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偷換概念

索羅達走了，坐飛機飛走的……

都不用忽閃忽閃倆膀兒。

十一點的飛機，因為汽車旅館的住宿實在太差，索羅達臨行前起了大早硬是拉起衛國升去的香河又找的一間看起來還湊合的賓館。

囑咐很多，比如不要現在歸隊，先養養，抱歉不能在你身邊。

比如不要吃辣，記得喝湯，這樣有助于屁股的舒适。

再比如你快些來找我，大衛，聽見嗎，快來找我，如果三個月還不足讓你找到曼聯我會親自來帶你去……

衛國升其實真的挺感動的。

索羅達又是一通親親摸摸後，衛國升眼看着人走了，那心情，不好說。總體像甘蔗。不是中間，而是把頭兩邊的段。

幹幹澀澀的水分，還有些騷氣。

衛國升不喜歡自己這樣磨磨唧唧。

索羅達走了兩個小時後衛國升才把自己硬從床上拔.出來，想慰勞慰勞自己。不喜歡歸不喜歡的。但心裏卻真有點兒酸氣兒。

自己的地界就是好啊，在香河境內就算手機沒電了衛國升都能閉着眼睛背出一電話本的送餐號碼。

叫了份離着最近的酸菜魚，衛國升百無聊賴的就開始算路程……看看挂鐘，呦呵，真又破紀錄了。衛國升一直非常喜歡他們家的速度。

想想索羅達，衛國升沉默着邊吃邊掉淚珠子……

真辣啊，衛國升還是放棄了把這種叫子彈頭的小紅幹辣椒送進嘴裏，只是吃魚都這麽辣了。胡亂扒幾口幹飯，衛國升也知道自己的胃一定不允許今天這頓酸菜魚，可他只是想吃……

吃完飯衛國升對着鏡子左照照右照照，怎麽都感覺自己臉大了一圈，鼻子嘴都被辣的通紅，眼睛也被熱氣辣出了紅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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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着胃疼這老朋友好像又有要出來耍一耍的意思，衛國升連忙去吞了幾顆藥。

屋子裏只有自己一人兒，酸菜魚的油袋子還擺在那裏冒着絲絲熱氣，靜的連挂鐘的聲音都聽不真切，衛國升腦子怎麽都消停不下來，索性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退房。

回到基地以後也沒耽擱多久，第二天衛國升便跟李源祥又搭起了話茬說轉俱樂部的事。衛國升也怕因為這次北京回來就變主意太快而使李源祥多想。頭天晚上就跟衛南風通了電話說自己要是去國外踢球的事，問問家裏頭人都怎麽說？

衛南風倒是支持，主要還是聽衛國升說李源祥比較贊同自己去國外發展。

孩子都扔給人家快十年了，教育出的成果有目共睹，衛南風對衛國升的各種問題實則也是很聽李源祥的。

珍美惠卻大力反對，但也并不用擔心，衛國升知道他媽那方面完全只需要他爸衛南風去溝通就已經妥了。

跟家裏人通過氣後一切更簡單，衛國升對李源祥說家裏人都同意自己去國外發展，他們一切都聽教練您的安排。

出國已經是板上釘釘，好吧，皆大歡喜。

然後就是美中不足。

李源祥極力希望衛國升去佛羅倫薩，而衛國升卻并不能明目張膽的對李源祥表示說自己是要去曼聯。

在現在一環一環的事情都還算順利，卻尬在了這個半道上，衛國升也覺挺愁人的……

天轉暖，前幾天那場最後的大雪在一夜間居然融了個一幹二淨。低樹丫往下滴滴雪水。人們都不約而同的由薄棉襖換上了薄衛衫。

室外轉成了室內。露天場現在濕漉漉的泛着滑，衛國升同李承志一幹人等似真似假踢過一場模仿賽後就開始席地而坐大家相互探讨探讨人生……

“沒幾天也就甲聯了，大家訓練都打點精神，都別抻着崴着了。”李承志給每個人散出一個新的護腕。唯獨衛國升給了一個升級版的超大號頭巾。

看着就能包的特嚴實，顏色也好看。鮮紅還帶幾道黑紋路。

大家都打趣起來：“志哥你咋那麽偏心呢……”左大維撇嘴笑。

“就是，志哥你說你給衛國這個，他也用不上啊……”梁展鵬梁展翔眼對眼也都笑着說。

只有衛國升臉不紅氣不喘的撕開包裝袋往腦袋上比劃比劃。

李承志難得來一次小孩兒心性，平時都比較嚴肅的臉現在也都是故意的壞笑：“行了。衛國就快出國深造啦，你們有啥要送的都趕緊……”

