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作人

衛南風回國那天誰也沒知會,國家隊也不能扔着不管,李源祥也早早便走了。不是不再管,衛南風接到了上頭退下去的老局子電話。

老局子狠批了衛南風一頓,扔下那麽一大攤子不管,局裏現在是多少個案子都沒偵破呢。群龍無首現在哪個支隊的行動都沒有人批,也不是小年輕了,不管什麽事都不應該随便上交辭職報告。什麽行為這是!!

該批評的也批評了,老局子話态也漸漸軟了下來。

直勸衛南風寬寬心,趕快回來坐鎮,跟家事比起來國家更重要!

老局子還是偏強硬的,對衛國升也只字不提。這反倒讓衛南風的難堪退卻了一些。也不好再跟衛國升就擱這耗着,雖說心裏明鏡的衛國升這些天都是跟那小流氓睡在一起,但衛南風不是放棄了兒子,只是情況緊急,這等事不得不再拖一拖。

衛南風想!!

只是心裏的那股子酸楚卻并沒有跟着想法而消散一點兒。

衛南風走後的第三天衛國升才從阿蘭庫波爾口中知道的。難受得不行,正趕上還接了珍美惠一個電話。還是哭天抹淚兒的一出。

挂了電話衛國升是怎麽想怎麽鬧心,鬧心就得作人,而索羅達正是不二人選。且也是唯一的人選。

“靠邊去,你給我松開,我咬死你。”衛國升提着行李眼眶子發紅,對身後攔腰抱着自己的索羅達連撕扯帶劃拉的。

扭臀提胯的折騰,怎麽也鬧騰不累。

衛國升心酸,一酸這人就開始包屈。被珍美惠作一頓的火氣也一股腦都往索羅達身上發。他有點兒搞不清楚這是怎麽了?怎麽就弄成現在這樣兒。

教練也不給他好臉子。這球還怎麽踢啊!!

還什麽英超,什麽曼聯,誰還要自己啊?思及到此又給面前這人一杵子:“離我遠點兒。”衛國升把行李甩的噼裏啪啦的。

“我爸回去了,我跟你說索羅達,我爸要氣出病了我跟你沒完。”衛國升把掉出來的衣服使勁兒塞進行李箱,鼻音兒顫顫,眼睛更紅了:“我媽讓我回家。你也回家吧。”

看索羅達只看着自己也不說話,衛國升心氣兒更是不順,啪……

把剛塞進行李箱的衣服又抽出來甩到索羅達身上哽咽:“問你話呢!”

整理身邊兒被衛國升甩上來一堆的衣服,索羅達不說話。就低頭理着衣服。

鼻子一酸,眼眶子裏轉的淚珠子就滑下來了,大力一吸,袖子抹幹。衛國升甩開倆膀子奔着索羅達就又是兩下子。

直給索羅達杵的往後仰仰,柔順的金毛也劃開一道波浪。

“我讓你說話!!”抓住索羅達衣領子,衛國升大力晃了兩下也不見這人反應。不是不心疼,這個比自己還高差些一個腦袋的男人就被自己推搡着不還手,看着是怪可憐的。衛國升手下勁兒就小了不少。

松手直奔索羅達平時畫架板邊兒的桌臺。抽屜都抽掉了,裏面大摞大摞的畫稿散落一地。蹲在地上衛國升雙手抓起大片就要撕。

紙都被大力攥的皺了,衛國升心裏是濃濃的委屈,回頭可憐巴巴的往索羅達那邊兒看,索羅達倒是沒垂着頭,看向衛國升的面無表情讓衛國升覺得是一切悉聽尊便的無所謂。

感覺索羅達都不想管自己了,那是一種好像打完這場倆人就要散夥的恐懼感。

衛國升被自己吓壞了,回過頭也松了手裏的畫稿,抱住自己膝蓋嗚嗚的哭。一地的白紙張,全是衛國升的素描像,躺的,窩着,站着的,大笑的……

衛國升覺得自己瘋了,還是無緣無故瘋的,突然之間就要宣洩心裏那種一直存在在心裏不知名的東西。

不出來憋着難受,這下可是出來了。衛國升哧哧哧笑了又嗚嗚哭,可也沒感到好受哪去。

也不敢回頭去瞅索羅達,衛國升感到難堪,索羅達肯定吓着了,吓的都不敢跟他說話了。也不搭理他了。

呼吸都要窒息的哽咽,身後一暖,滿滿那個叫索羅達的味道就充斥進了衛國升身體。

衛國升發抖,衛國升也想回頭去抱索羅達,可是埋進雙膝的臉上全是眼淚鼻涕的,衛國升沒有臉起來。

“你都扔掉,我再給你畫。”索羅達抱住衛國升用力而實在:“哭什麽啊甜心!”笑着去嵌衛國升露在外面發紅的耳朵:“我知道你難受,我知道。”

