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溫柔

秦餘恢複一點意識的時候,第一次情熱還沒開始。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柏瀚明正在用熱毛巾給他擦拭裸|露在外的皮膚,動作很輕,甚至可以說是溫柔。

秦餘模糊地叫他:“柏瀚明……”

“醒了?”柏瀚明騰出手來摸他的頭發,秦餘目光茫然,半晌後輕聲問:“我在做夢嗎?”

“不是。”柏瀚明笑了一下,“我是真的,之前那些才是夢。”

秦餘有點想不起來之前那些是什麽了,他的記憶産生了斷層,斷點是上一次和柏瀚明告別的時候。現在他睜開眼看到柏瀚明,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早晨,信息部和和平部的記憶被模糊掉了,只剩下柏瀚明和柏瀚明落在他額頭上的輕吻。

柏瀚明把他從床上扶起來,用玻璃杯給他喂水。秦餘的意識很朦胧,卻也察覺到了身體的情況不太正常。他配合柏瀚明的動作喝光了一杯溫水,詢問自己怎麽了,柏瀚明扶着他的肩膀,說:“你進入發情期了。”

“……”秦餘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的确感到身體很熱,四肢無力,但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發情期,不知道這些症狀恰好就是前期表現。他以為自己只是病了。

“我有定時注射抑制劑……”秦餘不太相信,“上一次注射才過去不到一周……”

“我知道。”柏瀚明說,“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你出門。”

他從櫃子裏找出了幾塊巧克力,讓秦餘含在嘴裏。在巧克力化掉的過程中,柏瀚明向秦餘解釋了這兩天發生的事,從他讓秦餘去見席業,到秦餘在信息部被捕,然後是他在和平部的審訊室中把秦餘帶回來。

他沒有問秦餘在取議和書的途中為什麽會被發現,只問秦餘被電擊後身體還有沒有哪裏痛。秦餘這才回憶起之前的一些片段,随着記憶一起襲來的還有不算劇烈卻很清晰的暈眩,身體也一并痛了起來。他靠在柏瀚明的胸前搖頭,說沒事,不痛。但柏瀚明聽出他聲線不穩,判斷他應當是不太舒服,于是把他重新塞回被子裏,說:“再睡一會,晚點懷山會來送東西來。”

秦餘低聲問:“是議和書嗎?”

柏瀚明沒想到他在這種時候還記挂着議和書的事,忍不住逗他:“不是。議和書已經不重要了,是別的東西。你的發情期要持續幾天,我們都出不了門,總要做點準備才行。”

秦餘一開始沒有明白,幾秒後才想通這句話的意思,對着柏瀚明睜大了眼睛。柏瀚明握住了他被子裏的手,問:“秦餘,抑制劑對你不管用。我想标記你,可以嗎?”

“……”秦餘覺得自己的腦子可能是痛得有點糊塗了,怎麽會聽到這種問題。柏瀚明坐在昏暗的房間裏,翡翠綠的眼睛自上而下凝望着他,神情專注,又很溫柔。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好認真,認真到秦餘不敢看他。

秦餘能回答什麽呢?可以,或者不可以,哪一個答案都很古怪。他在模糊的記憶裏想起,不久之前似乎經歷過相似的場景,那一次柏瀚明把他抵在廚房的料理臺上,也問他“可不可以”。秦餘沒能給出答案,沉默就像默認,柏瀚明低頭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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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餘執着于分析答案,于是錯過了柏瀚明的前半句話。他說的不是我要我必須我只能,而是很直白的“我想”。幸好柏瀚明也并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剖析心意,他們的未來還被封鎖在巨大且堅固的鐵幕之後,在突破那道鐵幕之前,任何承諾都有可能落空,淪為虛假的甜言與蜜語。

“睡吧。”柏瀚明沒有逼迫秦餘給出答案,他溫熱的手蓋住秦餘的眼睛,感受到秦餘的眼睫劃過掌心。秦餘的身體極端疲憊,不到幾分鐘就睡了過去。柏瀚明沒有走開,就這樣坐在床邊陪了他一會。

傍晚前,厲懷山送來了一車東西,有柏瀚明要求的幹淨衣物和一些容易加熱的食材,還有一臺取暖用的電爐和幾套替換用的床單。他沒有進門,站在秦餘的家門外說:“這幾天我會借住在林先生家中,有什麽事都方便一些。”

“做點好消化的東西。”柏瀚明說,“随時備着吧,情熱沒有規律,他不一定什麽時候會醒。”

厲懷山應了,又說:“還有席業先生那邊,他被扣押了,需要派人去幫忙嗎?”

