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隔壁費家

索羅達也走了，衛國升這才美滋滋的回了家。

今年上海過年跟去年有點兒不太一樣，少雪，且還趕上了個好天頭。晴空萬裏的藍天一擡頭狠狠吸進去一口涼氣真是鮮的啥似的。

連着把索羅達已經走有幾天的煩悶感也都遣散了不少，衛國升這幾天挺樂呵兒的，難得的聽話，把索羅達臨登機前交代的所有條款都時不時在腦子現一遍。不讓吃辣就不吃，衛國升連把澆餃子搭配用的蒜醬裏星點兒的大蒜也小心的剃了出去。

……

鄰居家新搬來了住戶，衛國升家這棟小區也在上海地段屬于是二等的寸土寸金，環境好，環保得當，每單元四樓，也就只有四個住戶。

新搬來這家的大家長是個退了休的老幹部，兒子在外能行，是個北京中企業的大老板，和媳婦兒每年都在外為更美好的前景奮鬥，留下兩個孩子跟老兩口作伴兒，大哥費洋比衛國升還要大一些，底下是個女孩兒，費柔，人跟名字真是相得益彰。可死個人兒了……

過年自然是家人團聚的日子，老幹部居在國外的小女兒跟洋女婿也回來了，還領回來個金發碧眼的小布丁。

對門着住，珍美惠跟費柔母親也都是居家過日子的好手，沒幾天兩家就親的跟一家人兒似的，尤其是在吃飯的時候，串個門借壺醋啥的，真是啧啧……

大年夜的前一天衛蓮娜和衛北風也都不約而同的帶着自己人生另一半來跟着湊熱鬧，珍美惠提前兩個月就把衛家老爺子從家鄉硬給接到上海來團圓，倆家門戶大開，真是好不熱鬧！

衛老爺子跟費家老幹部做在溫暖的裏屋品茶回想各自英勇的當年，時不時還會爽朗的笑上幾聲兒，一點兒沒有人已耳順的頹然。中間隔着一臺小案上新鮮的猕猴桃切成片片放的安好。

兩家女主人和費老太太都在衛家廚房做這兩大家子飯呢，衛家過年預備的一連四臺爐竈，把頭就是一個瓷白的大蒸鍋，裏面都是碼好已經胡爛糊兒的豬蹄子。屜上兩層大白饅頭，一樣的菜色分兩盤勻着裝，都是人太多給鬧的。

兩家還都趕巧的都有洋女婿，用着大多數人都聽不懂的洋文，人倆争辯完大帽兵跟大頭兵的等同和區別後便結伴去小區外的超市給大家夥買不醉不歸去了。

衛蓮娜和費家老幹部的小女兒也正在客廳邊磕瓜子邊品論着珍美惠的大作呢，倆人咔咔咔磕的根本停不下來，然後又将話題轉到為什麽中國人磕上瓜子就上瘾呢怎麽？

衛北風倆口子目前也不曉得又跑哪兒旮旯去風花雪月了，兩家的寶貝小公主當然是閉門在房裏聊最近的娛樂八卦，相同衛微微，費柔也喜歡索羅達的緊，這衛微微就有得侃了，有親哥哥衛國升這層關系網那索羅達的小道消息還不是多得很狗血。

衛國升也不是跟衛微微存心要黑索羅達，主要是這兄妹倆都愛一個人的全新倫理大劇衛國升想想都腦瓜仁兒生疼。

臨到晌午了衛國升才帶費家這水靈不得了的小布丁從外頭風風火火的回來了，進屋一大一小身上便都是硫磺的嗆鼻味兒，剛在外面還不注意，到家了聞着這股味道衛國升莫名心思就塞了，思念索羅達的緊，也不知道那人現在是不是還在他身邊兒膩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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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史蒂芬倒也不看成是什麽威脅還是炸彈，但就自己那位不知道好賴了，反正衛國升一點兒也不想相信索羅達！！

“賞臉求個簽名呗……”費洋笑嘻嘻渡過來跟衛國升玩笑。

回來這兩天衛國升早也跟費洋混熟了，只是改不掉費洋每次都一樣的開場白。

洗幹淨手衛國升也不回頭笑說：“客套了不是，我是不是要求賞臉給我一拳啊？？”

倆人都是一笑，一前一後出了廚房，還一人偷掰一塊兒豬爪子。

費洋人長的高大威猛，呵呵笑臉部線條特別有味道。早些年還是上學那時候還混過幾天黑道，後來大了也知道了，現在這社會啊，已經不能靠打打殺殺的過活了，自從明白這個了理兒後費洋大二後也沒再往上念。

也不管費老爺子多不準許，連夜就跟一個發小一起到東北去幹運輸了，才将将兩年發展的就已經很不錯了，後來也是舍不得離家這麽遠，就跟發小理清了股份便帶錢回來要闖闖新鮮的。也是刀尖上混那幾年費洋夠義氣。

回來以後不出幾天的考察就開了一間小小的打手公司，說是打手，雖然這裏的打手每個都人高馬大的身上還遍布紋身。不過說白了就是誰出錢，費洋就派幾個過去保镖兩天。

人員也都是以前在一起混過的兄弟，現在也都想找個老婆生孩兒然後過正經的安生日子，費洋人緣好，公司裏誰家有個大事小情他這當老板的也都絕不含糊，然後規模漸漸大了，口碑也壯了，現在是各個明星的經紀人常光臨的地方呢。