“衛國，請你帶走我的這顆愛你的心……”梁展鵬做傷心欲絕的小媳婦狀，整個人都伏在了衛國升身上。

梁展翔拉開哥哥一臉都是唾棄，轉頭對向衛國升則又換成獻媚：“升哥哥，你怎麽舍得扔下我……”

那一嘴的甜膩直惹得李承志後悔自己挑起這麽個話頭。

“衛國你倒說說，聽大夥說你要去曼聯？”那邊一直跟着呵呵樂的木棉棉這會接到了李承志示意的視線，這才想起來開口問。

衛國升忍辱負重接受着調戲這下可算盼着自己等的了，眼睛亮了亮在衆人的注視中又黯淡了不少，口氣倒聽不出什麽：“其實我覺得去哪兒都一樣。既然哪都一樣，曼聯開給的條件又很優渥……”

說着說着便低了頭，在衆人喔……似懂非懂的音調中又不聲不響起來。

雖然李承志覺得一個人的路是要自己選，但還是得完成教練交給的任務：“這不是條件好不好的問題，衛國你想沒想到曼聯會是什麽待遇，就憑你給索羅達那一腳。”

“就是，現在索羅達也簽曼聯了，老板還是他爸，衛國你去他們不得欺負你……”羅海跟上。

“我們場下也打過交道，其實還可以。”衛國升實話實說，遲疑片刻又道：“轉會費千萬英鎊呢，用來搞搞咱們國家小學的足球教育也挺好。”

還能說什麽？誰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了……

第一場春雨過後李源祥在相隔上次談話已經半個月了才再次找了衛國升。對于衛國升提出去曼聯的問題反對的口吻也不是很堅持了。

只是在這次時間一個半鐘頭的談話裏不停着反複确認衛國升的決定。會不會後悔決定……

剩下的事情大多不用衛國升操心，這邊隊裏中超的聯賽他也是趕不上了，關于曼聯的合約問題談話隔天衛國升就聽李源祥說不用急。等國聯這邊的一系列程序都批下來李源祥準備親自跟過去看看。

都養了十年呢，送出去怎麽的說也得去觀察看看自家這小實惠會不會遭罪呢……

這一耽擱又多說得近兩個月。歇下來的衛國升便被組織攆走了，回家跟家裏人再親近親近，在衛南風這邊衛國升可真十足十接受的高級待遇。

衛南風幾天都像尊敬他上頭那樣對衛國升有求必應。整的衛國升還怪不适應的。

珍美惠在衛國升剛回家那兩天也是好一頓鬧過，別看衛南風平時怎麽怎麽的随老婆，充其量只是嚴肅些的。可真到大事時候這臉一板還真是氣勢十足，大有一家之主的威嚴。

衛國升發現自從這認識了索羅達以後他就不能消停下來，就比方說現在，屁股總覺着着空落落的。

要說這兩個月就算是以後難得的假期了，能吃就吃能玩就玩是最好。但就覺得幹什麽都提不起精神。衛國升萎靡的可以。然後每個星期還有衛微微在耳朵邊上叽喳渣的吵吵，現在的衛國升也就是發現網上索羅達的新消息能提起點兒勁。

辦一場送別，算是離別前的狂歡，衛國升接受了隊裏每一個成員的深切慰問。

英國之旅總算是盼出了頭。衛國升都擔心自己要再這麽耗下去會不會都要長毛了……

頭發跟這北京的抽芽柳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春天新陳代謝都快，毛也漸漸的密實起來。

出發這天來送別人的人很多，衛南風和珍美惠，衛北風和三嫂，倆人還帶給衛國升一盒黏糯米糕讓衛國升拿去賄賂那些沒見過世面的老外。

衛微微合同她學生會的幾個好朋友一起請了假，幾個靓麗的小姑娘可是把木棉棉和展家的兩個小夥子迷的七葷八素的。

外帶一張無比精致的小便簽，衛微微說是她們科系的女講師求衛國升的簽名呢，有了這層關系才得來不易的請假。

還有不知道從哪處得來消息的一幫媒體人士帶來一群男女球迷……

擠擠壓壓過人群，好懸都錯過了班機。

李源祥帶着衛國升登機的一刻都又是确定一遍衛國升有沒有後悔，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無奈，衛國升對轉會費的執着。

其實李源祥倒不是擔心別的，最怕還是衛國升在曼聯會因為索羅達的關系受欺負。就算事情都過去了大半年。

這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性格還不是說多讨人喜歡，人際交往也不精通。以後就算在外面受委屈都不會和家裏面說呢。李源祥挂心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難受來着，下班回家睡一覺沒想到一夜到天亮了。

抱歉斷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