“就是再都別說走了,我害怕。”索羅達牽起衛國升的手去摸他心跳,砰砰砰還是那麽有力量,是有點兒照平時突突。

衛國升倔強的不把頭擡起來,死活非要在雙膝裏埋着,索羅達也不能用強的,只能随衛國升席地而坐,再把人硬是從地上抱到自己腿上:“病剛好,也不怕涼了胃疼。”有些不高興。

以前只要關系到衛國升胃的,索羅達都一直比較強硬,甚至也會用冷臉子讓衛國升長記性,這其中就包括不能喝生水,不能坐地板上……

“要不我們去中國把?親愛啊?”索羅達滿是驚喜的口味,晃晃兒懷裏的衛國升說。

頭有要擡起來的意思,但最後還是在半空又埋進雙膝,衛國升雖悶聲悶氣但也不像剛剛那般陰陽怪氣了:“你,你。”狠狠一聲兒鼻子吸氣:“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索羅達想把衛國升的頭板起來,因為掉在他腿上透明像是鼻涕的一大長條實在是讓他好奇:“奧,那我什麽意思。”心不在焉的問。

衛國升就是不肯擡頭。有點兒着急,心想現在這樣兒怎麽能見人!!

被強行板起來衛國升反正也看開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大不了今天就膈應的不做了被。

索羅達不光心跳的快了,眼眶子都直突突,強忍着笑還不敢笑。衛國升哭得可紅腫的還瞪着死魚眼。從鼻子延伸過左臉蛋子恨不得碰到耳朵的一條青長鼻涕。

還瞪着索羅達一噎一噎的。

“甜心你、”噗呲……索羅達還是沒忍住樂出來了,衛國升還是這幅死魚眼睛,不擦也不抹的就看索羅達笑。看的索羅達都有點兒陰冷的覺覺。

“好好,好,不笑你了。”索羅達抿着嘴給衛國升慢慢擦掉鼻涕。抹在袖口上一長條兒。直整的衛國升這個主人都看不下去了。

伸手胡亂把揚的滿天飛的紙亂拉過來兩張抹抹,衛國升這會兒可知道不好意思了,吸吸鼻子四處啥麽着瞅,就是不好意思跟索羅達對眼兒。

作完就得收拾。

索羅達把畫稿一張一張碼起來,衛國升就在後面撿跟着打下手。被攥皺的還需要拿電熨鬥一張張熨平挂起來,衛國升就拿着夾子等索羅達熨好遞給他。

衣服也都被衛國升一鼓作氣塞進行李箱弄的皺皺巴巴的,索羅達順帶着熨好衣服,衛國升還連跑帶颠兒的幫着去拿衣挂。

聽話的跟小狗一樣。反而讓索羅達感到不習慣了。

以前衛國升就是上帝,吃飯只需要伸手,或者累了不想伸手都給喂,睡覺還給按摩的,吃荔枝都是給剝皮兒的。要不是衛國升實在喜歡青梅核兒的甜味兒,索羅達都能先把梅子核兒剔取出來再把果肉端去給他。

從來都是索羅達想着,衛國升只需受福就好。

索羅達喜歡這樣兒,愛人的一切他都要寵進心裏。

“甜心去洗澡,臉花了。”索羅達催衛國升去好好泡一澡,樓上樓下的跑看的索羅達都怪心疼的,這些事兒本來索羅達就不想衛國升來做。

衛國升恩恩兩聲兒看也沒什麽要收拾的了,便迎上索羅達貼近的吻:“今天不想喝燕麥了。”

索羅達點點頭,衛國升順着樓梯一步兩階的上去了。鬧騰大半日,衛國升也感覺身上都是黏糊糊的。

掃走碎掉的花瓶,歸攏好被扯出棉絮的抱枕,索羅達又重新拖遍地後才去給衛國升做睡前的養胃酸奶。

時間指在九點十五,索羅達抻抻胳膊腿兒,揉了揉被衛國升掐的生疼的腰子。

洗澡出來衛國升跟剝了殼兒的雞蛋似的,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熱乎氣兒。尤其大腿內側,真是能掐出水兒的嫩。

索羅達小飲一杯龍舌蘭,把屋裏催生出不少的懶散,鑽進被窩兒捏捏衛國升屁股不老實的覆身壓了上去……

隔天阿蘭登門時倆人都還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光溜溜的兩條兒。

英超開賽了,衛國升自己倒是無所謂,只是替索羅達可惜着。就想問問阿蘭倆人現在這就是被停賽了還是怎麽?

阿蘭的回答讓衛國升還算安心,不是停賽,好聽的說是給幾天假期讓兩個人都避避媒體,但要事實的說曼聯高層還是對倆人比較有說法的。

不像看熱鬧的那些,真正的球迷大都很難接受。

現在倆人不管哪一個出現在賽場都有挑起民憤的可能,尤其是在英國,尤其是衛國升,跟中國的媒體一樣兒,英國人民也都認為是衛國升而使索羅達放縱。

索羅達在中國百事等等一系列廣告也都被叫停了。

反正現在兩個人在對方國家眼裏都是禍水。

而禍水就應該少出來禍國殃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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