“不用,他有自保的手段,三天後再去接他彙合。”

厲懷山點頭,放下東西離開了。柏瀚明關好門,把厲懷山送來的東西拆開,食物塞進冰箱,衣物就疊好,放在床邊的櫃子上。秦餘身上還穿着早晨換上的那套襯衫和西褲,在審訊室的地上躺過,沾了一些污漬。柏瀚明把電暖爐安裝在床邊,讓屋子裏的溫度升高,以确保秦餘在大量出汗後,不會因為接觸低溫感冒。

第一波情熱在天黑以後來到了。秦餘在難言的酸癢中醒來,柏瀚明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信息素的變化。那種甜味變得更飽滿,也更主動,像花露出了蕊一樣。秦餘的身上開始出汗,被子已經蓋不住了,被輕輕踢開。柏瀚明幹脆把他抱起來,給他喂厲懷山送來的能量沖劑。

這次秦餘喝得有點艱難。他的身體變得敏感,柏瀚明一靠近,就産生了實質的變化。柏瀚明并沒有釋放信息素,秦餘卻已經能夠聞到他身上的苦葉味。那味道像一種信號,令秦餘的身體開始打開。他的腺體成熟了,身體分泌出大量液體,秦餘被這種變化折磨得發出呻吟,幾乎握不住水杯。

柏瀚明幹脆自己含了沖劑,再渡到秦餘口中。然後他們開始接吻。柏瀚明的舌頭抵入秦餘的口腔,很熱,很軟,簡直要化在裏面。秦餘來不及吞咽,乳色的沖劑自唇縫中溢出,又順着他的下颌,滑落在他的襯衫領上。柏瀚明的手就朝那裏摸去,拇指指腹擦去他下颌上的水漬,高大的身軀壓上來,吻得越來越深。

秦餘幾乎要窒息了。他被柏瀚明抵在床頭,柏瀚明單膝跪在床上,身體強硬地擠開了他的雙腿。他們的姿勢非常羞恥,秦餘在暈眩中睜眼,想要确認情況。但剛一睜眼,就和柏瀚明四目相對。柏瀚明翡翠綠的雙瞳就在不到幾公分的地方,睫毛幾乎與他貼在一起。房間裏唯一的光源是床邊的電爐,秦餘借着那光,看到了柏瀚明眼中深沉的情欲,簡直像風暴一樣,要把秦餘卷得粉身碎骨。

秦餘不敢看了。他眼眶發熱,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柏瀚明卻已經注意到了他這片刻的情緒,大手摸到他的眼睑,嘴唇也退開了一些。

“怎麽了?”柏瀚明的聲音本就低沉,在這種時候更是沙啞得令人着迷。他抹去秦餘眼尾的一點熱意,又把嘴唇印在那裏,“怕嗎?還是不喜歡?”

秦餘很輕地搖頭,閉着眼睛不敢看他。他沒有害怕,更沒有不喜歡。他只是太笨了,不知道這種時候該怎麽做,才能讓這場情事更好,讓柏瀚明更愉快。

柏瀚明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卻感覺到了秦餘的退縮。他停下動作,把蜷縮的秦餘抱進懷裏,有意識地釋放了一些信息素,用以安撫秦餘過度緊張的情緒。而後他抓住秦餘的手,放在唇邊不斷地啄吻。

他說:“秦餘,不要怕。”

這種溫柔的動作令秦餘的身體漸漸放松了一些,苦葉味的信息素從鼻腔進入身體,快速地滲透進了他的細胞和血液中。秦餘感到自己被安撫了,不安和焦躁褪去,溫熱的情愫從腹腔內湧起。他輕輕抓住了柏瀚明的衣領,也重新睜開了眼睛,在微弱的光中同柏瀚明對視。