費洋愛逗衛國升，衛國升也還嘴費洋。不過別看在情愛上衛國升啥也不懂，但是對費洋，衛國升挺避諱的。

用衛國升的感覺，這怎麽說呢？他自己也說不出了所以然，就是感覺，男人的敏感有時也不見得比女人差。

這人不像自己那些隊友，勾肩搭背平時擱一個床上擠一宿衛國升都沒有過二心，脫光了一起抖鳥那更是常事兒。也不同于以前大學的那些同學。

費洋的眼神很熱絡，甚至說是直白。而且出其不意間特別喜歡捏衛國升的臉……

衛國升就不樂意了，指不定自己這悶頭就是他摸出來的。

或許是索羅達的緣故，衛國升覺得自己似乎也對男人女人還是男人男人的事兒明白了不少，不是口頭，而是感覺，衛國升男人的敏感。

平時跟珍美惠那些言情還是偶像的爛大街劇情也不是白看的，衛國升就特煩那些你愛我，我愛你，他愛我，而我不知道他愛我的那些玩意兒。

也不知道這些人都幹什麽吃的？那麽惡俗的對話，那麽白的眼神，作為當事人怎麽可能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還是說那些女人只是欲擒故縱的裝作看不到？然後那些懷着各種鬼胎的小心思衛國升也不感興趣。

反正，費洋，衛國升不待見。

大年夜兩家人都是和在一塊兒過的，衛國升小心翼翼挑出蒜丁的舉動逗笑了費洋：“衛國，沒有大蒜餃子不沒滋味兒啊？”

一桌子人都圍在一起兩個三個的聊着自己的事兒，衛國升看看四周又湊近費洋佯裝神秘：“我媳婦兒啊，不讓我吃蒜。”說着在桌上磕磕筷子。

費洋愣了，應該是，一桌子都愣了！

“诶我的老天啊哥，能耐啊，你給爸媽找個洋兒媳婦兒啊。”衛微微擱座捅捅衛國升似真似假的調侃。

随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問衛國升深感無奈，不都唠自己磕呢麽？怎麽一個個耳朵都伸這麽長？

衛國升皮肉都谄笑：“我跟費洋哥開玩笑呢，你們還真信啊……”

話茬算是從衛國升身上挑開了，本來大家也都是當樂呵聽的。不料費洋裝起了一副迷茫相：“啊，衛國真沒有假沒有？我還見你好幾次都偷跟手機笑呢，別不好意思了……”

好嘛，珍美惠聽費洋一說也有些上心了：“有就領回來看看呗，讓你媽先幫你掌掌眼。”

衛南風跟衛北風不愧是哥倆兒，衛南風看過去眼神詢問，衛北風也是回以不曉得啊？的表情。只有衛國升三嫂商填在一邊兒有些了然的笑笑。

衛國升看着這一大桌子，剛夾碗裏的餃子都用力變形了：“啥啊？去年竟訓練來着，今年還不知道能不能打主力呢。有心我也沒那時間诶！”衛國升也裝着一副戚戚然的失望表情。只是心裏對費洋更有了隔閡，厭惡說不上，只是想離遠點。

衛國升不敢肯定費洋是知道什麽？這怎麽可能？想到這層心裏有點驚了驚。

注意力終于從衛國升身上轉開，不過話題卻還是一個，家裏孩子也都到歲數了，什麽都不張喽結婚，然後便又從現在的社會談回80那時候，最後又是60年代，圍繞那會兒十四歲有的都生孩子了，現在普遍老人等到死都還沒有抱上孫子的呢……

可悲啊，可嘆！

這頓飯衛國升吃的索然無味，旁邊就是費洋，不過倆人也都沒再交談，費洋則是一直轉身跟邊上的衛微微說話。

剛開始還好，衛國升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餃子也是慢悠悠的一口再一小口，回想費洋呵呵的笑，直覺費洋知道自己剛是裝的，卻也除了那兩句拆臺的話一直都是笑呵呵的，衛國升越想越覺得是他娘的笑裏藏刀。

憤憤的想！

耳邊突然一聲索羅達，衛國升低着的頭瞪大了眼睛瞳孔縮了縮，留心的聽着……

這天晚上衛國升一直在自己房裏，春晚都沒出去看。

平時跟哥哥調侃慣的衛微微也是記事以後第一次對衛國升有了懼意，碰了釘子後便沒再敢去惹衛國升，還細心的跟珍美惠說別去打擾哥哥休息。

翻出來通訊錄衛國升這是第一次主動打給索羅達，以前就是沒什麽事兒，只是因為想念他，衛國升也覺得太矯情了些，再也是跨國電話費太貴了。

這個電話打的時間很長，足足有二十多分鐘，沒什麽具體，衛國升對那邊索羅達驚喜的氣息感到窩心。還破天荒在挂之前迅速說了句想你。會馬上回去。

又迅速挂了電話，對索羅達再次打過來也沒接，就紅着臉給按斷了。

衛國升不想等過十五了，而是費勁的訂了初八的機票，不得不說衛國升真的很想索羅達，尤其是今天這頓年夜飯以後。

還有衛國升也拿不準費洋了，費洋跟衛微微讨論索羅達時字裏行間的意有所指，跟回過頭來對自己呵呵的笑都讓衛國升有些驚擾。

然而那又怎麽樣？挂下電話衛國升就釋然了，想明白了，就算費洋知道，又他娘的能怎樣！！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就費洋還是費柔喜歡升升？我真的想的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