從頭至尾再也沒有看朱雀一眼。

“你是……魯路修！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裏。”目睹這一變故，朱雀怔怔地望着醉漢離開的背影意識沒有回過神，片刻後才恍然地回頭，驚喜地看向勸架的人，“不過有魯路修在真是太好了，剛才我也差點要對那個人動武了。”

“其實那個人也是挺好說話的。有的時候比起暴力，勸說更加有效不是嗎？”帶着随和的笑容，魯路修違心地邀請道，“我也很意外我們又相遇了，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既然這樣你也一起來吧。”

Act 6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扇要，反抗組織‘黑色騎士團’的首領。”

坐在據點之一的民宅裏，卡蓮向魯路修介紹前來接應的黑發男子，随後她又轉向扇道，“這是魯路修和他的同行者C.C.，他們答應會為我們的行動提供物資和其他援助。”

“感謝您的慷慨資助。”扇要鞠躬致謝，“我們本是一支擁有着古老信仰的族群，相信這世上一切的事物都有神靈的附體，卻沒想到因此被污蔑了信仰惡魔之人，剝奪了了生存之地，從此受盡壓迫與淩辱。為了族人的自由，我們黑色騎士團必須奮起反抗。”

扇要的一番話讓魯路修的心神為之一動，卻沒有在臉上表露，“感激的話就不必多說。卡蓮應該已經告訴你們了，我除了會給革命提供必需的物資，同時也會為你們出謀劃策。但是事成之後你們也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明白，”扇要鄭重地點了點頭，“如果您能幫助我們奪回自己的國家，只要提出的條件不會危及日本和其子民，我們都會答應您。”

“放心好了，我只需要你們在适當的時候響應我的號召。”在扇要明顯松了口氣的表情下，魯路修換了一個話題，“現在，告訴我你們的計劃。”

“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我們計劃分散在城中各處的反抗組織同時引起騷亂，然後我們趁機一舉攻入敵人的城堡，取下城主克洛維斯的首級。”

“這個計劃可行，但憑你們的兵力和松散的組織幾乎不可能達到調虎離山的目的。”魯路修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否決了扇要的計劃，對上對方動搖的眼神，他在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仿佛一切都已掌握在他的手中，“不過，如果把指揮權移交于我的話，我會讓你們看到奇跡。”

與魯路修他們一起走到一處民居之後，其他幾人對朱雀囑咐了一句“不要亂跑”就都進了屋裏，把他一人留在了外邊。無所事事地張望着四周陌生的環境，朱雀發現零星經過的幾個路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都說不出的古怪。收回眼神，他忽然瞥見鄰近屋子的門後躲着一個偷偷打量自己的女孩兒。

朱雀向女孩走去，這個看上去比他年幼一兩歲的少女見狀急忙縮頭，他不由疑惑地問道：“你這樣是在害怕我嗎？”

“你不是聖騎士嗎？為什麽會在這裏？”女孩怯怯地探出半個腦袋，看向朱雀的眼神中依舊帶着懼意，“作為你們神的傳道者，你難道不是想來斬除我們這些異教徒的嗎？”

“我不是聖騎士，我也不會傷害你們。”因為女孩的發問而有些猝不及防，朱雀愣了下後溫言說道，“我們的父親是仁愛的，無論你們是否信仰他，只要擁有一顆善良的心，無論是誰都能得到父親的祝福。”

“那你覺得惡魔也能得到神的祝福嗎？”

“魯路修？”

推門而出魯路修恰巧聽到了朱雀的話，一種難以言喻的厭惡感讓他一時忘記了僞裝，在意識到之前便以開口刁難。

對魯路修的提問感到有些意外，朱雀偏過頭思考了片刻，這才認真地答道：“我沒有遇到過惡魔，不知道他們是怎樣的，但我想如果惡魔也擁有善良的心，父親也會對他們一視同仁的。”

“哦，是嗎？”朱雀的回答令魯路修不禁想要發笑，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虛僞、天真，或是愚蠢，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真想看看他堕落時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Act 7

回到旅館，迎接魯路修的是在燭光下等候他的妹妹的身影。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快步走上前，撫上娜娜莉的肩頭，想将她帶往她自己的房間，口中說道：“今天發生了那麽多事，娜娜莉你也累了吧，還是早點休息。”

搖了搖頭，娜娜莉反手握住了肩頭魯路修的手掌，柔聲回答：“我不累。哥哥，你要辦的事情還順利嗎？”

“別擔心，一切都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