于是柏瀚明的吻變成了舔舐。他在舔舐秦餘的手掌心,舌頭順着掌紋,滑到手腕,又順着皮膚下青色的脈絡,向着手肘而去。秦餘渾身戰栗,仿佛又遭遇了一次電擊。但這次的電很微弱,沒有讓他疼痛,只讓他的情欲自四肢百骸中瘋狂溢出,洪水一樣沖垮了所有理智。

“柏瀚明……”秦餘開始叫他的名字,聲音裏帶着顫抖。他被柏瀚明按在懷中,隔着單薄的衣物,感受到對方燎原一般的體溫。柏瀚明握着他的手腕,嘴唇又重新貼上來吻他。這一次秦餘主動打開了齒關,舌尖先是觸到柏瀚明濕熱的嘴唇,很快又被柏瀚明卷走。

他們纏綿地勾在一起,秦餘的雙腿夾着柏瀚明的腰,在生理反應下輕輕摩挲。柏瀚明感應到他的動作,用另一只手兜住秦餘的膝蓋,将他拉近了自己。

他的陰莖早已發硬腫脹,怕秦餘緊張,才一直留着距離。但此刻情欲勃發,再也難以忍耐,兩個人的性器隔着單薄的褲子相貼,令情熱膨脹至高點。柏瀚明的手落在了秦餘的腰上,那裏的皮膚溫度稍低一些,掌心落上去的瞬間,秦餘就像被燙了一下,發出了一聲難以抑制的嗚咽。

“很好聽。”柏瀚明在接吻的間隙裏說,“秦餘,再叫一叫。”

秦餘頭暈目眩,卻還知道羞恥。他咬着嘴唇,身體下滑,躲開了柏瀚明的吻,柏瀚明很低地笑了一聲,轉而去舔弄他的脖頸。襯衫的領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蹭開了,露出大片漂亮的鎖骨和肩膀。Omega的腺體長在那裏,皮膚深處密布的神經令那裏無比敏感。柏瀚明炙熱的唇舌落下去的瞬間,秦餘再難克制自己,又一次發出了聲音。

“太敏感了。”柏瀚明已經摸到他的小腹,指腹沿着他單薄的肌肉紋理上向上,漸漸靠近了他的乳頭。他一手拖着秦餘的後腦,嘴唇呼出的熱氣悉數吐在秦餘的後頸上,他用牙齒輕輕巡梭這片領地,然後說:“這麽敏感,标記的時候該怎麽辦?”

“……”秦餘的防線在這一句話裏崩潰。他拉住了柏瀚明松散的衣襟,含着水的眼睛直視着柏瀚明的臉。

“柏瀚明。”他用氣音叫他,目光朦胧地望着他,“标記我吧。”

柏瀚明猛地一顫,整個人好像被什麽擊中一般,信息素驟然擴散開來。他閉了閉眼,重新睜開的時候,瞳孔的顏色已經深得看不出綠色。他早已解開了秦餘襯衫上的紐扣,把他的身體剝落出來。漂亮的肩膀,胸口,乳頭,小腹,一覽無餘。柏瀚明也忍不住了,他的指腹摸到秦餘的乳頭,把那一顆圓珠搓揉到發硬發紅,然後他吻了上去,用滾燙的舌尖去舔,留下水漬後,又含住吸吮。秦餘已經情動得厲害,随着他的動作不斷喘息。兩個人的四肢交纏在一起,剩下的衣物都被剝去,只剩下皮膚緊密相貼。

柏瀚明撫摸秦餘的身體,從鎖骨到腰腹,再到柔軟的臀瓣下,那個濕潤的入口。

秦餘分泌出的體液打濕了他的龜頭,柏瀚明就着他的腿縫輕輕蹭了兩下,而後,腫脹粗大的陰莖頂在那裏,柏瀚明低聲叫他:“秦餘。”

“嗯。”秦餘應了一聲,手掌沿着柏瀚明肌理分明的腹肌,摸到了他的心口。那寸皮膚的下方,柏瀚明的心髒劇烈地跳動着,秦餘勾住柏瀚明的肩,湊上去輕輕吻住了他。

在這個溫柔到幹淨的吻裏,柏瀚明緩慢地進入了秦餘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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